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了福澤,葉懋英終於可以說正經事:“你一直不肯與我說風兒的事,可我知道,你們之間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赤鬆繹眼神閃躲,依舊不願談及此事。


    葉懋英可不慣著他,追問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因著我吧?”


    赤鬆繹震驚抬眸:“是林霄?”


    “他什麽也沒說,是我自己猜到的。”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找個笨些的...”


    “隻怕是笨的已經被你吃掉了吧?”


    男人心虛的抿了抿唇:“他們都是罪有應得,不能怪我...”


    女子無奈,但還是希望兩人可以重修舊好:“血族皇室的男子遲早都要接受祭祀,可女子卻能逃過一劫,原本就隻有這一位公主,難道你想讓她孤身在外,忍心看她永遠被囚禁在北寒嗎?”


    葉懋英的話讓赤鬆繹有些動容:“她身邊還有白語芙,也不算孤身一人...”


    “可你我都清楚,她從小便在皇室之中,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外麵的世界她一時半會還無法接受,原本可以來尋我,可她卻失去了公主的身份,無法離開北寒,她可是你最疼愛的妹妹,你當真忍心嗎?”


    “不忍又如何?她執意跟著白語芙離開,我又能如何?”


    “白夫人隻怕是隱瞞了我失蹤的消息吧?”


    男人頷首:“嗯。”


    “若我是白夫人,也會如此。”


    男人不可思議看向女子,她接著道:“北寒氣數將盡,必須有新的皇帝坐鎮,而你對我的情誼,想必她也是知道的,若你早早得知,隻怕會拋下一切趕來,到時候,北寒便是生靈塗炭,就連人類也會被牽連其中,即便我僥幸逃脫,也怕是躲不過最終的結局。”


    男人聽得認真,可他不願接受自己的衝動,許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地位造就了他固執又自傲的性子。


    女孩將手輕輕搭在男人手背上,握緊他冰冷卻骨節分明的手指:“我知道你不願承認,也舍不得她受苦,不如就由我來出麵可好?”


    男人眸底閃過一抹動容,小心翼翼看向女孩真誠的眼眸:“我是不是...太霸道了?”


    女孩莞爾一笑:“自古成君王者,必定睥睨天下,方能鎮住各路妖魔,這是你的長處,也是你肩膀上背負的責任!”


    “皇子妃。”


    安吉忽而出現,好似有什麽要緊事。


    “何事?”


    “玉王府來人了,說是有要事向您稟報。”


    “玉王府?”葉懋英有些意外,玉王被禁足在府中多日,難道是想見她?


    “讓他進來吧。”


    “是。”


    不多時,玉王身邊的甘公公出現在二人麵前,與以往不同的是,他這次的臉上多了幾分焦急之色。


    “郡主。”


    “甘公公,何事勞動您親自過來?”


    “迴郡主,玉王府出事了。”


    葉懋英一顆心當即提到嗓子眼,緊張盯著甘公公,隻見他小心翼翼抬眸看了眼赤鬆繹而後連忙收迴視線,葉懋英察覺到他的異常,淡然道:“但說無妨。”


    甘公公這才將來龍去脈全部說了出來:“想必郡主已然知道殿下欲離京之事,陛下動怒,令他在府中禁足,可就在兩日前,王妃照常去內宮請安,也不知說了什麽,隨後皇後便召王爺入宮,可誰承想,王爺迴來後便指著王妃的鼻子罵了幾句,王妃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兩人拌起嘴來,哪知王爺一怒之下竟然打了王妃一巴掌,王妃忍不住羞辱,想要輕生,好在被人發現並救了下來,王妃的母家得知此事後,直接上門接走了王妃,說是要與王爺和離。”


    “和離?!”


    “是。”甘公公眉頭緊蹙,一想到王爺要成為天朝第一個被和離的王爺,他就無比心焦。


    葉懋英靈眸微轉:“你可知王爺為何執意要離京?”


    甘公公搖頭迴應:“不知。”


    甘公公實際上也猜出緣由,便是如同王妃身邊的侍女所說的那般,是因著葉懋英即將離開天朝,他想要追隨罷了。


    可他不能說出,畢竟也隻是猜測,還未得到王爺親自證實,也正因如此,甘公公這才冒險前來請求葉懋英,隻希望她可以給出個主意。


    赤鬆繹一旁安靜的聽著,也聽出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半晌葉懋英緩聲道:“煩請公公先迴去,我稍後過去。”


    “是。”


    甘公公退出院子,赤鬆繹這才提出蹊蹺之處:“我記得玉王不是個衝動的性子,這次為何會如此執著?”


    葉懋英搖頭不解,柳眉微蹙:“正是奇怪之處,三哥哥從來都是以大局為重,也是諸位皇子中最受陛下賞識的一個,我總覺得此事沒有看上去這般簡單。”


    身邊安吉聽到甘公公的迴稟,跟著說道:“皇妃,奴婢得知一些消息,是從玉王妃身邊傳出來的。”


    “什麽?”


    “王妃身邊的人都說是因著皇妃要離開京城,玉王對您情根深重,頗有不舍,因此才...”


    話音落,赤鬆繹藍紫色眸子裏蒙上一層濃重的殺意,白皙手指不由攥緊,額間曝氣的青筋尤為刺眼。


    “祁泓晟!還真當本君是吃素的!不敢殺了他嗎?!”


    葉懋英連忙寬慰道:“稍安勿躁,這隻是玉王妃的猜測而已,暫時還沒有切實的證據。”


    女孩溫暖的小手輕輕搭在男人手背上,使得他稍稍放鬆些許。


    “我想著,我要離開天朝的消息早就在京中傳開,若是他早有此意,為何直到現在才提出?”


    有了葉懋英縝密的分析,赤鬆繹也發覺其中不妥之處:“你說的對,你要離開這裏已經不是一日兩日,自打從我向皇帝提親的那一日起,便就注定的,而他提出要離開隻是近幾日才發生的事,也就是...”


    “是我迴京之後,也就是濯家兄妹出現以後。”


    話音未落,兩人震驚看向對方,異口同聲道:“是濯夢桃!”


    意識到這一點,葉懋英連忙說道:“去將濯夢桃請過來。”


    “是。”


    安吉應聲告退,葉懋英這才將一切全部想明。


    不多時,濯夢桃迷迷糊糊的前來,完全就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哈欠連天,揉著眼睛問道:“什麽要緊事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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