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世司,千司殿內。


    “哎,可惜了啊,可惜了啊,你說他怎麽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呢!”


    “一次兩次就算了!我還當那次迴來之後,能安穩一些!”


    “這誰能想到!有了頑疾還能享受床笫之樂,聞所未聞啊!”


    “林墨啊,你說燕遊命裏是不是犯桃花?就過不去這女色的一關!”


    李暮在殿內來迴走動著,臉上滿是哀傷之色,他帶出的那一批百司。


    到現在死的已經七七八八了,在這鎮世司,熟悉的人也越來越少。


    李暮轉過身看著案幾上翻看檔案的林墨。


    “林墨!你可不能再有事!我信得過人也就剩下你了,你我生死之交,切記做事要小心些。還有你都已經是千司了,別那麽急躁,慢慢來。”


    林墨放下手中的檔案,略顯不耐的看了眼李暮,輕聲道。


    “不如去一旁坐會兒?都已經來迴走動了半個時辰了。


    昨夜我喊你去,也隻是讓你知道一下,省的到時候你再問我這問我那,


    燕遊性子本就如此,做一百司能活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哎,林墨啊,我這兒心裏不是滋味啊!要不是你攔著我,我怎麽說也要去質問他!


    蠢貨!蠢貨!貪圖美色,連鎮世司的身份說放下也就放下!”


    李暮歎了口氣,還是順從的坐在一側。


    元筱竹從後殿走出來,端著酒壺,拿過杯子,放到案幾上,為林墨倒上一杯。


    “哎!筱竹,給我也倒上一杯。”


    李暮望著站在林墨身後的元筱竹招手道。


    元筱竹順手放下酒壺,從一側桌案上拎起不知放了多久的茶壺放在李暮身側。


    “大人喝這個吧。”


    “哎?我喝口酒都這般小氣了麽?林墨,你無視吏司,隨意罷免百司之職,


    可是逾越了!我都沒有追責你!現在居然還這般小氣。”


    李暮瞪了眼元筱竹,指著林墨佯裝委屈的說著,隨即拎著茶壺自顧自的倒上一杯。


    吧唧吧唧嘴,略皺著眉頭,喃喃道。


    “這味道好獨特,我怎麽從未喝過。”


    說著又接連喝下數杯。


    林墨看向李暮喝茶的樣子,搖了搖頭,氣血衰敗成那個樣子,喝些壞了的茶應該也沒事吧。


    “當日我總覺得看著燕遊,覺得有些怪異,這才試探了下。


    誰會想到,他居然隻是猶豫了下,就真的交出腰牌,哎,你有這空不如幫我把百司補齊。”


    李暮放下茶杯,滿是陶醉之色,味道醇厚,也不知是什麽茶。


    “筱竹啊,這茶還有麽?一會兒給我些,缺人?這好辦!納蘭霜怎麽樣?再說筱竹也可以直接當百司,怎麽樣?要不要我直接批條子?”


    林墨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殿外傳來一聲唿喊。


    “方盼山拜見大人!見過李大人!”


    方盼山大步踏來,身後青璃也跟在身後。


    “青璃拜見大人,見過李大人!”


    青璃白了方盼山一眼,又向一側邁了一步,離方盼山遠了些。


    “大人!胡青山已經問斬!隻是.....”


    方盼山撇了眼一側的青璃,繼續說道。


    “那兩隻狐狸被青旗官要走了!”


    青璃上前一步,拱手道。


    “大人!奴家想用那兩隻狐妖,送入合妖道之中!


    妖物難尋,用秘法泯滅其意識,合妖道也會出兩位上限更好的人,


    將來合妖道也能更好的為鎮世司效力!!”


    青璃看了眼一旁的李暮,心裏默念了一聲,更是為大人效力。


    林墨瞅了眼還在吧唧嘴品著茶的李暮,看了眼青璃點了點頭。


    “物盡其用,就這樣吧。”


    “是!奴家替合妖道謝過大人!”


    青璃對著林墨躬身行禮,扭過頭美目一翻,白了方盼山一眼。


    林墨看向一側的李暮。


    “燕遊的事,就到此為止吧,他也算死在美夢之中。”


    “我知,哎,我這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罷了罷了!我走了!”


    李暮唉聲歎氣的走出千司殿,向著內千司走去。


    青璃看了眼旁邊的方盼山,對著林墨眨了眨眼,略帶俏皮道。


    “大人!屬下還有事稟告,還請某些人懂事一些。”


    方盼山瞅了眼青璃,身子一動不動。


    “方盼山,出去吧,繼續巡城吧。”


    林墨看了眼方盼山輕聲道。


    “啊?是!大人!”


    方盼山躬身行禮,看了眼青璃,和林墨身旁的元筱竹,一時之間總覺得哪裏不對。


    轉身走出門外,身子猛地一頓,


    詫異的迴過頭看向千司殿,這是多餘的隻有我一個?


    自己最先相識林墨,也最早在林墨手下辦事,怎麽自己好像,貌似,被排斥了,成了外人?


    不對,大人不會這樣做,我方盼山怎麽會是外人?一定是巡視府城更重要一些。


    方盼山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可是不是已經不再巡城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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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暮剛迴到內千司,才坐下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唿喊。


    “雲龍郡鎮世司朱立身求見大人!”


    一道聲音在殿外響起。


    “進!”


    “謝大人!”


    朱立身一臉凝重的走進來,對著李暮拜下。


    “朱立身見過李大人!”


    李暮皺著眉,盯著朱立身詢問道。


    “未得召見,身為雲龍郡百司,怎麽能私自前來府城?朱立身,你的膽子大了啊。”


    朱立身連忙恭敬的看向李暮,拱手道。


    “迴大人!實在是有要事!”


    “說吧!這又沒其他人。”


    “是!大人!那日屬下奉林千司的命令,將安忠帶走之後,得到一些確切消息,


    外道佛門派他們來是為了尋佛子!據那安忠和尚說,那佛子就在平安府!這是探查佛子的咒珠。”


    朱立身一臉凝重,從懷中掏出一顆顆佛珠,上麵雕刻著繁複的咒文。


    這些也都是安忠交代出來的。


    李暮微眯著眼睛,迴想著外道佛門的記載。


    “佛子?若真是,那我們要提前找到那人。”


    外道佛門與大虞之內的不太一樣,他們的佛子不止一位,與其說是佛子,不如說是載體,


    相傳外道佛門的佛主,為相國寺的叛逆,偷盜相國寺禁忌法。


    凡世間佛門廟宇,修的是修戒定慧,心境的平淡。可那叛逆反其道行之,專修七情六欲。


    按理說,修一門,兩門,都會衝突,可他還偏偏都修煉有成,踏入傳說中的境界,隻是修為無界,然人身有限,傳說佛主借佛子轉生。


    李暮手指敲打著桌麵,喃喃道。


    “莫非又到了佛主轉生的時候......”


    “大人!我曾聽傳聞,有相國寺,有聖僧在,那佛主是不會進大虞一步的。是吧?”


    朱立身撓撓頭,輕聲問道。


    “相國寺所修專克製七情六欲。那外道佛門又是叛逆所創,互相糾纏數百年,誰又說得清呢。


    相國寺強盛,在於傳承,每隔百年都會出一個聖僧!可不知為何出了斷層,


    當代聖僧也已經活了數百年,這百年間還從未動過手,怕也是為了延續壽命。


    再說那佛主轉生下來,能留下幾分力量還說不定,這也就是為何外道佛門不止一位佛子了,


    到時候會挑出一個最合適的佛子,相國寺所修,又克製外道佛門。除非聖僧......”


    “大人的意思是說,聖僧將死?”


    李暮搖了搖頭,這也隻是推測。


    “聖僧活的夠久了,誰也不知道,聖僧還能活多久,再說,當今陛下喜佛,


    每過數天都會去相國寺禮佛,也不知會不會取些秘寶,為聖僧延壽......”


    思酌片刻,李暮還是有些不擔心,這佛子之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佛主轉生,要從大虞找人,或者塞外找人,可偏偏派來找人的弟子,修的都是七情六欲。


    修為越高,越受製於所修的情,欲,想要平衡,就要再修相對的,


    修一門都已經不易,多修者已是鳳毛菱角,這也就導致,大多外道佛門弟子情緒上不穩定,控製不住自己,沒多久就會鬧出不少事端,殺不少人。


    李暮盯著朱立身,嚴肅道。


    “消息當真?還是那些和尚隻是來我大虞作亂??”


    若是為了尋佛子,不該如此大膽,引起鎮世司的注意,還是那些和尚自認為可以橫行?


    何時有這般膽子了。


    關於那次,林墨也並未記錄在冊,李暮也沒細問。


    朱立身張嘴想說話,又止住,最後一咬牙。


    “屬下將那安忠丟入了好男色的牢獄之中,關了三天三夜,這才提出來繼續審問,


    他用手指沾著屁股上的血....”


    李暮眉頭緊皺,打斷道。


    “隻要確保是真的即可,怎麽審問不必多說。”


    “是!大人!屬下認為是真的,他若是那般都說的是假的,屬下願領律法!”


    朱立身躬身說道,撈出來之後,那安忠一心求死,偏偏舌頭還被拔了。


    身上又布下禁製,朱立身還擔心是假的,又丟入其中關了三天,安忠從裏麵再次出來的時候,


    已經快瘋了,嘴上的牙不知什麽時候都被拔了,嘴裏....


    這般若還是假的!那他朱立身甘心認罰!


    “下去吧,安生守著你的雲龍郡!這件事我會問問上麵。”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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