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震天的拍門聲,做賊心虛,小悠和劍靈飛快地成兩道光影,躲董興勇識海去了。


    孫佳成呆了一秒,然後恍然大悟。


    臥槽,原來這就叫修真者。


    果然,自己是迴不去了。


    變不了光影!


    昭禮經常受到這種恐嚇,很害怕,躲到了董興勇的身後:“哥哥。”


    看到他那張煞白的臉,董興勇有些心酸:“沒事,哥會解決。”


    走過去把門打開,外麵站著幾個衙門的人。中間一個大漢抱著刀,眼神淩厲。仿佛一言不合,下一秒就要拔刀。


    他們的身後,則是一大群倒了房子的董家“苦主”們,個個身上都掛了彩,而三嬸一家則被揍得像豬頭。


    這些人的眼睛個個像探照燈,往董興勇身後搜尋著。


    “磨磨蹭蹭故意不開門,肯定是心裏有鬼。”


    “邱爺,你瞧,他家還好好的,準是有問題,說不定施了妖法。”


    “那個打人的小婊咂就在那裏,邱爺,你們趕緊進去抓她啊!”


    ……


    “苦主”們看著琦琦,咬牙切齒。


    小悠和琦琦出去時,他們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琦琦打了一會兒人,覺得沒意思,不好玩,就去酒樓訂餐,留下小悠一人在盡情發揮。


    盡管她隻出手打了幾下,但畢竟是打了人。現在找不到小悠和劍靈,他們肯定就揪住琦琦不放了。


    邱爺,也就是那個抱刀大漢,被吵得頭發昏。


    轉頭罵了句:“都別吵,衙門辦案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被他這麽一吼,“苦主”們立即閉嘴。


    都是些窩裏橫的人,怕官差。


    邱爺看向董興勇:“為何這麽晚開門?”


    語氣很衝,就跟吃了炮仗一樣。


    董興勇的嘴角扯了扯:“我弟被人打得老慘了,我在給他治傷?官爺有事嗎?”


    大漢的目光在孫佳成和昭禮身上穿梭。


    “你懂治傷?”


    “略懂一二。”


    說罷,董興勇把手往後伸,把昭禮拉了出來。


    “我這幾年不在家,弟弟年紀小,天天挨人揍。被打怕了,現在不敢見生人,還請官爺體諒。”


    給他治的是內傷,外傷還明顯的在那兒呢,鼻青臉腫的。


    昭禮的目光怯生生的,不敢抬頭看人,一瞧就是個很老實的孩子。


    邱爺心中有了數,原來是互毆。


    不過,這一大群人怎麽會被打得這麽慘?


    倘若是我,肯定無法做到這個程度。


    絕逼是有高手在啊,我得悠著點。


    語氣放緩和了點:“你們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董興勇還沒有迴答,“苦主”們紛紛用手指著琦琦:“是那個小婊咂。”


    琦琦捂著臉哭了起來:“官爺,他們是在誣陷啊!我就一個柔弱的小女子,怎麽可能打得過他們那麽多人嘛,這不是睜眼說瞎話,欺負您是老實人嗎?!”


    ???


    這靠使鋪睞的本事,令董興勇深表佩服。


    不愧是女王自信放光彩,走哪都能pmp。


    你方唱罷我登場。


    琦琦這邊話音剛停,那邊孫佳成接上。


    “邱爺,小的是萬花樓的跑堂,曾有幸侍候過您幾迴。小的能證明這位小姐在我們酒樓訂了一萬兩白銀的酒菜。當然,她在我們對家七裏香也訂了一萬兩銀子的菜。”


    “點了好多菜咧,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鬆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兒、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


    報了一大堆的菜名,中間都不帶歇口氣。


    董興勇聽得眼抽抽,使勁憋住笑。


    點餐跟打人有一毛錢關係嗎?


    這純粹是個大忽悠。


    果然,孫佳成成功地轉移了人們的注意力。


    一兩銀子可以管一家人大半年的吃喝了,兩萬兩銀子……


    董家“苦主”們突然後悔欺負了昭禮,昭毅那小子肯定找著了個大靠山,否則哪來這麽多錢?若是不與他們交惡多好,那好處肯定也有自己的份呀!


    邱爺則在暗戳戳地琢磨著對方的身份,一時不好開口詢問。


    董家的嫡係沒人敢惹,旁係輕易不會惹,這旁係的分支嘛……


    邊緣的董家人,不好說。


    不知他們與京城的董家關係如何。


    現場進入短暫的沉默。


    數秒後,邱爺抱刀的手動了下,碰到身旁一個瘦得像竹竿的衙役胳膊。


    瘦衙役身形沒動,隻是眼眸閃了閃。


    下一瞬,上前半步,開口問道:“別人家的房子都倒了,為何你家的沒有損傷呢?”


    “怎麽沒有?”董興勇突然就氣憤起來,往屋頂一指:“看,兩個大窟窿呢,風灌進來死冷。”


    三嬸跳了起來,聲音尖厲:“那個不是……”


    “怎麽就不是?方才地動時,屋子晃得厲害,把瓦片給震下來了。”董興勇說得煞有其事。


    三嬸激動了,終於抓住這小子的錯處了:“你撒謊,瓦片分明是我讓你三叔揭下來的。”


    董興勇了然地挑挑眉:“哦,欺負我家昭禮,原來還有三叔的份啊!”


    “胡說八道。”董三叔尷尬極了,恨不得用塊布堵住自家婆娘的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覥著臉湊到邱爺跟前:“官爺,我家老婆子發瘋說胡話呢,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上房揭瓦的事情。”


    董興勇玩味地勾了勾唇:“絕對?三叔,你敢對天發誓,做了此事就遭天打雷劈嗎?”


    眾人的目光齊聚在董三叔身上,眼神中流露出濃厚的八卦之意。


    董家的這些人都相信,上房揭瓦的事情,他絕對是做了的。


    那麽,對天發誓這種事,他會不會做鴨?


    平常跟他有嫌隙的人,此時頗有些幸災樂禍。暗戳戳地希望他應下,然後一道雷就劈他身上。


    衙門的人也是饒有興趣地等著,就看他敢不敢答應。這個方法雖簡單粗暴,但管用。


    敢答應,有可能是清白的;不敢答應,那一定有問題。


    看熱鬧人的心思各異,五花八門,什麽樣的都有。


    董三叔現在騎虎難下,像被架在火上烤。心裏虛的一批,難受得很。


    但嘴上又不肯認輸,把心一橫,梗著脖子喊:“我當然敢,若做了此事,就、就讓雷劈我全家…”


    為了力證“清白”,索性發個毒誓。


    觀天象,太陽當頭照,這雷肯定劈不下來。


    董興勇嘴角噙著冷笑。


    既然你死都要拉墊背的,那麽,就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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