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這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說的便是我雪月城的四絕,風花雪月。諸位有所不知啊,這雪月城除了這四絕之外,還有一絕!”


    “這江湖人士想要拜入雪月城,首先要闖這登天閣。”


    “登天閣便是那最後一絕!”


    雪月城的街道上,一位說書老先生拿著把扇子,滿臉笑意地指著登天閣誇誇其談,聲音抑揚頓挫,十分吸引人。


    “想當年,這棍打江湖的老乞丐徐為,一口氣便登上了登天閣十層啊,這老乞丐下閣討了碗酒吃,又提著他那根破棍子再次登上登天閣,又連登了五層啊......”


    話語間。


    那些曾經風流的往事,栩栩如生的出現在了圍觀之人的麵前。


    眾人紛紛目露驚歎,拍案叫絕。


    其中站著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道士,頭上紮著丸子頭,看起來極為的年輕。


    他一邊拍著手,一邊仰頭看著雄偉壯闊的登天閣,目光中好似燃起了一團熾熱的火焰,既興奮又激動。


    “小師叔,你怎麽在這兒啊?”


    就在他聽著正興起的時候,一個胖乎乎的小道士忽然擠入人群,麵目不忿地盯著他。


    年輕道士卻是不以為意:“飛軒啊,聽會兒說書,聽會兒說書!”


    “走啦走啦。”小道士怒氣衝衝扯住他的衣袖,將他往外麵拖。


    “誒......飛軒你別拉我啊,再讓我聽一會兒!”年輕道士戀戀不舍地望著聽書的人堆,盡管眼光中滿是不舍,卻一直被小道士拉著前行。


    這二人便是那青城山遊曆天下的弟子,從東方一路遊曆而來的李凡鬆與飛軒。


    他倆自下青城山以來,於柴桑城觀花開萬頃,於姑城賞日出東海,本來察覺到青城山的天運有了劇變,便急忙朝青城山的方向趕迴去。


    可在半路上發現一切好像又恢複了原樣,所以便按原計劃來了雪月城,準備闖一闖那天下揚名的登天閣!


    “這麽磨磨蹭蹭的,你還想闖登天閣嗎?”飛軒將李凡鬆拉迴來後,騎著一頭小毛驢,滿腔怒火地問道。


    李凡鬆牽著毛驢輕輕歎了一口氣:“我這剛停在興頭上呢,就被你直接給拉走了!”


    “不就是老乞兒闖登天閣,連上十五層,最後被槍仙引滿城風雨化作一槍給打下來的事嗎?又不是沒聽過!”飛軒不耐煩地甩了甩衣袖,看上去頗有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嗯......這倒是。”李凡鬆忽然停了下來,轉頭道,“不過啊,之前咱們在青城山上聽到的,那叫傳說,但是此刻,在這雪月城登天閣下聽到的,這才叫故事!懂不懂啊你?”


    飛軒笑著搖了搖頭:“裝模作樣!迴去我就告訴師祖,你跑來雪月城闖登天閣。我還將你在姑城說師祖的壞話,通通都說出來。”


    “我可是你師叔,你若是跟師父打小報告,害得我被師父責罰,你這頭小毛驢......”李凡鬆摸了摸小毛驢毛茸茸的腦袋,一臉威脅地舔了舔嘴唇,還發出嗦嗦嗦的聲音。


    配上那滲笑著的表情,周圍的溫度仿佛都冷了下來,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甚至那慢悠悠行走的小毛驢,都驟然垂下了尾巴,菊花一緊。


    小胖子飛軒依舊淡然地騎在小毛驢背上,目光直視著前方,沒有任何的波動,就仿佛經過了無數次這樣的場麵:“小師叔,師祖讓咱們遊曆天下,是見識這天地之瑰麗,世間之奧妙的,怎麽你淨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李凡鬆見威脅已經沒了有效果,隻得幽怨道:“誰叫你整日說要給師祖打小報告的?”


    “這是下山前師祖給飛軒安排的任務,不敢不從。”飛軒昂揚著頭,哼哼道。


    李凡鬆嘿嘿笑道:“師父又不能下山,你不說,我不說,天底下誰能知道?”


    “小師叔你這腦子,真該治治了!”飛軒無奈轉過頭來,看著李凡鬆就像是看傻子一樣,“師祖早就是天師了,一身算學可薈日月星辰,天地變化,隻要掐指一算便能知道你在背後偷偷說壞話,還用我告狀?”


    ......


    兩人一驢沒走幾步路,便又看到了一位說書的老先生。


    坐在一個茶水店鋪之中,白發白須,臉上溝壑縱橫,看起來已經蒼老的不像話了,卻依然精神矍鑠。


    “傳聞那怒劍仙顏戰天曾經也來過這雪月城,妄圖登天以試劍劍仙。那個時候的登天閣才是真真正正的一步登天,裏麵高手不知幾何,數不勝數,顏戰天當時位列良玉榜前列,揮舞著那柄破軍巨劍,僅僅一劍就登上了登天閣十六層......”


    “咦,這個故事我們以前倒是沒有聽過!”飛軒詫異地轉過頭去,圓滾滾的臉上寫滿了好奇,“小師叔,我們去看看?”


    “小師叔?”


    小毛驢久久沒有前行的動作,飛軒不由得轉過頭,卻見李凡鬆臉色無比鄭重地看著眼前的人群。


    自下山以來,他還從未見過李凡鬆有過這樣的神色!


    “小師叔,你看到什麽了?”飛軒順著李凡鬆的目光看了過去。


    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少女。


    身著印著金絲花紋的青袖長袍,滿頭青絲很自然的披在身後,絕美的臉上透露些許青澀,卻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


    少女肩膀上斜挎著一個很小木箱,就跟行走江湖,懸壺濟世的郎中差不多。


    但是與普通的郎中不同的是,她腰間還掛著一柄長劍。


    即便隔著劍鞘,還與她隔著如此遠的距離,那股極為冷厲霸道的劍氣,仍然讓人有一種處於冰天雪地的感覺。


    也正是如此。


    在她周圍三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整座長街中都無比的顯眼。


    “你看到那柄劍了嗎?”李凡鬆忽然開口,眼神依舊嚴肅。


    “白色的劍鞘,透露著冷厲的霜寒之氣,有什麽問題嗎?”飛軒有些摸不著頭腦。


    霜寒屬性的劍,世間雖然罕見,卻不是沒有。


    冰天雪地月散花的冰魄劍藍霓雪。


    一劍既出,風雪枯萎的風雪劍沈靜舟。


    還有雪月劍仙的佩劍,湛藍天光擾清夢,風蕭蕭兮易水寒。


    這些是最為出名的霜寒之劍,但還有更多不出名的寶劍,現在遇到一柄,也不算驚奇。


    “飛軒,你還記得師父那柄桃木劍?”李凡鬆緩緩吐出一口白氣。


    “你是說......”飛軒瞪大了眼睛,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麽,有些難以置信道,“這是傳說中的那一柄劍?”


    “沒錯,胸月寒冰火滿空,玄冥移種祝融宮。九九玄陽暖意起,鐵馬冰河青霜落。這一柄劍便是傳說中人間至寒之劍,鐵馬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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