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


    蘇九九還在通道裏麵聽到了風聲。


    “風?”她驚訝的叫出了聲。


    隨後連忙摸索著牆壁往前快步走,企圖找到風的出口。


    在這封閉的空間裏既然有風,那就代表著這通道肯定會有出口。


    而且出口距離這並不遠。


    蘇九九摸索牆壁又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發現前方的牆壁多了一道透露著光的縫隙。


    那道微光在幽暗的通道裏顯得格外的明亮。


    她忍著激動上前。


    莫名又覺得眼前的場景格外熟悉。


    “給我一個迴複。是否和我們合作?如果不和我們合作,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結束。”


    她還沒來得及去通過縫隙去看裏麵的場景,就聽到微弱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聽起來像是在吵架。


    蘇九九立刻微蹲身體,把眼睛湊到了那縫隙裏。


    一看。


    才發現裏麵居然是一個大會議室,站著十幾個穿著西裝的男男女女。


    很明顯分為左右兩派。


    中間的氣氛顯得格外的嚴肅和刺激。


    仿佛隻要一道引火線,雙方人馬就能立刻打起來。


    “瞧夫人您說的這些話,倒是顯得我們生疏了。”蘇九九看向說這話的人,對方是一個梳著刺蝟頭的西裝男人。


    左眉上麵有一顆紅痣,讓他看起來有幾分薄涼,主打一個生人勿近。


    而他對麵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


    頭發盤了起來,還插著一隻金鳳凰,看起來非貴即富。


    “什麽生疏不生疏?我們之間隻有利益可談。如果你們不願和我談利益,那我們就沒有必要站在這裏。”被尊稱為蘇夫人的旗袍女人,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在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看她的態度,顯然自己的頭發都比這場談判要重要。


    刺蝟頭男人也並沒有被這話刺激到,反而是莫名的輕笑了起來。


    “外人都說蘇夫人極有膽識,今日一看倒果真如此。我們合作也不是不行。隻是你知道我們向來是靠著我們老大才得以在兩個世界裏生存,如果你想插一腳那就要付出你最珍貴的東西。”刺蝟頭男人越說笑容就越深,“我想作為媽媽的您,也明白這個世界上什麽東西對你來說最重要吧?”


    旗袍女人摸頭發的手一滯。


    那張精美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忍。


    “別的東西不可以嗎?我想如果換做是別的東西,無論是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們老大找來。”


    刺蝟頭男人又笑了。


    隻是這一次是冷笑,笑聲中帶著幾分濃濃的不屑。


    “看來蘇夫人來之前還是沒有做足功課。我們,不和你們蘇家做這筆生意確實會有損失,但這筆損失我們隻需要花幾個月時間就能掙迴來了。反倒是你們蘇家…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旗袍女人摸頭發的手終於放了下來。


    臉色也黑的像鍋蓋。


    “看來洪經理今日來談判的心思也不誠實。”來之前就打聽好了蘇家的所有情況。


    可在她三番四次咄咄逼人的時候卻屢屢後退,無非就是把她和她背後的書家耍的團團轉。


    “蘇夫人這話說的就嚴重了。”刺蝟頭還是在笑。


    裏麵的人看到他的笑惱不惱火暫時沒有人知道,倒是透過縫隙看到刺蝟頭男人微笑的蘇九九差點沒把自己一口白牙咬碎。


    這…這個刺蝟頭!


    看著就令人生氣,好想讓人在他身上實現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旗袍女人沉默了。


    垂眸在思考要不要答應刺蝟頭男人的要求?


    後者也不催促。


    但也在賭。


    雙方沉默的持久戰就是在賭誰先忍不住。


    “你需要我的女兒做什麽?”最終,刺蝟頭男人贏了這場無聲的戰爭。


    “嗬嗬…”刺蝟頭先是滿意地笑了兩聲,隨後又給旗袍女人誇獎了幾句,“我就知道蘇夫人這種嫁給大戶人家的貴人,一定是顧局大全的人。”


    刺蝟頭的誇獎換來的隻有兩聲冷笑。


    顯而易見,被稱作蘇夫人的貴婦並不吃這一套。


    “少來這些有用沒用的。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什麽時候帶我去見你的大佬?”蘇夫人連餘光都不想給刺蝟頭。


    後者聽到這話,頓時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我們老大早就等著您了,如果您昨天答應,昨天就能見到他了。”


    蘇夫人沒有迴答。


    臉色也不太好。


    她心中也並沒有因為這捧殺似的誇獎,感到任何一絲的欣慰。


    “那就安排我和他見一麵。”蘇夫人的口吻算不得好。


    雖然那養了幾年的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孩子,但養了那麽多年就算養條狗也有了感情。


    何況還是個會天天奶奶糯糯喊她媽媽的小女娃。


    這個時候的蘇夫人還沒有幾十年之後的鐵石心腸。


    “請跟我來吧,蘇夫人。”刺蝟頭男人紳士地彎下腰。


    方才還對峙的雙方此刻總算放下了對彼此的偏見。


    緊張的氣氛逐漸緩和。


    蘇九九在通道看著,明明不關她的事情,那左心房處卻隱隱在作痛。


    總感覺,不遠處的兩方人馬跟她有世仇。


    蘇九九攥緊小拳頭。


    恨不得變成成蚊子從縫隙飛進去,把他們一個人吸成人幹。


    可惜。


    她沒有實現這個願望的機會。


    裏麵的人約定好之後就離開了會議室,隨著最後一盞燈熄滅,黑暗又一次襲擊了蘇九九的眼睛。


    突地從光明進入黑暗,蘇九九的眼睛根本適應不了那麽快。


    緩了近兩分鍾。


    她才繼續往前摸索。


    本以為又得往前走好久才會有新發現,結果沒想到走了不到十步。


    她整個人突然踩空了。


    身子受重力影響不斷往下墜。


    “啊——”蘇九九害怕地發出了爆鳴聲,在空蕩的空間格外刺耳。


    在空中墜了將近十分鍾。


    蘇九九從原本的惶恐逐漸變成了麻木。


    那麽長時間的墜落…等她掉到地麵的那一刻,整個人恐怕都得成稀碎的肉餅。


    人終有一死。


    這種死法可能就她一個人有過。


    想到這,蘇九九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不僅沒有了害怕,反而多了幾分期待。


    死吧。


    反正死了,所有的煩惱都得消失。


    她越想越興奮。


    最後成了個大母猴,胡亂在空中嗷了幾句,“啊——”


    驚擾了黑暗中各種沉睡的生物。


    “乓啷——”隨著人拍扁到地麵的聲音,蘇九九的哀嚎也跟著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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