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無涯偷偷瞄了一眼雲南時,看她麵容扭曲,似乎快撅過去了,他內心舒坦了些,甚至感覺都沒那麽臭了。


    “速戰速決。”


    謝劫玉丟下一句話,便拔出絕塵,朝著魄蜥疾馳而去。


    蘇姒月丟下個結界,讓雲南時乖乖待著,隨後也跟了上去。


    宴無涯則跟在師姐後麵過去了。


    雖然是魄蜥隻是四階巔峰,但是相當於修士的金丹巔峰,一個境界之差,可猶如天塹。


    再加上妖獸同等級幾乎是碾壓修士,那麽拿下這魄蜥自然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魄蜥被謝劫玉的劍氣傷到了眼睛,它驚醒,眼皮上的小孔射出毒液,謝劫玉躲過。


    此時雖然是早上,但是茂密的樹冠將光擋的七七八八,隻餘下一些殘光落下。


    借著一點點光亮,謝劫玉直指魄蜥,他衣訣翩飛,劍氣發出的破風聲如同龍吟出嘯,劍風席卷了那片泥地。


    魄蜥身上的泥土被罡風吹卷飛,失去了保護的魄蜥變得狂躁起來,噴出來的毒液簡直是如下雨一樣,覆蓋了大半個沼澤。


    謝劫玉踩著劍往後退了好幾步,暫時躲避毒液四濺。


    蘇姒月看準時機出劍,一劍而下,劍意發出瑩弱的微光,在陰暗的地方猶如明月高照,魄蜥眼睛一接觸到那道光,便像被什麽刺中了眼睛似的,立即吃痛閉上了眼睛。


    魄蜥狂振,它朝著謝劫玉的方向飛快爬來,它在沼澤隨如履平地,這也算它的技能之一了吧。


    尾巴朝著懸浮在半空中的謝劫玉席卷而去,隻要把人拉下沼澤,沼澤便會立即吞噬,使人難以掙脫。


    隻要落下沼澤,幾乎是必死的結局。


    謝劫玉翻手一劍劈去,魄蜥的尾巴被劈出一道血痕。


    蘇姒月緊接著接上一劍,魄蜥被兩人圍攻,簡直氣的人家眼皮又亂射毒液。


    而宴無涯則是一直在觀望著,手中的符蘇已經躍躍欲試了。


    魄蜥被謝劫玉的劍氣掀翻,宴無涯勾唇一笑,“機會來了。”


    符蘇出,寒光現,一劍破天穹。


    這是曾經人們對符蘇劍的評價。


    雖然現在宴無無法發揮出符蘇劍真正的實力,但是也不容小覷。


    一劍下去,魄蜥的肚皮血肉模糊,粘稠的鮮血噴湧而出,濺了宴無涯一臉。


    魄蜥全身上下都是毒,但俗話說的好,毒三步內必有解藥,而魄蜥的血液恰巧就是毒液的解藥。


    他緊接著揮劍,劍氣化物,直接往魄蜥傷口處捅去。


    宴無涯瞬移到魄蜥身邊,手握著劍柄,在魄蜥傷口處輕輕一轉,一顆泛著綠光的內丹就被剖出來了。


    宴無涯劍頂著那個內丹,臉上的血跡為他昳麗的容顏增添了幾分儂豔。


    蘇姒月和謝劫玉早已經在邊上等著他了,蘇姒月見他滿臉的血,於是說道:“擦擦血。”


    剛剛殺完魄蜥,睥睨萬物的宴無涯:“嗯嗯。”


    宴無涯用了一個祛塵咒,立馬身上變得幹淨起來。


    “劍訣進步了很多。”謝劫玉評價道。


    宴無涯揚了揚眉眼:“那當然。”


    瞧他那樣,鼻子快翹到天上去了。


    這魄蜥雖然難對付,但終究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


    其實謝劫玉與蘇姒月都沒有盡全力,謝劫玉沒有用到劍意,蘇姒月沒有用到劍氣化物。


    這一切都是為了給宴無涯鍛煉,畢竟這小子有時候心比天驕,容易過失。


    帶著他下山,磨練磨練他的劍招也是此行比較重要的一個原因。


    躲在結界裏的雲南時目瞪口呆。


    【他這麽厲害?!!那我再裝乖點……原來之前他隻是逗我玩呢。


    要是他真一劍揮過來,我早就死地上了。】


    雲南時堅定了以後少惹到宴無涯。


    但其實,這三人中每個人的戰鬥力都是不容小覷的。


    他們三人被譽為淩雲宗的未來頂梁柱,而之前的雲南時則被譽為淩雲宗最大的關係戶。


    和這三位相比,雲南時簡直就是撿來的,但她的確也是撿來的。


    “下一個地方。”


    ……………………


    雲南時開始還以為這個任務是有一點難度的,但是……他們三個人就跟刷怪一樣,每一隻魄蜥最終都會慘死在宴無涯手下。


    看到後麵雲南時都已經麻木了,他們是不是都在扮豬吃老虎?!


    “師兄,差不多了吧,我都殺了八隻了。感覺我快被腐臭味醃入味了。”


    宴無涯淡定掏出內丹,那內丹果然奇臭無比,宴無涯拿著的時候,眉毛都快扭到了一起。


    “嗯。”


    謝劫玉頷首。


    雲南時坐在結界裏都快睡著了,等她迷迷糊糊醒來時,天色漸晚,看樣子應該到了黃昏時刻。


    “這個地方的魄蜥差不多了,剩下的要到東麵去,今天晚上先調息一下,把靈力恢複。”謝劫玉囑咐道。


    他雖然人看著冰冰冷冷的,但是非常負責。


    但負責的對象不包括雲南時。


    夜晚,森林中溫度下降,雲南時一個小廢物當然扛不住。


    她眼巴巴看著在調息的蘇姒月。


    【師姐!!!我可不能沒有你啊!!快醒醒吧!!!】


    雲南時抱住小小的自己,背貼著樹幹,縮成小小的一團。


    牙齒都冷的打顫,身體也被凍的瑟瑟發抖。


    【現在隻有大師兄是清醒著的,要不然……總不可能白白被凍死吧。】


    打定主意,雲南時做了好幾個深唿吸,然後剛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心裏就打起了退堂鼓。


    來迴幾次,謝劫玉冷眸瞥過來。


    “何事?”


    雲南時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有點冷…有沒有禦寒的衣服?!”


    她現在可不敢喊師兄。


    謝劫玉沒有說話,直接用靈力裹著一件狐毛披風送到了雲南時手上。


    雲南時欣喜地把自己裹進去,然後就隻露出來一個腦袋,狐毛是帶著點紅棕色的,雲南時偏棕色的頭發混在裏麵竟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謝劫玉雖然在附近布下結界,但是防備之心不可鬆懈,所以他清醒著守夜。


    雲南時打了個哈欠,餓了,肚子發出抗議,雲南時臉色為難地看向謝劫玉。


    【要不然還是算了,大師兄臉色看起來不好接近,我還是餓一餓,等到明天師姐醒了再吃吧。】


    雲南時做好決定,把頭往狐毛披風裏一鑽,想要美美睡一覺,隻有睡眠才能令人忘記饑餓。


    可是越不想什麽,就越來什麽,雲南時餓的肚子疼。


    【啊!!!】


    雲南時哭喪著臉,偷偷探出個腦袋,想要看看謝劫玉在幹嘛。


    結果頭剛探出來就和謝劫玉目光對上了。


    雲南時:!!.!


    雲南時眨巴眨巴眼睛,嘴巴抿了抿。


    “餓了?”


    “嗯嗯嗯。”


    雲南時瘋狂點頭。


    謝劫玉臉就沒什麽表情,他用靈力給她送來了一些靈果。


    儲物袋裏隻有這些,築基以上便可以辟穀,所以他們手裏麵都沒有辟穀丹。


    雲南時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喊師兄,“謝謝……師兄。”


    吃飽喝足,雲南時終於睡著了。


    在她睡著後,一道精神力在她身邊探了探,發覺她是真的睡著後,謝劫玉起身走近雲南時。


    “不是奪舍難道是一體兩居?”


    謝劫玉帶著疑問,拿著一個天機盤,這是天機門特有的東西。


    他救過一些天機門的人,所以得到了一個天機盤,還懂得了些看天命。


    這可不是人家教的,是他學習能力太過變…態,自己學的。


    天機盤剛剛好就是謝劫玉一個手掌的大小,天機盤的指針指著雲南時。


    謝劫玉心神一動,雲南時的手指被刺破,一滴血漂進了天機盤。


    良久,天機盤像是失控了一般,轉盤瘋狂轉動,最後指向了大吉。


    “之前的卦象不是這樣的,到底發生了何事?”


    謝劫玉翻手將天機盤收了起來。


    他凝視著這張臉,和之前的確實一模一樣,但又感覺變了很多。


    至少比之前討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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