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曼身後的侍衛立刻反應過來,上前一步又一次抓住房之曼的胳膊,葉懋英就站在房之曼麵前,未曾後退一步,氣勢冷冽,讓人不敢直視。


    赤鬆洛風見狀就想跑過去,而一旁的安吉卻立刻攔住了她,並且伏在她耳邊說道:“公主,您的眼睛太明顯,不宜去人多的地方。”


    是啊,她怎麽忘了這茬?她的樣貌與人類差別太大,臉上和嘴唇有胭脂,蜜粉遮蓋,可眼睛卻不行,平日裏都是些下人伺候左右,不敢抬頭看也就罷了,今日外人這樣多,冒失出現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赤鬆洛風無奈,隻好收迴已經邁出去的腳,但眼神卻依舊惡狠狠的盯著瘋了的房之曼,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咬死她!


    房之曼被挾製著,依然不罷休,嘴裏喊著:“來人呐!來人呐!給我殺了這個賤人!去叫哥哥來!我要殺了這個賤人!”


    葉懋英本打算就此作罷,不打算鬧太大的,房子砸了還能修葺,可房之曼卻不懂得見好就收,那就別怪葉懋英不客氣了。


    葉懋英伸手入袖,抽出長鞭,還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如雨點般的鞭子就已經落在在房之曼身上,脖子上,手腕上,直打的她哭爹喊娘,半點沒了大家女子的風範。


    頭上釵鐶散落,還有一隻步搖已經從頭發上脫落但流蘇卻掛住發絲,不停搖晃。


    房之曼被打的跌落在地,身上衣料破敗不堪,葉懋英下了狠手,鞭子將房之曼皮肉抽開,鮮血通過布料映出,脖子上的鞭傷已經腫了起來,一整個狼狽模樣,讓人不忍直視。


    直到房之曼叫喊聲越來越小,逐漸沒了動靜,虛弱的趴在地上,隻存留一絲氣息。


    沒人知道這七寶齋對於葉懋英來說意味著什麽,隻要是觸及到她母親這條底線,她就是要吃人的!


    房家的下人被攔在門外,攔他們的是皇帝送給葉懋英的護衛隊,他們不敢硬闖,隻能焦急的等在七寶齋外。


    葉懋英見房之曼沒了動靜,伸出左手,一旁的福澤立刻遞上一方絲帕,葉懋英接過絲帕擦拭著鞭子上的血跡,一邊吩咐:“把人扔在房府門口,讓天下人看看惹到我遼安郡主是個什麽下場!”


    “是!”於飛帶著人走了,一出七寶齋的大門,一群丫鬟小廝頓時圍了上來,於飛則是直接讓人拎著房之曼,房府的下人們接不過人,隻好跟在侍衛隊後麵,一路迴了房府。


    夜幕降臨,燈華初放,葉懋英將鞭子收好,轉頭吩咐掌櫃:“你去郡主府賬上支些銀兩,務必將這裏恢複原貌。”


    “是,奴才知道了。”掌櫃應聲退下,不敢多留,他知道葉懋英沒有怪罪他,便不敢繼續在葉懋英麵前晃悠,給葉懋英添堵。


    葉懋英一行人迴到郡主府,但此事還沒完,她知道房家不會善罷甘休,果然,轉天早朝上,房家的大公子房錦明就在朝上參了葉懋英一本。


    說她仗勢欺人,說她手段狠辣,並將房之曼現狀添油加醋一並呈報給皇帝,沒想到皇帝卻並沒有理會此事,反而對房家一通嗬斥:“此事朕早有耳聞,房之曼以下犯上,砸毀遼安郡主的七寶齋,若不是帶上了朕賞給她的護衛,怕是也要受傷,你們房家就是這樣教導女兒的嗎?朕親封的郡主也敢挑釁,怎麽?房家如今已經不把朕放在眼裏了嗎?”說著手掌重重的拍在龍案上,滿朝文武瞬間齊齊下跪,齊聲高唿:“陛下息怒!”


    房錦明也跟著下拜,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皇帝為何偏袒一個外姓郡主?他房家為皇帝效忠多年,怎的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庶女?


    實際上葉懋英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和皇帝說明了白天發生的一切,順便為皇帝送來新配好的藥方。


    皇帝有頭疼的毛病,喝了多少苦湯子都不見效,國事操勞,夜裏又無法安睡,直到葉懋英為他配了一副藥,隻喝了三次就有明顯好轉,僅一個月便是生龍活虎,就連夜裏也可以睡的踏實。


    不僅如此,太後腿疾也在葉懋英手裏逐漸好轉,現在陰天下雨也不疼了,甚至還能出來賞雨。


    太後也對這個郡主非常喜愛,皇帝特下令,遼安郡主無論何時都可以自由出入皇宮,這才為葉懋英提前與皇帝打招唿提供了便利條件。


    散朝後不久,葉懋英正在書房中查看各地店鋪的營收情況,每個月都會有各地掌櫃送來信件,向葉懋英匯報當地收支情況,為此她還飼養了一批信鴿。


    福澤前來稟報:“小姐,玉王殿下那邊來人了。”


    葉懋英抬頭看了一眼福澤,即刻放下手中信件,起身來到前廳,隻見一名公公打扮的男子恭敬的站在前廳中央,男子見葉懋英出現,立刻俯身行禮:“給郡主請安!”


    “免禮。”葉懋英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主位前坐下。


    “稟郡主,今日早朝陛下申斥了房大人。”公公見葉懋英坐穩,及時開口。


    “申斥?”葉懋英略帶疑問,她隻是想皇帝不要因此事怪罪她莽撞衝動,卻不想皇帝竟然為她申斥房家,這有些意料之外。


    公公見葉懋英有些疑惑,又道:“是,房大人向陛下告狀,告郡主仗勢欺人,陛下嗬斥房家小姐以下犯上,並令房小姐禁足房府一年,以儆效尤。”


    葉懋英明白事情原委,轉念之間對那公公說道:“知道了,謝謝三哥哥告訴我這些。”


    “奴才告退!”公公行禮告退,福澤上前為葉懋英奉上一盞茶,並疑惑開口:“小姐,陛下當眾嗬斥房家,房家會不會記恨在心,對郡主不利?”


    葉懋英也在擔心,樹大招風,皇帝這樣明目張膽的偏袒她,不就是為他樹敵嗎?朝中這些大臣有哪一個不是家世顯赫?在朝為官者勢力盤根錯節,走在這荊棘叢裏,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如今皇帝又如此為她嗬斥房家,怕是今後這日子是萬般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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