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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婉清帶著小秋走到前堂,隻見一銀發披肩公子背對著兩人。


    聽到動靜,那公子不緊不慢轉身,眸子如同寒星般明亮,銀色長發束以金冠,身上穿著金絲勾勒梅花飾樣的黑袍,從頭到腳一塵不染、貴氣逼人,俊的好似一件巧奪天工的名兵。


    當月婉清看到銀發,美眸便是一亮,待看到林墨側臉,也能讓人側目良久。


    “是你.....”


    月婉清瞧著那稍顯冷峻嚴肅的神色,居高臨下上位者氣息鋪麵而來,心頭一緊,莫名的帶上三分緊張。


    林墨轉過身來,眼見往生堂的主人到來,不緊不慢在椅子上坐下,轉眼看向桌上的醫書,隨手拿起一個翻看,輕聲道:“到底是名門大宗,桌上沒那些剪刀針管。”


    “哎,你怎麽.....”小秋剛要上前,便被月婉清攔住。


    月婉清走到林墨對麵緩緩坐下,美眸盯著林墨,柔聲道:“公子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瞧公子的樣子不像是來瞧病的。”


    “一時想到一位朋友,齊白。也是這裏的上個主人。”林墨笑了笑,拍拍手,輕聲喚道:“寧琪。”


    “是,大人。”寧琪捧著數個禮盒放到一旁桌上,依次打開。


    裏麵盡是一些難得的千年靈藥,一旁的小秋湊到禮盒前,眼睛瞪的大大的,這些靈藥在山上的時候都很少見到,都鎖在寶庫中,鎮世司的人都這麽富有麽?這些藥材可都難得很!


    一些宗門一口氣說不得都拿不出這麽珍貴的。


    “嗯?千年山參,靈芝,神魂果?!!我的天!”


    小秋在一旁驚歎著,不時的拿起一個聞一聞。


    月婉清這時才注意到寧琪,上下打量一眼,心中稍作對比,聲音也清冷了些:“公子這是何意?”


    “我也有想過換一種方式,可我平日隨性久了,都忘了如何與他人相處。”


    林墨抬眸看著月婉清,本想說小輩,改成了他人,修者有修者的一套相處,自己修為乃是天象境,平日裏打交道也有是二品之上。


    若是濟世宗的長老,或許還能平輩相交,如今看著這些三品境的,心底總會有些不在意。


    “介紹下,林墨,現為鎮世司千司。”


    林墨將手上的醫書放下,看著月婉清。


    “我知道,可進了醫堂,便不論官職,公子直說吧。”


    月婉清臉色有些溫怒,總覺得林墨憑白又了副好看的皮囊,沒想到行事這般無禮。


    林墨盯著月婉清沉吟片刻,嘴角輕笑,站起身躬身一禮:“是我不對了!平日裏和那些下屬待久了,還望月醫師大人有大量。”


    寧琪見林墨行禮,眼眸一寒,上前挪了半步,又停下,雙手相疊也隨著林墨對著月婉清躬身行禮。


    月婉清一愣,沒想到這林墨會突然換個樣子,連忙站起身迴了一禮。“公子有事直說便好了,若是有患者不便,婉清也可去家中問診。”


    林墨起身柔聲道:“非是有患者,而是有一事相求。”


    “公子請說......”月婉清頗為疑惑的看著林墨。


    “聽聞濟世宗有一法,可是劍修更進一步,我有一下屬,想來月神醫也曾聽聞過,紅綾劍仙納蘭霜。”


    “嗯?求藥?”


    月婉清臉色有些難看,那藥可是難煉製的很,況且師門本就不喜和朝廷打交道。“公子見諒,師門長輩曾言,不可輕易煉製,還請公子迴去吧。”


    “好,那便告辭了。”


    林墨聽到此話,點頭起身,帶著寧琪走出往生堂。


    “哎?”月婉清又是一愣,也沒想到林墨行事會這般,這般.....


    對著林墨的聲音喊道:“你的東西拿走。”


    “送與姑娘的,於我而言不過是路邊野草,落在姑娘手中才有用處。”


    林墨迴眸輕笑,轉身走向馬車內。


    月婉清柳眉微皺,喃喃道:“鎮世司的人行事都是這般麽.....”


    總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哎呦,可算是能來了。”


    一個公子打扮的人走到月婉清身前,諂媚笑著遞出一張請柬,還未等月婉清開口,就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月神醫不喜歡我老嘮叨,聽聞月醫師喜好詩文,城外十日後華柳池,各個家族的俊才都迴來,月神醫也來轉轉!”


    “柳公子!我家小姐都拒絕你多少次了!”


    小秋扣上禮盒,走到柳公子身前,無奈道:“您還是拿迴去吧。”


    “哎,不是,這可不是我做東,而是趙家,趙子澄!他出資的,府內俊傑都會來,盛會可別錯過!我走!我馬上走!”


    眼見月婉清臉上露出不耐,柳公子扭身就走。


    “哎,等等,柳公子,你剛進來時說,可算能來是何意?”月婉清站起身撩了撩衣袖,詢問道。


    “這個啊,往生堂外不知何時來了一隊司衛,聽聞有大人物來瞧病,剛剛才撤走。”


    柳公子說完,便向外走去,隻是眼睛盯著月婉清,差點摔倒也才憨憨一笑起身。


    “看來我們的林千司,不僅禮物重,為人也霸道啊!小姐,我錯了,他確是隻有一個好看的皮囊。”小秋搖頭說道,走到一旁翻看著請柬。


    “不一定......”


    月婉清皺眉,想著林墨來了之後所說所做,大多確實如他所說,有些隨心,可行事倒也算得上灑脫,得知無禮,便立刻道歉。


    阻攔患者的事,應該做不來,又想到他身邊的那名侍女,明明一雙媚眼,卻帶著三分寒意。


    “位高者,多被下屬揣摩,想來並非他本意。”


    “才不是呢,我看呀,那林墨就是一個壞人。”小秋走到月婉清前,不斷說著。


    ........


    車廂內,林墨閉目養神一旁的寧琪詢問道:“大人,您如此放低姿態,可那月婉清並未領情......”


    “寧琪。”林墨睜開眼,拉開車簾昂了下頭,詢問道:“暗地裏的司衛,是你布置的?”


    “是.....”


    寧琪見林墨臉上有些不喜,連忙跪伏在地,解釋道:“大人修為通天,自是不怕屑小,可到底是千司之職,府內不少宗門都不喜大人,暗地裏不知謀劃什麽,身旁跟些護衛,也能.....”


    “你怎麽也學會官場上的那些道道了?”林墨歪著頭,麵色微冷盯著寧琪,不悅道:“撤了吧,再有下次,你迴合妖穀吧。”


    “是,奴婢知錯!奴婢再也不會了!”


    寧琪趴在木板上,磕頭行禮,心裏更是一陣惶恐,這還是第一次被林墨趕迴合妖穀。


    寧琪眼眶微紅,並未覺得自己做錯什麽,若是那人,大人又會如何對待.....


    寧琪緩緩起身,從懷中掏出黑雀,不多時布置在外的司衛盡皆散去,扭頭看向林墨,柔聲道:“大人,那秘藥之事,怎麽辦,真的是為納蘭霜求取的麽?”


    林墨微微搖頭:“不,而是為陸廣陵。以前我不覺得陸廣陵一個閑職統司會如何,可如今覺得,柳重應是預料到東洲生亂,也對,千年大勢將至,玄仙教定然要入大虞,安夏府是大虞門戶。”


    “大人的意思是,陸廣陵是柳重的布棋?”


    “陸廣陵之徒,沐無雙,為安夏府上任巡察使,她一生夙願便是蕩盡邪祟,鎮守世間,為此被玄仙教數個尊者圍殺在上京城,若論仇恨,陸廣陵就算為了沐無雙,麵對玄仙教也不會後退一步。”


    “可.....為何不去尋玄仙教的報仇?”


    寧琪皺眉,那陸廣陵乃是圓滿境的劍修,修為通天,就連大人都敵不過,這才預備後手,尋這濟世宗的月婉清。


    寧琪猛地看向林墨:“納蘭霜......”


    “嗯,這也是為何他如此病態護衛納蘭霜的原因,他覺得自己身為師尊愧對沐無雙,沒保護好她,將對沐無雙的歉意,加到了納蘭霜的身上,在納蘭霜沒有成長到他認為能自保之前,他會一直守在納蘭霜身邊。”


    林墨目光微沉,前些日子,陸廣陵還曾想將納蘭霜托付給自己。


    可玄仙教不來,自己又如何破境.....


    寧琪微微一歎,捏了捏自己的裙擺,喃喃道:“可月婉清不像是會答應大人的樣子。”


    “不急,慢慢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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