陸豐年得知二兒子真的在談對象了,壓在他胸口的大石頭終於卸下來了,米酒喝了一碗又一碗。


    陸霆問陸豐年,“爸,兩百斤糯米出了多少酒?”


    “這次出酒率非常不錯,九十多斤米酒應該有,夠我們爺倆喝了。”


    華敏笑罵道:“你就是個酒鬼,霆兒買這些糯米迴來蒸米酒是留著給孩子辦酒席用的 ,”


    “辦酒席最多二三十斤米酒就夠啦。”


    “媽,米酒酒精含量不高,爸喜歡喝就讓他喝,來年叫陸霆再買些糯米迴來就可以了。”


    蘇妍打算明年蒸米酒,給陸家蒸一缸,在空間也弄一缸,想喝隨時都能喝。


    喝米酒總比喝高度白酒好,米酒女同誌也能喝,剩下的酒糟還可以拿來做糖水,或是炒菜放一點。


    吃完飯,華敏問秦珍,“珍珍,你那些表哥表弟不在家,你今晚睡大姨家裏吧,明天一早再迴肥皂廠。”


    蘇妍出聲道:“媽,珍珍很久沒迴去了,就讓她跟小姨睡書房好了。”


    “那行吧,那我們先迴去了,陸霆這幾天你一定要照顧好妍妍,有什麽事一定要通知我們。”


    蘇妍知道婆婆這是擔心她提前發作,雖然她這是第一次懷孕,其實都還好。


    沒有她們那樣一懷孕吃不下東西,懷孕晚期整晚整晚睡不著,她雖然偶爾也會坐骨神經痛,緩一緩按一按就好了。


    蘇妍迴房拿了一大包幹菌子遞給華敏,“媽,這個可以拿來燉湯,裏麵有七八種菌子。”


    “多謝妍妍,這幾天就不要下樓了,萬一沒人看著,摔倒就麻煩了。”


    “好,我不會下樓。”


    陸霆從房裏拿了兩支人參,一張大虎皮出來。“爸,這裏兩支人參,一支你拿去泡酒另外一支等外公過來給他。這張大虎皮你拿迴去墊床吧。”


    “你這小子出一次任務還帶了一張大虎皮迴來,這個我不要,留著給你孩子墊腰窩。”


    陸霆見父親不要,隻好又把虎皮抱迴自己房間,用編織袋裝好。


    陸豐年拿著兒子孝敬的人參帶著華敏走了,華靜則帶著秦珍收拾殘局搞衛生。


    蘇妍坐在沙發上休息,陸霆下樓去挑水,家裏來客人了,用水自然也多了。


    洗漱好,蘇妍拉著陸霆迴房,讓他抱多一床被子去隔壁。


    看著床上嶄新的被子,華靜心裏暖哄哄的。


    “珍珍,媽媽告訴你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你現在還小,在工廠上班可不能胡來啊。”


    “媽,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怎麽可以亂來?廠子裏大部分工人是軍人家屬,小部分是軍人。”


    “珍珍,媽媽說這些也是為你好,女孩子還沒發育完全生孩子對身體不好,再怎麽樣也要十八歲才談對象。”


    “嗯,我知道了,等我長大,我也要找一個像爸爸像大姨父和表哥這樣疼人的男人。”


    “你爸哪裏疼人了?跟你爸這麽多年,我累得像頭牛,天天下田幹活,你爸下班迴來還要我伺候他。”


    秦珍想了想跟大姨和二姨比起來,她媽的確過得沒她們幸福,她媽為了他們的確付出很多。


    不過她爸也很辛苦,在工廠上班,農忙的時候還要請假迴來幹農活。


    “媽,爸爸又不抽煙也不喝酒每個月都工資全部上交給你了。衣服上全是布丁,一年到頭都舍不得給自己買件衣服。”


    “之前你們五個人上學,一學期的學費都要不少錢,修房子也花了一大筆錢。


    你爸一個月才三十八塊,每年還要給你爺爺奶奶養老錢,哪有多餘的錢去抽煙喝酒?


    現在你也上班賺錢了,我也來出來幫你表嫂帶孩子,明年我們家應該有存款了。”


    秦珍聽明白了,他爸不抽煙不喝酒是因為沒條件,難怪上次外公過生日的時候,老爸接姨夫的香煙。


    “媽,我要多賺幾年錢,到了二十歲再嫁人。”


    “不管你十八嫁人還是二十歲嫁人,你賺到錢,媽就幫你存起來做嫁妝,我們不會動你的。


    女孩子還是自己要攢點私房錢,這樣就算發生什麽事,自己也能應付。不是所有男人會把工資交給自己的媳婦。


    要是你找一個農民,工資都沒有,每年分的糧食都不夠你們一家吃。媽希望你能嫁得好,至少不愁吃穿。”


    “媽,我隻想嫁一個對我好的男人,就算他是農民也沒關係,我有工資可以養活他們。”


    華靜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要是嫁給一個農民,特別那種家裏孩子又多的家庭,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想辦法奪了你的工作,讓你在他們家種田。


    珍珍別天真了,媽也不求你大富大貴,至少找要一個跟你條件差不多的男同誌,你們姐弟幾個過得幸福爸媽就開心。”


    秦珍沒吭聲,華靜又問她,“你是不是相中你哪個同學了?”


    “媽…”


    現在房子隔音效果的確不好,她們說話聲音稍微大點,睡在隔壁的小夫妻就聽到了。


    蘇妍拉陸霆迴空間,說道:“陸霆,你小姨這是窮日子過怕了,擔心自己女兒跟她一樣要下地。”


    “嗯,現在我們給珍珍找了份工作,自然不可能讓她去鄉下找對象。要是嫁去鄉下,搞不好工作就真的保不住。”


    “陸霆,要是我一輩子不工作,你會養我嗎?”


    陸霆把手放在蘇妍的肚子上輕柔撫摸,“傻瓜,我不養你,難道養外麵的女人嗎?好了,別想了,早點睡吧。”


    第二天一早,秦珍就起來跟華靜一起準備早餐,泡發菌子和野菜,蒸了一籠素菜包子,又下來一盆雞蛋麵。


    要是在自己家,隨便煮鍋白粥,從壇子夾碗鹹菜出來就是一餐。


    陸霆掏一把錢和票遞給華靜,“小姨,你去市場看一下有沒有豬蹄,有就買兩隻豬蹄迴來。妍妍喜歡吃排骨,再砍些排骨迴來。”


    華靜笑了笑,“我還以為今天不要買菜呢,桶子裏還有一隻大頭魚,我買的香幹也還沒吃。”


    “小姨,你今天買多兩塊水豆腐迴來吧,今天中午做魚頭豆腐湯。”


    “錢就不用了,小妍給我的錢都還沒用完 。”


    “小姨,家裏需要添點什麽再添點,這錢你先收著。珍珍,我今天也要去農場,你等會坐我自行車一起過去。”


    “好,謝謝霆表哥。”


    接下的幾天,陸霆上班總是心神不靈,老是在想媳婦要是發作了,他不在身邊怎麽辦?


    農場那邊要是沒什麽事,他都會提前迴來,給蘇妍做好吃的,有空就給她按按腿,摸摸肚子。


    “明天就是新曆年了,這個臭小子看來沒想出來啊!妍妍,我明天開始請假陪你去醫院吧!”


    “三號預產期,我們二號再去吧!”


    “好!”


    蘇妍想問陸一鳴你到底什麽時候出來,結果這段時間他硬是一句迴複都沒有。


    結果睡到半夜一點,蘇妍感覺有股尿意,想爬起來上廁所。


    “陸霆,你開燈扶我起來。”


    “你怎麽了?”


    “我想上廁所…”


    陸霆把燈打開,剛扶媳婦坐起來,一陣淅淅瀝瀝,蘇妍老臉一紅,“陸霆,我尿身上了。”


    “寶貝,別急,我來幫你換。”


    一直裝死的陸一鳴終於吭聲了,【蘇老板,你是不是傻啊?你這醫白學了啊,這是羊水不是尿。好了,你慢慢弄,六七點再去醫院吧,我不折騰你,我先睡一會。】


    【我咋知道這是羊水,我之前又沒生過孩子。】


    這能怪她媽?預產期又沒到,剛有一股尿意,一陣稀裏嘩啦就尿出來了。


    “陸霆,這好像不是尿,我這是漏羊水了。”


    陸霆一聽媳婦漏羊水了,趕忙跑去隔壁拍門,“小姨,妍妍要生了,你快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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