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師太猛地掠下來,由於掠來的速度太快,


    竟然導致下方的蓮花池,出現了一條被狂風壓出來的長長痕跡。


    道道波紋極快的向兩側擴散!


    “玉玲瓏呢!!你是何人!怎麽來這裏的?!!”


    靜安師太手捏掌印對著林墨猛地拍下!想要拿下林墨。


    林墨眼中閃過寒光,一掌迎去!磅礴的鬼氣瞬間爆發!


    “轟隆隆!”


    強大的勁氣,圍繞著兩人交手的刹那逸散到池內!


    漫天的水柱炸起!


    林墨也陷入池底淤泥之中,身子一扭,一腳踹過去!


    靜安師太雙手相疊擋住,身影也暴退而出!


    “嘩啦啦!”


    漫天水柱這才落下。


    靜安師太將微微顫抖的手掌背在身後,腳下一躍踏立在緩緩匯合的水麵上,惱怒的看著林墨。


    “你是誰?!!玉玲瓏呢!是不是你動了禁製?!”


    林墨甩了甩手臂,扭起頭望向一側,看了看。


    之前丟下玉玲瓏的位置,蓮花都被氣勁炸沒了,更別說那脆弱的女孩屍身。


    “玉玲瓏?大概....被打碎了吧。”


    林墨揉著手腕,迴過頭看向靜安師太,眼中愈發陰冷。


    “靜安師太?不愧是萬人敬仰,救世濟人的活菩薩,這般麵相當真是慈祥。”


    “碎了?你!你!!我師妹呢!我師妹在哪?!”


    靜安師太怒道。


    靜心是靜安唯一信任的人,也是定安庵唯二有修為在身的人。


    兩人一起食用玉玲瓏的肉,共同參悟大道。


    “靜心?那位在地下石室的?她的話,還留著白骨,若是你有機會,還可以去收斂一下。”


    林墨歪著頭想了下,這才看著靜安說道。


    靜安師太盯著林墨,臉上充斥著暴怒和殺意,


    毀了!一切都毀了!好不容易利用玉玲瓏,提煉出玉露治病救人,積攢信仰,借此修到真我。


    更是憑此結交不少達官貴人,金銀財寶唾手可得,受萬人敬仰。


    “嗡!”


    虛空輕顫,一抹紅色劍光極快飛來,在落地的瞬間化成人形。


    納蘭霜將紅英劍挽個劍花收在身後,不大的胸膛上下喘息著,盯著林墨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是暗查被發現了?納蘭霜低頭恭敬道:


    “納蘭霜見過大人。”


    她知道林墨是借她的手,搜查定安庵。若確實沒有沒有問題,她也一定會向靜安師太認錯。


    “大人?”


    靜安師太臉色微變,納蘭霜是鎮世司的,能讓她叫大人的,必然也是大人物。


    靜安一甩僧袍,雙手合十,對著林墨施了一禮。


    “敢問施主,到底是誰?!”


    “鎮世司,千司,林墨,見過靜安師太。”


    林墨抬起手抱拳行禮,眼中露出不屑之意,偏過頭對著納蘭霜點了點頭。


    示意她放心。


    納蘭霜鬆了一口氣。


    “鎮世司,林千司.....”


    靜安師太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既然石室棺材內的禁製被觸發,那就說明被發現。


    不過,若是沒了證據,又能如何?憑借著名望也能護持定安庵。


    靜安師太看著腳下的蓮花池,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瞬間凝聚出菩薩法相對著腳下的蓮花池轟去!!一道道金色佛光滲入下去!


    靜安師太的突然出手,讓林墨和納蘭霜都愣了一下,隨即馬上反應過來。


    “放肆!!緝拿她!”


    林墨腳下一跺,磅礴的鬼氣瞬間注入水中,將整個蓮花池覆蓋。


    不過還是沒擋住那法相的攻擊,石室牆壁上的陣紋,受到佛光刺激,


    整個石室發出耀眼的金光,不斷發生爆炸,牆壁也不斷坍塌,


    池水中出現一個漩渦,水瘋狂向裏麵灌入。


    納蘭霜也瞬間上前,以身化劍!!衝著靜安師太衝去!


    “大人!放心!靜安師太交給我!”


    “施主,好大的口氣!”


    靜安師太雙手合十,身後法相夾住劍光!


    倉促之間還是被劍光頂著向後飛去!


    林墨身上湧出磅礴的鬼氣堵住坍塌的口子。


    身影一閃掠到石室內,茵茵虛影映在林墨身上,


    周遭陣紋不斷爆炸,將那些掛在頂上的屍體,一息尚存的人紛紛炸碎,


    林墨掠到秋池身前,探查了下,鬆了口氣。


    一把拽過來,對著一旁還有氣息的數人,鬼氣席卷而起!


    望著灌入過半的池水,頂著爆炸向著上麵衝出。


    -------


    定安庵門外。


    一眾鎮世司的司衛,把持著門口。


    就連庵門前的廣場,也被眾人圍住。


    一眾來祈福的香客都被衙役驅散到一旁。


    望著前麵殺氣騰騰的鎮世司,也不敢多說什麽,


    隻是不少人小聲嘀咕著,頗多抱怨。


    庵門口,不斷的有沙彌從庵內,被押出來。


    元筱竹站在一側,擔憂的看向後院的方向。


    在林墨上山的時候,她就已經用黑雀通知附近的鎮世司,還派人尋了府令。


    趕巧的是府令也在定安山不遠的地方。


    “大人!我可以進去麽?我想先去找找我師妹!”


    雲影焦急的在外麵搓著手,不斷的向庵內探著頭。


    “等著,大人已經進去了。安生在這候著,再多說,押入鎮世司大牢,你也別想知道你師妹的情況。”


    元筱竹瞥了眼雲影,吩咐一旁的司衛將裏麵的人都趕出來,聚攏在一起。


    “是,是大人!我候著!”


    雲影擔憂的望向庵內,不斷向裏麵張望著。


    “咳咳,元旗官?”


    潘鬆清走到元筱竹身旁,輕咳了一聲,本想也來這定安庵要一滴玉露的,


    可誰曾想碰到司衛前來通告。


    “見過府令大人!”


    元筱竹轉過身對著潘鬆江行禮,臉上卻不見絲毫恭敬。


    “那個,林千司在裏麵麽?會不會搞錯了?這定安庵可是我們安夏府寺廟,世家,家族的表率。


    安夏府若是有災事,那這定安庵必定會派人送糧,送銀子,平日裏,也是施粥救濟窮人。”


    潘鬆清一邊比劃著一邊擺弄著衣袖,他還曾得過那靜安師太的玉露,那真是服用之後。


    身體不消片刻,便是好了不少,有病消病,無病強身,若不是平日裏難求一滴,許多人都放棄了。不然來此求玉露的人隻怕會更多。


    “而且,本官還聽聞,那玉露又對修者無用,這裏的靜安師太更是常言,


    治病救人是修行,助人為樂是善果,那師太也是這般做的,而且這數十年間,救了不知多少人。”


    一旁被攔在外的香客,貴人,聽到府令這般說話,頓時一個個的膽子大了起來。


    “可不!那靜安師太可是大善人!!”


    “就是!你們鎮世司,斬殺邪祟,若是算作功德,那師太可是救了千人,萬人,可比你們鎮世司強多了,依我看,比你們鎮世司功德更大!


    師太的功德可比你們的多多了!”


    “況且,師太雖有修為在身,但也從未聽說傷過人,你們鎮世司憑什麽查封定安庵!”


    越說越氣憤,紛紛手指點著司衛,更有過激者還掏出身上的物件,貢品,丟到司衛身上。


    “放肆!持刀!”


    元筱竹冷眸一瞥,向著一旁司衛吩咐道。


    “是!大人!”


    一眾司衛拔出長刀,刀尖直指香客鬧事的眾人。


    濃烈的煞氣,讓這天氣都涼快了些。


    眾人也被鎮世司的樣子嚇了一跳,紛紛扭過頭老實了很多。


    “哎!都收起來,收起來,大家也放心!有本官在,定能將事情弄清楚!那林千司你們也知道,性子呢,雖偏激了些,嫉惡如仇,但也不乏是個好官。


    在府城抓了不少流氓盜匪,他肯定也會秉公處理!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冤枉一個善人!”


    潘鬆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把老骨頭了,在這還站了半天,身子有些扛不住。


    一旁的通判早早就備著椅子,可潘鬆清看著一旁眾人都沒地方坐,他也坐不下。


    隻能招過來一旁衙役手中的長棍,當拐棍拄著!


    元筱竹淡淡掃了眼眾人,也知道在這麽多人麵前不便動手傷人。


    也隻是嚇一嚇他們。


    元筱竹看向一旁的潘鬆清,淡淡道。


    “這定安庵,建造的比府衙都好,賑災施粥,比府令大人做的都好。”


    元筱竹指著一旁敢怒不敢言的眾人,冷聲道。


    “那師太每日什麽都不做,這麽多人上杆子供奉,不知大人安夏府稅收幾何?”


    潘鬆清在一旁抿了抿嘴,歎了口氣,若是不往這邊想還好,一想,也確實嚇人。


    隻是....


    潘鬆清湊到元筱竹身前,小聲說道。


    “常言道,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雖也是民脂民膏,但這些人,可都是富戶,


    那些窮苦人家,日子能過就不錯了,怎麽會跑這麽遠來帶著貢品求佛呢?


    越是世家子,越是銀子多的人家,才會來此。


    他們平日裏可舍不得掏出銀錢,但是對祈福,對佛,那是一點都不心疼,生怕掏的不夠多,不夠虔誠,


    那靜安師太,肯定會留一些,但到底,也會造福一方百姓,救活些乞兒。”


    元筱竹瞥了眼潘鬆清,搖了搖頭。


    “那這百姓,是佛的信徒,還是大虞的子民??”


    “老夫又怎會不知,可隻要這人人都有口飯吃,不至於活不下去,那我大虞就是安定的。


    再說,官府的律法不都為了百姓過的好麽,還有!本官乃是府令!元旗官,記住你的身份!”


    潘鬆清擺了擺手,臉上也閃過溫怒之色,要不是看在鎮世司,看在林千司的份上,不想搞得雙方太僵,才不會說這些話,這倒好,倒是給自己講起大道理了,也確實敬佩鎮世司,但也不至於低下身段,哎,慶豐那老匹夫活著時候,這些鎮世司可沒這麽放肆。


    “轟隆隆!”


    一陣刺耳轟鳴聲,從定安庵的後院傳來!


    一道赤紅的劍光!緊追著靜安師太飛來!


    \\\"嗯?戒備!!\\\"


    元筱竹立刻吩咐下去。


    眾多守衛在一側的司衛,從腰間取出黑弩!!


    元筱竹看向一側的潘鬆清,連忙道。


    “還請大人令衙役讓所有人下山!!”


    大人既然發了信號,那就說明沒問題,也可以直接誅殺。


    潘鬆清也看到遠處的劍光,和靜安師太,手往兩側一擺,臉上閃過猶豫之色。


    這靜安師太畢竟也相識了數十年,是怎樣的人,潘鬆清自認看得清。


    元筱竹瞥了眼潘鬆清也不再理會,上前數步,下令道。


    “放!!!”


    “嗖!嗖!”


    密集的弩箭如雨點一般向著靜安師太射去!!


    靜安師太手執佛禮,一掌拍過!浩蕩的佛印將弩箭打飛!


    看到元筱竹身旁的潘鬆清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身影一掠,向著廣場飛來,一邊大喊著。


    “府令大人!那林千司闖我庵後院禁地!還壞我定安庵靜修之所,毀我蓮花池!還請大人為我等做主!!”


    靜安師太一落下,還未走幾步,眾多司衛持刀上前將她團團圍住。


    靜安師太頓時站住,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輕歎道。


    “府令大人!還請為我定安庵做主!!”


    掃了眼一側被圍起來的眾多沙彌,麵露委屈。


    說著靜安師太便跪下來,雙手舒展開相合拜下去!


    元筱竹剛要說話,一側的潘鬆清上前擺著手,大聲說著:


    “都停下!別動手!老夫為安夏府府令!!”


    納蘭霜緊隨之後,落在元筱竹身旁,看了眼元筱竹。


    元筱竹看著納蘭霜使了個眼色。


    “啊?”


    納蘭霜愣了下。


    “你不是可匹敵真我麽?”


    元筱竹白了納蘭霜一眼,轉過身瞟了下潘鬆清,對著眾多司衛喝道。


    “都愣著幹嘛!殺!我外千司做事,何時聽過他人令?!”


    “是!”


    司衛持刀上前!對著靜安師太砍去!


    靜安猛地抬起頭,雙手向兩側一撐!一道氣勁以靜安師太為中心向著四周席卷而去!


    納蘭霜迴過神,手持紅英劍,身影掠過,一劍斬下!


    靜安腳下一踏,向後躍去。


    兩人都壓製著威力,在一定範圍內。


    靜安不時的看向身後,石室內早就布置了陣紋,若是那些還活著的都被炸死,自然無事,就憑那些斷肢殘骸,可定不了罪,大可推到他人身上....


    納蘭霜則是怕傷到其他人。


    潘鬆清上前數步,走到元筱竹身側,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


    “元旗官,就算是鎮世司,我們做事還是要一些證據的,大虞以律法治國,


    若是如此,我等又與邪修魔修何異?”


    元筱竹看著潘鬆清,答非所問的說道。


    “聽聞府令大人,閑暇時愛養花,平日精心嗬護,反倒蟲草頻生,需日日澆灌,拔草,驅蟲,何不下猛藥,一勞永逸?”


    “哎,老夫那花可是寶貝,若是藥過量,枯萎了怎麽辦?而且.....”


    潘鬆清說著說著猛地一頓,詫異的看了眼元筱竹,帶著怒意說道。


    “元旗官!莫要太過罔上,你上官林墨也得喊本官大人!”


    一團黑霧從遠處飛來,落在元筱竹身旁。


    黑霧散盡,林墨拎著秋池,地上還多了幾個虛弱的少女。


    “大人!!”


    元筱竹轉過身對著林墨恭敬行禮,看了眼地上的幾個少女,身上滿是傷痕。


    心裏的石頭也算落了地。


    雲影也連忙跑過來,想要上前接過林墨手裏的師妹,又怕惱了林墨,感激的看著林墨,直接跪在林墨身前。


    “雲影從今日起!命就是大人的了!”


    林墨撇過頭看了眼雲影,隨手將秋池丟過去。


    雲影連忙小心接過。


    元筱竹走到林墨身側小聲說了幾句。


    林墨轉過身走向潘鬆清,拱手道。


    “大人!這幾人可作證,那定安庵後院,蓮花池下,有一石室,已經死了不知有多少人,


    事情的話,之後我會讓筱竹跟你記錄一下,現在可以抓人了吧?”


    潘鬆清看了眼元筱竹,臉上掛著笑意,剛要開口說話。


    林墨拱了拱手:


    “謝大人!”


    林墨轉過身,望著鬥在一起的納蘭霜和靜安師太,看向一側定安庵的眾人,


    大聲道:“定安庵,藏汙納垢,所屬沙彌,當場誅殺!”


    “是!大人!”


    眾司衛手起刀落砍向一側沙彌。


    慘叫聲不斷傳來,廣場上不多時血流成河。


    潘鬆清瞳孔猛地睜大,連忙上前拉住林墨的手腕,林墨手臂一震,輕輕蕩開。


    林墨低下頭看著手腕處,臉色不愉,略皺著眉頭,


    元筱竹立刻從懷中拿出手帕在林墨手腕處不斷擦拭著。


    林墨這才看向潘鬆清,微笑著拱了拱手,隻是那笑容太過虛假。


    “大人放心!鎮世司辦案向來穩妥!”


    潘鬆清盯著林墨,嘴巴抿了抿,還是沒說出話,歎了口氣,轉過身不再看向殺戮的那邊。


    通判湊到潘鬆清身旁小聲道。


    “大人,那些人沒有修為在身,就算真有事,不該隻捉拿靜安師太麽?況且,大人是府令.....”


    潘鬆清止住了通判後麵的話,看著林墨的背影歎了口氣。


    “莫要再多說,還看不出來麽,那是殺給我們看的.....”


    這林墨每見一次,感覺便大不相同,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


    靜安師太看到林墨身旁的數人,就知道徹底沒了緩和的餘地,望著不斷慘死的沙彌,


    也是大怒,一掌蕩開刺來的紅英劍!


    身影一掠向著定安庵大殿飛去!手中打出掌印拍向殿內金佛!


    “嗡!”


    大殿的巨大佛像發出耀眼的金光!


    一道道佛光乍顯,地麵不停的顫抖。


    一眾香客震驚的看著遠處。


    “佛!金佛!佛像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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