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將離
萬鬼來朝，我以鬼身證長生 作者：觸碰月亮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清晨時分，鋪著青磚的街麵上，不時有掛著各家城內大族牌子的馬車，在隨從家丁的護衛下駛入府衙的正堂。
作為新上任的府令，城內大族多有送過拜帖，隻是都被福伯攔下來，直到這幾日閑暇下來，段清羽才派人將他們都叫到府衙大堂內。
城內大族的店鋪大概包容了整個府城，各行各業多有涉及，依府城為中心，向著周邊鄉鎮數郡擴散，家族庶子旁係多分布在其他郡，府衙前的街道上，也聚集了不少商販，為那些大家族派來見世麵的小姐公子哥買些零嘴。
其中不遠的餛飩攤上，一襲錦衣的林墨端著碗吹走熱氣，喝了口湯，味道不錯，從上次不穿官服之後，也慢慢的習慣穿這些昂貴綢衣，以往穿錦衣梅花服是為了顯示身份，抹去不必要的麻煩，也能添些威勢。如今穿常衣，是不必再顯露人前。
遠處的寧琪在和府衙內的官吏交談著，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塞到那官吏懷裏，這才來到林墨身旁行了一禮：
“公子，府城內大大小小的官員，和世家大族都被喚來，聽聞段府令有要事商議，我們今日還要拜訪麽？”
林墨舀了餛飩，吃了口後，顰眉道：“也該見見了，既然段清羽抽不開身，那本座來見他，也順便看看他想做什麽，我讓你備你古書準備好了麽？”
“嗯，這是從萬事閣陰閣主那要來的......”寧琪猶豫了下，看下手中的錦盒，繼續道：“書卷中夾雜著些少許陰氣，對段府令這樣的普通人也不過是頭暈腦脹，精力不盛，要不要.....”
林墨將空碗放下，看向寧琪：“祛除了吧，老友重逢而已，走吧。”
“是，公子。”寧琪氣血上湧將錦盒陰氣祛除，跟在林墨身後向著府衙走去。
守在府衙門口的衙役，審核著進去的大族的請帖，瞧見林墨兩人直直走來，一名衙役上前，手掌微抬詢問道：“拜帖，哪家公子？可能掌事？”
府令特意吩咐過，讓各個家族能主事的來，衙役瞧著這年輕公子哥，還當是來見見世麵。
寧琪剛要上前，府衙內來門口的通判瞧見林墨，連忙疾步走來，推開衙役，拱手行了一禮，看著林墨便服的樣子也沒聲張，側過身示意進去。
“哎？他們怎麽能進去？”在外候著排隊的公子疑惑道，一旁的長輩輕敲了下他的腦袋嗬責道：“沒點眼力，那紅袍鶴衣不認識麽？那王通判你也不認識？能讓通判領著進去的人，身份非富即貴。”
那長輩沉吟了下，總覺得瞧那進去人的背影有些像巡察使。
通判領著林墨走到大堂一側，輕笑著：“巡察使來訪，我這就去稟告大人。”
“不必了。”林墨來到大堂最後的角落位置坐下，指了指堂內，一側是府衙內的官吏，一側是城內的大族，疑惑道：“這是要做什麽？”
“這.....”通判湊到林墨身旁，小聲說道：“我雖還是通判，可府令大人非潘老，什麽話都不會跟我說，我也是今日才得到消息的，不過......”
通判歎了口氣：“那邊的都是這些日子請府令喝過酒吃過飯的，甚至有一些還有想帶府令去金鳳樓的。”
“那你呢？”
“我.....潘老死後，我也熄了不少心思，老老實實當差，等到榮歸故裏便好。”
通判神色複雜的看著林墨，自是知道潘老生前多忌憚眼前的年輕人，更是和潘老一起看著他一步步進入眼簾，一步步到如今仰望，攤開手道：“大人，我先退下，若是有事，您喚我。”
林墨點點頭，背靠在椅背上，寧琪走到林墨身後站好。
隨著大堂內的人越來越多，身份高，家族大，排名靠前，而後麵這些，則是給來見世麵的族內公子小姐的，也順便讓他們見見新府令。
“哎？兄台，你是哪家的？我怎麽沒見過你。”
一襲青袍的趙子澄坐到林墨身旁，自來熟的問道，歪著頭看了眼站在林墨身後的寧琪，眼亮了一下，拱手道：“兄台樣貌英俊，連侍女也都如此嬌媚，不對呀，瞧兄台的樣子，家族應該也很好，不得往前排排？”
趙子澄看著林墨不吭聲的樣子也不介意，隨手從懷中取出一個果子遞過去，見林墨搖頭便自顧自吃起來，隨即說道：“哦，對，我是趙家，趙子澄。”
趙子澄眼中流露出落寞之色，數年之前，趙家王家李家還城內頂尖的三族，隻可惜一夜之間，惹了不該惹的人，王家李家被殺了一半嫡係，其餘的也都被流放邊關，自己老爹也從那起，一病不起，家族生意也一落千丈，被城內其他族聯合打壓蠶食。
如今被府令傳喚，也隻能坐這末等位。
“趙家？”林墨瞧著趙子澄，聽著有點熟悉。
“哎？兄台，沒錯，就是城內曾經的頂尖三族！”趙子澄頗為自豪道。
“三族？”林墨沉吟了下，輕聲道：“其他兩族是王家？李家？”
“嗯？兄台你知道啊！”
“嗯，就是那喂養靈嬰的那三族吧。”
林墨歪著頭，那還是柳若思剛來的時候，也是林墨第一次見到比肩統司的巡察使，那是城內三族還想要靠喂養靈嬰喂出個二品真我境，以在府城之中占更大的話語權，更是妄想鎮世司會對他們有所讓步。
“你怎麽知道！！”
趙子澄驚詫的看著林墨，他也是在父親斷氣的時候，才了解的這些，認真的看了眼林墨。“兄台莫非是鎮世司的？”
隻是瞧著林墨又穿官服，又看了眼身後的寧琪，略帶疑惑，沒聽說鎮世司的人身後有跟著侍女的習慣，不都是腰間常常挎刀，走到哪都是一副謹慎的樣子。
“嗯。”林墨吭了聲，趙子澄剛要說話，大堂內走來數個持鎖銬的衙役。
一身官服的段清羽走了出來，比上次京城門前見到時候，少了些書生氣，多了沉穩，那妝容應是化了些，讓俊秀的臉上多了絲威嚴。
“我等見過府令大人。”
“拜見大人！”
大族和官員盡皆行禮。
“本官剛剛上任，召諸位來此，是有兩件事要說。”
段清羽端坐在主座上，看向一旁的官員正色道：“這第一件，便是爾等為官期間，一味相讓躲避，政策不明，上令下止，其中，喻紹，蕭聰更甚，特此罷免官職，押入大牢候審。”
“大人！我等沒有呀！”
“是呀，大人！冤枉，冤枉啊！”
兩人跪下還未多說，便被衙役當場扒去官府，架著抬出去。
堂內眾人皆是愣了下，連忙低下頭，一時也有些害怕，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就開始了麽，那第二件又是什麽。
段清羽輕咳兩聲，繼續說道：“安夏府承平已久，官路無擾，更沒賊寇之流，多是鎮世司和各郡官吏的功勞，本官便邀請你們來，是要建一個商會，將各族之間掌控的商鋪，資源，統合，商會再建設護隊，由各個家族中的修者擔當。”
堂內眾人議論紛紛，段清羽也是耐心的等著，直到議論聲下，一人走出拱手道：“大人，那各家族之間占比如何？既然是商會，又由誰來掌握？”
“本官兼商會的會長，也會秉公行事，至於占比，就靠各族所掌握的資源，再組建商會議會，有你們這些族長上任。”
堂下議論紛紛，不多時也盡皆同意，此舉也算是將家中產業向著其他府發展，若當真有府令牽頭，事成的幾率更大，再說，若是不成，大不了聯名向府令申訴，索要賠償，畢竟會長麽，總要有些責任。
林墨瞧著段清羽的安排也是點點頭，這一下子，相當於將安夏府的大族都握在手中，對於家族而言，收益會更大，對於段清羽而言，安夏府之後政令他一人就能定下：“有趣了。”
“有趣？哎，這才完了，我趙家更是難起來.....”趙子澄頗為難看，趙家商鋪不多，其他郡的產業也一直在縮水，話語權更是少得很。
林墨微眯著眼，看向一旁的趙子澄，詢問道：“趙子澄，你想要你趙家迴到安夏府首列家族麽？”
“那當然想了，兄台你.....”趙子澄震驚的看向林墨，自己這是遇人便上前攀談不就是想著有朝一日遇到貴人麽，眼前的銀發公子莫不是....
“自虞皇宣布，鎮世司也監管世俗之後，修者與世俗的關係，鎮世司與世俗的關係更為緊密，可說到底，這大虞還是修者的世界，就算看上去趨向於大同，實質也並非如此。”
林墨看向趙子澄笑了笑。
“啊？兄台？”趙子澄愣了下，不知為何說到這裏，順著話說道：“可世俗供養修者，無世俗便無修者，本就是相輔相成。”
“不，你所看到的，是鎮世司數十年來舍生忘死，造就的規則。”林墨瞧著開始散去的眾人，站起身：“你去鎮世司，尋青百司，她會支持你，我也隻有一個要求。”
林墨看向趙子澄：“試著在商會中多占些話語權，多拉攏人。”
林墨說完之後，帶著寧琪向著後堂走去，趙子澄看著林墨的背影，微微愣神，鎮世司？還真是鎮世司的大人麽？
“公子這樣會不會有些.....”
寧琪瞧了眼趙子澄憂慮道。
“無事，青璃會有法子讓他聽話的，不過是隨手可丟的棋子。”
林墨低聲說完之後，大步的走向段清羽。
“嗯？林大人！”
段清羽看到林墨的刹那也是趕忙起身，上前拱手：“小生，啊不，本官見過林大人。”
“巡察使林墨，見過府令。”
林墨拱手應道，兩人相視一笑，段清羽拉著林墨向著後堂走去，一邊走邊喚著：“茯苓，快來！”
一襲鵝黃裙的季伏苓肩膀上落著一隻金絲雀兒疑惑的走出來：“段郎？怎麽了？”
待看到激動的段郎又看看拉著的林墨，試探的問道：“巡察使大人？”
段清羽連連點頭，欣喜道：“對，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安夏府唯一的好友，巡察使，林墨，林大人！”
段清羽指著季伏苓介紹道：“林大人，這是內人，季伏苓。”
“見過了。”林墨點點頭。
時間一晃，又是一個時辰過去，迴到千司殿的林墨臉色陰晴不定，一旁的寧琪倒上酒之後，也安靜的守在一旁。
據段清羽所說，安夏府繁榮僅次於上京城，那虞廷玉便讓他來多看看，順便實行一些惠民利國的政策，將來還要在整個大虞推廣，安夏府由於治安良好，百姓繁榮康定，居然成了試點！
“大人！”青璃從門外走來，拱手道：“迴大人，李雨婷布置在合妖穀的陣紋有了反應，那玄仙教的師媚兒想要與大人見上一麵！”
“師媚兒麽.....”林墨眼眸微闔，沉吟道：“在哪見麵。”
玄仙教的事，還有茵茵的事，也該早些了解。
“東洲.....”青璃緩緩道：“安夏府往西，過了邊關的小鎮。”
青璃繼續說道：“我安夏府地處大虞邊境，與東洲相鄰，周同當年也是因如此，才掀起的安夏府之亂，屬下覺得，東洲之地，萬教林立，被我大虞稱為混亂之地，大人應當拒絕。”
“東洲....那便東洲吧。”林墨看向牆壁上掛著的黑鞘長刀，手拂過，刀身輕顫。
“玄仙教在東洲可謂無冕之主，大人何必以身犯險，屬下願替大人前往！”
青璃彎腰恭敬道，合妖道，羨明寺，和跟隨大人身後的人，全都仰望著林墨，就算修為高深，為天象境，他們也是擔心得很。
林墨搖了搖頭，看向青璃囑咐道：“我已讓李暮去向柳若思求取蛟龍血，若是到了便送往臨安府的天一道，還有幾日之後，若是有個叫趙子澄的找你，那便利用他先掌握一部分商會。”
“商會？”青璃沉吟道：“大人所說我不清楚，不過若是要掌握一方勢力，不如挑選最強的。”
“一手提拔才容易滲透和掌控。”
作為新上任的府令，城內大族多有送過拜帖，隻是都被福伯攔下來，直到這幾日閑暇下來，段清羽才派人將他們都叫到府衙大堂內。
城內大族的店鋪大概包容了整個府城，各行各業多有涉及，依府城為中心，向著周邊鄉鎮數郡擴散，家族庶子旁係多分布在其他郡，府衙前的街道上，也聚集了不少商販，為那些大家族派來見世麵的小姐公子哥買些零嘴。
其中不遠的餛飩攤上，一襲錦衣的林墨端著碗吹走熱氣，喝了口湯，味道不錯，從上次不穿官服之後，也慢慢的習慣穿這些昂貴綢衣，以往穿錦衣梅花服是為了顯示身份，抹去不必要的麻煩，也能添些威勢。如今穿常衣，是不必再顯露人前。
遠處的寧琪在和府衙內的官吏交談著，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塞到那官吏懷裏，這才來到林墨身旁行了一禮：
“公子，府城內大大小小的官員，和世家大族都被喚來，聽聞段府令有要事商議，我們今日還要拜訪麽？”
林墨舀了餛飩，吃了口後，顰眉道：“也該見見了，既然段清羽抽不開身，那本座來見他，也順便看看他想做什麽，我讓你備你古書準備好了麽？”
“嗯，這是從萬事閣陰閣主那要來的......”寧琪猶豫了下，看下手中的錦盒，繼續道：“書卷中夾雜著些少許陰氣，對段府令這樣的普通人也不過是頭暈腦脹，精力不盛，要不要.....”
林墨將空碗放下，看向寧琪：“祛除了吧，老友重逢而已，走吧。”
“是，公子。”寧琪氣血上湧將錦盒陰氣祛除，跟在林墨身後向著府衙走去。
守在府衙門口的衙役，審核著進去的大族的請帖，瞧見林墨兩人直直走來，一名衙役上前，手掌微抬詢問道：“拜帖，哪家公子？可能掌事？”
府令特意吩咐過，讓各個家族能主事的來，衙役瞧著這年輕公子哥，還當是來見見世麵。
寧琪剛要上前，府衙內來門口的通判瞧見林墨，連忙疾步走來，推開衙役，拱手行了一禮，看著林墨便服的樣子也沒聲張，側過身示意進去。
“哎？他們怎麽能進去？”在外候著排隊的公子疑惑道，一旁的長輩輕敲了下他的腦袋嗬責道：“沒點眼力，那紅袍鶴衣不認識麽？那王通判你也不認識？能讓通判領著進去的人，身份非富即貴。”
那長輩沉吟了下，總覺得瞧那進去人的背影有些像巡察使。
通判領著林墨走到大堂一側，輕笑著：“巡察使來訪，我這就去稟告大人。”
“不必了。”林墨來到大堂最後的角落位置坐下，指了指堂內，一側是府衙內的官吏，一側是城內的大族，疑惑道：“這是要做什麽？”
“這.....”通判湊到林墨身旁，小聲說道：“我雖還是通判，可府令大人非潘老，什麽話都不會跟我說，我也是今日才得到消息的，不過......”
通判歎了口氣：“那邊的都是這些日子請府令喝過酒吃過飯的，甚至有一些還有想帶府令去金鳳樓的。”
“那你呢？”
“我.....潘老死後，我也熄了不少心思，老老實實當差，等到榮歸故裏便好。”
通判神色複雜的看著林墨，自是知道潘老生前多忌憚眼前的年輕人，更是和潘老一起看著他一步步進入眼簾，一步步到如今仰望，攤開手道：“大人，我先退下，若是有事，您喚我。”
林墨點點頭，背靠在椅背上，寧琪走到林墨身後站好。
隨著大堂內的人越來越多，身份高，家族大，排名靠前，而後麵這些，則是給來見世麵的族內公子小姐的，也順便讓他們見見新府令。
“哎？兄台，你是哪家的？我怎麽沒見過你。”
一襲青袍的趙子澄坐到林墨身旁，自來熟的問道，歪著頭看了眼站在林墨身後的寧琪，眼亮了一下，拱手道：“兄台樣貌英俊，連侍女也都如此嬌媚，不對呀，瞧兄台的樣子，家族應該也很好，不得往前排排？”
趙子澄看著林墨不吭聲的樣子也不介意，隨手從懷中取出一個果子遞過去，見林墨搖頭便自顧自吃起來，隨即說道：“哦，對，我是趙家，趙子澄。”
趙子澄眼中流露出落寞之色，數年之前，趙家王家李家還城內頂尖的三族，隻可惜一夜之間，惹了不該惹的人，王家李家被殺了一半嫡係，其餘的也都被流放邊關，自己老爹也從那起，一病不起，家族生意也一落千丈，被城內其他族聯合打壓蠶食。
如今被府令傳喚，也隻能坐這末等位。
“趙家？”林墨瞧著趙子澄，聽著有點熟悉。
“哎？兄台，沒錯，就是城內曾經的頂尖三族！”趙子澄頗為自豪道。
“三族？”林墨沉吟了下，輕聲道：“其他兩族是王家？李家？”
“嗯？兄台你知道啊！”
“嗯，就是那喂養靈嬰的那三族吧。”
林墨歪著頭，那還是柳若思剛來的時候，也是林墨第一次見到比肩統司的巡察使，那是城內三族還想要靠喂養靈嬰喂出個二品真我境，以在府城之中占更大的話語權，更是妄想鎮世司會對他們有所讓步。
“你怎麽知道！！”
趙子澄驚詫的看著林墨，他也是在父親斷氣的時候，才了解的這些，認真的看了眼林墨。“兄台莫非是鎮世司的？”
隻是瞧著林墨又穿官服，又看了眼身後的寧琪，略帶疑惑，沒聽說鎮世司的人身後有跟著侍女的習慣，不都是腰間常常挎刀，走到哪都是一副謹慎的樣子。
“嗯。”林墨吭了聲，趙子澄剛要說話，大堂內走來數個持鎖銬的衙役。
一身官服的段清羽走了出來，比上次京城門前見到時候，少了些書生氣，多了沉穩，那妝容應是化了些，讓俊秀的臉上多了絲威嚴。
“我等見過府令大人。”
“拜見大人！”
大族和官員盡皆行禮。
“本官剛剛上任，召諸位來此，是有兩件事要說。”
段清羽端坐在主座上，看向一旁的官員正色道：“這第一件，便是爾等為官期間，一味相讓躲避，政策不明，上令下止，其中，喻紹，蕭聰更甚，特此罷免官職，押入大牢候審。”
“大人！我等沒有呀！”
“是呀，大人！冤枉，冤枉啊！”
兩人跪下還未多說，便被衙役當場扒去官府，架著抬出去。
堂內眾人皆是愣了下，連忙低下頭，一時也有些害怕，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就開始了麽，那第二件又是什麽。
段清羽輕咳兩聲，繼續說道：“安夏府承平已久，官路無擾，更沒賊寇之流，多是鎮世司和各郡官吏的功勞，本官便邀請你們來，是要建一個商會，將各族之間掌控的商鋪，資源，統合，商會再建設護隊，由各個家族中的修者擔當。”
堂內眾人議論紛紛，段清羽也是耐心的等著，直到議論聲下，一人走出拱手道：“大人，那各家族之間占比如何？既然是商會，又由誰來掌握？”
“本官兼商會的會長，也會秉公行事，至於占比，就靠各族所掌握的資源，再組建商會議會，有你們這些族長上任。”
堂下議論紛紛，不多時也盡皆同意，此舉也算是將家中產業向著其他府發展，若當真有府令牽頭，事成的幾率更大，再說，若是不成，大不了聯名向府令申訴，索要賠償，畢竟會長麽，總要有些責任。
林墨瞧著段清羽的安排也是點點頭，這一下子，相當於將安夏府的大族都握在手中，對於家族而言，收益會更大，對於段清羽而言，安夏府之後政令他一人就能定下：“有趣了。”
“有趣？哎，這才完了，我趙家更是難起來.....”趙子澄頗為難看，趙家商鋪不多，其他郡的產業也一直在縮水，話語權更是少得很。
林墨微眯著眼，看向一旁的趙子澄，詢問道：“趙子澄，你想要你趙家迴到安夏府首列家族麽？”
“那當然想了，兄台你.....”趙子澄震驚的看向林墨，自己這是遇人便上前攀談不就是想著有朝一日遇到貴人麽，眼前的銀發公子莫不是....
“自虞皇宣布，鎮世司也監管世俗之後，修者與世俗的關係，鎮世司與世俗的關係更為緊密，可說到底，這大虞還是修者的世界，就算看上去趨向於大同，實質也並非如此。”
林墨看向趙子澄笑了笑。
“啊？兄台？”趙子澄愣了下，不知為何說到這裏，順著話說道：“可世俗供養修者，無世俗便無修者，本就是相輔相成。”
“不，你所看到的，是鎮世司數十年來舍生忘死，造就的規則。”林墨瞧著開始散去的眾人，站起身：“你去鎮世司，尋青百司，她會支持你，我也隻有一個要求。”
林墨看向趙子澄：“試著在商會中多占些話語權，多拉攏人。”
林墨說完之後，帶著寧琪向著後堂走去，趙子澄看著林墨的背影，微微愣神，鎮世司？還真是鎮世司的大人麽？
“公子這樣會不會有些.....”
寧琪瞧了眼趙子澄憂慮道。
“無事，青璃會有法子讓他聽話的，不過是隨手可丟的棋子。”
林墨低聲說完之後，大步的走向段清羽。
“嗯？林大人！”
段清羽看到林墨的刹那也是趕忙起身，上前拱手：“小生，啊不，本官見過林大人。”
“巡察使林墨，見過府令。”
林墨拱手應道，兩人相視一笑，段清羽拉著林墨向著後堂走去，一邊走邊喚著：“茯苓，快來！”
一襲鵝黃裙的季伏苓肩膀上落著一隻金絲雀兒疑惑的走出來：“段郎？怎麽了？”
待看到激動的段郎又看看拉著的林墨，試探的問道：“巡察使大人？”
段清羽連連點頭，欣喜道：“對，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安夏府唯一的好友，巡察使，林墨，林大人！”
段清羽指著季伏苓介紹道：“林大人，這是內人，季伏苓。”
“見過了。”林墨點點頭。
時間一晃，又是一個時辰過去，迴到千司殿的林墨臉色陰晴不定，一旁的寧琪倒上酒之後，也安靜的守在一旁。
據段清羽所說，安夏府繁榮僅次於上京城，那虞廷玉便讓他來多看看，順便實行一些惠民利國的政策，將來還要在整個大虞推廣，安夏府由於治安良好，百姓繁榮康定，居然成了試點！
“大人！”青璃從門外走來，拱手道：“迴大人，李雨婷布置在合妖穀的陣紋有了反應，那玄仙教的師媚兒想要與大人見上一麵！”
“師媚兒麽.....”林墨眼眸微闔，沉吟道：“在哪見麵。”
玄仙教的事，還有茵茵的事，也該早些了解。
“東洲.....”青璃緩緩道：“安夏府往西，過了邊關的小鎮。”
青璃繼續說道：“我安夏府地處大虞邊境，與東洲相鄰，周同當年也是因如此，才掀起的安夏府之亂，屬下覺得，東洲之地，萬教林立，被我大虞稱為混亂之地，大人應當拒絕。”
“東洲....那便東洲吧。”林墨看向牆壁上掛著的黑鞘長刀，手拂過，刀身輕顫。
“玄仙教在東洲可謂無冕之主，大人何必以身犯險，屬下願替大人前往！”
青璃彎腰恭敬道，合妖道，羨明寺，和跟隨大人身後的人，全都仰望著林墨，就算修為高深，為天象境，他們也是擔心得很。
林墨搖了搖頭，看向青璃囑咐道：“我已讓李暮去向柳若思求取蛟龍血，若是到了便送往臨安府的天一道，還有幾日之後，若是有個叫趙子澄的找你，那便利用他先掌握一部分商會。”
“商會？”青璃沉吟道：“大人所說我不清楚，不過若是要掌握一方勢力，不如挑選最強的。”
“一手提拔才容易滲透和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