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中等大小古色古香的鋪子，牌匾上寫著“聖寶軒”三字。
從外表看，裝潢與別家店大抵相似。
在這市場眾多店鋪中，並不算起眼。
方才瞧那兩個男人從這店裏出來後，臉上是帶著滿意的笑容。
而他們離去的方向，正是大門的位置。
應該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需要再去其他的地方了。
董興勇琢磨著，照這麽看來，這家店必定不俗。
“我們去這家。”
低聲說完，他背著張雪徑直就往店裏走。
張誌浩趕緊跟上。
市場已走了大半，接下來的商鋪，基本上他也不抱什麽希望了。
聖寶軒進門靠右，兩個男人在桌前相對而坐。
麵對著董興勇他們的，是個中年人，正端著一盞茶在喝。聽到動靜，略略抬起眼皮瞟了下，而後繼續喝茶。
倒是他對麵的青年放下手機，站起身向董興勇他們走來。
“你們需要什麽？”
與前麵那些商鋪裏帶著淡漠和蔑視眼光的人不同，這人溫和有禮，眼裏透出的是真誠的笑意。
張誌浩心中一熱，就想把來意說出來。
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目光看向身邊的董興勇，期待著他能說點什麽。
與進前麵的店一樣，董興勇自顧自地打量著陳列架上的古玩。
既不開口向人家問話，也不搭理人。
這情景，多少令張誌浩有點兒尷尬。
搞不懂弟弟的葫蘆裏賣著什麽藥。
董興勇倒不是故意不理人，就是他有些驚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家商鋪果然與別家的不同，架上的古玩全是真品，牆上的幾幅字畫皆由明代之前的名家所作。
不過，方才在門外聞到的香味，卻是聞不到了。
牆邊的花架上，放了個鎏金鶴擎博山爐，裏麵正燃著熏香。醇厚的崖柏香味，遮掩了其他的味道。
董興勇在打量四周的同時，青年也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你……是昨晚在大街上救小孩的人？”
“是我。”
董興勇沒打算隱瞞。
青年點了點頭：“你跑起來好快。”
有關他救人的視頻，在網上的熱度很高，網民的評論也很熱烈。
人們熱議的話題，主要還是他奔跑時的速度。
“應激的一種本能而已。”董興勇仍是很官方的迴答。
對方說得很隨意，麵色平靜，從他眼裏看不到一丁點的波瀾。
說明他不是修煉者，就是知道修煉者的事情。
果然，青年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你是修……”
“我不是來修東西，我是來賣原石的。”
董興勇毫不客氣地打斷青年的話。
他不想知道這個世界的人修煉情形如何，也不想弄清楚。而且，尤其不想讓張誌浩兄妹兩個知道他修煉的事情。
目光轉向張誌浩：“哥，你把東西拿給人家看。”
終於啊，終於開始辦正事了。
張誌浩內心澎湃，太過於激動，以至於手有些打抖。
他一緊張，青年就警惕了，以為此物定是來路不明。
淡淡地看了一眼：“我們不收石頭。”
張誌浩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哦？”董興勇挑了挑眉，沒再理他。
從張誌浩手中拿過原石，側轉身走到中年男人麵前。
把石頭放在桌上：“老板，您看這個值多少錢？”
中年男人正喝著茶呢，被他這突兀的舉動搞得有些意外。
目光繞過董興勇，看了看他身後的青年。
“不是說了我們不收石頭的嗎？聽不懂話？”
這語氣，很不友善。
董興勇冷冷一笑。
“是我們走錯了店。還以為您店裏的東西敢全放真貨，老板定是個講究人，所以才過來問個價，原來不過如此！”
說完，拿起桌上的原石就要走。
餘光正好瞟到中年男人手邊上的一塊瑪瑙原石，轉身時給補了一句。
“當然，我理解您的不識貨，不然也不會買塊廢石。沒少花錢吧，八十萬至少是有的。”
看惡心不死你。
中年男人將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放下。
騰地站了起來，飛快地繞過桌子走到他麵前。
“別走。”
他的嗓門很大，把董興勇和張誌浩兩個都嚇了一跳。
以為惹上了麻煩，心裏暗暗提防著。
氣勢上首先不能輸。
董興勇眉頭微微擰起，語氣也不好了：“做什麽？”
中年男人見他有所誤會，頓時滿臉堆起笑：“小兄弟，你是怎麽看出我這塊石頭是花重金買的？還有，你又是怎麽瞧出它是廢石的？”
媽蛋，這麽激動做什麽？
弄得老子還以為你想要打架。
董興勇暗中腹誹，淡淡地迴了句：“這個嘛，純屬個人經驗。”
張雪趴在他背上睡得很香，就差從鼻子裏冒泡泡了。
懶得在這閑扯，傲驕地“哼”了一聲，提腿往旁邊就走。
哪知中年男人卻伸手攔住：“別、別急著走，坐下來聊會兒。”
聊？跟你有啥好聊的。
董興勇揀了剛才對方說的話扔迴去：“都說了純屬個人經驗，聽不懂話？”
“嘿嘿……”中年男人尷尬地陪著笑，也不讓開。
這塊原石是他前幾天在外地競價所得，八十萬起價，最後以九十八萬得到手。
身邊的朋友都羨慕他撿了個大便宜，說這裏麵是極品好料，利用好了，價值可達千萬。
今天一迴到榆寧，鐵哥兒們老黃就過來瞧新鮮。
他一向喜歡玩賭石，也玩得精。
經過一番研究，他不太相信是極品貨，反而認為廢石的可能性很大。
這個少年隻看了一眼，就能隨口說出和老黃相同的話。
所以，他認為這少年絕逼是個懂行的，不然哪能說出這番話，連價錢都估得死準。
一方想離開，另一方卻想留人。
現場的氣氛一時有點僵。
青年見此情形，趕緊過來救場。
“你們不是來賣石頭的嘛，那咱們就先談談這事。我爸先前說的話，你別往心上去，都是一場誤會。”
接著，他看了一眼張誌浩：“開誠布公地說吧，這位兄弟拿著東西手發抖，我以為這東西不是從正道上來的。就給我爸遞了眼色，讓他別收。”
“我……”張誌浩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
張雪終於被吵醒了，眯著眼來迴看了看這幾人。
她是個人精，意識到這會兒要談正事了，連忙從董興勇背上跳了下來。
“二哥，我現在不想打瞌睡了。”
中年人拖了把椅子過來，殷勤地招唿董興勇坐下。
“你背著個人怕是也累了，坐下來歇歇。忘自我介紹了，鄙人姓肖，名剛。”
又用手指了指青年：“他是我兒子，肖朝陽。”
董興勇沒坐，把張雪按到椅子上坐下。
既然對方這麽友好坦誠，那他決定不跟他們玩虛的。
“你們放心，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好市民，從來不做違法亂紀之事。這塊原石的來曆，絕對正經。”
“實話實說了吧，是我姥姥傳下來的，以前一直放缸裏壓醃菜呢。這兩天我心血來潮，主動幫我媽做事，這才發現原來家裏還有這麽一個寶貝。”
他瞥了一眼旁邊臉漲得通紅的張誌浩，帶著些許埋怨說：“跟他們說了這塊石頭價值不菲，居然一個個地都不相信，還跟我打賭來著，說是值個十塊錢就了不得了。”
肖剛聽了，笑著直搖頭：“還好沒人上你們家撿漏去。”
肖朝陽跟著附和：“迴家再仔細瞧瞧，那個醃菜缸搞不好也是個寶。”
僵局打開，董興勇不客氣了：“家裏確實是還有個傳家之寶，就是今天沒帶出來。不過，這事等以後再說。”
聽得張誌浩兄妹倆一愣一愣的。
咱家啥時候有這麽多寶？
我咋不知道？
董興勇把手中的原石遞給肖剛：“既然事情都說開了，這玩意兒你們就誠心給估個價，我瞧著能不能達到我的預期。”
沒達到預期，你那塊石頭的秘密我就不會告訴你。
肖剛懂他的意思，當下接過原石，讓肖朝陽取來工具，認真查看起來。
經過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後，他看著董興勇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你的預期是多少？”
董興勇舉起兩根手指：“二百萬。”
“咳……”張誌浩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太猛了吧，這也敢說？
以為必定會遭對方罵，心裏都做好了準備。
再看肖家父子，麵色雖然肅穆，但還算平靜。
心裏琢磨，然不成這塊石頭真的值二百萬？小軍什麽時候懂得識寶了？
肖剛很猶豫，依他的經驗，這塊原石好確實是好，但是否值二百萬，這就有待商榷了。
瞧出了他的心思，董興勇笑了笑。
“賭石，玩的是個心跳。您玩不起，那咱們就別玩。這塊南紅瑪瑙原石您直接切開，覺得值，就收；不值，我再找過一家。”
肖剛心裏頓時輕鬆了一大截。
能切開看，夠直觀，那是最好的。
“切開後，價錢方麵……？”
“還是照舊。好東西隻有在您這樣的人手中，才能發揮其價值最大化。”
董興勇並不是在恭維他，而是赤果果的現實。
舉個栗子。
肖剛花二百萬買走這塊南紅瑪瑙原石，再花一百萬請頂級的師傅雕琢成精品。
那這玉石的價值就翻番了，至少六百萬起步，到上千萬也不是個事。
因為這種高品質南紅瑪瑙本身就很稀少，可遇而不可求，極具收藏價值。
但是在董興勇手中，卻是做不到這個程度的。
能賣到二百萬，已屬極限。
董興勇和肖剛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那一百萬請頂級師傅的價錢。
還有人脈資源等等等。
這就是現實。
所以，董興勇有自知之明，這塊原石如果不切開讓對方看，恐怕二百萬是賣不到的。
肖剛是不清楚他心裏的這些小九九，隻是聽了這番話心裏很受用。
覺得這個少年很上道，心也不貪。
“小兄弟做事夠爽快。”
正準備帶他們去後麵工作室，當麵把原石切開。
這時，桌上的一台古銅色複古電話響了。
肖剛趕緊去接。
麵色凝重。
“嗯嗯”了幾句後，把電話掛上。
轉過身，目光裏意味不明。
“小兄弟，這原石……”
從外表看，裝潢與別家店大抵相似。
在這市場眾多店鋪中，並不算起眼。
方才瞧那兩個男人從這店裏出來後，臉上是帶著滿意的笑容。
而他們離去的方向，正是大門的位置。
應該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需要再去其他的地方了。
董興勇琢磨著，照這麽看來，這家店必定不俗。
“我們去這家。”
低聲說完，他背著張雪徑直就往店裏走。
張誌浩趕緊跟上。
市場已走了大半，接下來的商鋪，基本上他也不抱什麽希望了。
聖寶軒進門靠右，兩個男人在桌前相對而坐。
麵對著董興勇他們的，是個中年人，正端著一盞茶在喝。聽到動靜，略略抬起眼皮瞟了下，而後繼續喝茶。
倒是他對麵的青年放下手機，站起身向董興勇他們走來。
“你們需要什麽？”
與前麵那些商鋪裏帶著淡漠和蔑視眼光的人不同，這人溫和有禮，眼裏透出的是真誠的笑意。
張誌浩心中一熱，就想把來意說出來。
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目光看向身邊的董興勇，期待著他能說點什麽。
與進前麵的店一樣，董興勇自顧自地打量著陳列架上的古玩。
既不開口向人家問話，也不搭理人。
這情景，多少令張誌浩有點兒尷尬。
搞不懂弟弟的葫蘆裏賣著什麽藥。
董興勇倒不是故意不理人，就是他有些驚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家商鋪果然與別家的不同，架上的古玩全是真品，牆上的幾幅字畫皆由明代之前的名家所作。
不過，方才在門外聞到的香味，卻是聞不到了。
牆邊的花架上，放了個鎏金鶴擎博山爐，裏麵正燃著熏香。醇厚的崖柏香味，遮掩了其他的味道。
董興勇在打量四周的同時，青年也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你……是昨晚在大街上救小孩的人？”
“是我。”
董興勇沒打算隱瞞。
青年點了點頭：“你跑起來好快。”
有關他救人的視頻，在網上的熱度很高，網民的評論也很熱烈。
人們熱議的話題，主要還是他奔跑時的速度。
“應激的一種本能而已。”董興勇仍是很官方的迴答。
對方說得很隨意，麵色平靜，從他眼裏看不到一丁點的波瀾。
說明他不是修煉者，就是知道修煉者的事情。
果然，青年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你是修……”
“我不是來修東西，我是來賣原石的。”
董興勇毫不客氣地打斷青年的話。
他不想知道這個世界的人修煉情形如何，也不想弄清楚。而且，尤其不想讓張誌浩兄妹兩個知道他修煉的事情。
目光轉向張誌浩：“哥，你把東西拿給人家看。”
終於啊，終於開始辦正事了。
張誌浩內心澎湃，太過於激動，以至於手有些打抖。
他一緊張，青年就警惕了，以為此物定是來路不明。
淡淡地看了一眼：“我們不收石頭。”
張誌浩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哦？”董興勇挑了挑眉，沒再理他。
從張誌浩手中拿過原石，側轉身走到中年男人麵前。
把石頭放在桌上：“老板，您看這個值多少錢？”
中年男人正喝著茶呢，被他這突兀的舉動搞得有些意外。
目光繞過董興勇，看了看他身後的青年。
“不是說了我們不收石頭的嗎？聽不懂話？”
這語氣，很不友善。
董興勇冷冷一笑。
“是我們走錯了店。還以為您店裏的東西敢全放真貨，老板定是個講究人，所以才過來問個價，原來不過如此！”
說完，拿起桌上的原石就要走。
餘光正好瞟到中年男人手邊上的一塊瑪瑙原石，轉身時給補了一句。
“當然，我理解您的不識貨，不然也不會買塊廢石。沒少花錢吧，八十萬至少是有的。”
看惡心不死你。
中年男人將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放下。
騰地站了起來，飛快地繞過桌子走到他麵前。
“別走。”
他的嗓門很大，把董興勇和張誌浩兩個都嚇了一跳。
以為惹上了麻煩，心裏暗暗提防著。
氣勢上首先不能輸。
董興勇眉頭微微擰起，語氣也不好了：“做什麽？”
中年男人見他有所誤會，頓時滿臉堆起笑：“小兄弟，你是怎麽看出我這塊石頭是花重金買的？還有，你又是怎麽瞧出它是廢石的？”
媽蛋，這麽激動做什麽？
弄得老子還以為你想要打架。
董興勇暗中腹誹，淡淡地迴了句：“這個嘛，純屬個人經驗。”
張雪趴在他背上睡得很香，就差從鼻子裏冒泡泡了。
懶得在這閑扯，傲驕地“哼”了一聲，提腿往旁邊就走。
哪知中年男人卻伸手攔住：“別、別急著走，坐下來聊會兒。”
聊？跟你有啥好聊的。
董興勇揀了剛才對方說的話扔迴去：“都說了純屬個人經驗，聽不懂話？”
“嘿嘿……”中年男人尷尬地陪著笑，也不讓開。
這塊原石是他前幾天在外地競價所得，八十萬起價，最後以九十八萬得到手。
身邊的朋友都羨慕他撿了個大便宜，說這裏麵是極品好料，利用好了，價值可達千萬。
今天一迴到榆寧，鐵哥兒們老黃就過來瞧新鮮。
他一向喜歡玩賭石，也玩得精。
經過一番研究，他不太相信是極品貨，反而認為廢石的可能性很大。
這個少年隻看了一眼，就能隨口說出和老黃相同的話。
所以，他認為這少年絕逼是個懂行的，不然哪能說出這番話，連價錢都估得死準。
一方想離開，另一方卻想留人。
現場的氣氛一時有點僵。
青年見此情形，趕緊過來救場。
“你們不是來賣石頭的嘛，那咱們就先談談這事。我爸先前說的話，你別往心上去，都是一場誤會。”
接著，他看了一眼張誌浩：“開誠布公地說吧，這位兄弟拿著東西手發抖，我以為這東西不是從正道上來的。就給我爸遞了眼色，讓他別收。”
“我……”張誌浩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
張雪終於被吵醒了，眯著眼來迴看了看這幾人。
她是個人精，意識到這會兒要談正事了，連忙從董興勇背上跳了下來。
“二哥，我現在不想打瞌睡了。”
中年人拖了把椅子過來，殷勤地招唿董興勇坐下。
“你背著個人怕是也累了，坐下來歇歇。忘自我介紹了，鄙人姓肖，名剛。”
又用手指了指青年：“他是我兒子，肖朝陽。”
董興勇沒坐，把張雪按到椅子上坐下。
既然對方這麽友好坦誠，那他決定不跟他們玩虛的。
“你們放心，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好市民，從來不做違法亂紀之事。這塊原石的來曆，絕對正經。”
“實話實說了吧，是我姥姥傳下來的，以前一直放缸裏壓醃菜呢。這兩天我心血來潮，主動幫我媽做事，這才發現原來家裏還有這麽一個寶貝。”
他瞥了一眼旁邊臉漲得通紅的張誌浩，帶著些許埋怨說：“跟他們說了這塊石頭價值不菲，居然一個個地都不相信，還跟我打賭來著，說是值個十塊錢就了不得了。”
肖剛聽了，笑著直搖頭：“還好沒人上你們家撿漏去。”
肖朝陽跟著附和：“迴家再仔細瞧瞧，那個醃菜缸搞不好也是個寶。”
僵局打開，董興勇不客氣了：“家裏確實是還有個傳家之寶，就是今天沒帶出來。不過，這事等以後再說。”
聽得張誌浩兄妹倆一愣一愣的。
咱家啥時候有這麽多寶？
我咋不知道？
董興勇把手中的原石遞給肖剛：“既然事情都說開了，這玩意兒你們就誠心給估個價，我瞧著能不能達到我的預期。”
沒達到預期，你那塊石頭的秘密我就不會告訴你。
肖剛懂他的意思，當下接過原石，讓肖朝陽取來工具，認真查看起來。
經過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後，他看著董興勇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你的預期是多少？”
董興勇舉起兩根手指：“二百萬。”
“咳……”張誌浩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太猛了吧，這也敢說？
以為必定會遭對方罵，心裏都做好了準備。
再看肖家父子，麵色雖然肅穆，但還算平靜。
心裏琢磨，然不成這塊石頭真的值二百萬？小軍什麽時候懂得識寶了？
肖剛很猶豫，依他的經驗，這塊原石好確實是好，但是否值二百萬，這就有待商榷了。
瞧出了他的心思，董興勇笑了笑。
“賭石，玩的是個心跳。您玩不起，那咱們就別玩。這塊南紅瑪瑙原石您直接切開，覺得值，就收；不值，我再找過一家。”
肖剛心裏頓時輕鬆了一大截。
能切開看，夠直觀，那是最好的。
“切開後，價錢方麵……？”
“還是照舊。好東西隻有在您這樣的人手中，才能發揮其價值最大化。”
董興勇並不是在恭維他，而是赤果果的現實。
舉個栗子。
肖剛花二百萬買走這塊南紅瑪瑙原石，再花一百萬請頂級的師傅雕琢成精品。
那這玉石的價值就翻番了，至少六百萬起步，到上千萬也不是個事。
因為這種高品質南紅瑪瑙本身就很稀少，可遇而不可求，極具收藏價值。
但是在董興勇手中，卻是做不到這個程度的。
能賣到二百萬，已屬極限。
董興勇和肖剛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那一百萬請頂級師傅的價錢。
還有人脈資源等等等。
這就是現實。
所以，董興勇有自知之明，這塊原石如果不切開讓對方看，恐怕二百萬是賣不到的。
肖剛是不清楚他心裏的這些小九九，隻是聽了這番話心裏很受用。
覺得這個少年很上道，心也不貪。
“小兄弟做事夠爽快。”
正準備帶他們去後麵工作室，當麵把原石切開。
這時，桌上的一台古銅色複古電話響了。
肖剛趕緊去接。
麵色凝重。
“嗯嗯”了幾句後，把電話掛上。
轉過身，目光裏意味不明。
“小兄弟，這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