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馮靜微是徹底傻眼,直接愣住,感覺到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一雙眼睛不敢相信的到處亂飄,極度恐懼的使得眼淚都流不下來,嘴裏還不住的念叨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個妾室,怎麽會驚動陛下!不,這不可能。”


    葉天琪也不敢相信,可事實如此,他不相信又能如何呢?


    葉天琪看著晃神的馮靜微,確實是被嚇得不輕,惻隱之心微動,上前將馮靜微攙扶起來,語氣放緩了許多:“靜微啊,你還是安心的待在府裏,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


    馮靜微已經被嚇傻,她一個五品官家的夫人,連皇宮大內都沒進過,與她來說,皇宮是個無比遙遠且威嚴的地方,更別說是陛下與娘娘了,更是見都沒見過,那是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


    這次的事與陛下有了關係,即便是她再想使力也無法,除了等著還有其他選擇嗎?


    與此同時,葉懋英已經進了宮,進了宮便直奔祁嘉瀾的嘉合殿而去。


    此時祁嘉瀾正在趙嬤嬤的指導下練習女紅:“我的殿下呦,老奴都教了您三天了,您這......一朵花都繡不出,這叫老奴如何交代呀!”趙嬤嬤實在是發愁這位公主殿下,叫她彈個琴,跳個舞還行,可叫她學繡花,實在是難為她也是難為這些個奴才們。


    祁嘉瀾也有些惱火了,小脾氣一上來,直接甩手不幹了:“父皇幹嘛非要我學繡花嘛!別說繡了,就是這些個彩線我都分不清!宮裏有繡坊,為何非要讓我學?不學了!煩得很!”


    祁嘉瀾甩了手裏捏著的針,繡針被甩在繡布上,直接紮在這片歪歪扭扭的竹葉上。


    “殿下!這出翠竹是最簡單的花樣了,您再堅持堅持啊!”趙嬤嬤看著麵前發脾氣的祁嘉瀾有些慌了,趕忙好言勸慰。


    “簡單什麽呀!你看這個竹子,一節一節的,每一節還有好幾種顏色,哪裏簡單了?”祁嘉瀾抱怨著花樣太難,想了想又是皇帝叫學的,怎麽著也得有個結果,猶豫了下,接著說道:“你去!給我找個最簡單的花樣來!”說罷,很是不爽的歎了口氣。


    趙嬤嬤有些為難,卻也知道這個花樣是有些為難祁嘉瀾了,便鬆了口:“好,老奴去給殿下找找看。”說罷,衝著祁嘉瀾行了個禮,後退幾步,轉身走出臥寢。


    趙嬤嬤前腳跨出門檻,迎麵就撞見了葉懋英,趙嬤嬤一輩子待在繡院,不曾見過葉懋英,可看著葉懋英的衣著也知道不是普通人,便也向著葉懋英俯身行禮,卻沒說什麽。


    葉懋英從來就不是在乎這些的人,自然沒把一個老嬤嬤放在眼裏,瞄了一眼就進入了祁嘉瀾的臥寢。


    剛一進門就看到祁嘉瀾氣鼓鼓的坐在繡架前,一臉幽怨的看著麵前這幅翠竹,繡的實在難看,就連自己都看不下去。


    “你幹什麽呢?”葉懋英一句話,直接讓祁嘉瀾笑逐顏開。


    “英姐姐!你怎麽來了?”祁嘉瀾看著是葉懋英,立刻就把繡花的事拋在腦後,起身走到葉懋英麵前,笑眯眯的看著葉懋英,臉上驚喜之色盡顯。


    葉懋英見到祁嘉瀾也是歡喜的,不過今天來是要緊事,顧不得寒暄什麽。


    葉懋英看著祁嘉瀾的眼睛,又瞟了一眼旁邊的司芝,祁嘉瀾立刻明白葉懋英的意思,仰起頭,一副嚴肅的表情,對著司芝說道:“你們退下吧。”


    “是!”三五個宮女衝著二人行過禮,紛紛退了出去。


    見眾人退下,祁嘉瀾趕忙挽住葉懋英的胳膊,拉著她坐下。


    葉懋英才湊到祁嘉瀾耳邊小聲說著:“今日我進宮是為著我家那個不成器的三弟。”


    祁嘉瀾這才想起來,葉家這個葉懋卓前幾天被下了獄。


    祁嘉瀾迴應道:“這事我有耳聞,說是父皇下令徹查的。”


    葉懋英聽著,祁嘉瀾是知道這件事的,那就省的她講述事情原委了。


    “嗯,我是奇怪,一個妾室,怎麽會驚動陛下?怕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今日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幫我打聽打聽,到底是誰去求的陛下。”


    祁嘉瀾身在宮中,而且是個極喜歡看熱鬧的人,宮裏有什麽風吹草動,她總是第一個知道的。


    祁嘉瀾想了想,記得什麽時候有人來跟她說過一嘴,想起來一些,便說道:“好像是曹婕妤。”


    葉懋英沒聽過這個人,若有所思的迴應:“曹婕妤?開封府曹判官家的長女?”


    “對!”祁嘉瀾原本還有些想不起來是誰家的女兒,葉懋英這樣一說,瞬間就想起來了,祁嘉瀾接著說:“就是曹通判家的女兒,聽說她求到娘娘跟前,原本是要請開封府徹查的,後來又說怕她父親查案會有偏私,這才移去了刑部。”


    “原來是這樣!”葉懋英終於明白為何會是刑部接手這個案子,不過葉懋英總覺得這件事不是表麵上看上去這麽簡單。


    先不說這個女子到底是不是曹婕妤的妹妹,即便是,那時間也太過巧合,不早不晚,偏偏在人死了之後立刻確定身份。


    而且從祁嘉瀾的反應來看,這個曹婕妤在宮裏並不得寵,既然不得寵,就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找皇後告狀,而是應該由曹通判向皇帝表明此事,直接在早朝上與葉天琪對峙才是最便捷的方式,怎麽會繞這麽大一個圈子,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


    帶著些疑惑,葉懋英繼續拋出問題:“那這個曹婕妤在宮裏有沒有和誰比較親近?”


    “比較親近?”祁嘉瀾聽到這個問題,瞬間明白葉懋英的擔憂,一個不得寵的嬪妃,就算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和當下最得寵的郡主唱反調,背後一定有人在給她撐腰。


    祁嘉瀾想了一圈,並沒有想到什麽人:“這個我還真沒注意過,不過我可以幫你打探一下。”


    既然是找宮裏的人,應該難度不大,對於祁嘉瀾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


    當下也沒別的辦法,隻能一點一點找線索,葉懋英雖然心急,但好歹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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