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要倒迴12個小時之前。


    句號“死亡”的消息傳到城防隊的時候,蔡隊正趴在桌子上打盹,為了審吳戰連著熬了幾個大夜,方才能休息一會。


    情報員把他推醒,看著通訊器上的“感染者句號在交易過程中拒捕,被手槍擊中頭部不治身亡。”還有幾張模糊了麵部,著重特寫四肢的照片。


    蔡隊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句號抓到了??誒不對,抓是抓到了,抓到了一個死的。


    緊跟著趙沁的電話又打過來,讓他瀏覽剛發出的聯合政府今日晚報,一篇簡短但有力的報道掛在通訊網的主推界麵。


    [關內三起感染者侵入事件的元兇“句號”現身,翼之隊迅速鎖定目標,在關外展開抓捕。


    今天中午一點四十分,該感染者出現在交易地,在與翼之隊的戰鬥中受重傷而後死亡。


    至此,持續一個月的三起感染者侵入均已告破,傳播鏈條上的所有人都已經得到控製,詳細的內容請見後續報道。]


    幸存者管理處很快向所有幸存者推送了這篇報道。


    “翼之隊的意思是,從他身上的通訊器定位,以及他向“吳戰”透露的接下來的潛入計劃,能確定死亡的人就是句號。


    技術人員查驗了他的手機,和他有過聯絡的關內人員隻有王冬,吳戰,以及先前兩名在隔斷所死亡的感染者——主播和騷擾犯。


    他寄希望於這次的營救幸存者迴關計劃,王冬和吳戰給他搜集了那麽多的鑒別環,就是為了這次一下子輸送五十多個感染者潛入關內。


    現在人死了,翼之隊正在順著他的原計劃追查那些關外的感染者。


    總體來說,關內是安全了,這件事情可以告一段落,給那些天天抗議惶恐不安的幸存者們一個交代。”


    蔡隊揉著腦袋,通訊器沒有打開視頻,他像沒有骨頭似的癱在座椅裏和趙沁對話,


    “翼之隊的行動效率就是高啊,這樣的話我們得趕緊整理三起案件的來龍去脈,盡快發聲明了。”


    “你不覺得事情有點太過於順利了嗎?這個侵入行動看起來似乎太簡單了。


    句號先是感染了搜查隊隊長,然後通過他去繼續傳播病毒,而且都是關外幸存者抽查搜查計劃的入選者。


    埋了如此長的線,最後卻戛然而止。”


    趙沁的聲音抬高了一度,蔡隊從椅子上爬起來坐直,


    “不是說還有五十多名感染者是他們接下來計劃的核心嗎,下次關外幸存者迴關時間是——十天後,要是沒能在這時候抓住句號,阻斷這個計劃,十天後的關內才真是翻了天了,一下子湧入這麽多不知道是什麽型的感染者。


    h.d型感染者本來就沒有s.x型那麽逆天的傳染性,句號應該是廣撒網嚐試了很多次,才和吳戰搭上了線。


    況且不論是城防隊還是關外搜查隊,本身都具有一定的抗病毒能力,哪能隨隨便便就被他感染。


    病毒在二次傳播的時候又大打折扣,吳戰作為搜查隊的考核官,每天接觸那麽多人,總共才輻射了三個。


    最開始被他傳染的那兩個人,最後承受不住淤普西隆都死亡了。


    能找到像王冬這樣身體素質好扛得住病毒,本身就帶有劣根性,一點就中的概率也是很小了。


    話說迴來,王冬還是處在失憶狀態?”


    趙沁扶了扶額,歎了口氣,


    “這個王冬,簡直像是全身而退了一樣,莫名其妙就痊愈,接著莫名其妙把自己做過的所有事都忘掉。


    醫療團隊檢查他的身體狀況良好,各方麵指標都正常,每天背誦五好四美,活脫脫一個積極向上的進步青年。”


    蔡隊嗤之以鼻,


    “全身而退?他想得美,盡管他現在的身份是幸存者,他犯下的罪行可不會消失,裁決法庭還在等著他。


    好了,我們匯總一下整條傳播鏈的細節,城防隊這邊盡快出一份聲明。”


    掛斷了電話,蔡隊拿起手邊的煥發動力送到嘴邊,才發現隻剩下一個空瓶。


    趙沁的話不無道理,但是這三起案件引發了這麽久的騷亂,是該結案了。


    三小時後,城防隊的[關於三起感染者侵入關內事件的傳播溯源]聲明正式發出,一時間引發了幸存者們的熱烈討論,晚上八點,正是大家在通訊網上暢遊的時間段。


    聲明中附上了句號的照片,雖然看不到臉,憤怒的幸存者們還是對句號展開了討伐。


    “一看他這個挫樣,隔夜飯都給我吐出來,就這還引路人?還帶領關內找到新生?什麽東西啊。”


    “存子們(幸存者們彼此之間的網上昵稱),淤普西隆真的不會欺騙大家,這感染了病毒就跟發了失心瘋一模一樣的啊。


    這句號和那個王x,真是王八配綠豆,兩個在現實生活中狗都不理的屌絲男,妄想著傳播病毒就能讓女的心甘情願跟他們發生關係。”


    “那個王x也是個賤種,整天肖想著褲襠裏那點事,一聽說句號能給他找女人,立馬就去搶老人小孩的鑒別環,要我說,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就該發放關外,讓他們被s.x型咬死,憑什麽浪費關內的土地。”


    “這句號,不會是從關內出去的人吧?我怎麽看他的醜樣,想起了久遠記憶裏的一個討人厭的小學同學。”


    “不是吧,不是吧,有這種小學同學,那得是一生的案底。”


    “樓上的存子,我一看到新聞圖就想說了,一直沒敢說!是不是西城區閘尾小學!”


    “我去!你們在這開同學會來了!還真是關內出去的嘛!”


    “就是他!成績還不錯,人爛到不行,他小時候就整天欺負班上的女同學,還對我們班女老師開黃腔,一年365天他有366天都在被叫家長!”


    “小畜生長成老畜生了呀,感染病毒怕不是順了他的意了,這幾年在關外再怎麽違法亂紀,也沒人管他。”


    “誰說沒人管,我們關外神鷹翼之隊一槍給他送迴娘胎裏。”


    “你們知道更奇葩的是什麽嗎?是他的家長,也不是什麽達官顯貴,就仗著人多勢眾,每次烏泱泱一群堵在校門口。


    他爸長得就跟殺人犯似的一身橫肉,他媽還舉報我們老師,說是老師調的座位不好,故意讓狐狸精坐在他兒子旁邊勾引他。”


    “什麽鬼。。。怪不得教出這種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沒有人來管管?”


    “後來她媽說我們學校教育質量不行,耽誤他兒子學習,就給他轉學了。謝天謝地,不然我們小學怕是要遺臭千年了。”


    “哈哈哈,存子,現在遺臭千年也不晚,人雖然死了,但還是你們小學的。”


    “這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壞種,感染病毒都是自找的。”


    ......


    八卦大軍,懷舊大軍,鍵盤大軍等等突然找到了共鳴,繼上次的離譜謠言之後,久違地掀起了討論狂潮。


    “句號死亡”,“句號的太子媽”,“西城區閘尾小學”等一係列詞條在通訊網的頭版掛了一整夜。


    聯合庇護區的天似乎比其他區亮得更早,排隊領物資的,準備去人才市場找工作的,開上運輸車出門去清掃街道的等等,不需要朝陽來揭開天幕,這些幸存者們已經陸陸續續開啟了這一天。


    句號的母親坐在自己的公寓裏,關掉通訊網的討論界麵,把新聞報道上的照片放大到最大,仔仔細細看了每一處細節,隨後從床底下拿出一袋東西,換上撫育師的衣服,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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