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密布,瓢潑的大雨說下就下。


    一隊隊的鎮世司騎著快馬冒著雨在官道上疾馳。


    馬蹄踏過泥坑濺起朵朵水花。


    “大人!有呂旗官帶人遠遠跟著的,雨太大了,馬也需要休息。大人,前麵不遠處有一個莊園。


    那家莊主我認識,要不要休息一下?等雨小些了,在趕路也不遲啊!”


    一旁的旗官盯著朱立身,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用手拍著馬脖子,


    身下的馬還打了個響鼻,嘴裏吐出些許白沫。


    再跑下去就算人受得了,馬也不行。


    朱立身伸出手抬了下鬥笠,迴過身望了下身後疲憊的眾人。


    “嗯,先去莊園,都聽著,不準擾民,要有序。”


    “是!大人!”


    朱立身也是滿肚子火氣,看著那些妖僧的路線是往平安府去的。


    偏偏前幾個郡一點消息都沒收到,說明什麽,說明不把他朱立身放眼裏。


    到了雲龍郡才殺人鬧事,到時候他和其他郡的百司還怎麽愉快的交流,豈不是落了麵子。


    一眾人快馬趕到莊園。


    那名旗官主動下馬上前敲著大門。數次之後,更是運起氣血大喊起來。


    “來人啦!是我張延!世伯?!”


    旗官喊了數聲還是沒人開門,滿臉疑惑的看向朱立身。


    “不對勁!張延闖門!!”


    朱立身臉色一變當即下令。這一路也是那妖僧走的路線。


    怕不是出了意外。


    “是!大人!”


    張延腳下一踏身子一扭,一腳踹在門上。


    “轟!”


    大門向兩側大開,張延抽出手中長刀警惕的看向院內!


    朱立身對著身後的司衛打了個手勢!


    數人結隊上前,小心翼翼的進入,身後的司衛掏出黑弩警惕的跟在身後。


    朱立身大步的走到院內,看向兩側,身後一隊隊司衛分散搜查著。


    “大人!這裏!”


    張延在屋內喊道,朱立身連忙跑過去。


    屋內地上有兩具抱在一起,枯瘦的屍體,一側還有孩童的斷肢。


    張延盯著那屍體上的衣服,看著衣服上還掛著一個玉佩。


    “世伯.....”


    朱立身瞥了眼張延,向著其他屋內走去。


    不一會兒將整個莊園搜了一個遍。


    朱立身臉色難看的坐在凳子上,望著堂內不斷被搬來的屍體。


    “張延,將他們埋了吧!”


    “是!大人!”


    張延低著頭,帶著數人離去。


    “媽的,這些妖僧!老子非得殺了你們!”


    朱立身暗罵一句,一拳砸在案幾上,臉色難看。


    不久之後,張延走過來對著朱立身行禮道。


    “大人,已經好了。”


    “算算時間,府城的人也應該快到了吧。”


    “是!大人,隻不過下雨天,黑雀傳信也慢上不少。”


    張延說完之後,就站在一旁。


    朱立身看向堂內的眾人,催促道。


    “都站著幹嘛!抓緊休息!雨小些後立刻出發!”


    “是!大人!!”


    “都給老子休息好!到時候讓那些妖僧看看我們雲龍郡鎮世司的厲害!”


    “是!!”


    眾人皆就地休息,朱立身眯著眼,眼中寒芒閃過。


    ------------


    官道旁搭建的小草棚下。


    林墨隻留著褻衣,向著前方火堆裏添著柴火,一旁的元筱竹將衣服掛在樹枝上。


    時不時的用氣血烘烤一下,林墨憋了眼,淡淡道。


    “不必心急,那欲宗了癡的手段你也見過,專挑撥人的欲望,到時候還要留些力氣。”


    “是,知道了大人。”


    元筱竹嘴上說著,還是調動著手上的氣血,拂過林墨的錦衣。


    對於自己的倒是沒那麽在意,反正自己氣血也是常人的數倍。


    “大人,我總覺得有些奇怪,那些人為何不一直悄悄的,要在離開安夏府的時候,


    在雲龍郡暴露痕跡,還偏偏讓大人知道,其中有欲宗的手段。”


    元筱竹將錦衣理順之後,蹲下身子從背後的行囊中取出一壇酒,


    打開之後,放完血這才遞給林墨。自己也從包裹中拿出幾個饢餅輕輕吃著。


    “嗯,我翻看檔案的時候也發現了,上麵也隻是記載了欲宗,可鎮世司探查的還有其他宗門。


    衝我來的吧,畢竟了癡死在我手裏。”


    應該他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隻是那欲宗的人忍不住想找自己報仇。


    才鬧出了動靜。


    林墨接過酒壇大口喝著,察覺到酒裏蘊含的氣血,輕聲道。


    “不需要如此,身體情況還沒那般糟糕。”


    元筱竹撩了一下頭發,輕輕搖了搖頭。


    “大人,沒關係的,我身體裏藥性積攢太多,氣血恢複的太快,若是不多消耗一些,也會憋得難受。”


    元筱竹看著林墨擔憂道。


    “那大人既然知道可能是陷阱,何不多調些人過來?”


    林墨拎著酒壇,瞳孔中映照著火焰。


    “沒關係,府城的事也要盡快處理,他們也算不得什麽。”


    “是屬下莽撞,給大人添麻煩了。”


    林墨扭過頭看著元筱竹笑了笑。


    “有你在我省心很多,況且,在安夏府,我們也不必那般小心翼翼。”


    整個安夏府,陸廣陵不問世事,李暮掌內千司,對外也就剩下林墨。


    林墨臉色一變,看向一側樹林中。


    元筱竹猛地站起身,腳尖一勾將黑鞘刀彈起,手握住刀柄抽出長刀,腳下一踏衝入一側樹林中。


    一陣兒刀刃碰撞之聲響起。


    “斬!”


    元筱竹輕嗬一聲,一道血色刀芒閃過!


    那人閃身躲過,和元筱竹對了一招,身影衝天而起!


    “停!!住手!!”


    納蘭霜腳下輕輕一點,身影向後翻去。


    元筱竹眼中紅光一閃,身影化成一道紅芒極快的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已經來到納蘭霜的眼前,手中長刀帶著粗暴的力量對著納蘭霜的脖子斬去!


    納蘭霜手掐劍訣!一道白色劍芒擋在身前!


    “哢嚓!”


    劍芒應聲而碎,刀勢不減!


    “力量居然這麽強!!”


    “起劍!”


    納蘭霜臉色難看的盯著衝來的刀光!怒喝一聲!


    漫天雨點在刹那間定住!嗡!


    浩瀚的劍意從下往上升騰而起,帶著雨水瞬間逆流!


    漫天銀色劍芒將刀光抵住!


    “停下!筱竹迴來吧。”


    林墨瞅了眼半空的納蘭霜,輕輕搖了搖頭。看到那劍意就知道是誰了。


    “是!大人!”


    元筱竹腳下輕踏落在林墨身後,手掌虛握刀鞘飛入手中。


    一個轉身,長刀迴鞘,掛在腰間。


    納蘭霜扯下身上的蓑衣,臉上氣鼓鼓的,腳下踏著凝聚出的劍芒緩緩下落。


    走到林墨身前,恭敬的行禮。


    “百司納蘭霜,見過大人!”


    說完瞪向林墨身後的元筱竹,都說了住手,還砍呢!


    元筱竹無視納蘭霜的眼神,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你不該在府城麽?怎麽跑到這了?陸統司知道麽?李暮知道麽?


    偷跑出來的話,可是犯了鎮世司律法。”


    林墨撇了眼納蘭霜,添著柴火,維持著火光,一看這個樣子就知道偷跑出來的。


    不妨礙添堵問上一問,那漫天的劍意還真是可怕呢。


    “我!屬下!屬下,大人......我是偷看了大人案幾上的記錄,這才跑過來,


    師傅不知道,李大人也不知道,求大人帶我一起去。”


    納蘭霜低著頭,也知道瞞不過林墨。可劍客不就該斬殺妖邪麽?


    憑什麽讓自己入內千司。


    林墨憋了眼納蘭霜,看向元筱竹。


    “她同意了你就可以去了。”


    知道既然是偷跑出來,就算自己不答應也得偷著去,到時候再出事。


    納蘭霜驚愕了下,轉過身看向冷漠的元筱竹。


    臉上擠出一個笑臉。


    “這位姑娘的刀好厲害,我可以一起去麽?”


    明明是自己喊了停手,她還動手,還沒分出勝負,心裏憋著一股勁,還要去道歉。


    瞥了眼元筱竹錦衣上的梅花印記,官職比自己還低,一時間也就以姑娘相稱。


    能跟在林墨身邊侍奉的,也不能真當旗官來看。


    不過為了能正大光明的去殺邪修,忍了!


    納蘭霜笑的比哭的都難看直勾勾的盯著元筱竹。


    “我厲害還是你厲害?”


    “姑娘厲害。”


    元筱竹上下打量一眼納蘭霜,剛才交手的瞬間也能察覺到她很不簡單。


    若是有她這一次,大人也能更安穩些。


    “看你不錯,跟著去吧。”


    納蘭霜僵硬的笑臉看著元筱竹。


    “嗬嗬,是麽。”


    “嗯?”


    “姑娘眼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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