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真是要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他給欺負了呢!”


    說起這個,葉懋英忍不住紅了臉:“我沒事,可能是打鬧的聲音大了些而已...”


    聽到小姐的迴答,福澤長舒一口氣:“那就好...對了,我方才發現北寒國的侍衛衣服裏好像是穿了玉器。”


    “穿玉器?”這三個字讓葉懋英一時間沒轉過彎來,滿腦袋霧水:“什麽意思?”


    福澤這才將她方才咬了林霄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還要認真的分析一番:“從前也聽說過習武之人在身上穿軟甲的,可多是鐵甲,還是頭一次聽說穿瓷甲在身上的,這東西一摔就碎,有什麽用呢?”


    她想不明白,可葉懋英卻知曉這其中的緣由,卻也不好直說,也就隨意道:“你呀!管好你主子我就是了,少去想這些沒用的!宮裏有消息嗎?”


    福澤當即換上一臉嚴肅:“還沒,想來安吉她們是有分寸的。”


    葉懋英頷首,對於這一點,她始終深信不疑。


    夜裏,刺骨的北風敲擊著廊下懸掛的銅鈴,發出清脆悅耳的響動。


    “小姐,這銅鈴有些吵,要不要奴婢去摘下來?”


    正在研究古琴的葉懋英並未抬眸,視線仍舊移動在琴譜之上:“不必,你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你也累了,不必守著我。”


    “是,更深露重,小姐也早安才好。”


    “嗯。”


    福澤收拾好桌上的一堆書籍,隨後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還順帶關上房門。


    按理來說,隻要是貴人,安睡時總是要有人從旁伺候的,可葉懋英卻習慣了獨自就寢,或許是因著她從前在莊子上時便是一個人,就算是迴京之後,也不喜歡有人在她睡覺時看著她,就好像被人監視似的。


    鈴鈴~鈴~


    葉懋英猛地抬眸,警惕視線落在門口位置,因著銅鈴的響動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進來。”


    吱嘎——


    “參見皇子妃!”


    是安吉迴來了,看來她們已經找到確切的證據。


    “免禮。”


    安吉謝恩起身,急步來到葉懋英身邊低聲道:“迴皇子妃,我們發現曹婕妤近日來行事詭譎,向皇後請安時總是很警惕,我們還在她的宮裏發現了這個。”


    她說著,將手中的錦盒遞上。


    葉懋英放下手中琴譜,伸手接過錦盒,打開來看,微弱的燭火映照在錦盒中的一顆夜明珠上,兩股光芒交相輝映,在窗戶上留下一道星河般璀璨的光斑。


    “這是什麽?”


    “這是隻有北寒海域深處才會有的玄玉水靈珠。”


    “北寒的東西?也就是說,曹婕妤也是大皇子的人?”


    “這個奴婢不敢確定,隻是這物件確實隻有北寒才有,並且千百年來也是隻有皇室才能擁有的,普通百姓就算是無意間打撈上來,也是要上繳的。”


    葉懋英看著眼前這絕美的珠子陷入沉思:“也就是說,這東西原本來自於北寒,卻出現在天朝內宮後妃的手中,而曹婕妤又突然冒出來一個妹妹,被太常少卿家的兒子送給葉家!”


    女孩眼眸微眯,目不轉睛盯著眼前的珠子:“有意思!”


    “接下來如何?”


    “繼續找!務必要找出曹婕妤和太常少卿勾結的證據!”


    “是!公主說她身邊的司芝有問題,想讓我們離開之前幫她處理掉。”


    “照做就是了,這個司芝怕是也早就與赤鬆陽有了關係,留著也是個禍患!”


    “是,奴婢知道了。”


    赤鬆府中。


    “找到了?”


    “全部都在這了,主上要不要親自審問?”


    男人藍紫色瞳眸透過紗簾落在榻上的女孩身上,冷聲道:“不必,務必叫他們吐個幹淨!”


    “是!”


    林霄領命退下,男人眸底浮上一抹濃重的殺意,就好似萬年寒冰,令整個房間的溫度降至冰點:“赤鬆陽!我定要你付出代價!”


    白夫人從紗簾內走出,赤鬆繹連忙起身換上一副恭敬模樣:“辛苦您了。”


    白夫人擺擺手,落座在男人身邊的椅子上:“自打將她帶迴來的那日,我就知道定會有這麽一天,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快,皇帝與皇後也很是憂心,若不是北寒需要他們坐鎮,隻怕是來到這的就不是我了。”


    赤鬆繹滿身愧疚,劍眉緊蹙:“是,都是我不夠謹慎,落入他的圈套。”


    “這不是你的錯,當初皇帝看出他的野心,擔憂將皇位交給他會引得天下大亂,千年來血族與人類之間的平衡隻怕是會因此破滅,若不是出現一個你,血族皇室氣血將盡,隻怕是會泯滅殆盡,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利用天朝皇室,不惜攪動人類的安寧來達到他的目的...”


    “就是如此心性,他從前還是人類時便驍勇善戰 ,也是當時皇帝最看重的將軍,年紀輕輕就做到護國將軍的位置上,若不是意外死在戰場上,隻怕如今天下並非天朝為首...”


    “我記得北寒的史書上曾言:遼東勤王,有一大將輔佐,拚殺千裏,死於南橋之戰,年二十二。”


    白夫人頷首:“對,這位大將便是大皇子,他出身武將世家,為國效力,戎馬一生,到頭來墳前連個孝子都不曾看到,他對家人的執念太深,終究隻會害了自己...”


    這話充滿了遺憾與感慨,他們都有放不下的人,赤鬆繹如此,赤鬆陽亦如此。


    他們皆無法為了大義犧牲自己愛的人,若不是因著血族始祖親自訂立的祖訓,他們也不願如此兄弟相殘...


    次日下朝之後,赤鬆繹便麵見皇帝,將他查到的所有全部呈上。


    皇帝看著手中的證詞,眸底閃過一抹釋然:“不愧是北寒二皇子!你的能力的確出眾,若非你是別國人,朕定然舍不放你走的!”


    “陛下謬讚,我隻是想到了房家門客眾多,即便是找不到關於房家最直接的證據,他的那些門客也不是銅牆鐵壁,多少能了解一二,不至於全然沒有頭緒。”


    “哈哈哈!我就知道,交給你去辦準沒錯!你果然沒有叫朕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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