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奇怪,你怎麽不直接搶?”從馬販子的馬場出來,賀引側頭問和他並肩走著的沈確。


    那馬販子背後有人,可是人也不在附近。


    沈確真要將馬場搶了,馬販子絕對拿他沒有啥辦法。


    至於馬販子背後的人找來,那也是後麵的事了。


    賀引自信有他在,就算馬販子背後的人追來了,他也能讓沈確的人早早做好準備。


    最後的結果,沈確的勝算絕對比對方高。


    “我也想,但是這馬販子背後,肯定有一股龐大的勢力,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到處樹敵的好。”沈確歎口氣說道。


    其實,就沈確帶著的人,已經是一支強軍了。


    可此處距離江城太遠,在這大老遠的就開始樹敵,沈確覺得多少有些不安心。


    賀引點了點頭,並未再多說什麽。


    他早就決定過,不會幹涉沈確的選擇的。


    見賀引沉默下來,沈確不自覺側頭看了賀引一眼。


    這一看,沈確才恍然驚覺,賀引在不知不覺間,竟是同他一樣高了。


    吃得多,就這麽能長嗎?


    ……


    戰馬已經買好,沈確一行人也該返程了。


    這一趟光是單程,就耗費了幾個月的時間。


    這其中固然有剿匪耽誤了時間的原因,可也確實耗費了很長時間了。


    返迴路上應該會安全不少,但起碼也要花費兩個月左右,才能迴到江城。


    他出行時,父親也在同步招兵。


    不知這次迴去,江城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從江城出發時,賀引是乘坐的馬車。


    可一路的練武也不是沒有作用的。


    賀引除了長高之外,騎馬也變得很熟練了。


    所以迴江城的路上,賀引一直是在騎馬。


    作為一個老二刺猿,賀引本人覺得騎馬真是帥呆了。


    可落在沈確眼裏,他卻有些不解。


    沈確也是會騎馬的。


    可是騎馬多累啊。


    再加上他們從江城出來的時候是夏天,可幾個月過去,如今已經入冬了。


    冷風瑟瑟就不說了,這時不時還會下個雪啥的。


    好好的馬車不坐,非要騎馬,吹得臉頰鼻尖都泛起紅暈,這到底是圖啥?


    明明看起來賀引的外表越來越成熟了,可沈確卻感覺他越來越幼稚。


    甚至某些時候,沈確還會懷疑賀引的腦瓜子是不是有什麽……隱疾。


    沈確等人奇怪的眼神,賀引也不是沒有發現。


    他隻是不在意。


    別人根本就不懂他開心的點。


    風雪之中,揚鞭策馬,賀引隻恨這個世界沒有相機,不然他一定要將自己的高光時刻給錄下來。


    這種自然而然的狀態,真真是他精心化妝擺造型都拍不出來的效果。


    賀引遺憾了兩天,就歇菜了。


    風雪之中揚鞭策馬的感覺真的很好。


    讓他這個老二刺猿狠狠的過了一把癮。


    可這把癮過了之後,賀引突然感覺這騎馬也沒什麽稀罕的。


    累就不說了。


    這古代位麵的路況,坐馬車也會累。


    可風使勁往臉上和脖子裏麵吹,這也太冷了。


    在苦苦堅持了幾天後,賀引還是選擇坐進了馬車。


    到底還是敗給了寒冷。


    看到賀引最後還是縮進了馬車,沈確就忍不住想笑。


    不過他也隻是背地裏笑笑,可不敢當著賀引的麵笑。


    歸家的路途在縮短,天氣也越發的寒冷了。


    為了讓大家都能暖和一些,每輛馬車裏都盡量多擠了幾人。


    賀引的馬車除外。


    賀引的馬車裏,就隻有賀引和沈確兩人。


    沈確把自己的馬車讓了出來,卻並沒將賀引的馬車也給塞滿。


    賀引在沈確心中,始終是特別的。


    在沈確這裏,賀引永遠會享有特權。


    外麵冰天雪地,賀引的練武進度也緩慢了下來。


    幾乎成日待在馬車裏,賀引也很無聊。


    人一旦無聊了,都容易想著閑事。


    就比如最近的賀引,他早就拋到腦海的一些問題,又冒了出來。


    就比如,哥兒發熱後身上會開花。


    賀引真的很好奇啊。


    尤其是還有個哥兒天天在他眼前晃。


    賀引忍了好幾日,終於還是沒忍住,在一個普通的趕路的下午,對著沈確小聲的詢問了出來。


    “那個,咱們也很熟了吧?”賀引看著在馬車裏看書的沈確,問道。


    正在看書的沈確眼睛都沒抬:“有事你就直說好了。”


    “那我真的直說了?”賀引又確定了一遍。


    “嗯。”沈確還是眼都沒抬。


    “我聽說,哥兒發熱的話,身上會開花,這是真的嗎?是什麽樣的花?”賀引壓低了聲音問道。


    沉默。


    車廂裏陷入了一片沉默。


    沈確要翻書的手也停住了。


    足足過了幾秒,沈確才慢慢的抬起頭來。


    賀引在問出了自己好奇了很久的問題後,就一直關注著沈確。


    沈確一直沒說話也沒動作,這讓賀引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想著,是不是這個問題太難迴答了,想要開口撤銷這個問題時,他看見沈確抬起了頭。


    沈確臉上的表情確實有些奇怪,奇怪中,還帶著一些玩味。


    “你真的想知道?”沈確終於還是開口了,他的聲音很輕,甚至有些縹緲。


    賀引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問都問了,能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也好啊。


    “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不是現在。”沈確直直看向賀引的雙眼。


    賀引明明也沒幹什麽虧心事,可在沈確直直看過來時,莫名就有些心虛。


    賀引輕輕晃了晃腦袋,將這莫名的心虛甩到了腦後。


    “那多謝你了。”賀引道了聲謝。


    沈確抿嘴笑了笑,沒再說話,低頭繼續看起了手裏的書。


    賀引總覺得沈確這個笑頗為意味深長,有心想問,可看了看認真看書的沈確,賀引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他已經察覺到他先前可能問了個蠢問題了。


    偏偏他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現在他是不敢隨便問問題了。


    馬車裏的兩人都沉默下來,誰也不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


    本來沈確預計迴到江城大概需要兩個月。


    可實際上,他們總共用一個半月。


    夏天最熱的時候從江城離開,再迴來時,年關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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