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為崔總是白癡嗎?他會邀請你這種屌絲來開會?我們才不信。”
趙濤說:“你看,我穿這樣像屌絲嗎?這是我在街邊買的衣服。”說完,趙濤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他們:“你看,這是我的身份證。我真是崔總的男朋友。麻煩你告訴崔總一聲,我是來找她的。”
那兩個保安看了一下趙濤的身份證,確實有他說的這麽個人。於是他們轉頭向樓上望去。趙濤看到崔曉芳正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下台階。他連忙揮手打招唿。崔曉芳向他走過來。她挽起趙濤的胳膊說:“老公,你來了。快進去吧。”
這一幕刺痛了那個保安的眼球。他指著趙濤罵道:“你這個臭屌絲,竟然泡上崔總的女兒,你不是一般的屌絲啊!”另一個保安也說:“媽蛋的,你不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敢騙我們,你找死。”說著,兩名保安掄起警棍朝趙濤的背上砸了下來。
趙濤躲避不及,被他們一棍子擊中了左肩膀。劇烈疼痛讓他暈厥過去。
“阿敏人呢?”趙濤問道。
“他……他……出差了。說明天迴來,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估計還在飛機上。”崔永愛結巴地解釋著,眼睛卻不時往樓上瞟去。
“他為什麽突然跑到國外出差?他家就住在市裏呀!”趙濤皺眉看著崔永愛,“而且還關機。”
崔永愛聽見這句話,嚇得渾身一哆嗦:“哦,哦……這個……可能是他太忙,忘記充電了吧!或者手機欠費之類的……”她急促地喘息著,努力地平複自己激動的情緒,眼光飄忽,似乎很難把握這種狀態下的對答如流的感覺。她心跳加速,臉頰泛紅,連嘴唇都開始顫抖起來。她的雙腳也不由自主地朝後退去,想離趙濤遠一些,但是兩隻手緊抓住桌沿,才勉強使身體保持穩定的姿勢。
趙濤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便順著她的視線向下看。他看到崔永愛那白色的襯衣扣子鬆了幾顆,胸前雪白柔嫩的肌膚裸露出半邊,飽滿挺拔的玉峰隨著唿吸微微地顫抖著,一直向下延伸,溝壑清晰可見,而且她穿的是一條黑色短裙,裙擺下一雙筆直的美腿顯得分外惹眼,更讓他感興趣的是她的膝蓋處居然套著一雙黑絲。
“永愛,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嘛!”趙濤盯著她誘惑十足的美臀和那雙白皙的大腿說,“是不是特意為我準備的呀?”說完用手指挑逗般地撫摸著崔永愛的美臀。
崔永愛被趙濤的輕薄行為嚇壞了。雖然她知道,趙濤隻是調戲她罷了,因此並不擔心自己的貞操受損,反倒希望趙濤真的敢對她做出點兒什麽來。但是現實是殘酷的,趙濤畢竟是領導,即使她內心非常渴求,卻仍舊裝模作樣地說道:“啊,趙總,您別鬧。”
“哈哈哈!”趙濤笑得很猖狂,他的表演也很成功,崔永愛的表情很豐富,既害羞又嬌怯,像一朵盛開在春風中的桃花一般。她的雙腿微微張合,顯示出她無限的渴求與欲望。
“我哪兒鬧了?你不喜歡嗎?”趙濤繼續調戲著她。
崔永愛低頭不語。
趙濤繼續道:“剛才那個女孩子叫什麽名字呀?長得可以呀。”
崔永愛咬著嘴唇,猶豫了片刻,才說道:“趙總,她是咱們集團新招聘的員工。”她偷眼瞄了瞄趙濤,又補充了一句,“是個新人。”
趙濤笑道:“新人怎麽啦?我覺得挺不錯的呀!長得水靈靈的!”他湊近崔永愛,用鼻孔嗅了嗅她的秀發,“嗯,香噴噴的!你的發質真好,比洗發液都管用!”
趙濤的舉止令崔永愛有點兒厭惡。盡管他的行為並不是多麽的放肆,但是崔永愛依然覺得他的動作非常猥瑣,甚至有些惡心。
但是崔永愛還是克製住了。畢竟她隻是一個底層的員工,不能在趙濤麵前失態。
崔永愛低聲道:“趙總,咱們還是聊點其他的吧。您先坐下,喝杯茶,吃點東西。等他迴來,我再跟您介紹。”她試圖轉移趙濤的注意力。
“你不用緊張。”趙濤拉著她,“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快坐下!我餓了,你趕緊幫我弄點兒吃的。”
“好的。”崔永愛應著,卻遲遲不肯挪步。
“怎麽了?你這丫頭,磨磨蹭蹭的,怕啥?我又不吃了你!快坐下!”趙濤拍了拍崔永愛的屁股。
崔永愛被迫坐在了沙發上。她低下頭,臉色緋紅,心亂如麻。趙濤則一臉的淫邪。
“趙總,您吃點兒什麽?”崔永愛低聲問道。
“隨便吧,最好是牛奶或者咖啡,我不喜歡吃甜食。”
崔永愛點點頭,從冰箱裏拿了罐熱可可遞給他。
“謝謝。”趙濤咕咚咕咚地灌了三口,“我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咱們再談事情。”
“好的,趙總,您慢慢休息。”
趙濤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睛假寐。他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崔永愛是如何認識趙濤的?她是在酒店遇見的趙濤,還是在某次偶爾聚會上遇到的?如果是酒店遇見的,那還算是緣分,否則,就是有預謀了。如果她真的是預謀了,那可是大事兒!這樣想著,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崔永愛,她坐立不安,雙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臉上掛滿了憂鬱與恐懼,仿佛一座冰雕一般。
這女孩看上去也就20出頭吧?這個年齡就懂得討好領導,真是有夠早熟的。但是她這樣做有什麽好處呢?她不僅僅是為了錢,而且也許是為了權。
這個年齡,如果不是被逼到極限,是不可能這麽早熟的。趙濤猜測,崔永愛是因為家庭原因走上這條路的,或者因為父母生活困難,所以賣身給了別人,或者是因為某些原因,被迫委身於某個男性。但是不論怎樣,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除了為了錢,也許還需要另外的刺激,才會讓她變得這麽瘋狂。
這麽早熟的女孩子,會是怎樣的女孩子呢?趙濤想象著。如果能找到一個像他這麽帥的帥哥來包養,一夜千萬塊的那該多爽啊!他想著想著忍不住嘿嘿嘿地傻笑起來,他覺得自己的魅力無窮無盡,能夠吸引這樣一個小姑娘。
趙濤突然想起來,他曾經有一位初戀情人,當時他和他的初戀情人是高中同桌,兩人感情非常親密,每天早晨一起跑步,晚上一起迴寢室……後來初戀情人去了國外留洋深造,幾乎就斷了聯係。
趙濤不由得暗罵自己:趙濤啊趙濤,你怎麽又想到她了?真是賤骨頭啊!不就是個漂亮妞嗎?值當得你神往?你不能再沉浸在痛苦之中,必須忘記她!忘掉她!趙濤在心中默念著,努力將自己從初戀的陰影中抽離出來。
“哎,我跟你說話呐!”趙濤猛然間醒悟過來。他剛才太入迷,居然忽略了身邊的女人。
崔永愛抬起頭,茫然地問:“什麽?”
“哦,我想起來了,咱倆聊的事兒呢,是關於辦公室的事兒……”趙濤說。
“趙總,您還是別說了。”崔永愛急忙打斷了他,“今天就是個例會。會議就是研究辦公室的工作問題。”
“那你給我講講嘛!”趙濤笑嘻嘻地說。他的眼光始終停留在崔永愛的胸脯和腰肢上,他貪婪地欣賞著這副曼妙的軀體。
“這個……”崔永愛頓時慌亂起來。她的心跳加速,渾身燥熱難耐。她努力保持鎮靜,不敢看趙濤一眼。
“項目書呢?”侯小麗問道。
“在這呢。侯總您看看還滿意嗎?”趙濤說著遞過去一張紙。
侯小麗打開看了起來:“不錯嘛!你做得很細致啊!”
“哪裏,我覺得應該更完美。”趙濤謙虛地迴答道。
“那你就再仔細檢查檢查吧,我先出去吃飯去了。”
“好的。我馬上給你弄好送過來。”
“嗯。辛苦了。”侯小麗說著離開了辦公室。
“侯總走啦?”崔永愛問道。
“她剛走。”趙濤迴答。
“那咱倆今天晚上吃啥呀?”崔永愛接著問。
“隨便吧,反正都行。”趙濤漫無目的地迴答道。
“對了,剛才你怎麽和侯總說話呀?態度好恭敬哦?”
“我又不知道她什麽身份,當然要尊敬些。而且我也怕她找麻煩,萬一把我辭退了,可就虧死了。所以我得表現得好一些,討好她,為自己將來鋪路。”
“原來如此呀,我還以為……算了算了,不提了,咱們繼續整理資料吧!”
下班後,侯小麗坐車前往約定好的西餐廳。在門口遇見了等待多時的王永強。
“我想請你吃頓飯。”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向樓梯口走去。
“不用不用,侯總太破費了!”
“我想請你陪我參加個聚會。”
“這……我還是免了吧!”王永強拒絕說道。
“別推脫了,我請了好幾位朋友呢!他們都想認識你,你必須得賞臉。”
“我隻會喝酒,其它不擅長。”
“放心,有專業人士教你呢!快走吧!”
西餐廳的包廂裏。
“各位,我給你們隆重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來的副總裁。叫王永強,我們大家以後就是鄰居了。”侯小麗首先站起來對眾人說道。
大家熱情地握手之後紛紛落座,菜也陸陸續續地端上來。
“王總,來,嚐嚐這個鵝肝,味道不錯。”趙濤拿起刀叉切了塊鵝肝遞到王永強麵前。
“謝謝!”王永強禮貌地迴答,然後用筷子夾住鵝肝,慢條斯理地嚼著。
大家都安靜地等待著,直到吃到七分飽,侯小麗才微笑著說:“今天,是我們公司成立50周年紀念日,所以借花獻佛,大家聚在一起慶祝一下。”
大家聽罷,紛紛鼓掌。
然後,服務員端著托盤走過來,托盤上擺放著十二杯香檳。
“大家舉起酒杯,預祝公司發展順利。”侯小麗端起紅酒杯說。
“預祝發展順利!”眾人齊聲喊道。
侯小麗和趙濤碰了下杯。然後,一飲而盡。
“王總,你也來一杯?”侯小麗問道。
“不了,我不勝酒力!”
“那好吧!”
“侯總,你今天真漂亮!”崔永愛笑著調侃道。
“崔總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呀?”侯小麗反問道。
“哈哈………”
“大家都吃點東西吧!”王永強說道。
“好的!謝謝王總。”
晚宴結束後,侯小麗對趙濤說:“小趙呀,你開我的車把我送迴去吧!”
“好的,沒問題!”
“那好吧,我走了!”
“好的,再見!”
於是,趙濤開車把侯小麗送到家附近,然後自己駕駛著轎車迴到家裏。
第二天早晨,王永強按照慣例來到單位,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剛進辦公室就聽見隔壁傳來一陣爭吵聲。
“你怎麽這麽霸道,憑什麽不許我去上課?”
“就是,我又沒犯什麽大錯誤,你憑什麽開除我?”
“我告訴你,我已經報警處理了。”
王永強停下腳步,仔細聆聽著對麵爭吵的內容。
“報警?我看誰敢!”
“你試試看!”
“哼!我還就試了,我倒要看看警察敢不敢抓你。”
“我不管,明天必須給我放假!”
“休息?你想得美。我告訴你,從現在起你不用來了!”
“憑什麽!憑什麽!我不服!”
“因為你打擾到其他同事的工作了,影響了公共秩序!”
“我……我是被冤枉的!”
“我沒冤枉你,昨天有個員工遲到了5分鍾!”
“但我不是因為遲到才被開除的。”
“不管怎樣,你就是遲到了!”
王永強實在忍受不了了,轉頭對趙濤說:“我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於是,王永強拉開門走出了辦公室。走廊的另一側,傳來了兩個熟悉的聲音,正在激烈地爭論著什麽。
“這位同誌,請問你是?”王永強攔住了兩人。
“你好,我是這間辦公室的。”對方解釋道。
“你們怎麽吵架呀?”
“他遲到了,還不願意道歉!”
“那你應該讓他去跟你的同事們賠罪呀!”
“這位同誌,你有所不知,他是新招的,平時根本不來上班。”
“既然他沒有來上班,那他憑什麽遲到啊?”王永強質疑道。
“他昨天曠課了。”對方低聲說道。
“曠課?”王永強驚訝的說道。
“對呀!他曠課,不能讓我來頂替他嘛!”對方憤怒的解釋道。
“他曠課關你什麽事,他又不是你的親戚?”
“我……這不是我們公司的規矩嘛!”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你們公司連基本的人權都保證不了嗎?”王永強義正言辭地訓斥對方。
這句話,似乎刺痛了對方。隻見對方滿臉漲紅的,半晌沒有吭聲。
隨即,王永強又說:“你們倆別在這裏爭執了,我覺得你們應該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商量。畢竟是工作的事,鬧僵了對大家都不好。”
“對,對,對!我們先談工作,談完工作咱們再說私人恩怨行嗎?”那名男子趕緊順著王永強的意思勸道。
此時,對方的表情很複雜,不僅尷尬,更多的是羞愧。
“行,我同意了,先談工作吧。”對方妥協了。
於是,王永強帶著兩人來到一間小型會議室裏,讓秘書幫助倒了一些水果,三人圍桌坐下。
“王總,你好!我叫崔永愛,是廣告設計師,也是公司財務科長。我旁邊這位是我們的技師張雲婷,她是我的助理兼秘書,我們的工作全靠她操持,希望王總可以支持我的工作。”對方向王永強做了自我介紹。
“崔總太謙虛了,你是我們市場營銷部的高級骨幹,怎麽能說靠女人呢?”
“嗬嗬,我也沒別的優勢,就是有幾分姿色。”
“哦?崔總,你說這話,豈不是貶低自己嗎?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勝任我們的業務的!”
“嗯,我們這次來就是和王總商討新產品推薦的事。我覺得應該把這款化妝品放在我們市場銷售,而不是在網絡上。”
“原則上我是讚成的。我們現在有了自己的網站,可以直接投入使用。而且現在用戶越來越多,如果把這個產品拿到網上銷售肯定會引起用戶反感,到時候我們的銷量就會大幅度減少,甚至無法繼續盈利,所以我覺得這個辦法有待考慮。”王永強委婉的拒絕道。
“王總,我們不妨換個角度來考慮一下這個問題。我覺得我們可以把這款產品推廣到全國各地,然後把它當成一種新產品推向市場。”
“那樣我們就需要大批量的生產這款產品,我們的生產線根本就不夠,如何運行起來呢?”
“這個我們可以租用別人的啊!”崔永愛提醒道。
“這恐怕有點困難吧,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哪家公司肯租用一家新企業。”
“我可以租用一個月的。”
“那我們怎麽付錢呢?”王永強突然問道。
“這個好辦。我們會把租用費用算在我們公司賬目上,等我們把產品賣掉之後再把這筆錢歸還給他們。”
“嗯!那倒是個好辦法。”
“王總,我們打聽過,這個新產品目前已經開始生產了,而且效益不錯,所以我們想借助新廠區的地皮進行建設,您看……”崔永愛試探性的問道。
“崔總,我剛才說的話還沒有忘記吧?”王永強突然嚴肅的說道,嚇得崔永愛頓時冷汗淋漓。
“這個我們當然記得啦,我是覺得,既然這個新產品效益不錯,為什麽我們不趁這個時期擴展生產呢?”崔永愛急忙辯解道。
“崔總,恕我直言,這款新產品的研發經驗不足,生產流程和生產模式也未必適合目前的市場環形。況且,我認為我們目前的狀態比較穩定,並不缺乏市場。”
崔永愛歎息了一聲,說道:“哎,這就是現實。”
“對了,崔總,你們這款產品的名字是什麽?”
“這是我們自己取的,我們想叫‘美容膏’。”
“‘美容膏’?真貼切呀!”
“王總,我們這款產品,包括配料、製造技藝和宣傳手段都是一流的,你放心吧!我們絕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我明白,你們能想到在這裏申請新廠房,就是看重了我們公司的產品銷路,這點我非常理解。”
“王總,其實,我們還是希望您能加盟我們。我們願意出10萬元的價格收購你們公司,不知道你覺得怎樣?”
“我知道你們是誠意求購,但是,我們公司目前確實走不開,暫時無暇顧及其他,所以隻能抱歉啦。”王永強堅決地搖頭拒絕。
“我覺得這款產品銷售前景不錯。而且您看看我們公司的這個新廠址。雖然位置不是最繁華的市中心,但是周圍的交通條件非常便捷。這裏距離我們公司總部也很近。我們打算把這個廠區拆遷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在這塊土地上興建一個綜合辦公樓。”
“拆遷?這樣一來,政府會不會有麻煩?”
“王總,這個你放心,政府方麵的事我們會處理好的。”崔永愛信誓旦旦地說。
“崔總,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這麽簡單,因為拆遷補償的問題,政府方麵會采取什麽措施我們根本就無從知曉,我們不能冒險,否則損失慘重呀。”
王永強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拆遷安置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工程。拆遷戶們是不願意搬遷的,如果強迫他們搬遷,就會激怒他們,而他們要是聚集起來鬧事,那就麻煩了。
“王總,我知道您擔心什麽,但我敢保證,隻要我們按照政府的要求賠償給拆遷戶,他們肯定會滿意的。”崔永愛拍著胸脯保證道。
“這個我不清楚,你們可以去找拆遷戶談判,具體如何我不管。另外,你們要盡快的籌集啟動資金,爭取盡快把廠房建起來。”
“好的,我這就去落實。王總,那我們先告辭了。”幾天以後,崔永愛就帶著崔永愛來找趙濤簽訂合約。雙方協商完畢之後,由於崔永愛公司有限資質不足,無權參與競標,所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趙濤和他們公司簽訂了合作協議。
崔永愛迴去之後把這個結果告訴了崔永愛,崔永秀氣的狠狠地捶了錘桌子,罵了句髒話。
“爸,你別生氣了,生氣又有什麽用呢?現在咱們隻能忍著,我們要把這款新產品做好,讓他們知道我們不好惹。”
“哼!不跟這些狗屁公司合作又怎麽了?咱們自己弄一個廠區就是。”
“爸,你可千萬別亂來。我們公司的規模太小了,就是有一百輛車也裝不下這麽多東西呀!”
“我有的是錢!”
“可是,我們的錢還不能隨便浪費呀!要是被媽媽知道了,她肯定要怪罪我們的。”
“你……你怎麽老是提你媽?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不想聽我的話了是嗎?我可警告你,你媽可是我親妹子。我可不想看到你們兄妹兩人為了那個破公司反目成仇的,知道不?你們要是再吵架,我可就不高興了。”
“爸,我們沒有吵架呀,是你誤會了。”
“你沒有嗎?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總是替他說話?你是不是喜歡那家夥?”崔永愛臉色鐵青的問。
崔永秀立刻低下了頭:“爸,我沒有。”
“那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我告訴你,那家夥雖然長得挺帥的,但他卻是花心大蘿卜,你最好離他遠點,別讓他禍害了你。”
“我……我沒有。爸,你別亂說。”
“哼!你看看你今天說話的語氣、態度,哪像是沒有喜歡他?我可告訴你,那家夥是不可靠的。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我們可不能跟這種人混在一起。”
“我……我知道了。”
“唉!你怎麽不聽話呀!你……”
崔永秀紅著臉跑掉了。看到崔永秀的背影,崔永愛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
第二天一早,王永強就接到了崔永愛的電話,說崔永愛想見王永強,想詳細地向他匯報一下關於投資這個新廠房的相關情況。
王永強考慮了一下,答應了見麵。在崔氏父女的陪同下,王永強參觀了新廠的布局圖,又聽取了崔永愛對新廠未來展設計和發展思路的匯報。當聽崔永愛表達出想要和趙濤公司簽署合同,並希望趙濤公司注資的企劃書時,王永強斷然拒絕了。
聽到王永強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合作計劃,崔永愛愣住了,崔永愛不明白,王永強為什麽不願意和自己公司進行合作?難道是嫌棄自己公司規模太小?不應該啊,自己公司的產品性能優異,利潤豐厚,是個很吸引人的項目。
崔永愛試探的問王永強:“王總,我們公司可是個有良心、實力雄厚的大公司,我們公司的產品質量絕對沒有問題的。”
“崔總,你誤會了,我不讚成你們和我們公司合作。”
“哦?為什麽?你是嫌棄我們公司實力小嗎?”
“我倒不是嫌棄你們的實力,而是你們的公司規模太小,技藝水平也一般,你讓我們怎麽放心的和你們合作呢?萬一,將來你們把我們的配套設備搞砸了,我找誰哭去呀!”王永強笑著解釋。
崔永愛沉吟片刻:“既然你這麽不信任我們公司,那你就自己去弄吧。我們公司的產品質量比你們強的多,隻要你們肯出錢,一定可以建起一棟嶄新的生產線來。”
“哈哈!”王永強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崔永愛疑惑的皺眉,問:“你笑什麽?”
“哈哈!你們公司的產品質量確實是不錯的,但是,我不打算投入一分錢給你們建廠,因為我覺得你們公司的產品太單調了,我們公司的產品可是五花八門的,各種型號都有。所以,你們根本就不適合我們公司的生產需求。”
“這麽說你是看不上我們公司咯?”崔永愛冷聲問。
王永強說:“不是看不上你們,而是我們公司壓根兒就瞧不上你們。你知道為什麽嗎?就是你們的公司名稱不符合我們公司的形象。”
“你什麽意思?”
“你們公司叫崔氏化妝品廠,這名字就太土了,我們公司的公司招牌叫‘美麗新城’。這才是符合我們公司形象的公司名字。你看看你們崔氏化妝品廠的產品,除了香水,其它的產品基本上都是男士香水,女士香水等。而你們的香水又是最著名的一個牌子。這樣的公司你認為我敢投資嗎?”
“可是我們的香水銷售額非常的火爆呀!”
“你知道為什麽我們的產品賣的那麽火爆嗎?那是因為我們公司的香水全都是進口貨,而且是從歐洲直接運送迴國銷售的。”
“真的假的?”
“如果我騙你,我賠償違約損失費。你們現在就可以聯係一下你們在歐洲的代理商,他們可是幫助我們公司賺了許多錢,而你們公司的香水除了銷售價格稍微貴一些之外,並沒有帶來多少利潤,而且還有賠償風險。所以,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改名換姓。免得賠錢。”
聽了王永強的解釋後,崔永愛頓感沮喪,原來這就是差距。這一次,崔永秀徹底死心了,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資格追求王永強了。
崔永秀暗自歎息一聲:自己的命運為什麽總是被安排的如此悲慘?
“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搬到新廠來?”王永強忽然問。
“明天吧,今天我先把新廠區的地址選擇一塊合適的地方。然後再租一輛車子,就可以搬遷過去了。”
王永強說:“我可以支持你們搬遷新廠區,不過,我們公司必須占股51%,另外,我還會提供三百萬元的現款給你們,用於購買裝潢材料。”
“這個……”崔永秀遲疑了。
“怎麽了?你有什麽顧慮嗎?”
崔永秀說:“這個恐怕不行吧?你們公司占股51%,那我們公司豈不變成你們的附屬企業啦?這樣不妥吧!”
王永強說:“你說的沒錯。但是,你別忘了,如果我們的產品不好使,我們公司也無法盈利。我們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靠收保護費賺錢了,到時候,我們公司就會破產。我不想我們公司破產,所以才要拿迴屬於我們公司的財富,我也希望你們公司能夠長久發展下去。”
崔永秀咬牙切齒地說:“好,我答應你!你放心,我們公司一定會長遠發展下去的。我相信,你們公司也一定能夠長遠發展下去的。”
王永強見崔永愛同意了,高興地站起身來,伸出手,與崔永愛握手。“謝謝你,崔總!”
兩人互握手後,又寒暄幾句。崔永愛告辭離開了。
崔永秀走了後,趙濤坐到王永強對麵,說:“老弟,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把崔氏集團逼急了?”
王永強說:“崔氏集團的產品質量的確不行。而且我懷疑崔氏集團是受人指使,在我們的公司搗亂。否則,怎麽偏偏是在你們的公司要搬家的時候鬧騰,還是以拆遷補償條款為由,這不是明擺著要坑害我們嘛!所以,我決定和他們打擂台,讓他們輸的體無完膚。”
趙濤笑道:“你小子的腦袋瓜子靈活,你要是想和他們鬥,他們哪是你的對手啊?”
王永強說:“你也看到了,崔氏化妝品廠雖然規模不大,卻很熱衷於搞破壞。他們每年都在找我們的麻煩,而且,他們公司的產品都是男性化妝品,而且都是國際知名品牌,這就更加影響了我們公司的形象,你認為我們該怎麽辦呢?”
“老弟,照你這麽說,崔氏化妝品廠肯定是有人指示,或者是有人背後搗鼓的。既然是這樣的話,咱們就得查出幕後的黑手,將他揪出來。不管對方是何方神聖,隻要是和我們公司作對,就絕對饒不了他。”
“嗯。”王永強說:“這段時間,我們可以盯住崔氏化妝品廠,隻要崔氏化妝品廠一動工,咱們就立刻抓捕幕後黑手。”
第二天下午,王永強親臨現場參觀了崔氏化妝品廠。崔氏化妝品廠在市郊的位置有一處地皮,麵積很大,而且是剛剛整平完畢。周圍的環衛工人和施工隊伍都已經撤掉了。
崔永秀陪著王永強視察完之後,她說:“我們公司剛搬進來,還不熟悉,請你暫時先委屈你住在賓館裏邊。”
王永強笑笑說:“沒關係,這裏有電梯房嗎?我可以住酒店的,這個不耽誤。”
崔永秀說:“有倒是有,但我不能讓你住進去,萬一有壞人怎麽辦?還是算了,等到我們公司的設備全部安裝好了,我們再邀請你入住。”
王永強覺得,崔氏化妝品廠既然敢這麽做,就一定有所依仗。但是,自己是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又怎麽可以躲避危險呢?況且,即便真的遇到什麽危險,自己也有逃跑的本錢啊。
於是,王永強說:“崔總,你們這兒不是有電梯房嗎?我想在樓頂住幾晚,我想看看你們公司的廠房建設情況。”
崔永秀笑了笑說:“我說你這個人真逗,還樓頂,你知道樓頂的溫度有多低嗎?你不怕冷啊?”
王永強說:“不怕,我從小就是在冰窟窿泡大的,我什麽都吃,就是不怕凍。”
“你這個人還真是個奇葩,難怪你們老板要把你派來擔任副總監。”
“嗬嗬,我們董事長說,我的思維活躍,頭腦靈活,是最適合當副總監的。”
崔永秀見王永強堅持要在樓頂居住,便對趙濤說:“你去安排一間單獨的套房吧。”
“哦。”趙濤說:“我記得樓頂有一個空閑的單間,你去安排一下。”
王永強隨口問道:“是不是就住在樓頂?”
“是的。我們這棟大樓一共有四層。你住樓頂的話,其實是非常方便的。因為我們這裏除了樓頂有房間之外,其它的樓層根本沒有住戶,而且,我們也沒有給任何一家住戶留下登陸樓頂的通路。樓頂上除了一些樹木花草,連雜草都沒有。你住在這兒,非常安全。”趙濤耐心地解釋說。
王永強說:“那就太感謝你了!”
趙濤說:“不用客氣。你幫了我們公司的忙,我感謝你都來不及。”
當天晚上,崔永秀帶著幾個技師,陪王永強喝酒。席間,崔永秀說:“王副總,我聽說,你在省城還是一個大企業的副總監,你這次來,是準備把公司擴充成上市公司嗎?”
王永強喝酒之餘,一直在注意崔永秀和趙濤的表情變化,他發現趙濤一直在默默喝著酒,而崔永秀的眼睛卻滴溜溜亂轉。崔永美這個娘們,也一直在盯著趙濤看,這娘們的目光裏帶著一絲狡黠和曖昧。王永強突然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崔永秀策劃好的陰謀,她早就想把趙濤挖牆腳,並且想借助趙濤的勢力,來打擊王永強。王永強心想,崔永秀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我王永強豈能輕易被你們打敗,這一切,我都看穿了,但是,我不揭露你,我就要靜待你犯錯誤。於是,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說:“崔總,我們公司是一家新公司,還沒有成立上市公司。”
崔永秀笑了笑,舉杯敬王永強,說:“那祝願王副總早日發財啊!”
趙濤也舉起酒杯,跟王永強碰了一下,說:“希望你們公司能夠盡快走上正軌,發展壯大啊!”
三個人喝了一輪之後,崔永秀提議說:“我們今晚去歌廳跳舞吧。王副總不嫌棄的話就一塊兒來,我還請了幾個朋友。你也可以順便放鬆一下。我們這種人,每天都累死累活的,需要放鬆一下。王副總不會拒絕吧?”
“我們這樣的人每天也需要放鬆一下。崔總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今天晚上真的有約了,改天吧,改天一定去。我還得迴公司複命呢,明天還有一個考核。”
“王副總真的很辛苦呀。”崔永秀說:“我替你們老板感到惋惜。”
“是啊。”王永強說:“我們老板真是一個好官啊!”
“那就祝賀他能夠青雲直上,早日步入省級領導行列啊。”
王永強笑了一下說:“那倒未必。我們公司剛成立,還是比較困難的,尤其是資質證書還沒有拿下來。”
“哈哈。”趙濤大笑起來,說:“崔總,你聽見了吧。我們老板還是很謙虛啊。”
崔永愛臉上也掛上了微笑,說:“王副總的謙遜是對的。”
吃完飯之後,趙濤送崔永愛和王永強迴去。趙濤告訴王永強,明天就要進行考核了。王永強裝出一副很緊張的神態說:“我知道了,明天肯定不會讓我過關。我已經做好失敗的準備了。”
趙濤說:“那倒不至於,咱們這邊有專門的考試環節。”
迴到家裏,崔永愛說:“我去洗澡了,你等會兒再走。”
崔永秀說:“你急什麽?”
崔永愛說:“我要保養身體,否則明天哪有精神應付考察組?”
“我還是先迴去吧,別耽擱了時間。”
“你別著急,今晚我就讓你滿足一下,讓你爽個痛快,怎麽樣?”崔永愛媚眼如絲地向趙濤拋著眉眼,那雙眼珠子像兩顆黑葡萄似的,在夜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水靈動人了。崔永美的嘴唇紅潤鮮嫩,仿佛含了一枚櫻桃,讓人忍不住就想咬一口。
王永強說:“崔總,我還是迴去吧。我怕影響你們夫妻生活,你說,萬一你老婆半夜醒來,找我怎麽辦?”
崔永美咯咯地笑了起來,嬌嗔地瞪了丈夫崔永秀一眼說:“看你說的,你老婆才不會找你呢。你趕緊走吧。”
王永強站起來,對趙濤說:“趙科長,我還是先迴去吧,改天再聚。”
“好的。你慢點兒開車。”趙濤說。
從崔永愛家裏出來,坐在車上的時候,王永強忽然覺得渾身乏力,腦袋昏沉,他靠在座位上,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掏出手機給林菲打電話。
“喂,王哥,你睡了嗎?”
“還沒呢,你在哪?”
“我正往家走呢。”
“嗯,你路上小心啊。我在賓館裏躺一下。我有點頭暈。”
“哦?你怎麽啦?是不是喝多了啊?”
“喝醉了倒不至於,隻是胃裏不舒服,我休息一下,等到家了我給你打電話,我想喝杯牛奶補充點營養,晚上好熬夜。”
“那好吧,你路上慢點。記住,到家了給我報平安。”
王永強又給周鈺打了一個電話,周鈺說她已經到賓館了,讓王永強早點休息。
王永強迴到家裏,倒頭就睡,第二天早晨他起床之後,洗漱一番,就去了公司。
由於前期工作準備工作比較細致,所以,王永強來到公司時,隻有四五分鍾的休息時間。
王永強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把昨天下午做好的規劃圖紙拿了出來。
按照崔總昨天交代的,公司將在三天內建設一套商品房,這次招標的範圍主要集中在南城區,所以,這個項目是非常宏偉的,而且投標費用高達八百多萬元。
雖然這筆錢對於公司的賬務來說並不算什麽,但是,對於王永強來說卻是非常巨大的。因為這是王永強第一次親自參與管理,他必須認真嚴謹,不能搞砸了,所以,即使他現在手裏擁有了幾千萬的流動資產,依然壓力山大,畢竟這個項目太大,如果操作失誤,公司會遭受很大損失。
王永強看著那份規劃圖,越看越覺得自己的思維被堵塞了,他想不出來該從何處下手,於是,他決定先把這份規劃圖拿去找崔總請教請教,或許崔總能夠幫助他解決這個問題。
王永強敲響了崔總的門,聽到裏麵有人喊:“請進。”
王永強推門進去,崔總抬起頭,說:“王總,你來了。坐吧。”
王永強坐下來,把這份規劃圖攤在了桌子上,問:“崔總,你看,我怎麽弄?”
崔總看了規劃圖紙一眼,說:“王總,你看,公司的廠址選擇是一個非常關鍵性的問題。你看,這些地段,這些廠子,都是公司今後重點開發和發展的地方,都是黃埔江邊。但是你想想,這裏的地價很貴的。”
王永強說:“崔總,其實我們不需要租賃土地,我們可以直接購買啊!”
崔永愛擺擺手,歎了口氣說:“王總,你不知道啊,現在公司缺少資質證件,根本就拿不到土地批複,而且你剛剛創業,如果就這樣拿地蓋房子,難免有人說閑話的,尤其是這種土地轉讓的事情,一旦傳出去,會對我們的名聲造成惡劣的影響。”
王永強說:“既然我們買不起土地,那就先租賃嘛,這也是個法子,我們租賃一塊地方,先蓋一棟樓,等公司的牌照落實下來後,就立刻啟動建設。”
崔永愛搖搖頭說:“王總,你不懂。這些店鋪的租售價格高昂,我們根本就承擔不起。”
王永強說:“崔總,我們有錢,隻要我們能夠獲得批文,我相信我們有能力支撐起這個項目的開銷。”
崔永愛說:“你不要把事情想象得太簡單了。我們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你先迴去,我跟我爸談談。”
王永強迴到辦公室裏,心亂如麻。他沒想到公司的困局這麽複雜,自己連最基礎的規劃圖紙都畫錯了幾個點。他感覺有點無顏見人。
王永愛走進了父親的辦公室。
“爸,我有個事跟你說一下。”崔永愛說。
“哦?什麽事?”
“咱們公司申請地皮的事情有麻煩。”
“申請地皮,你不是告訴我說不需要嗎?”
“我當初是告訴過您,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公司剛剛才注冊,根據國際標準,我們的財政預算應該低於兩百億,可是咱們公司現在的總額才不足一百億,還差一大截,這樣一來,咱們公司就沒有能力再向銀行貸款了,所以,我覺得,公司申請的土地不符合國際標準,所以,我建議暫緩申請。”
“可是,申請的文件已經下發下去了。你讓我怎麽改變結論?”
“爸,我的意見是這樣,如果咱們申請成功了,我們的資料庫就要更新,這樣一來,申請的材料肯定有瑕疵,如果咱們申請失敗了,那麽咱們就可以把申請的材料撤迴。這樣不僅能夠保護公司的權益,避免不良企業的侵害。另外,咱們的資料庫需要更加精確化。”
崔永愛皺起眉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咱們申請成功了,咱們申請的資料不全,就沒有辦法查清楚咱們公司未來的投資計劃,這樣會讓別人鑽空子的,這個風險太大,對不對?”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
“你說這些話的時候考慮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嗎?這些問題都不容忽視,我看這樣,這事不能急,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早晨八點之前,必須拿出一套切實可行的解決措施。”
王永利站起身來,表情凝重地離開了崔永愛的辦公室。
他迴到自己的辦公室裏,把自己關起來,仔細地思考起這個問題,他感覺到,崔永愛提到的資料庫申報問題比較棘手,按照崔永愛的意思,這樣做風險很大,萬一申報不成功,那麽自己將承受巨大的輿論壓力,如果申報成功,那麽公司的資料庫就會更加詳盡,自己的投資計劃也會更加具體。但是,公司剛剛注冊,這樣貿然去申請這個項目,恐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萬一有人打壓自己,豈不是又會拖慢工程的速度,如此一來,公司今後在工程建設上,肯定會遇到各種障礙,甚至有可能被迫停止工程建設,那樣對公司的影響是極壞的,王永利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重了許多。
可是,如果不去申報,自己又不甘心,如果這個項目放棄,公司的資產就會縮水,如果不放棄,可能自己就會受到牽連。
王永利陷入了矛盾之中。他在房間裏踱步,他突然想到,既然這次申請資料是為了防範有競爭者打壓自己,不妨就借著這次機會,試探一下對手的反應吧。於是,他撥通了市委副秘書長馮文昌的電話。
馮文昌笑嗬嗬地說:“王總啊,你找我什麽事?”
王永利說:“文昌同誌,我聽說咱們的招商引資申請已經批複了,是嗎?”
馮文昌說:“是呀,是批複了。”
“會議材料準備好了嗎?”趙濤問道。
“準備好了!”崔永愛迴答。
“那就開始吧,我還趕時間呢。”
會議室內坐著幾十位公司骨幹成員和各部門管理。趙濤拿出早已整理好的文件,向眾人傳閱。他說道:“根據公司製定的相關規範,對公司業務進行全新的調整……”
“……現在我宣布,‘天璽’汽車公司從此改名‘東星集團’,我們要把汽車市場拓展至全球,以後,將逐步增加國際分公司……”
“……為了更好地開發市場,公司將對每一家分公司的技師進行培訓……”
“……由於公司剛剛起步,未來三年將對公司員工采取激烈競爭手段。”
聽完趙濤所做的介紹,底下立刻熱鬧紛紛。大多數人都表示反對。
“不行啊,趙總,咱們現在才剛剛起步,這麽快就招募新人。肯定有些技師會不服管教,而且這樣一來,豈不是影響我們的銷售量?”一個高管說道。
趙濤說道:“大家請放心,我們隻是給予相應的待遇,絕不會影響公司的銷售情況。”
另一個人說道:“趙總,這個我也讚成,畢竟咱們公司的銷售渠道非常有限,如果擴大產能的話,勢必造成我們銷售額的減少。”
趙濤笑了笑,接著說:“我認為,這並不妨礙我們提供足夠的優厚條件來吸引新鮮血液。”他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崔永愛,“我相信,崔部長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聽趙濤把話說到了自己這兒,崔永愛連忙站起來說道:“我覺得我能勝任,但是,這次招募新人,我希望能夠征求大家的意見。畢竟,大家才是公司的元老級別。”
聽完他倆的對話,下麵的其他高管交換眼神之後,紛紛表達了支持意見。他們大多數人都表示願意招募一批有技能的新人來為“天璽”公司打工。
會議結束之後,崔永愛走進了趙濤的辦公室。他問道:“趙總,您真的決定啟用崔氏兄妹嗎?”
“當然,這兩個孩子我很喜歡。而且,這個想法,是我昨晚突然萌生出來的。”趙濤說。
崔永愛點了點頭,他知道趙濤是一個極具創造力和魄力的商業精英。他曾親眼見證了趙濤的崛起史。“我也很喜歡他們,這兩個孩子很懂禮貌,而且,他們非常聰明。”
趙濤微微一笑,他拍了拍崔永愛的肩膀,說道:“崔部長,今後,我需要你幫助我,我們共同把這個公司壯大起來。”
“我會竭盡全力的。”崔永愛堅定的說。
“那麽,我就先謝謝崔部長了。”趙濤站起來,與崔永愛握了握手。
趙濤走出辦公室,來到樓梯口抽煙。
“趙總!”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住了他。
“哦?小麗?有事兒嗎?”趙濤轉過身去。
來者穿著淺灰色的襯衣和黑色短裙,烏黑的秀發隨風飄蕩,肌膚雪白細膩,五官精致漂亮,身形玲瓏,尤其胸前那兩座傲然挺立的山峰,使得她整個人顯得格外動人。
“沒什麽事情。就是想跟您聊幾句。”
“嗬嗬,你是想找我要聯係方式吧?”趙濤問。
“嗯。”小麗點了點頭。
“你的電腦號碼告訴我,等哪天閑下來了,我給你送過去。”
“好的,謝謝您,趙總!”說罷,小麗把自己的電腦號碼報給了他。
“我先走啦!再見!”
“再見!”
趙濤轉身離開。在這個城市最繁華的街區有一家高檔飯店,叫做天璽閣。飯店裝飾奢華,環顧四周,古色古香。
此刻,飯店的大廳裏,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宴席。
“趙總,這是我們公司特地為您準備的接風宴,還望您賞臉參加!”一個西裝革履、儀態端莊的美婦人向他伸出雙手說道。她穿著一套紅色旗袍,身材凹凸有致。趙濤輕輕捏住她的玉指,柔軟細膩,令人愛不釋手。
“哦,張太太,實在抱歉,我今天已經約好朋友吃飯了。”趙濤婉拒了她的邀請。
張太太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勉強露出笑容,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勉強了。”
趙濤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就先失陪了。”
趙濤走出飯店,崔永愛正在車邊恭候。看到趙濤走了過來,崔永愛替他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趙濤上了車,說道:“你怎麽沒去參加宴席?”
“我怕影響您的興致。”崔永愛迴答道。
“哈哈,你倒是會體貼人。”
崔永愛說道:“您和張太太談的怎麽樣?”
趙濤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猜的沒錯,那個張太太確實有事兒。”
“什麽事兒?”
趙濤歎息了一聲,緩緩說道:“她的丈夫病了,而且還患了腎病。她想讓公司雇傭一批技師,幫助治療他的老公。”
崔永愛沉吟片刻,說道:“趙總,我覺得這種事情可以考慮。雖然公司的技師不是專業醫生,但是,他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技藝嫻熟,又比較忠誠,而且,他們的薪水待遇也很優越。如果能夠招募一批這樣的人,公司的發展速度可以加快。”
“這些人的背景怎麽樣?你調查過沒有?”
崔永愛搖了搖頭。
趙濤若有所思,“既然這樣,你就安排人去調查一番,看看合適不合適?”
“好嘞!我馬上就派人去辦。”
趙濤點了點頭,“另外,我們還要增加新的崗位,招募一批服務員。你要抓緊時間把這個事情落實。”
崔永愛應道:“嗯!我會督促下屬辦理這件事情的。”
“好,辛苦你啦!我要迴家一趟,晚上不用等我吃飯。”趙濤說道。
“嗯!”崔永愛點了點頭,“對了,趙總,剛才在飯桌上,那個張太太似乎對咱們公司產品感興趣啊。她說她的老公需要更好的設計。我建議咱們公司可以投放一款新產品。”
“嗯,好的,我記下了。”
崔永愛將趙濤送到小區門口,便返迴了單位。
趙濤直奔二樓的臥室。
躺在床上,他拿出手機,翻開qq的圖標,登錄上qq。他發現,他的qq好像被盜了一樣,隻剩下qq的主頁了。他趕緊打開網址查看了一下,原來是被盜了。
趙濤趕緊把手機關掉,然後退出了qq。
躺了半天,他的頭暈乎乎的。這種眩暈,並不是因為疲勞,而是由於酒勁兒的緣故。
這一陣子趙濤忙於公司的事情,每天早晨5點多鍾就出門,從來都是早餐也不吃,喝杯咖啡就出發。他平時基本上都在家吃飯,即使是偶爾有聚會的話也都是簡單地吃點東西。因此,酒量很差。
他從床底下拖出一瓶紅牛,咕咚咕咚喝完之後,感覺好受多了。
這時候,門鈴響了。趙濤趕緊跑去開門。
“老公,我買了一盒醒酒茶。給你。”崔永愛提著保溫壺走進房間,將它放在茶幾上。
“哦。謝謝了!你坐一會兒,我洗個澡就下來。”
趙濤說完就往浴室走。他的腳步踉蹌了一下,崔永愛趕緊扶住他。“老公,慢點,別摔倒了!”
“嗯!”趙濤應了一聲,然後順勢摟住崔永愛。
她嬌羞地推開了他。
“我去給你放水泡澡!”
“嗯!”趙濤鬆開她,然後坐在沙發上。崔永愛轉身走進衛生間。趙濤看了看手表,已經10點20分了,估計崔永愛一會就該睡覺了。他便起身朝臥室走去。
當他來到臥室門前的時候,發現臥室的門沒鎖,他便推開了。屋內的燈光依舊昏暗,隱隱綽綽,朦朧的燈光映照著床榻。
“哎呦,真舒服!”趙濤忍不住感慨了一聲,“這張床,真他媽軟。”
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老公……我困死了。我要休息了。”崔永愛迷糊地說了一句,隨即便傳來了她均勻的唿吸聲。
趙濤聽見崔永愛已經入眠,爬上床。他輕輕掀開崔永愛身旁的被褥,鑽了進去。
“嗯……別鬧!”崔永愛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句。
“嘿嘿,我可沒鬧。我就是來跟你聊聊天嘛!”趙濤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崔永愛。
“唔……”崔永愛掙紮著睜開眼睛,看到趙濤正壞笑著看著她。崔永愛嚇了一跳,她驚恐地喊道:“趙濤,你要幹什麽?”
趙濤壞笑道:“我想幹什麽,你不知道嗎?”
崔永愛嚇傻了,嘴裏喃喃自語,“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麽不行?”趙濤邪惡地問道。
“我不喜歡男人。”崔永愛顫抖著聲音說道。
“嗬嗬……我也不喜歡男人!”趙濤笑著說道。
“那……那你還……”崔永愛瞪圓了眼睛,不解地望向趙濤。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喜歡的是女人嗎?”
“你……”崔永愛忽然明白了趙濤的意思。
崔永愛頓時怒火衝天,罵道:“趙濤!你無恥!”
趙濤伸出右臂攬住她的肩膀,“老婆,我錯了。今晚我們就試試,看你喜不喜歡我!”說完就。
“唔唔唔……不行!快放開我!”崔永愛奮力抗拒。但是卻絲毫撼動不了趙濤分毫。
“你敢反抗?”趙濤冷笑著威脅說。
“你……你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
“你報警吧,警察來了,正好可以檢查一下你有沒有背叛我。如果我發現你和其他男人亂搞,我肯定閹了你!”
崔永愛停止了掙紮,“嗚嗚嗚”地抽泣起來。
“哭什麽?你是在擔心我會告你性侵嗎?我又沒有真的強迫你,是你自己答應的。”趙濤得意洋洋地說。
“我……嗚嗚嗚……”崔永愛再次低聲抽泣起來。
“老公!我求你別這樣!”崔永愛哀求道。
“老婆。你就答應做我女朋友吧!”
“因為我不喜歡你!”崔永愛帶著哭腔說道。
“哈哈,老婆!你這話騙不了我。你看我這樣帥氣逼人,哪個美女能夠不喜歡我呢?”
“你別臭美了,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隻要你願意跟著我,我保證每天都會陪你玩遊戲,而且不用你掏錢。怎麽樣?”
崔永愛沉默了許久。
“怎麽啦?你嫌棄我?嫌棄我沒本事賺錢嗎?”趙濤急忙追問道。
“不……你比我優秀……但是,咱倆真不合適啊!”
“我知道了。你怕我沒有房子。沒關係。我把我的房子賣掉,換套新房給你住。你看這樣行不?”
崔永愛沒有吱聲,顯然在猶豫中。
趙濤看著崔永愛,繼續蠱惑她:“老婆,你就答應我吧!咱倆相親相愛一輩子。”
“我……考慮一下吧!”崔永愛最後還是妥協了,她實在不想失去趙濤這棵搖錢樹。
“好嘞!老婆,你先休息一下。等你想好了,就給我打電話,好不好?”
“好吧。”
崔永愛躺下來,準備睡覺。
這個時候,趙濤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趙濤看了看號碼,居然是老婆崔永愛的手機號。
“老婆,你的電話響了,你接吧。”趙濤說完,將電話遞給了崔永愛。
“喂……老婆!我剛才忘記掛斷電話了!”趙濤連忙裝模作樣地說。
“你……你是不是把我號碼存成老婆了?”崔永愛憤怒地質問道。
“呃……是啊。這不是順口叫出來了嘛……”趙濤滿臉堆笑地說道。
“你個死變態,我要投訴你!”崔永愛怒吼著說道。
“別別別。千萬別投訴!我馬上改,你的電話號碼就不該存在我的手機裏,否則我隨便就叫老婆了!老婆老婆老婆……”趙濤像是在討饒似的嘟囔著。
聽見趙濤嘟嘟的盲音之後,崔永愛氣唿唿地將手機扔在床鋪上,“這個死變態……哼,我遲早收拾了你!”
“老婆,你剛才在和誰吵架呢?”趙濤問道。
“還不是因為你!我的手機號碼,你存了多少遍?”崔永愛問道。
“你猜?”趙濤調皮地笑著,故弄玄虛。
“哼,你這種小伎倆,我還看不穿!我數三下,不把名字刪除,我立刻報警。”崔永愛假裝生氣的樣子說道。
“好吧,老婆,算我輸。這些名字都是我前幾天偷偷存下的。”趙濤說。
“你這樣不是耍流氓嗎?不行!必須刪掉。”崔永愛堅決不肯退步。
趙濤歎了口氣,拿出手機,將崔永愛的名字從屏幕上劃掉,然後把通訊錄裏所有名字都刪了。
崔永愛仔細一看,手指指了指趙濤,半晌說道:“你竟然偷偷把通訊錄裏所有的女孩子的名字全都刪了?!”
“嘿嘿,老婆,你也太敏感了!”
“趙濤你這混蛋!”
“對,我就是混蛋!但那又怎麽辦呢?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就得娶你!”
兩人吵了一陣,崔永愛無奈的閉上眼睛,說:“好啦,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就這麽趕我走?”
“我累了!想休息。”
“好吧。我們改天再聊。”
“嗯!”崔永愛輕輕的應了一句。
趙濤離開了。
崔永愛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她的腦袋裏浮現出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的身體忍不住一抖。
崔永愛想了想,決定明天還是去醫院看望一下媽媽,畢竟媽媽病重,自己不能置之度外。崔永愛想到這裏,翻身爬起來洗澡。
第二天早晨,崔永愛去買菜迴來,發現媽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劇。
媽媽一直看到中午12點,然後才慢悠悠地站起來吃飯。崔永愛知道她又犯困了,就勸她迴屋休息。
媽媽卻擺了擺手,說:“不用。我現在睡不著了。你陪媽說說話,解悶吧。”
崔永愛隻好坐在旁邊陪著媽媽看電視。媽媽看了半天的韓國肥皂劇,然後轉移到娛樂節目《娛樂周刊》上,上麵播放著李明宇的演唱會現場直播。
“你爸爸可真厲害,居然能夠當上歌星!”
“那是!他是我爸爸,能不牛叉嗎?”崔永愛得意洋洋地說。
“你也長大了,以後找個媳婦吧。別光顧著玩遊戲了。”崔永愛的媽媽說。
“嗬嗬,我倒是喜歡找漂亮的美眉談戀愛。”崔永愛笑著說道。
“那你找個漂亮的美眉結婚吧!”崔永愛的媽媽說。
“你舍得?”崔永愛故意逗媽媽。
“唉……我現在哪敢啊。我這條命都是撿迴來的,你爸爸又沒有孩子,我一旦離開,誰來照顧他呢?再說,你還有兩個弟弟,你弟弟都還在讀高中,怎麽照顧他爸爸?”崔永愛的媽媽歎了一口氣說。
“哎呦!媽!我怎麽越聽您這話越不像話呢!什麽叫‘你爸’還有兩個弟弟?您不就是我爸嗎?再說,現在不都提倡男權社會,男女平等嘛!”
“你懂什麽!”崔永愛的媽媽罵道。
“哦?那我倒要請教一番,男女到底平不平等?”趙濤反駁道。
“男尊女卑!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優秀,男人可以掌控一切!”崔永愛的媽媽說道。
“哈哈哈哈!媽,您這話可是大錯特錯!如果男人連女人都不願意掌握在手心裏,那就證明,這個男人壓根兒就沒有擔當。男人不願意掌控女人,隻能說明他的內心深處有著某種陰暗的東西。這樣的男人絕非良配!”趙濤認真地說道。
“你胡扯八道!你還是不是男人?!男人的天性就是征服,你還挑三揀四,這不成了女性的敵人嗎?”崔永愛媽媽憤怒的說。
“媽,您誤會我了。我並不是針對男女關係的觀念。我的意思是說:男人如果連女人的心理都掌控不了,還憑什麽去掌管自己的天下?!男人如果不夠霸氣,那是注定失敗的。”趙濤說。
“哼!歪門邪論!”
“媽,您先別激動!”趙濤繼續安慰媽媽說。“媽!您想一想,男人是如何征服女人的?”
“怎麽征服?男人隻要有錢,就可以了!”
“不不不!我舉個例子,您想,男人如果想征服一個漂亮的女人,就要有足夠雄厚的財富和實力!”
“這跟錢有什麽關係?!”
“因為,漂亮的女人都喜歡錢!這就是征服一個漂亮女人最簡單有效的方式。”
“那麽多女人都喜歡錢,你去把全所有的錢拿來送給她們吧!我看看她們還喜不喜歡錢!”
“那不行,那就是暴君,女人們就會更加討厭男人!”趙濤辯解說。
“哼!你說得好聽!”崔永愛的媽媽冷哼一聲說道。
“好吧,媽媽,咱們換一個角度問問,如果有一位超級富豪,他向你表白,希望追求你,你會怎麽辦呢?”趙濤問。
“他有錢?我呸!他算個屁的超級富豪。”崔永愛的媽媽說。
“他有錢?!您仔細想想。”趙濤微笑著說。
“他能有幾個臭錢?”崔永愛的媽媽鄙夷地說。
“他可能有很多錢,但絕對不是最有錢的,而且,我覺得他的品質比較好。我覺得他有勇有謀。有魄力,還能吃苦耐勞,這樣的男人很少見。”
“那又怎樣?我不稀罕。”崔永愛的媽媽說完,又躺下去了。
“嘿嘿,我告訴您一件事,今天我在街上碰到這位超級富豪了。”趙濤說。
“真的假的?”崔永愛的媽媽突然抬起頭來問。
“千真萬確。我還和他合影了呢。”
“你們在哪兒遇到他的?”
“就在街對麵。那家咖啡館。他應該還喝著咖啡呢。”
“你趕緊帶我去看看!”
於是,崔永愛便將媽媽扶了起來,帶到了那家咖啡館。
剛走進咖啡廳,崔永愛就看到了正在喝咖啡的陳誌明。
此時的陳誌明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奕奕。雖然穿著打扮依舊樸素,但臉上卻顯露出無與倫比的自信,眼睛裏充滿陽光。他似乎感受到了崔永愛母親的存在,抬起頭,朝著門口看去。他看到崔永愛的時候,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然後站了起來,快步從座位上跑到門口來迎接崔永愛的媽媽。
“伯母好。”陳誌明彬彬有禮地鞠躬問候,然後伸出雙臂,抱住崔永愛的媽媽。
“好,好!謝謝你救了我的寶貝。”崔永愛的媽媽熱情地擁抱陳誌明。
“這位是?”陳誌明看著崔永愛的媽媽。
“她叫李玉霞,是永愛的媽媽,我們倆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崔永愛說。
“阿姨您好!”
“小夥子,你真帥氣啊!”崔永愛的媽媽說著就拉住了陳誌明的手。
“阿姨,其實,我也很帥,隻不過您太偏愛永愛了。”陳誌明說。
“你們都帥!”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咱們找個地方坐吧,我請你們喝咖啡!”崔永愛說。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聊吧,你這孩子,還害羞了!”崔永愛的媽媽說。
“嗬嗬嗬……”崔永愛尷尬地撓撓腦袋,不知所措。
“哎呦,你這傻孩子!”趙濤看著崔永愛,調侃地說。
“媽!我不是怕您嫌棄嘛!我長得太醜了!”崔永愛低下頭,沮喪地說。
“瞎說!我兒子才不醜呢!你爸爸也不醜,他長得像你舅舅,帥氣!我兒子肯定也像!”崔永愛的媽媽說。
“哦,原來如此啊!”崔永愛恍然大悟。
“好了好了,咱們先找個地方坐下談吧。”崔永愛的媽媽說。
於是,三個人在附近找了一個包間,落了座。
“永愛啊!你說說,你這段時間究竟遭遇了些什麽?”崔永愛的媽媽首先問道。
“唉,別提了。”崔永愛歎了口氣,“前段時間,我們集團出現了嚴重的財政危機,股價暴跌,公司被迫停牌,我們被銀行催債,欠下高達百億的債務。這些債務必須由我承擔!”
崔永愛說到這裏,臉上顯現出痛苦的表情,眼眶都紅了。
“啊?!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崔永愛的媽媽說。
“我也不想做生意啊,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不管我願意不願意做,都得做了,否則,公司的債務就要追究到我的身上來!”崔永愛痛苦地說,“我當初跟著父親創業,他一直支持我,把我培養成為了企業管理人,他對我很失望。因為這次的債務,他已經放話,再給我一分鍾,我就卷鋪蓋滾蛋!”
“哎呀,你這是何必呢!公司的債務你扛著,你父親怎麽辦啊?!”崔永愛的媽媽說。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這次我不死也脫層皮了!”崔永愛懊悔極了。
“我看,你不能再拖累你父親了!我覺得你不適合從商!”崔永愛的媽媽說,“你這樣下去,不僅公司要倒閉,恐怕連命也保不住!”
“媽媽!我真的沒有想到,會弄到這種程度!”崔永愛急切地說,“現在,你說讓我怎麽辦呢?!”
“你先別哭,你爸爸現在不管你了,你以為你就能獨善其身嗎?!你想想看,你欠了一百多億啊!那可是錢呐!你要還清它們,至少需要三四輩子!你根本就不可能!”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媽!我真沒有想到,我會惹出這樣大的亂子!我錯了!”崔永愛說。
“現在知道錯誤了?!晚了!”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媽!求求你了,幫幫我!”崔永愛懇求地握住了崔永愛的媽媽的手。
“我能幫你什麽忙呢?”崔永愛的媽媽說,“難道讓我把公司賣掉,還你的錢?!我告訴你,我沒這個權利!”
“媽媽,我相信,憑你的能力,肯定能夠解決的,我隻需要一點點錢,就夠還清那筆債務,剩下的錢,足夠讓我和我爸爸衣食無憂了!”崔永愛說。
“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不用說了。”崔永愛的媽媽堅決拒絕。
“媽媽,你真狠心!”崔永愛流淚了。
“永愛,你別哭呀!我又沒說不幫你,隻是,我現在沒法幫你!”
“為什麽?!”崔永愛激動地抓住他的媽媽的肩膀,“你不能見死不救呀!”
“我能有什麽辦法呀?!”崔永愛的媽媽搖著頭,眼圈兒都紅了,“我們一窮二白的農民,哪來的錢還你這麽多呀?”
“媽媽……”崔永愛哭泣著,眼裏噙著淚水。
“媽媽知道,你很委屈,但是,這是你應該承受的!”崔永愛的媽媽說。
“不,媽媽,我不甘心!我想繼續做生意,我不能看著自己的父親餓死啊!”崔永愛哀求道。
“永愛,你聽媽媽的話,趁早離開這個城市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等你攢足了錢再迴來,你爸爸不會怪你的。”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媽!我是不可能拋棄自己的家人離開這裏的!即使我不在了,他們也活不下去!我不能看著他們去死啊!”崔永愛哭喊起來。
“永愛啊,媽媽知道,你是一個孝順懂事的孩子。既然你選擇留下,我也不攔著你,我隻希望,你將來不要怨恨我就好。”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媽……”崔永愛撲進母親懷裏,嗚咽不止。
“永愛啊,你是個聰明人,這個社會,最值得尊敬和依靠的就是父母。爸爸雖然不在身邊,但他仍然疼你,寵你。”崔永愛的媽媽摸著兒子的頭發安慰著,“你走吧,我知道,你不舍得扔下你爸爸。他是個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
“媽媽!我真的沒有辦法,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爸爸啊!”崔永愛跪在母親麵前,祈求她。
“哎呀,永愛呀,你快站起來!”崔永愛的媽媽趕緊扶起兒子,“你這是幹什麽呀?!”
“媽媽,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我不想看著你和爸爸辛苦打拚下來的事業付諸東流!”崔永愛哭著說。
“永愛呀!我們實話告訴你,公司賬戶的錢都凍結了!而且,銀行貸款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我們根本沒法貸款!”崔永愛的爸爸說。
“那你們有什麽好辦法嘛?!”崔永愛問道。
“你爸爸說,現在隻有一個辦法,找關係貸款,但是,這需要一大筆錢,你爸爸說,他拿不出這麽多錢來!”崔永愛的媽媽說,“如果我們有幾千萬的話,或許還可以試一試。但是,我們現在沒有這麽多錢呀!所以,永愛,你還是快走吧,我們都老了,熬不住了,你還年輕,你不能這麽折騰了!”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勸我了!我不走!我要陪著爸爸媽媽!”崔永愛倔強地說。
“傻孩子!爸爸媽媽現在沒事。爸爸媽媽都習慣了,每天吃糠咽菜,我們都挺過來了!”崔永愛的爸爸說。
“爸爸媽媽,我不會放棄的,我要留下來陪著你們。哪怕一輩子!”崔永愛堅定地說,“我會賺更多的錢,讓你們享福!”
“永愛,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們很感謝你。可是,你不能因此毀掉自己的一生啊,我們倆的命,算個屁呀!我們都一把年紀了,還能有多長時間呀,到時候,你的事業怎麽辦?!你還年輕呀!”崔永愛的媽媽流著眼淚說,“你走吧!”
崔永愛不願意走,卻被媽媽推著往門口推。
“媽媽,求求您,給我爸爸治病吧!我求求您了!”崔永愛跪在媽媽的腳底下央求道,“我爸爸這麽多年來,一直把積蓄全部花在了醫院上,現在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湊不齊這些錢。我想盡量先借一點兒,慢慢想其他的辦法!”
崔永愛哭了。
“永愛,你別說了,我們不會給你爸爸治病的。我們都沒有能耐了。我不想拖累你呀。”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媽,你怎麽會拖累我呢?我有手有腳的,我自己養活我自己沒有問題。媽媽,你就幫我想想辦法嘛!我保證,等我賺夠錢,我立刻就把錢還給你!”崔永愛懇求道。
崔永愛的媽媽歎息著搖頭:“我們哪有錢還呀?這麽多年,我們一分錢都沒存。我們連房租都交不起了。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你聽媽媽一句勸,離開這裏,離開這座城市吧。媽媽求你了。”
“媽媽,求求你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呀!”崔永愛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們哪有這個本事呀?我們連飯都吃不飽呢!”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媽……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我們真沒辦法啊!我們欠了一屁股債!我們還哪裏有錢還給你?”崔永愛的媽媽無奈地說,“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狠心,不顧及你爸爸的死活。可是,我們又怎麽忍心丟下你呀!你要是不走,我們也不想活啦!”
“我知道,你們一定有辦法!”
崔永愛剛說完,趙濤急匆匆地從屋子裏衝出來了。
“永愛,你別為難叔叔阿姨,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找你舅舅!”趙濤說,“你舅舅認識很多朋友,應該會有辦法的!”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兄弟!”崔永愛高興地跳了起來,“我早說嘛,有個當官的舅舅是個好事情!”
崔永愛的媽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你……你是……”
“阿姨好,我是趙濤!崔永愛的表哥!”趙濤笑嗬嗬地握住了崔永愛媽媽的手。
“趙濤!趙濤?!”崔永愛媽媽驚喜地叫起來。
“是的,阿姨。我是趙濤!”趙濤滿臉堆笑地說。
“你真是我們永愛的表哥啊?!你不是騙我們的吧?!我們永愛都不敢相信!”崔永愛的媽媽高興得語無倫次起來。
“阿姨,你看我像騙子嗎?我是永愛的表哥。”趙濤笑嘻嘻地拉著崔永愛往外麵走。“咱趕緊去找我舅舅!晚一步,你爸爸就危險了。”
崔永愛急忙追了出去。
崔永愛坐上了趙濤的車子後座。崔永愛的爸爸和媽媽站在窗戶邊,望著汽車消失在街角的拐彎處,眼睛濕潤了……
“永愛,我對你太失望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我對你簡直太失望了!”崔永愛的爸爸痛苦地說,“我對你太失望了!”
“爸爸!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請你原諒我,我是沒辦法了,我不能失去我父親啊!”崔永愛哀求著。
“你還想怎麽樣呀!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你就永遠見不到我們了!”崔永愛的媽媽憤怒地吼道。
“媽媽,爸爸,求你們了,不管用什麽辦法,幫我爸爸渡過這個難關吧!”崔永愛祈求道。
“你讓我們怎麽幫?我們根本沒辦法幫你。”崔永愛的媽媽傷心地說,“永愛,你要知道,這可不是幾百塊錢,這可是幾萬塊錢呐!”
“爸爸,媽媽,求你們了,你們就幫幫永愛吧!”崔永愛哭著哀求,“你們就算幫幫你們兒子,讓我見見他吧!”
兩位老人家最終還是答應了。
“永愛,你記住了,今後你必須靠自己的努力掙錢還債,否則,你就休想再見到你的父母。你要明白這個道理!你要是再敢胡鬧的話,以後就不許再進入這個門!”崔永愛的爺爺說。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崔永愛哭著說,“我以後一定好好工作,爭取早日賺錢!”
“你要是真的決意改邪歸正,我們會考慮讓你去打工。但是,前提條件,你必須聽我們的安排。否則,就是逼我們送你進監獄!”崔永愛的奶奶說。
“謝謝奶奶!我知道了。”
“你要是真心悔過,就拿出誠意來!隻有你的誠意足了,我們才能夠原諒你!”崔永愛的奶奶說,“你爸爸已經快撐不住了。我們真怕他就此撒手而去。我們倆老東西就是守寡也不能讓你爸爸孤零零地在黃泉路上孤單啊!”
崔永愛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爸爸媽媽,你放心吧。我以後一定改正,一定踏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爭取把錢還給你們。”
崔永愛的媽媽抹掉了淚水:“孩子呀!媽媽相信你是個好孩子。希望你以後好好工作,好好孝敬你爸爸!”
“我會的!我會照顧好他的。”崔永愛流著淚說。
三天之後,崔永愛和趙濤來到了縣人民醫院。
趙濤帶著崔永愛來到了他舅舅所在的病房門口。
崔永愛敲了敲門。
一陣腳步聲傳來。
“是誰呀?!”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門開了,一位穿著白大褂、六七十歲的老人從裏頭走了出來。崔永愛抬頭向老人看去,一張皺巴巴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溝壑,頭發花白,雙眼凹陷下去,臉色蠟黃,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看來確實是生了重病。
“您好!趙醫生。”崔永愛微笑著問候,“我姓崔,叫崔永愛,我來探視我的父親。”
“哦,進來吧。”趙濤的舅舅說,“永愛,快請坐!”
崔永愛坐下來,趙濤也坐了下來。
“趙醫生,我爸爸他怎麽樣了?他現在醒過來沒有?”崔永愛焦急地問。
“唉,還是那樣啊!醫生說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趙濤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永愛,你先別激動。我已經聯係了省城最權威的專家,他們正在飛機上,估計半夜就到了。你不要擔心,他們應該是有辦法救治的。”
崔永愛沉默了片刻:“嗯。”
“趙醫生,我爸爸他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呢?”崔永愛繼續問道。
趙濤思忖了片刻,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差不多四五個月吧。”
“那麽長?!”崔永愛吃驚道。
“嗯。”趙濤點了點頭,“其實,像你爸爸這個狀況,即使換了其它醫院都很危險,何況是咱們這種二線城市的小醫院呢。所以,他們的治療效果並不樂觀,隻是盡量拖延而已。”
“趙醫生,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爸爸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他為什麽突然犯病呢?”崔永愛緊鎖眉頭,憂心忡忡地問道。
“這個……”趙濤猶豫了片刻,“這個我還真說不清楚。當時,據我的判斷,你爸爸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具體的原因我還在研究中。等那些專家來了,你就全懂了。”
“那我爸爸能活幾年呢?”崔永愛又問。
“這個不好說,我們需要慢慢檢查分析才行。但願你們能夠找到合適的骨髓移植配型。”
崔永愛的媽媽在旁邊插嘴:“我看還是別捐贈了。永愛,媽媽覺得,如果真是有什麽原因的話,還是讓你父親靜養吧,我們會給他找最好的藥品,讓他健康起來的。你看行嗎?”
“可是,我父親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崔永愛無奈地搖搖頭,“你們不知道我現在遇到什麽事情了?我欠下高額貸款,連飯碗都丟了,哪裏還有錢給爸爸買藥?!我想盡辦法,也籌集不到錢,我爸爸的性命危在旦夕!我爸爸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看著他死掉!我求你們了,讓我試一試吧!萬一有奇跡呢?!我一直認為,隻要努力,就不會失敗,就會有奇跡!”
崔永愛說完之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哎,孩子,你先別難過,你別哭呀!有話好好說!”崔永愛的母親連忙勸慰著。
“你們要是嫌棄我,我立刻走!”崔永愛站起身來,轉身欲離開。
“永愛,你誤會了!你別激動呀!我們答應你!”崔永愛的媽媽趕忙拉住了兒子的手臂。
“我們會盡一切力量的!你爸爸的手術費用,我們包了!”趙濤也表示支持,“你先別激動,冷靜下來。”
崔永愛停止了抽泣,看了看他們兩個人:“謝謝!謝謝你們!”
“你別說謝字。我們都是自己人,別見外嘛。”崔永愛的母親說道。
“對,別說謝字。你跟濤子是兄弟,跟我們也是一家人了。”趙濤笑嘻嘻地說。
崔永愛笑了。
“對了,你今晚留下來陪床吧,明天我派車送你去上班!你放心,每天我都給你補習功課,教你英語。你要是考試掛科的話,我可不饒你!”趙濤笑眯眯地說。
“啊?!”崔永愛愣了愣,“那怎麽行呢?我是去上班,不是玩兒的,再說了,上課和補習是兩碼事兒!”
“沒關係。你放心,我絕對不耽擱你工作!”趙濤保證道。
“可是……”崔永愛仍然猶豫。
“永愛,我也覺得,既然都來了,就把事情處理完畢了再迴去吧。”趙濤的舅舅說,“這幾天你也辛苦了。我給你報銷食宿費用。另外,你的工資照算!怎麽樣?”
崔永愛聽到報酬比較豐厚,便答應了。
“好的,舅舅。你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做,不讓你失望!”崔永愛信誓旦旦地說。
“好,這就好!你早點休息去吧。”趙濤說,“你的床鋪在我隔壁,你睡覺時記得把燈關了。”
“嗯。知道了,舅舅!”
第二天,崔永愛按照趙濤指引的路徑,來到了市中心醫院,參加了手足外科專家會診,然後由一名專家給崔永愛的父親崔東旭安排了各項檢查。結果顯示,崔東旭的身體器官已經衰竭,癌細胞擴散速度非常之快。根據專家組的初步估測,崔東旭最多還能活10天左右。
這次專家組會議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討論如何尋找合適的骨髓進行移植。
“你們這樣做,就相當於宣判死刑。”崔永愛的眼淚奪眶而出。
崔東旭雖然對他嚴格要求,卻也是真心疼愛他。崔永愛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崔東旭對他的溺愛是毋庸置疑的。
“我不是在幫你爸爸選擇死亡,我是在幫你選擇未來!”趙濤拍了拍崔永愛的肩膀,說,“這個時候,你更應該堅強一點。因為你是男子漢,是崔氏財團唯一的繼承人,你必須振作精神,替你父親扛起一片天!否則,他泉下有知,豈不寒心?你說呢?”
“嗯,我明白。”崔永愛擦了擦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父親不幸去世的話,崔氏集團怎麽辦?你要撐起這份家業嗎?”趙濤盯著崔永愛問。
“當然。”崔永愛毫不猶豫地說,“我一定會堅守崔氏集團的。”
“好。有你這句話,舅舅也就放心了。我們會盡全力的。”趙濤說道。
崔永愛的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就在這個時候,崔永愛的媽媽打電話告訴他,她剛才打過去,醫院的電話已經被拉黑了。
“什麽?!”崔永愛瞪大了眼睛。
“永愛,怎麽了?”崔永愛的母親問道。
“沒……沒什麽。”崔永愛歎了口氣。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他們這些人,恐怕再也聯係不上了。
此時此刻,崔永愛突然感受到,人的命運是多麽脆弱,是多麽無奈,是多麽卑微渺小。
“你不要擔心。”趙濤似乎看穿了崔永愛的心思,說道,“你現在需要調整好心態,然後好好地準備高三複習。”
“我知道了。”崔永愛低聲說。
趙濤又和他交談了許久,然後才帶著妻子離開。
崔永愛獨自坐在病房門前的椅子上發呆。崔永愛的媽媽看到兒子坐在那裏,心裏非常難過。
她走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孩子,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媽,我沒事。”崔永愛搖了搖頭,“我是太累了,在想些事情。”
“哦。你也不要太緊張。”崔永愛的母親安慰他道,“咱們家有錢有勢,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隻要你願意做,媽就幫你。你放心,隻要有錢,什麽都能解決!”
崔永愛抬起頭來,望著母親:“您的意思是……”
“沒錯。你隻管放心大膽地幹,我養你。”崔永愛的母親斬釘截鐵地說。
“媽,我想問你個事兒?”崔永愛猶豫了半晌,說道,“您是不是認識那種特別厲害的醫生?比如,中醫或者西醫什麽的?”
“你怎麽忽然想起問這個?”崔永愛的媽媽詫異地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難題了?”
“是啊!”崔永愛點了點頭,“我爸爸得了絕症。我想請他們幫忙,治好他,然後,我們兩家一起努力奮鬥!我要把崔氏集團發揚光大。”
“絕症!?”崔永愛的媽媽嚇壞了,急切地說,“那……能治好嗎?”
“希望不大。”崔永愛沮喪地說,“我已經拜托朋友了,他答應我試試。”
“唉——”崔永愛的媽媽歎了口氣,說,“那就試試吧!實在不行就算了。你千萬不要勉強!”
崔永愛沒有再說什麽,隻是低下頭來沉默不語。
這時候,一個護士拿著病例走了進來,向崔永愛說,他父親的病例出來了。
崔永愛跟著護士到了住院部,來到一間vip室。護士將一疊厚厚的紙交給了他,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然後轉身離開。
崔永愛仔細瀏覽著手裏的病例。崔永愛看到父親的血液檢查結果:肺癌晚期。而且,已經確認了肝髒也有癌變的跡象。
崔永愛頓時愣住了。這意味著什麽呢?意味著崔東旭隨時都可能離開這個,甚至有可能立即停止唿吸!
想到這裏,崔永愛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這時候,崔東旭從外麵進來了。他笑眯眯地對崔永愛說:“小亮,你怎麽還哭上了?”
崔永愛擦了擦眼睛,對崔東旭說:“爸,您真的得了癌症?”
崔東旭點了點頭,說:“對呀。你怎麽知道的?”
崔永愛的眼圈瞬間紅了,說:“護士告訴我的。她說……”
“小亮,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崔東旭安慰兒子道,“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但是,我並不怕死。因為我有你們。我相信,我們父子兩個加起來的話,肯定能夠闖出一番天地!所以,小亮,我們一定要挺住,知道嗎?不能倒下!”
聽著崔東旭的話,崔永愛的內心充滿了感動。
崔東旭見兒子的情緒穩定下來了,便說:“小亮,今天晚上咱們吃點好的吧?”
崔永愛點了點頭:“行!爸,你想吃什麽?”
“咱們去食堂吃飯去。食堂裏有牛肉炒飯和羊肉燴菜。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的,是吧?”崔東旭說。
“爸,我現在哪有胃口?”崔永愛苦澀地笑了笑。
“你不能沒有胃口啊。我聽說,如果連胃口都沒有了,就徹底廢了。”崔東旭說道,“小亮,你一定要有胃口,你忘了嗎?咱們還等著靠你來支持我的事業呢?”
“爸,我知道。”崔永愛哽咽著說,“但是……”
“哎呀,小亮,你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呢?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們不差錢!”崔東旭說,“我知道,你是舍不得花錢。”
崔永愛被說破心思,無奈地低下頭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崔東旭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後,他站起身來往外走去:“好了,我先去買飯去了。你收拾一下,待會兒我們一塊去吃飯。”
看到爸爸離去的背影,崔永愛忽然覺得鼻子一酸,眼角流下了眼淚。
崔永愛的腦海裏浮現了當初爸爸為了自己而受傷的畫麵,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令他難以承受!
“爸,您不該替我擋槍。”崔永愛在心裏暗暗地念叨著,“我長大以後,一定要報答您!”
這時候,病床上的爸爸微微地動了動。
崔永愛慌忙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跑了過去。
“爸,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崔東旭艱難地咧嘴笑了,說:“爸爸好得很,一點兒也沒事。”
“爸,你騙人。你明明都咳嗽了好幾次。”崔永愛關切地說,“爸,你不用硬撐著,如果疼的話就叫出來。”
崔東旭笑了笑,說:“傻兒子,我沒事。我這輩子活夠本了!”
崔永愛不解地問:“爸,你怎麽突然說起胡話來了呢?”
崔東旭笑著搖搖頭,說:“我不能說,否則你又會罵我神經病。”
“爸,你到底怎麽啦?你快說呀!”崔永愛催促道。
“我……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爸,您別說謊了!你都快死了,還不願意說!您快點跟我說呀!”崔永愛急得直跺腳。
崔東旭掙紮著坐起身來,抓住崔永愛的手,虛弱地說:“小亮,我剛才做夢夢見你媽媽了,她讓我照顧好你。我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呀!”
“媽媽?!她……她在哪兒?”
“她……她去了另一個。她不想讓我看見她。所以,她讓我把夢留在那裏……”
崔東旭說到這裏,竟然落下淚來。
崔永愛也忍不住哭了起來。父母相依為命這麽久,他怎麽能不知道父親此刻的心理狀況?他們的愛情太偉大了,他們用他們的生命守護著彼此,卻不曾想過自己也許也要離開他們……
“爸……”崔永愛撲在父親懷裏,失聲痛哭,“您不要丟下我啊……”
崔東旭撫摸著崔永愛的頭發,顫抖著聲音說:“小亮,爸爸答應你,一定會陪著你,直到我們老去……”
“不要!”崔永愛猛烈地搖晃著頭,“爸爸,我不允許你離開我。如果你走了的話,我就一個人孤零零地活下去……”
“小亮,不許亂說話。”崔東旭訓斥道,“我怎麽可以放棄你呢?你還要繼續幫助爸爸創業呢……”
“可是我……我不希望你死。”
“小亮,你放心吧,隻要你努力治療,我一定能挺住。”
崔永愛抹了抹眼淚,說:“爸,那您先休息一會兒。醫院旁邊有家餐廳的羊肉燴飯味道非常棒。我去買給您嚐嚐。”
崔東旭擺擺手,示意崔永愛不必麻煩了。
崔永愛說:“爸,您別擔心。我自從考上大專之後,就再也沒有進過食堂了。今天我就當作是補償吧。”
崔東旭勉為其難地笑了笑:“那……好吧……”
崔永愛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小亮,等等!”崔東旭說,“你帶錢了嗎?你現在還在住院呢!”
“沒事。”崔永愛迴答道,“我身上還有些錢。”
“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崔永愛點了點頭,拿上鑰匙匆匆忙忙出了門。
崔永愛剛剛出了醫院,忽然有一輛黑色轎車停到了他的前麵。
“嘿!哥們兒,請等一下!”
崔永愛愣了一下,扭頭看見車窗打開,副駕駛座位上跳下兩名身穿西裝的保鏢,徑直向崔永愛走來。
“請問您是……?”崔永愛疑惑地問。
“崔先生,咱們借一步說話,我找你談點兒事兒!”其中一名保鏢說。
“哦?談什麽?”崔永愛更加疑惑。
“崔先生,我們上車再慢慢聊吧。這裏是醫院附近,說話不便。”
崔永愛略微猶豫了一下,對於這二人,崔永愛並不熟悉,貿然拒絕恐怕引起他們誤會,反而容易產生摩擦。崔永愛便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門一合上,一股濃鬱的香煙味就飄了過來。
趙濤抽出一根雪茄遞到崔永愛麵前:“崔先生,您抽煙嗎?”
崔永愛看了看那雪茄盒上燙出來的五星紅旗圖案,說:“謝謝,我不抽煙。你找我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吧。”
趙濤掏出火機給崔永愛點燃雪茄,說:“我們是奉命行事。有些話,我們不能在這裏隨便說。”
崔永愛皺著眉頭,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崔先生,聽說您最近遇到了一樁麻煩事兒?”趙濤試探著問。
“嗯,你們知道了?”
“嗬嗬,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市區。我們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敢惹您?”
“哼!這個人叫張海龍。你認識他嗎?”
“哦?原來是張海龍?!這個名字很陌生嘛。”趙濤故意露出詫異的表情。
崔永愛看著趙濤,突然覺得他臉上的肌肉僵硬得像石塊一般。
“我聽說張海龍和我的秘書陳麗娜是戀人關係?”
“對呀,怎麽了?”
“我不明白,這件事為什麽鬧得沸沸揚揚?”崔永愛質疑道。
“崔先生,據我所知,您與陳麗娜是青梅竹馬吧?你們的感情應該非常深厚吧?”
“是呀。”崔永愛毫無隱瞞,點了點頭,“怎麽了?”
“可是,陳麗娜卻被張海龍搶了。”趙濤說。
崔永愛瞪大了雙眼,吃驚地看著他:“什麽意思?”
“我們調查清楚,原來張海龍和你的秘書陳麗娜早就有染。張海龍為了報複你,就設計陷害你。”
崔永愛頓時怒不可遏:“簡直是胡說八道!”
趙濤說:“我們也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是假的,但是,我們不確定您是否還記得,那晚您喝醉酒,把您的秘書摟在懷裏,說愛上她了,要娶她為妻子。當初,您說這話的時候,陳秘書就告訴過我們。可是,你後來就再沒提過這件事了,這說明您已經忘掉了。”
崔永愛仔細想了想,說:“是這樣的,我的確說過類似的話,但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陳麗娜說她喜歡上了另外一個人,我也相信她。”
“這種話您也能信?如果她真是因此背叛了您,那說明她根本就沒有誠心喜歡您,隻是貪慕虛榮罷了。”
“可是……她跟我說,那個人比我有錢多了,我配不上她!”
趙濤冷笑一聲:“那你就信她的屁話,辜負了自己的女友?”
崔永愛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我承認,我失敗了。不過……她既然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為什麽還要糾纏著我不放?”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愛過您,一切都隻是為了利益。”
“你的意思是……”
趙濤說:“你被戴綠帽子了!你被她欺騙了!”
崔永愛愣了半晌:“不會吧?你們沒有證據嗎?”
趙濤苦笑一下,掏出手機播放了視頻錄音。
“喂,你說的這些都是假的。你不用嚇唬我。”
“我才懶得嚇唬你呢。這段錄音是我偷偷拍攝的,就是為了證實你有多傻逼!你知道這個張海龍的真名叫什麽嗎?張海龍是我舅舅家侄兒的遠房親戚,他是個賭棍,成天遊手好閑,四處招惹是非,他父母早逝,他又不務正業,現在已經欠下幾百萬巨債了!”
“啊?不是吧?這麽巧?難怪陳麗娜說她不會嫁給我。原來是有更好的選擇。”
“你還蒙在鼓裏,陳麗娜根本就是騙你的。”
“騙我?為什麽要騙我?”
“這就要問你了!她為什麽要離開你?為什麽要背叛你?她是為了錢!你懂不懂?!我勸你還是快去把那個姓張的抓住,把陳麗娜帶到你身邊。”
“不行!陳麗娜是有夫之婦,不能這麽做!”
“嗬嗬,你還真是癡心妄想!她有丈夫又怎麽樣?你知道那個張海龍的底細嗎?他的底細是什麽你知道嗎?他根本就是個癮君子!他每次吸毒,至少需要七萬元的保釋費,如果不繳納保釋費,他將被判死刑,他是殺人犯,你覺得他坐牢的概率有多大?”
“可是,陳麗娜是良家婦女,我不能那麽做!”
“崔先生,你還是太仁慈了!你要知道,現在法律已經不是原來那套規矩了!”
“你這句話倒提醒了我,這些年,我的政府工作忙,疏忽了陳麗娜。”
“你是不是準備追求陳麗娜,把她弄進局子裏坐牢?你別傻了,陳麗娜是不會答應的。你想想看,她為什麽一直躲著你,還不就是擔心你這麽做。”
“那我怎麽辦?難道真讓張海龍跑了?”
“張海龍雖然不敢留在a市了,但是他絕對跑不遠,你可以派人盯緊了,隻要發現他的蹤跡,立即抓捕歸案,不管是誰替你頂罪都行。”
“好,謝謝你提供的線索!這件事你一定幫我保密,不能讓張海龍知道,否則的話,他會繼續騷擾陳麗娜的。”
趙濤說:“你放心,除非陳麗娜找你麻煩,否則的話,我們絕對不泄露這個秘密。”
“好!謝謝你!”崔永愛站起來,伸手和趙濤握手:“請你轉告陳麗娜,就算她逃出國外,也逃脫不了我的掌控,她休想擺脫我!”
“我明白,您一向英雄蓋世。”
崔永愛走了,趙濤打電話給張海龍:“張海龍,你最近怎麽樣?”
張海龍笑嘻嘻地說:“還行吧,挺滋潤的。”
“滋潤?哈哈,是哪個美女陪你玩呀?”
“嘿嘿,這你就猜錯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碰女人了,隻有男人陪我玩。”
“不會吧,我聽說你在a市混得風生水起。”
“我在a市混個屁呀!我連個窩都沒有,就在街頭流浪,靠撿破爛度日。我現在都快餓死了,你給我打錢唄,我急著花呢。”
趙濤冷冷地說:“哼,你不是說自己很有本事嗎?”
張海龍說:“是有本事,但是現在也是窮光蛋了!你給我五千塊,我拿錢換酒喝。”
“行,五千就五千。不過,我要警察把你交給我,我要把這個事情搞清楚。”
“什麽意思?你是懷疑是我指使人殺害崔永愛的?”
“廢話,這不是明擺著嘛。”
張海龍咬牙切齒地說:“媽的!你不相信是我幹的是吧?我偏要讓你信!”
趙濤說:“好哇,那就等你消息吧,咱們見麵詳談!”
於是,崔永愛收買了陳麗娜公司的一位銷售員,從她的嘴巴裏得知了張海龍的住址。
崔永愛馬上趕往a市,來到張海龍家附近,他仔細觀察了一陣子。他確定這棟樓裏並無他人。
崔永愛悄悄摸進樓內,他順著樓梯,躡手躡腳的,來到三樓,輕輕敲了兩聲門。
屋裏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誰?”
“我,崔永愛,我有事要找你。”
張海龍把門打開了,看見崔永愛站在門口,便說:“快進來。你怎麽來了?”
崔永愛走進房間,關上房門說:“你怎麽還在a市?”
張海龍說:“我為什麽就不能在a市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崔永愛說:“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商量一下,把陳麗娜帶到警局,讓他認罪伏誅。”
“崔局長,你別鬧了好不?那天晚上我都說清楚了,陳麗娜跟我沒有關係,我們隻是朋友而已!你別逼著我去殺人!你這不是陷我於危險當中?你是想害死我嗎?”
“張海龍,你怎麽不識抬舉?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報警!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不想活了?你要是敢亂來,我就跳河自盡!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你……你威脅我!”
“不錯,你就是威脅我!”張海龍怒氣衝衝,他把桌子拍得啪啪響,指著窗戶吼道:“你看,這是a市最高建築,隻要你敢亂來,你就從二樓跳下去摔死。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早就準備了一把刀子藏在包裏,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就割斷我的手腕,讓你給我陪葬!我死了你也跑不掉!”
“你!你瘋啦!”
“你才瘋了!我告訴你,我張海龍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崔永愛一時語塞,因為他看到張海龍眼睛瞪得像牛鈴似的,表情猙獰可怖,完全不像在說謊。
崔永愛歎了一口氣說:“既然你這麽執迷不悟,我就成全你,我這就去叫警察。”
“你敢?”張海龍吼叫著。
“好吧,我不去,我去找別人,我找別人總行了吧,我就不信你敢把所有人都害了!”
崔永愛說著,走出了房間,臨走前狠狠地關上了房門。
崔永愛走後,張海龍坐立不安,雖然自己的身份特殊,是黑社會,但是,他不是傻瓜。他知道,這次崔永愛來真的了。萬一警察來抓他的話,他肯定會被判死刑的。但是,現在怎麽辦呢?張海龍急得團團轉,他不願意去坐牢,更不願意死,可是,如果自己承認殺了崔永愛,警察又肯定饒不了他,該怎麽辦呢?
就在張海龍猶豫不決之際,忽然有一條短信發進他的qq裏,張海龍一看,原來是崔永愛發來的,他說:“張海龍,咱們倆是兄弟,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把陳麗娜騙到派出所裏,我有幾句話單獨跟她說。如果我失敗了,你就直接跳湖,反正我是不想活了。如果我僥幸成功,我一定把你救出來,咱倆一起遠走高飛,我會照顧你的。”
這時候,張海龍突然想到:如果崔永愛能把陳麗娜騙到派出所裏,自己就可以趁其不備,把她綁架,用她的性命來要挾她乖乖地嫁給自己!想到這兒,他的臉上露出了奸詐的微笑。他拿出筆記本電腦,在網頁上輸入了陳麗娜的名字和qq號碼,很快登陸了對方的qq號,並且設置了密碼鎖。
此時,陳麗娜剛睡醒。她穿戴整齊,洗漱之後,離開了家門。她先去銀行提款5oo元。然後又坐公共汽車,來到了崔永愛住的賓館。
崔永愛見陳麗娜推開門走了進來,立刻興奮地迎了上去。他說:“麗娜,昨天晚上我們聊了半夜,你考慮清楚了嗎?”
陳麗娜說:“我考慮好了,我要跟你結婚。”
崔永愛問道:“你不後悔嗎?”
陳麗娜說:“絕不後悔。隻要你能幫助我脫離苦海,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崔永愛笑眯眯地說:“那你現在就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吧。告訴他們這個喜訊,讓他們也開心開心。”
陳麗娜撥通父母的電話:“喂,爸媽,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啊。我跟海龍要結婚了。”
父親問道:“你要跟海龍結婚?他人呢?他人呢?”
陳麗娜說:“他現在不在,他在國外,我們打算今天下午就辦理結婚證。”
“太棒了!”父母異口同聲地喊道。
掛斷電話,陳麗娜笑嘻嘻地看著崔永愛。
崔永愛也笑著,他伸開胳膊把陳麗娜抱了過來。兩個人緊緊相擁,久久都沒有分開。
崔永愛問道:“麗娜,你還恨海龍嗎?”
陳麗娜搖搖頭,說:“我早就忘了。”
“你真的忘了?”
“嗯,不管他以前對我做過什麽事,都過去了,現在我隻想跟他在一起。”
“那好,你現在就跟我去民政局領證。”
陳麗娜說:“不行,我得先去買戒指和鮮花。你等我一下。”
陳麗娜離開酒店後,崔永愛也出了賓館。他站在賓館門前攔下一輛出租車,說:“師傅,麻煩您帶我去一趟珠寶商場。”
司機說:“你想買鑽戒?”
崔永愛說:“對,我要送一枚最漂亮的鑽石戒指給我媳婦!”
出租車司機驚訝地看了崔永愛一眼,沒有說話。
到了珠寶城,崔永愛買了一顆鑽石戒指,花費了8o多塊錢。
崔永愛把鑽石戒指戴在左手食指上試了試,感覺非常滿意。
崔永愛買了9999朵玫瑰,放在車裏,然後讓司機開往民政局。
路上遇到紅燈,崔永愛把花放在副駕駛室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正要點燃時,一股刺鼻的味道傳進了他的鼻腔。
“哎呦臥槽!這是什麽味?”
他仔細聞了聞,竟然是血腥味!
崔永愛趕忙下車查看,發現前麵的路邊躺著一具屍體!而這個時候綠燈了,出租車開動了。
崔永愛從兜裏掏出200元扔給出租車司機,然後迅速地衝向那具屍體。
當崔永愛把屍體翻過來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屍體的胸口被刺傷,腸子流了一地!
“啊……”崔永愛嚇得大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逃開了。
此時,出租車也停在了路邊,出租車司機也嚇得大哭起來。
“報警,必須報警!”崔永愛說著,摸出手機,準備撥110。他突然又停止了,他怕警察聽出是他的聲音,到時候就難辭其咎了,於是,他拿著手機,思索良久,才給李俊萍打去了電話,說:“姐,你現在到市公安局一趟,我需要你。”
李俊萍問道:“怎麽啦?”
“有人殺死了一個受害者。”
“什麽,有人殺死人?”
“對,我需要你來處理一下。”
“好,我馬上過來。”
李俊萍匆匆地掛掉電話,騎上摩托車,風馳電掣般奔向市公安局。
不到20分鍾,李俊萍就趕到了市公安局,她把摩托車熄火,跑進值班室詢問崔永愛:“崔局長呢?”
“他在辦公室。”
李俊萍一陣旋風似的闖進了辦公室,卻撲了一個空。她問道:“人呢?”
“在隔壁休息室。”
李俊萍飛快地跑了過去,卻看到崔永愛坐在沙發上,臉色慘白,身體瑟瑟發抖。
李俊萍走過去,關切地問道:“崔局長,你怎麽了?”
崔永愛哆嗦著嘴唇說道:“他……他死了。”
“啊!”李俊萍大吃一驚:“他是誰?”
“他叫孫海龍,他是一名醫生,也是一名記者,曾在南江電視台采訪我。”
“你怎麽知道他死了?”
崔永愛顫抖著手,指了指牆角的那攤鮮血說:“這是他噴灑的,但他是自殺。”
李俊萍急忙把崔永愛扶了起來,安慰他說:“崔局長,別怕,你現在冷靜一些,我馬上找醫護人員過來救治。”
“我要報警。”崔永愛說。
李俊萍勸阻道:“先不用了,現在報警也晚了。這個人肯定是被仇人所殺。你先冷靜下來,等他醒過來再說,我陪你在這兒守著。”
崔永愛緩慢鎮靜下來,他對李俊萍說:“謝謝你。我沒有想到,孫海龍竟然是個膽小怕事的懦夫。”
李俊萍問道:“這是為什麽?”
“這種事情我以前遇到過很多次。有的是因為利益糾紛,或者私人恩怨,或者是為了爭奪某些權力。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自殺,這實在讓我太震驚了。”
“是的,自己死了還不算完,還把仇人引誘過來殺害他的家屬,實在令人痛恨。”
“唉!這可怎麽辦呀!他剛剛結婚,這麽快就死亡了!”
“你們兩個是戀人吧?”李俊萍問道。
“我和他從小青梅竹馬,我倆認識10多年了。今天剛剛訂婚。他的父母都已經過世了。現在家裏隻剩他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沒想到,他竟然遭到了不測!真是造化弄人呀!”
“他是被什麽人殺害的?”
“這我還不清楚。不過,據我推斷應該是個慣犯。”
“崔局長,既然他已經死了,咱們還是別告訴警察了,否則警方調查起來更加複雜了。”
“嗯,我聽你的,我決定保密。”
李俊萍說:“這件事情你暫時先不要告訴張薇。她還在醫院照顧她媽媽,等她媽媽康複後,你再親自向她解釋吧。”
“好吧,我聽你的。那麽,你能幫我嗎?我現在需要一份鑒定報告!”
“好吧,你稍等片刻,我打個電話。”
幾分鍾後,李俊萍打電話過來:“崔局長,已經搞定了。你要求的鑒定報告明天下午就能拿到。我還要提醒你,這份報告絕不能外露,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行。包括張薇。”
“我懂得,我不會泄露半句的,放心吧。謝謝你呀,李秘書。”
“我們之間何必說這個。”李俊萍淡淡地笑了笑,便離開了崔永愛的辦公室。
崔永愛立即給張薇打了個電話:“喂,老婆,我剛接待了一位朋友,她說明天下午就能拿到鑒定報告,你千萬不能對別人提及此事,否則,就違反了咱們的約定。”
“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崔永愛鬆了一口氣,躺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想象著孫海龍死亡的場景,他的腦子裏一直閃動著一幕幕殘忍而又恐怖的畫麵,一顆顆冰涼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滲透出來,濕透了他的襯衣……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深夜11點鍾。
就在這時,門響了。他睜開眼睛,警惕地站了起來。
門開了,一位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出現在門口,崔永愛立即緊張起來,雙手握拳做出攻擊狀態。
這個男子看到了他的防禦架勢,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崔局長,我叫趙濤,您可以喊我小趙,這位是李俊萍科長,請跟我來吧。”
李俊萍走上前,輕輕拍了一下崔永愛的肩膀。崔永愛迴過神來,衝他們尷尬地笑了笑,說:“走吧,咱們出發吧,這個趙濤是幹嘛的?”
李俊萍笑了,說:“我不知道,是李科長派過來專程接我們的,咱們快走吧,別讓人等久了。”
於是,李俊萍帶著崔永愛來到市刑偵局辦公樓三層。
趙濤帶他們進入一間辦公室內,然後坐在椅子上喝水,看著窗戶外邊的城市夜景。他似乎並不急著說話。
李俊萍說:“趙組長,我們這就準備開始做鑒定了。你能把那份報告給我們送過來吧?”
趙濤轉身拿起桌上的紙筆遞給他,說道:“我剛才已經交代李科長,明天下午2點半把報告送到你們辦公室。鑒定結果明早9點鍾出來。鑒定結果出來後我們會第一時間把報告送到你的辦公室。請你們耐心等候,這段時間不管有什麽事情,都請先壓一壓,等待鑒定結果出爐後,我們才好商量。如果鑒定結果沒錯的話,我希望這件事情能夠盡快平息,不要鬧得沸沸揚揚,畢竟這涉及到人命,我們不能隨意草率處理。”
“這麽說,你們懷疑是人為謀財?”崔永愛問道。
趙濤沉默不語。
“你這是什麽表情,難道不是謀財嗎?”崔永愛憤怒地質問。
趙濤說:“具體情況我們還在調查。但是,基本上已經確定兇手是個慣犯。所以,這次鑒定報告一旦出來的話,最好還是按法律規定辦事。當然了,如果你們願意私了的話也無不可。我隻是建議。”
“那好吧,我答應你們的條件。不過,我們必須先見到屍體才能做出判斷。否則,我們無法相信你說的話。”
“好,這個沒有問題。鑒定結果出來後,明早8點我們會派人去取屍檢結果的。”趙濤說完站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老婆,咱們先迴家吧。”
“好的。”
崔永愛和李俊萍從刑偵局裏走出來後,李俊萍說:“崔局長,這件案子太詭異了,我擔心……”
崔永愛說:“我明白。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妥善處理好,絕不影響到你的名譽。”
“謝謝你,老公。”李俊萍感激地抱住他。
崔永愛摟住老婆,說道:“我們是夫妻,不用說謝謝。走,咱們迴家。”
“好吧,咱們迴家。”李俊萍溫柔地挽著丈夫的胳膊。
“小李,你迴去休息吧。”
李俊萍說:“我和你一塊迴去。”
“好吧,你陪著我,也安全些。”
“嗯。”
兩個人上車後,李俊萍啟動汽車,慢慢地朝著他們居住的小區駛去。“今晚你睡床,我睡沙發!”崔永愛說。
“為啥?”
“你懷孕了,怕傷害到孩子。”
“好吧,那你呢?”
“我打地鋪。”
“不行!”李俊萍堅決反對道。
“聽我的!”崔永愛說。
“不行!”
“聽我的!”
“我不同意!”李俊萍非常倔強。
“我必須打地鋪。”崔永愛很認真地說。
“你……”李俊萍突然哭起來,“你是嫌棄我,對吧?你嫌棄我……”
崔永愛歎了口氣,說:“小李啊,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我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沒有爸爸,更不想失去你……”
李俊萍擦著淚水,說:“既然你這麽說,我還有什麽可說的?”
“好吧,我睡沙發。”
李俊萍抹幹淨眼淚,說:“不,你睡床,我睡沙發。我睡哪張床?”
崔永愛指著靠牆的一張木製單人床,說:“那張床比較軟,你睡那張床,我睡沙發。”
李俊萍搖頭:“你睡沙發多不舒服啊。我陪你睡床。”
崔永愛苦笑著:“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女人。唉,算了吧,讓你委屈一下,我睡床,你睡沙發吧,這樣你就不會累了。你要注意保護自己肚子裏的胎兒。”
“放心吧,老公。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寶貝一直很乖。”李俊萍說。
這天夜裏,李俊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她一閉上眼睛腦袋裏就浮現出那兩個死者的模樣,特別是那個死者,被人割掉了喉嚨,而且還被砍掉了一隻耳朵,實在太慘烈了,這種情況下,她的心裏一陣恐慌,渾身瑟瑟發抖。
崔永愛躺在沙發上一直沒有睡覺,雖然已經深夜10點左右,但是,他仍然清醒著,因為他心裏裝滿了案子。他不由得想起那個被割掉脖子的死者。
崔永愛在警校畢業之後分配到了省廳刑偵隊,成為一名普通警察,憑借自己高超的偵破技巧和縝密的思維,一步步從警察晉級副科級的行政崗位,最後被任命為刑警大隊大隊長。他在刑警大隊兢兢業業的工作了20多年,從一名普通警察到副科級,可謂是曆經千辛萬苦,付出了許多汗水和心血。可以說,他的仕途是順風順水,沒遇到任何挫折的。
可是,最近幾個月,他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信號。這種信號不僅僅針對他個人。因為,他曾經是公安係統裏赫赫有名的神探趙鵬飛的徒弟,他的師傅趙鵬飛曾經是公安廳的二把手,他曾經在公安部門裏混跡了多年,並且立功無數,所以,他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麽久,一路青雲直上,坐到了公安廳的二把手。
趙鵬飛的名聲在公安係統裏非常響亮。
在整個警界,都有著趙鵬飛的傳奇色彩。
趙鵬飛曾經在公安係統裏做過一段時間刑偵局長,後來又做了市局的副局長。他一生追求正義和權利,在一次破獲販毒團夥的抓捕行動中,他被犯罪集團的人綁架了,隨即,他遭到歹徒殘忍的殺害。這個消息在警界裏引起軒然大波。
崔永愛的師父趙鵬飛曾經幫助公安局破獲了許多大案要案,甚至連國際刑警組織裏都有他的傳說。
但是,他死得太冤枉了,竟然是被犯罪集團的人殺害了。
盡管,他在臨死前交代自己的徒弟趙鵬飛一定要查出兇手,將其繩之以法。
可是,趙鵬飛的徒弟趙鵬飛在警局呆了3年半,最後仍舊杳無音訊。他一直認為是兇手把趙鵬飛滅口了。
在此期間,崔永愛曾多次找到師兄趙鵬飛的遺孀詢問案情進展情況,但是,趙鵬飛的遺孀卻始終含糊其辭,似乎有難言之隱。
在某一天晚上,崔永愛再次來到師娘家。他看到師娘正在廚房裏忙碌著準備晚飯,便關切地問:“師娘,您還在擔心師兄嗎?”
師母點點頭,說:“你師兄當年也是個優秀的刑警,可惜英年早逝,哎——”
“師兄他是英雄人物。他一輩子在為民除害,他是我們警察的驕傲。如果沒有他,咱們警察也沒有今天的地位。”
“永愛啊,你也很優秀啊,可惜沒有你師兄的魄力啊。我跟你師父結婚這些年,從來沒見他對我有過任何怨言,相反,每逢周末,我提出休假迴娘家,他總是很支持,他是個好丈夫啊!”
“師娘,我也理解師父的心情,他是怕你擔驚受怕。其實,這些年,咱們都很少迴娘家,我們一直住在局裏,偶爾迴去,也都是匆匆趕迴去,吃了頓飯就走了。這樣下去,我怕你的身體會受不了。”
“你師父也擔憂我的身體。他也希望我迴娘家。可是……我不敢迴去啊。”
“為什麽呢?”
“唉,你師父在的時候,我是刑警大隊的副隊長,那時候我的膽量確實很大,我不怕犯罪,不怕犧牲,不怕危險。我有信心,憑我的能力,一定能把案子破獲。現在,你師父不在了,我心裏就有點發虛,我擔心那個兇手還會卷土重來……你師伯現在又不在家,我……”
崔永愛勸慰道:“師娘,您別擔心,師伯肯定會保護咱們的,我聽說,我師伯和省廳廳長張東健是拜把子的兄弟,他在省城有人脈關係,咱們在公安局裏也有人啊,我們不怕那個歹徒。”
“嗯。”師娘點點頭,繼續說:“我知道,現在我們不能離開公安局,否則會給你們惹麻煩的。”
“師娘,你真的誤會了。我們不怕麻煩。隻要是壞蛋,咱們警方就應該將其繩之於法。”
“永愛,話不能這麽說,你們都是普通老百姓,你們怎麽可能鬥得過那些黑惡勢力呢?咱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機會,等待合適的時機,才能將那些歹徒一網打盡。永愛,你明白嗎?”
“師娘。你放心,我會注意這方麵的情況的。師傅的案子還需要您親自督辦呢。”
“嗯,你師父的案子,我會全力追查的。永愛,你先迴去吧,這件案子牽涉到一些敏感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了。”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崔永愛從師娘家離開後,又去醫院看望師兄弟趙鵬飛的遺孤趙磊。
當他推開病房的大門的時候,忽然發現,在病床上,躺著一具屍體,那屍體蓋著白布單。
崔永愛嚇了一跳。他快速走了過去,掀開了白布單。他仔細端詳那具屍體。
原來,這具屍體並非別人,而是師叔趙鵬飛的兒子趙磊。趙磊是因為吸食過度而猝死的。據趙磊所言,當天晚上他喝了一杯酒,就醉倒了。第二天,趙磊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了幾個血紅的指甲印。
由於趙磊當時剛成年,沒有駕照,根本不可能買車,所以,他就租了輛車上路,沒想到,剛出小區就遇上兩個小流氓,趙磊拚命地逃跑,卻被小流氓用刀子抵在脖子上。
小流氓說,趙磊如果敢報警,他就砍斷趙磊的脖子。
當時,趙磊嚇壞了,就乖乖地答應不報警。
就在趙磊上車的那一刻,小流氓忽然拿出一塊抹布捂住了趙磊的嘴,趙磊掙紮著,眼睛瞪得溜圓。
趙磊拚命地搖頭,可是,嘴裏的抹布越收越緊,唿吸變得困難起來。當他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趙磊看到,自己的父母和爺爺正向著小巷裏奔過來,趙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發現他的父母和爺爺站在他的旁邊。
父親趙勇說:“磊磊,告訴爸媽,是哪兩個混球欺負你,爸爸替你討迴公道。”
趙磊哭泣著,指著遠處一輛車子,說:“就是
那個車子。”
趙濤問:“磊磊,看清楚了沒有?那輛車牌號碼是什麽?”
趙磊說:“看清楚了,車子掛的是西陽市的號碼。”
趙濤立刻掏出電話撥打了110。
趙磊說:“就是那輛車子撞死了我,你們快來抓他們,他們是殺人犯。”
警察說:“小夥子,你不用著急,我們會幫助你找到肇事者的。請你告訴我們,那輛車是不是寶馬7係轎車。”
趙磊說:“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那輛車。”
警察說:“我們會盡快破案的,你先冷靜,千萬不要激動。”
趙虎說:“孩子,你要挺住,我們現場勘驗一下,如果確認是這輛車子撞死了你,我們一定會抓捕他們歸案,還你一個公平公正的交代。”
警察來到現場的時候,已經圍滿了群眾,警察讓群眾稍安勿躁。
一名警察說:“各位鄉親,你們不要著急,我們已經派出大量的警力去尋找撞死趙磊的那輛車子了。現在,我們要調取附近的監控錄像,查看趙磊被車撞的整個過程。大家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群眾紛紛鼓掌,表示讚許。
警察立刻安排技偵人員調取監控錄像,可是,監控錄像早就停止運轉了。警察也沒有太在意。畢竟,現在是信息高峰期,很多攝像頭的電池供電不足。
警察說:“現在,我們要對趙磊進行搜救。如果,發現趙磊的蹤跡,或者有其他線索的話,我們會及時向大家通報的。”
趙磊聽到警察這麽說,就覺得奇怪了,他問崔永愛:“師傅,他們在幹什麽啊,怎麽叫趙磊呢?難道……”
“不要胡亂猜疑,這件事肯定是另有隱情,我們先不要驚慌。”
這時候,警察們正把現場封鎖,然後,分成兩隊人馬,帶上相關裝備,分散去周圍的街道上尋找線索。
警察們離開後,趙鵬飛的妻子和兒子趙磊哭得稀哩嘩啦。趙虎勸慰他倆說:“嫂子,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抓住兇手的。”
警察們四散離開,趙虎和崔永愛留在趙家。
崔永愛問趙磊說:“趙磊,你看見肇事的車子長什麽樣嗎?”
趙磊說:“看見了,是一輛藍色寶馬5係轎車。我當時坐在車子上,他們突然加速,撞上了我的汽車。”
崔永愛又問:“你記得他們開車的人長什麽模樣嗎?”
趙磊迴憶說:“記得,一共有三個人,兩個小混混,還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戴著墨鏡,他開著車子從小區門口衝出去,我看見了,但是,當我下了汽車之後,我已經看不見車裏的人了。”
“哦?”崔永愛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個時候,一直默不吭聲的趙濤突然說:“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誰?”崔永愛問。
“就是前些年,曾經給咱們村送過糧食的張建國的司機小李!我曾經見過他。”
趙磊吃了一驚:“小李?”
“就是小李。你想,他們是開寶馬7係轎車撞得你,肯定是為財吧?”
“是啊,我懷疑他們是想搶劫我,但是,沒有成功。他們就把我殺害了。”
崔永愛問:“你知道他們往哪裏走了?”
趙磊點了點頭,他記得他們往南邊走的。
警察們開始沿著趙磊指引的方向,一邊尋找,一邊唿叫支援,希望在附近發現可疑車輛。
半個小時之後,警察們發現一棟居民樓的一樓窗戶裏,亮著燈,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抱著一台筆記本,聚精會神地敲擊著鍵盤。他似乎完全沉浸到了遊戲的裏。警察們立刻包抄過去,準備將嫌疑犯繩之以法。可惜,嫌疑犯早已經聞訊躲到一間屋子裏。警察撬開門,闖了進去,發現嫌疑犯身無寸縷,渾身赤條條
的。警察們立刻拿起槍,指著嫌疑犯:“別動!雙手抱頭趴下!否則,格殺勿論。”
嫌疑犯慢騰騰的舉起了雙手。
警察們迅速衝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窗簾的縫隙裏,隻看到嫌疑犯的褲腿。警察們跳上窗戶,發現嫌疑犯已經逃走了。
幾輛消防車停在了現場。崔永愛趕忙跑過去問:“怎麽迴事?”
消防官兵告訴他:“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汽車燒毀嚴重,現在火勢很大,需要滅火才行。”
“你們是怎麽辦事的,你看這火勢,怎麽滅得掉,你們這是在耽誤救人命啊。”崔永愛說。
消防官兵也有苦衷:“崔教授,這次火災,真不怨我們,你看看,火焰已經燒到房頂了,再不撲滅的話,估計整幢樓都會燒光。”
這時,旁邊的一名消防員說:“崔教授,我們已經聯係了附近派出所和武警支隊,正在往這邊趕來。”
崔永愛說:“好吧,你們趕快疏散群眾,把現場控製好了。”
這時,警察們抬著趙磊的屍體往外走。崔永愛跟著他們走出醫院大門,剛好遇到派出所和武警支隊趕過來了,崔永愛說:“趙磊的遺體已經被搶救過來了,可是,他被車禍傷的不輕。你們看著辦吧。”
崔永愛迴到了醫院病房,看到趙虎和他媳婦依然悲痛欲絕,他安慰二位說:“趙虎兄弟,嫂夫人,你們放心,趙磊的死因我一定會追查清楚。這個仇一定要報,我答應你們。”
趙鵬飛站了起來,他朝崔永愛鞠躬致謝,說:“太感激您了,崔教授。如果沒有您幫助,趙磊這一輩子恐怕就這樣結束了。”
崔永愛連忙扶住趙鵬飛,說:“趙兄弟,千萬別這麽說,你們一家受的罪太多了,我不幫你幫誰?”
崔永愛安慰了一番,又叮囑趙虎和她媳婦照顧好趙磊的父母,他便離開了。
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了,趙虎和他媳婦守在趙磊床邊,一動不動,眼淚不停的流淌著。這個時候,趙磊的爸媽也來了,兩位老人看到趙磊躺在床上,不由得嚎啕大哭,兩人跪倒在趙磊的床前,不停的磕頭,嘴裏念叨著:“孩子啊,你死得冤枉啊,是媽害了你啊。”
趙虎和他媳婦也哭起來,哭得肝腸寸斷。
警察們把趙磊的屍體運走了。
崔永愛迴到家裏,看著天色漸漸變黑,他決定今夜不睡覺了,等到明天天亮,他就開車去
省城,調查這次交通意外的真實情況。
在趙磊的電腦桌麵上,有兩份文檔,其中一份文檔裏,是張建國的資料,還有一份資料顯示是李曉倩,張建國是一家企業的老總,他的妻子是市裏一家公司的副總裁。
張建國和他的妻子結婚已經五六年,張建國娶她的原因是,張建國的老婆長相漂亮性感,而張建國喜歡玩弄女人,於是他娶了一個漂亮性感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是李曉倩。
趙磊認識李曉倩。
當初,趙磊和陳麗麗談戀愛的時候,李曉倩是他們中間最漂亮的女孩。
後來,李曉倩出軌了。她嫁給了一個富豪,而那個富豪卻並不喜歡李曉倩。
趙磊對李曉倩充滿了恨意。
他把李曉倩和那個富商勾搭在一起的視頻錄像保存了下來。李曉倩的出軌讓趙磊更加憎恨這個女人。趙磊打算把自己手裏的東西曝光。他決定先把視頻曝光,讓李曉倩身敗名裂,再慢慢收拾她。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遭遇了車禍。車禍讓趙磊失憶了,他忘記了所有事情。但是,他卻留下了關於李曉倩和那個富商的視頻。這段視頻成為了趙磊心理唯一的寄托,他用這段視頻換取了自己的生命。
這次車禍雖然是個意外,但是,兇手必須抓
住。
第二天早上八點鍾,崔永愛吃完早飯,準備去上班,剛剛穿好衣服,趙濤就進屋找他說話。趙濤問道:“崔老師,昨天的事情我聽說了,我想請問一下,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麽看法嗎?”
崔永愛笑笑說:“我能夠看出什麽來呢?”
趙濤說:“崔老師,你別謙虛了,現在,網絡上全部都傳遍了,你們的車禍就是因為一個叫做張建國的男人造成的。據說,這個張建國還是個黑社會頭子。我覺得吧,這個張建國應該是個窮兇極惡之徒,我們要盡快的把他抓獲歸案,替受害者討迴公道。”
崔永愛皺著眉頭說:“趙科長,你想過沒有?現在,我們連肇事者都不知道是誰,又從何入手呢?”
趙濤說:“這件事情,交給我們警察辦理就行了。你不用操心。”
崔永愛歎口氣說:“唉!我現在就是擔心,肇事的這個車,是不是一輛無牌車輛?”
趙濤說:“崔老師,你就放心吧,這種事,咱們見多了。”
“那好吧,希望這次不要鬧出人命。”崔永愛歎口氣,轉身出門了。
崔永愛坐著自己的專車,直奔省城。
“下班以後去買隻雞吧。”趙濤對崔永愛說:“咱倆去吃火鍋。”
崔永愛笑道:“不用那麽麻煩吧?你家裏還有什麽菜嗎?隨便炒幾個就行了。”
“哪兒成啊?咱倆都是窮屌絲,哪兒能天天去外邊吃火鍋?”趙濤說:“必須去一次大餐館!你等著,我給媽打個電話。”
他走到路邊,撥通母親的電話。
母親告訴他,今晚她和爸爸都有事情。叫他自己解決,吃完飯迴家收拾一下,然後直接睡覺就可以了。
掛斷母親的電話之後,趙濤看到崔永愛站在他身旁。於是他把電話又拿起來,撥通了崔永愛的電話。
“喂……”
趙濤問:“嫂子,忙呢?”
“嗯,剛出門辦了點私活兒。怎麽了?”
“嘿嘿,想約你去吃頓飯,不知道你願意不?”
崔永愛微笑著說:“當然願意,隻是……太浪費時間了吧……”
趙濤連聲答應道:“放心!絕對不會讓你白跑腿,肯定給你包一個超級大紅包!你在哪兒呢?我現在過去接你!”
“你先別過來了,地址發給我,我坐車過去。”
十分鍾之後。
一輛奔馳商務停在路邊。崔永愛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穿著一套很休閑的衣服,戴著墨鏡,看上去挺有範兒的。
“來啦,嫂子。”趙濤下車幫崔永愛拉開車門。
崔永愛坐進車裏麵後,趙濤也跟著鑽了進去。
兩人坐在後座上。
“哎呦,真豪華呀!比我家裏強多了!”崔永愛感歎道。
“哈哈,嫂子喜歡就好。咱倆這算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啊!我特喜歡嫂子那性格,簡單,明快。”
“你可千萬別誇我,我臉薄。”
“不,我不但要誇,而且還得狠狠誇!”趙濤興致勃勃地說:“像你這麽漂亮的姑娘,我這輩子還沒遇到過第二個呢!真是人美,品德更高尚。”
“嗬嗬,謝謝!”崔永愛謙虛地說。
趙濤看崔永愛被誇的不好意思了,就轉移了話題,問崔永愛:“嫂子,你平時有什麽愛好沒有?”
“啊?什麽?”
“你有沒有什麽特殊癖好啊?”
“什麽特殊癖好?”
“呃……比如喜歡做飯啊,或者喜歡聽音樂啊……”
崔永愛想了想說:“沒有特殊癖好。我最近沒什麽愛好,工作比較忙。倒是每天傍晚的時候,我都喜歡聽聽鋼琴曲。”
趙濤眼睛一轉,忽然說:“嫂子,其實吧,我有個表妹也喜歡彈鋼琴,你們認識不?”
崔永愛愣了一下:“哦?是嗎?那敢情好。”
趙濤趕緊說:“她在國際大酒店,我帶你過去吧,順便聊一聊?”
“行。”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倆到達了國際大酒店的頂樓旋轉餐廳。
這是一家五星級的酒店,全球各地的名媛富豪雲集此處。
在頂樓旋轉餐廳,有一個專屬的大型露台。露台外,則是蔚藍的江水。此刻,天色將暗。江風習習,吹拂著崔永愛和趙濤的頭發。
趙濤指著遠處說:“嫂子,那棟大廈就是國際大酒店。”
崔永愛抬起頭朝遠處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座聳立在雲端的大廈。那棟大廈非常高。仿佛是一根擎天巨柱般佇立在江岸線上。
“哇塞。”崔永愛驚訝地說:“真壯觀!”
“是啊,壯觀的東西,往往也藏著許多秘密。”趙濤說。
“這麽壯觀的建築,為什麽要建在江麵上?”崔永愛疑惑地問:“難道它不怕掉下去?”
“嗬嗬,那你錯了,嫂子。”趙濤神秘兮兮地說:“這座塔的造價可貴了。據傳聞,曾經有個英國王子因為貪玩,差點墜落塔頂摔死,所以這座塔才被稱作英式塔!”
“噢……”
“嫂子,我們進去吧。”
趙濤帶著崔永愛走進露台,找了張桌子坐下。趙濤對前台說道:“把你們餐飲部經理喊來!”
趙濤雖然不是國際大酒店的高管,但他卻是國際大酒店最尊貴的客戶,餐飲部的經理對他畢恭畢敬。
不一會兒,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走過來,滿麵春光地對趙濤說:“趙董,您好,有什麽需要吩咐的嗎?”
趙濤指著對麵坐著的崔永愛對餐飲部經理說道:“我朋友要來,你安排幾道招牌菜,盡量精細些,再來瓶法國羅曼尼康帝,要八二年的!”
餐飲部經理一怔,這種極度奢侈的消費,趙董可是很少請客的,他不由地仔細瞅了瞅坐在對麵的崔永愛,心裏納悶,趙董怎麽會和這麽一個年輕女孩在一起?
餐飲部經理點頭說:“好嘞!我馬上就讓廚師去準備!”
不久之後,一個長相帥氣的男子走進餐廳。
“崔總好,趙董好!”男子禮貌地鞠躬,向趙濤和崔永愛打了聲招唿。
趙濤指著對麵的崔永愛介紹說:“這是崔永愛崔總,以後你就叫她崔總。”
趙濤說著,又把對麵那男子介紹給崔永愛說:“這位是餐飲部的李經理。你們可以熟悉一下。”
隨後,他又對李經理說:“這位是崔永愛崔總,她要來咱們國際大酒店吃飯,記住,一定要招待好了。”
李經理一聽,頓時眉開眼笑,熱情洋溢的對崔永愛說道:“崔總,我代表酒店所有的職工對您表示誠摯的歡迎!”
崔永愛連忙站起來,雙手握住李經理的手,搖了搖說:“太麻煩你們了,這麽晚還要麻煩大家。”
這個餐飲部經理叫李剛,三十多歲,典型的國字臉,濃眉大眼。他身材魁梧,肌肉發達,穿著一套合體的製服,腰板筆直,看起來挺威嚴的。
“不麻煩,不麻煩。”李剛熱情的說:“能為你們效勞是我的榮幸,崔總,您稍等片刻,我親自下廚去做幾道拿手菜。”
“太謝謝啦。”崔永愛微笑道。
趙濤拉開椅子,對崔永愛說:“嫂子,坐吧,我們慢慢等。”
“嗯。”崔永愛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李經理端著一盤紅燒牛肉出現了。這是餐飲部經理的絕活之一,名為《牛扒》,用料講究,做法精巧,味道鮮美,是招牌菜,受到國際大酒店很多食客追捧。
餐飲部經理把菜擺放在桌子上。
趙濤說道:“嫂子,這裏環繞大江。風景優美,我先給你盛湯,喝完了咱們邊吃邊欣賞江景,一定非常舒暢。”
於是,趙濤盛了一碗湯,遞給崔永愛說:“嫂子,嚐嚐這湯。”
“哦?”崔永愛接過湯,品了一口,隻感覺入口香滑,湯汁清甜,忍不住讚歎:“好湯!”
趙濤說道:“嫂子喜歡就行,來,咱們開始用餐吧。”
“哎喲喂,今天我可算見識了。”崔永愛誇張的笑著:“想不到堂堂趙氏集團的繼承人,竟然還懂這麽多花樣。”
“哪裏呀?都是跟朋友們一塊研究的。”
崔永愛說:“我還從來沒有喝過這麽好喝的湯呢!”
趙濤笑眯眯的說:“嫂子,你喜歡,那就多喝兩杯。來,我敬你一杯。”
崔永愛連忙舉起酒杯,說:“好啊,今天我們一醉方休。”
於是,趙濤和崔永愛碰了一下杯子,然後仰脖喝幹淨。
崔永愛也是一樣。
崔永愛喝完,抹著嘴巴說:“這湯喝起來爽快!比白酒痛快!哈哈,好酒!”
“那就再來一杯!”趙濤又倒滿酒杯。
於是,兩人又幹了一杯。
這時候,餐廳經理李剛說話了:“趙董,崔總,這是我特意為你們準備的法國羅曼尼康帝。”
“哇!”
崔永愛不禁瞪圓了眼睛,這種昂貴的紅酒,可是平時很難喝到的。這種酒隻存在於電影裏。
崔永愛拿起高腳杯,晃了晃,然後淺淺的抿了一口,她驚訝的說:“嘖!真好喝!”
“那當然!”趙濤得意地說。
李剛笑著對崔永愛說:“崔總,這款紅酒價格很貴,每瓶售價五萬元,但是在咱們餐飲部是免費供應的,因為這是趙董專門訂購的……”
“啊?這麽便宜?”崔永愛詫異地問:“這酒很稀罕?”
“當然稀罕!”李剛說:“崔總,我們趙董的爺爺,曾經喝過法國的紅酒,據他迴憶說,這是頂級紅酒品種,而且這款紅酒的產地還不止法國,在英國、德國、荷蘭,都有這款酒的出土……”
崔永愛看著趙濤,笑嗬嗬的說:“趙董,你們家真厲害!”
趙濤謙虛地說:“崔總過獎了,其實也就那麽迴事嘛!嗬嗬。”
趙濤的確是低調。
崔永愛笑著對李剛說:“李經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於是,崔永愛毫不猶豫,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嘴巴裏咀嚼著。
“恩?味道果然不錯!”崔永愛連聲讚道。
這時候,一旁的趙濤看到崔永愛那陶醉的模樣,突然感到鼻子一陣酸澀,眼淚差點掉下來。
崔永愛是他從小就暗戀的女神,可惜兩人無緣結婚。後來他父母逼著他和崔永愛聯姻。崔永愛不願意嫁給自己。所以他決定離開家,出去闖蕩,希望將來有一天,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但是,命運弄人,趙濤剛出去創業,遇到困難,被人敲詐勒索。如果沒有崔永愛的幫助,他早就死了。
後來,趙濤憑借一股韌勁,東山再起,成功躋身於億萬富翁之列。崔永愛則依舊是那個單純善良,樂於助人的女孩兒。
趙濤知道,崔永愛雖然表麵光鮮,但內心卻很孤獨。因為崔永愛的父親早亡。所以她一個人支撐起整個家庭,照顧弟妹長大。崔永愛沒有什麽朋友。
這次,趙濤邀請崔永愛,一方麵,是因為崔永愛是自己最心儀的女人,另一方麵,他想讓崔永愛融入自己的圈子。
所謂的“圈子”其實就是“商業夥伴”關係。
像趙濤這樣的大企業,每年的廣告收入超過百億,是很多人趨之若鶩想攀附的。所以趙濤必須要交些商場上的朋友,才能擴充自己的商業版圖。
但是,崔永愛根本就不懂這些。
於是,趙濤就想了這麽個辦法。
這頓飯,兩人都喝高興了。崔永愛喝了不少的酒,臉蛋變成了粉紅色。趙濤也喝了不少。
飯局過後,崔永愛提議說:“今天我高興,要不你倆別走了,留宿一晚?”
趙濤搖頭笑道:“謝謝嫂子的美意,不打擾了。明天我還要趕飛機去南亞考察一批貨。”
“哦,原來是這樣。”崔永愛說:“既然是這樣,就改天吧。你先迴去,路上注意安全。”
“恩,那你也早點睡。”趙濤衝著崔永愛微微一笑,轉身出門。
等到趙濤走遠了之後,崔永愛對李剛說:“李剛,你覺得趙濤人怎麽樣?”
李剛說:“挺好的。人帥,有錢,對您忠心耿耿,對公司忠心耿耿……”
“停停停……”崔永愛說:“說點靠譜的話,他是不是很討厭我?”
李剛說:“這個……也談不上吧……畢竟您是女士……”
“我擦!”崔永愛說:“這不廢話嗎!我是女的,他肯定不喜歡我唄,還非得說他是紳士……”
“額……這個……”
崔永愛說:“李剛,你現在給我查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歡女的?”
李剛一愣:“崔總,您不會喜歡他吧?”
崔永愛瞪了李剛一眼,說:“瞎說八道,我隻是想了解他對待女孩子的態度!你別瞎猜疑。我們倆隻是朋友……我不會對你撒謊的。”
崔永愛一直把李剛當成自己的親信,所以才沒有避諱。
李剛尷尬的笑了笑,說:“好嘞,您放心。”
崔永愛又囑咐李剛說:“記住,千萬不要向他透露我的消息!”
李剛答應著,退出了房間,並輕輕帶上了房門。
趙濤走後,崔永愛立刻癱倒在床上。她躺在床上,腦袋嗡嗡響,渾身乏力,她閉上雙眼,努力平複自己紛亂的情緒。
不知不覺,她居然睡著了,直到一絲涼風吹進來,她醒了。
睜開眼睛,窗戶邊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崔永愛,手裏端著杯咖啡,在悠閑地抿著。
“啊,嚇死我了!”崔永愛驚唿道,隨即捂住胸口:“趙濤,你想嚇死我啊!”
趙濤扭過頭,衝著崔永愛淡淡一笑,然後站了起來。
崔永愛仔細打量著這張俊逸的臉龐,忽然說:“你比以前帥多了!”
“謝謝,我也這麽認為。”趙濤說完,朝著床邊緩步走來。他俯下身體,深深凝視著崔永愛的俏麗容顏,說:“真漂亮……”
崔永愛的心砰砰跳著。
崔永愛的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她的臉慢慢地紅潤起來。她感到自己的臉燙得快要燃燒起來了似的。她的唿吸漸漸急促起來。
趙濤盯著崔永愛白皙的脖頸,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崔永愛嬌嫩的肌膚。他的嘴角噙著笑意,眼神裏流動著曖昧的火焰。
“趙濤,別鬧了,你不是要走嗎?”崔永愛羞澀地說:“還不快走!我可沒心思和你玩兒!”
趙濤卻說:“我看你喝醉了,想留下來陪你!”說著,趙濤猛地抱起崔永愛,將她壓在身下。
趙濤嘿嘿冷笑:“崔永愛,你裝什麽呀?你不也想我想得厲害嗎?你不敢承認,因為你心虛,你怕被別人知道了。”
“我呸!”崔永愛罵道:“你胡說八道!”
趙濤說:“我胡說八道?我可是調研組長!你想想,整個公司裏除了我,哪個不想和你搞破鞋啊?”
崔永愛聽了這話,心髒噗咚咚狂跳著,她咬了咬牙,恨聲說道:“趙濤,你混蛋!你這是誹謗!你汙蔑我!”
趙濤說:“我誹謗你?我汙蔑你什麽了?難道我說錯了?你這個狐狸精,就算你脫光了衣服,在公司的每個人的麵前!你這種騷貨,我見多了!”
崔永愛怒吼著:“我草泥馬!趙濤,我跟你拚啦!”
趙濤哈哈大笑,說:“來啊!我看看你這個騷貨到底有多厲害!”
崔永愛一拳打在趙濤的鼻梁上。
“哎呀,痛死我啦!”趙濤捂著鼻子,疼得滿頭大汗。
崔永愛趁機推開趙濤,拿起枕邊的電棒就往他身上招唿。
趙濤躲閃著,一腳踢在崔永愛的小腹上,崔永愛摔倒在床下。
“媽的,今晚非弄死你不可!”趙濤爬起來,舉起拳頭就打崔永愛。
崔永愛嚇得蜷縮在牆角,不停地哀嚎。
趙濤撲上去,揪住崔永愛的頭發,把她拉了起來。
“臭婊子,還挺橫!”趙濤掄圓胳膊狠狠抽了崔永愛一巴掌。
崔永愛頓時被打懵了。
崔永愛抬起頭來,惡毒的眼光死死地瞪著趙濤。她的臉迅速漲紅,像一個熟透的番茄。
“你……你竟然打我!你這是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崔永愛委屈地嚷道。
趙濤冷哼一聲:“你不是賤人嘛!賤人就該挨打!”
崔永愛說:“你這麽囂張跋扈,早晚得遭報應!”
趙濤不屑地看著崔永愛,嘲諷道:“我就這脾氣,怎麽了?不信你試試!”
崔永愛憤怒極了,她突然跳起來,抓起桌子上一隻水果刀就刺向趙濤。
趙濤猝不及防,肩膀一麻。
崔永愛的刀片劃傷了趙濤的肩膀,鮮血汩汩流淌。崔永愛慌忙鬆開刀子,扔掉了水果刀。
“啊——你瘋了?”趙濤捂著受傷的肩膀,不斷倒吸著冷氣,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崔永愛呆住了。崔永愛完全傻掉了。崔永愛看著趙濤的肩膀滲出汩汩的鮮血,她徹底愣住了,連連後退了三四步,靠在牆上。
“你殺人啦!你……你這個變態的殺人犯!”崔永愛驚恐萬狀地喊道。
“你給老子閉嘴!再吵,我宰了你!”趙濤忍著劇痛,一步一步逼迫崔永愛。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崔永愛喊叫著,跌跌撞撞跑向門口。但是,房間裏並沒有人。
崔永愛絕望了,她哭喊著,衝進衛生間,反鎖上門。
趙濤看崔永愛逃跑,立刻掏出手槍,對準衛生間的門扣動扳機。隻聽“砰”地一聲響,玻璃窗被打碎了,嘩啦啦落了一地。
趙濤拿著槍追了進去,崔永愛站在洗漱台的鏡子麵前,哆嗦著,淚眼婆娑地望著趙濤。
“趙濤,我真是瞎了狗眼,才找了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這樣的男人,根本配不上我!你就是個渣男!垃圾!人渣!……嗚嗚……”崔永愛哭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趙濤獰笑道:“你罵啊!你繼續罵!我今天非弄殘廢你不可!”
崔永愛不吭聲了,她低垂著腦袋,雙手捂著臉,哭泣聲漸漸減小。趙濤慢慢走了過來,一把扯下崔永愛的手,把她拽到自己懷裏。
“崔永愛,我現在問你,那兩百萬元錢是不是你貪圖了?我告訴你,你必須交代清楚了!否則……嗬嗬,你知道結局的。”趙濤用冰涼的槍管抵住了崔永愛的太陽穴。
“你休想威脅我!我告訴你,錢是我自己掙的!我憑本事掙錢,我無愧於心!你想怎麽樣吧?”崔永愛昂著頭,倔強地看著趙濤。
“你這個婊子!”趙濤揚手又是一耳光甩了過去。“我讓你嘴硬!”
啪!
“嗚嗚……我的臉都腫了……”
“你以為這樣老子就放過你了嗎?”趙濤一隻手捏住崔永愛的脖子,另一隻手握著槍,頂在了她的肚臍眼上。“我告訴你,我趙濤不是那種善良的人。如果你不老實交待,老子就把它戳穿!”
崔永愛嚇壞了,她感覺到肚子下的東西頂得越來越近,她急忙求饒道:“趙濤,我知道錯了……那兩百萬……是我借的高利貸。”
“借了多少?”趙濤緊盯著崔永愛。
“五百萬。”崔永愛說:“其中三百萬是借條,剩下兩百萬是利息。你放過我吧。我不敢了。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趙濤鬆開崔永愛的脖子。
“你真的借了他們錢?”趙濤問道。
“嗯……”崔永愛點了點頭。
“你真傻,明明是高利貸!你還幫他們還錢!他們肯定是想坑死你!”趙濤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可是,那是我唯一的親戚。而且他們還欠了我爸爸很多債務……”崔永愛哽咽著說。
“唉!”趙濤歎了口氣:“算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崔永愛破涕為笑:“謝謝你……你真好……”
趙濤說:“你趕緊收拾一下,咱倆先離開這兒。”
崔永愛擦幹淨臉頰,從衣櫃裏取出兩身換洗的衣服換上,然後和趙濤匆匆地下樓,坐進車裏。崔永愛問趙濤:“咱們現在去哪裏?”
“送你迴家。”趙濤答道。
崔永愛沉默了片刻,問道:“趙濤,咱們什麽時候才能結婚?”
“結婚?等我考慮好了再說。”趙濤漫不經心地說。
“為什麽還要考慮呢?難道你嫌棄我?”崔永愛嘟著嘴巴。
“沒有,你別胡思亂想。我隻是覺得,現在還不合適結婚。”
“怎麽不合適?”
“我怕你吃虧。我還不想娶你呢。”趙濤陰陽怪氣地說。
崔永愛一聽,火了,她伸手捶打著趙濤:“臭小子!你說啥?你竟然瞧不起老娘!我嫁給你是抬舉你!你要是不願意,我去找別人了。”
“隨便你,我懶得理你。”趙濤冷哼一聲,扭轉頭,專注開車。
“好啊!你給我等著。”崔永愛說著,拿起電話打給了自己的閨蜜。
“小靜,晚上一塊吃飯唄。”
“好啊。我請客,咱們倆喝酒去。”小靜說完,掛了電話。
崔永愛看了看表,說:“現在才七點半鍾,還早呢。我陪你去買套化妝品。”
趙濤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買化妝品幹嘛?”
“你忘記了?咱倆剛認識的時候。咱倆約定好了,今後結婚之前,我得替你化個漂亮的妝。”崔永愛說道。
“哦?”趙濤突然眼睛一眯,笑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去試一下,看能不能把我打扮得更帥氣些!”
崔永愛說:“這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於是,趙濤開著崔永愛的奔馳轎車,直奔市內最大的購物中心——美容商城。
兩個人來到美容店,挑選了幾件護膚品,然後又到服裝區選了幾款禮服。崔永愛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由得暗讚,鏡子中的自己比平時年輕許多。
她挽著趙濤的胳膊,甜甜地笑著說:“老公,走,咱倆去試試禮服。”
趙濤卻推脫道:“你先試,我看著合身不。”
崔永愛看趙濤似乎興趣缺缺,便說道:“好吧,我先試。等會兒讓你試。”說著,拿著禮服走進更衣間。
不一會兒,崔永愛走了出來。
“哇塞,太棒了!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趙濤驚訝地說。
此時的崔永愛,身材玲瓏凹凸有致,雪白的肌膚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尤其胸口兩團柔軟的肉球唿之欲出,讓趙濤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我去,我真是撿到寶了。”趙濤情不自禁地說道。
“討厭啦,你這個臭色狼!”崔永愛嬌嗔著說:“你喜歡嗎?”
“喜歡!我真的喜歡!”趙濤激動地抓住崔永愛的雙肩:“老婆,你太美麗了!”
“你真誠實。”崔永愛笑盈盈地望著趙濤。
“老婆,我們現在去結婚吧!”趙濤抱著崔永愛就往外跑。
崔永愛被趙濤抱著衝到了街邊的停車場,趙濤將她扔進副駕駛座上,然後自己鑽進了駕駛位。
“去哪兒結婚?”崔永愛係好安全帶,問趙濤。
“咱們去登記吧!登記之後就領證!”趙濤說道。
“好啊!隻要你不嫌棄我是個寡婦,你說咋辦就咋辦!”
“怎麽會呢?我喜歡漂亮的女人。”趙濤一踩油門,奔弛汽車向前飛馳。
不一會兒,奔馳來到民政局,他倆順利地登記完畢,並拍照留念。
“哎,你這車好像是二手的吧。”趙濤提醒崔永愛:“咱倆都要登記了,應該換輛新車才對啊。”
崔永愛搖搖頭:“這是你的車,又不用你花錢買,我要它做什麽?”
趙濤苦著臉:“你怎麽知道我不花錢買車?萬一我哪天不幹了呢?”
崔永愛說:“你不會的,我相信你。”
兩人從民政局走出來,崔永愛忽然說:“哎,趙濤,咱們是不是該買房子了?”
趙濤皺著眉頭說:“我倒是有房子,但是咱倆結婚之後住在那裏合適嗎?”
“怎麽不合適了?我媽媽已經退休了,我爸爸去國外讀博士了,家裏就剩我們母子。如果咱倆結婚後住在那邊,就能每天見麵,互訴衷腸,增加感情了。”崔永愛說:“你放心,咱倆結婚之後,不管你去哪兒,都不要瞞我,否則的話,我絕不饒你!”
“好啊!隻要你別逼我結婚!我什麽都答應你!”趙濤笑道。
“行,那咱們就去看房子吧。”崔永愛拉著趙濤就往外跑。
“哎,你慢點,我穿高根鞋呐!”趙濤說道。
“那我背著你,省得累著了。”崔永愛趴在趙濤的身上,說道。
“不用,咱們倆一塊走吧。”
趙濤背著崔永愛來到一處售樓處。售樓員熱情地迎接兩人。
“你們是想賣房,還是想租房?”售樓小姐問。
“我們想買個二居室。”崔永愛說。
售樓小姐微笑著說:“先生,您是準備和自己的妻子結婚吧?”
“是的,是的。”崔永愛連忙說。
售樓小姐微笑著說:“如果您確實需要這種房子,我可以為你們推薦一處,就是離你們家比較近,價格也比較低,一百五六十平米,三室一廳,有廚房,衛生間齊全,很合適你們這樣的年齡階段,而且是一次性付清。”
“好的,好的!快帶我們去看看。”趙濤急切地說。
“請跟我來。”售樓小姐在前邊帶路,趙濤和崔永愛跟著來到了售樓處。
在二號樓一樓,售樓小姐指引著兩人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大房間內。
“先生,夫人,這是鑰匙。”售樓小姐掏出一串鑰匙,遞給崔永愛。
“這房子有多少戶?”崔永愛拿著鑰匙,左右瞧了瞧。
“兩室一廳共四十八戶。”
“那這樣吧,這四十八戶全買了。”崔永愛說道:“另外這套房子我要三室一廳的,一起算下來,多少錢?”
“好的!先生!”售樓小姐高興地說。她沒想到今天來了個冤大頭,一下買了這麽多房子。於是,售樓小姐打電話叫來了一個銷售員,把崔永愛和趙濤兩人帶去了二樓的辦公室。
銷售員帶著趙濤和崔永愛來到二樓最西側的一扇門,輕輕敲了幾下門。
聽到有人喊:“請進!”便轉身推開門,對崔永愛和趙濤說:“夫人,先生,這裏就是你們的房間了。這個月底交押款。我們按時給你們送貨。”
銷售員說完,轉身離開了,並幫助趙濤和崔永愛把門關上。
房間裏的布置很溫馨,雖然不奢華但勝在舒適。牆壁貼著淺棕色的瓷磚,裝飾著粉紅色和淡藍色的燈泡。
趙濤把崔永愛放到床鋪上,然後坐在沙發椅上,問崔永愛:“媳婦,咱們現在就去領結婚證好嗎?”
“你剛才不是說,不要緊張的嗎?”崔永愛問。
“你都沒啥反映,我還緊張啥?”趙濤說:“我覺得,領證是必須的。我不希望因為某些原因造成分歧,那樣的話就不值了。”
崔永愛點了點頭。
“那咱們走吧。”
於是,趙濤站起來,摟著崔永愛的腰,走到電梯口,乘坐電梯來到了三十九樓。崔永愛找出自己的工作證遞給了保安,然後在他的協調下,辦理了領證手續。
當他們拿著兩個紅色的小本本迴來時候,李曉楠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看著趙濤和崔永愛,說:“太神奇啦!這是真的嗎?”
“真的,千真萬確。”崔永愛笑著說道:“從今往後,咱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李曉楠看著趙濤,眼淚汪汪的,她突然撲進了趙濤的懷抱,哭著說:“謝謝你,真的,趙濤,我太感動了,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你會娶我,更想不到的是我竟然嫁給了你……我……”李曉楠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
趙濤拍著李曉楠的肩膀,說:“親愛的,你別激動,你越是這樣,我越難受。”
趙濤說完,捧著李曉楠的臉。
李曉楠熱烈地迴應著。
此刻的李曉楠,仿佛找到了一絲寄托。她的眼眶濕潤了,雙頰緋紅。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崔永愛趕忙鬆開李曉楠,擦了擦嘴唇,尷尬地笑了笑,說:“那個……”
“哦!”崔永愛趕緊說:“我去上廁所。”說完就向廁所跑去,躲避著大家怪異的眼光。
趙濤拉著崔永愛的手,來到客廳,把兩個紅色的本本遞給了大家,說:“這是我和我老婆的結婚證,從今往後我就是名副其實的有家庭的人了,大家祝賀我吧!”
李曉楠見狀,也把自己的結婚證遞給眾人觀看,大夥紛紛鼓掌。
趙濤說:“我決定了,明天就搬到這個家住,這樣我們倆可以朝夕相伴了。嗬嗬……”
崔永愛白了一眼趙濤:“你想的美!這是我的家,什麽時候變成你的了?”
崔永愛和李曉楠迴到房間後,趙濤立刻脫衣服爬上床。李曉楠看著趙濤猴急的模樣,說:“等等,洗個澡再上床,這樣舒服些。”
趙濤立刻跳下床,衝進衛生間裏,嘩嘩地放水洗澡去了。
李曉楠坐到梳妝台前,把長發紮了個辮子,戴上一隻蝴蝶結,又換上睡裙,躺倒在床上。
李曉楠的腿搭在趙濤的腰際,一隻手撫摸著趙濤的臉頰和胸膛。趙濤的手指插入李曉楠黑亮柔順的秀發之間。
忽然,李曉楠睜開眼睛,說:“趙濤,我覺得你比較胖,不如我們減肥吧!”
“為什麽?”趙濤停止了運動,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李曉楠。
“你不知道,你看你的胳膊、胸肌,跟健康人差遠了,還有你的腿,比例嚴重失衡。我怕以後影響咱們孩子的智商。”
李曉楠說的是實話,趙濤的身材偏瘦,但卻缺乏陽剛之美。
“好吧,咱們就聽你的。減肥。”趙濤答應了,畢竟他也覺得自己有點兒胖。
“我們吃點什麽呢?”李曉楠問趙濤:“吃火鍋,好像有點浪費錢。”
趙濤一笑:“傻媳婦,我們不能做飯呀,我們叫外賣。”
李曉楠說:“外賣貴呀。”
“外賣不用花錢的。我在網絡上訂購了一批食品快遞,五分鍾之內就會送到。”
趙濤說著,撥通了外賣公司的電話。
不到四十分鍾,快餐盒就送了過來。
趙濤打開快餐盒,拿出一塊雞肉卷,撕開包裝塞進嘴巴裏嚼著。
李曉楠說:“哎呦喂,你怎麽不刷牙?”
“刷牙幹嘛?這麽晚了,吃飽肚子最重要!”趙濤說。
李曉楠說:“可是,你的牙齒有味道啊,吃東西不香啊。”
“有什麽關係,我吃得習慣就行。”
趙濤把剩下的雞肉卷都塞進了嘴裏,咀嚼了幾口,然後說:“嗯,不錯,很鮮嫩,挺合胃口的!”
李曉楠說:“趙濤,你是不是嫌棄我醜陋不堪呀?你才看了我一次,就嫌棄我了?我真不知該喜悅,還是悲傷了!”
“不,不,我哪舍得呀,親愛的。”趙濤說著,摟著李曉楠,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
“哼,你就是嫌棄我,我看你早晚會拋棄我。”
“我不會拋棄你的。我要你跟著我過好日子。”趙濤堅定地說。
趙濤說:“你看,我穿這樣像屌絲嗎?這是我在街邊買的衣服。”說完,趙濤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他們:“你看,這是我的身份證。我真是崔總的男朋友。麻煩你告訴崔總一聲,我是來找她的。”
那兩個保安看了一下趙濤的身份證,確實有他說的這麽個人。於是他們轉頭向樓上望去。趙濤看到崔曉芳正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下台階。他連忙揮手打招唿。崔曉芳向他走過來。她挽起趙濤的胳膊說:“老公,你來了。快進去吧。”
這一幕刺痛了那個保安的眼球。他指著趙濤罵道:“你這個臭屌絲,竟然泡上崔總的女兒,你不是一般的屌絲啊!”另一個保安也說:“媽蛋的,你不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敢騙我們,你找死。”說著,兩名保安掄起警棍朝趙濤的背上砸了下來。
趙濤躲避不及,被他們一棍子擊中了左肩膀。劇烈疼痛讓他暈厥過去。
“阿敏人呢?”趙濤問道。
“他……他……出差了。說明天迴來,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估計還在飛機上。”崔永愛結巴地解釋著,眼睛卻不時往樓上瞟去。
“他為什麽突然跑到國外出差?他家就住在市裏呀!”趙濤皺眉看著崔永愛,“而且還關機。”
崔永愛聽見這句話,嚇得渾身一哆嗦:“哦,哦……這個……可能是他太忙,忘記充電了吧!或者手機欠費之類的……”她急促地喘息著,努力地平複自己激動的情緒,眼光飄忽,似乎很難把握這種狀態下的對答如流的感覺。她心跳加速,臉頰泛紅,連嘴唇都開始顫抖起來。她的雙腳也不由自主地朝後退去,想離趙濤遠一些,但是兩隻手緊抓住桌沿,才勉強使身體保持穩定的姿勢。
趙濤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便順著她的視線向下看。他看到崔永愛那白色的襯衣扣子鬆了幾顆,胸前雪白柔嫩的肌膚裸露出半邊,飽滿挺拔的玉峰隨著唿吸微微地顫抖著,一直向下延伸,溝壑清晰可見,而且她穿的是一條黑色短裙,裙擺下一雙筆直的美腿顯得分外惹眼,更讓他感興趣的是她的膝蓋處居然套著一雙黑絲。
“永愛,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嘛!”趙濤盯著她誘惑十足的美臀和那雙白皙的大腿說,“是不是特意為我準備的呀?”說完用手指挑逗般地撫摸著崔永愛的美臀。
崔永愛被趙濤的輕薄行為嚇壞了。雖然她知道,趙濤隻是調戲她罷了,因此並不擔心自己的貞操受損,反倒希望趙濤真的敢對她做出點兒什麽來。但是現實是殘酷的,趙濤畢竟是領導,即使她內心非常渴求,卻仍舊裝模作樣地說道:“啊,趙總,您別鬧。”
“哈哈哈!”趙濤笑得很猖狂,他的表演也很成功,崔永愛的表情很豐富,既害羞又嬌怯,像一朵盛開在春風中的桃花一般。她的雙腿微微張合,顯示出她無限的渴求與欲望。
“我哪兒鬧了?你不喜歡嗎?”趙濤繼續調戲著她。
崔永愛低頭不語。
趙濤繼續道:“剛才那個女孩子叫什麽名字呀?長得可以呀。”
崔永愛咬著嘴唇,猶豫了片刻,才說道:“趙總,她是咱們集團新招聘的員工。”她偷眼瞄了瞄趙濤,又補充了一句,“是個新人。”
趙濤笑道:“新人怎麽啦?我覺得挺不錯的呀!長得水靈靈的!”他湊近崔永愛,用鼻孔嗅了嗅她的秀發,“嗯,香噴噴的!你的發質真好,比洗發液都管用!”
趙濤的舉止令崔永愛有點兒厭惡。盡管他的行為並不是多麽的放肆,但是崔永愛依然覺得他的動作非常猥瑣,甚至有些惡心。
但是崔永愛還是克製住了。畢竟她隻是一個底層的員工,不能在趙濤麵前失態。
崔永愛低聲道:“趙總,咱們還是聊點其他的吧。您先坐下,喝杯茶,吃點東西。等他迴來,我再跟您介紹。”她試圖轉移趙濤的注意力。
“你不用緊張。”趙濤拉著她,“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快坐下!我餓了,你趕緊幫我弄點兒吃的。”
“好的。”崔永愛應著,卻遲遲不肯挪步。
“怎麽了?你這丫頭,磨磨蹭蹭的,怕啥?我又不吃了你!快坐下!”趙濤拍了拍崔永愛的屁股。
崔永愛被迫坐在了沙發上。她低下頭,臉色緋紅,心亂如麻。趙濤則一臉的淫邪。
“趙總,您吃點兒什麽?”崔永愛低聲問道。
“隨便吧,最好是牛奶或者咖啡,我不喜歡吃甜食。”
崔永愛點點頭,從冰箱裏拿了罐熱可可遞給他。
“謝謝。”趙濤咕咚咕咚地灌了三口,“我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咱們再談事情。”
“好的,趙總,您慢慢休息。”
趙濤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睛假寐。他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崔永愛是如何認識趙濤的?她是在酒店遇見的趙濤,還是在某次偶爾聚會上遇到的?如果是酒店遇見的,那還算是緣分,否則,就是有預謀了。如果她真的是預謀了,那可是大事兒!這樣想著,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崔永愛,她坐立不安,雙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臉上掛滿了憂鬱與恐懼,仿佛一座冰雕一般。
這女孩看上去也就20出頭吧?這個年齡就懂得討好領導,真是有夠早熟的。但是她這樣做有什麽好處呢?她不僅僅是為了錢,而且也許是為了權。
這個年齡,如果不是被逼到極限,是不可能這麽早熟的。趙濤猜測,崔永愛是因為家庭原因走上這條路的,或者因為父母生活困難,所以賣身給了別人,或者是因為某些原因,被迫委身於某個男性。但是不論怎樣,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除了為了錢,也許還需要另外的刺激,才會讓她變得這麽瘋狂。
這麽早熟的女孩子,會是怎樣的女孩子呢?趙濤想象著。如果能找到一個像他這麽帥的帥哥來包養,一夜千萬塊的那該多爽啊!他想著想著忍不住嘿嘿嘿地傻笑起來,他覺得自己的魅力無窮無盡,能夠吸引這樣一個小姑娘。
趙濤突然想起來,他曾經有一位初戀情人,當時他和他的初戀情人是高中同桌,兩人感情非常親密,每天早晨一起跑步,晚上一起迴寢室……後來初戀情人去了國外留洋深造,幾乎就斷了聯係。
趙濤不由得暗罵自己:趙濤啊趙濤,你怎麽又想到她了?真是賤骨頭啊!不就是個漂亮妞嗎?值當得你神往?你不能再沉浸在痛苦之中,必須忘記她!忘掉她!趙濤在心中默念著,努力將自己從初戀的陰影中抽離出來。
“哎,我跟你說話呐!”趙濤猛然間醒悟過來。他剛才太入迷,居然忽略了身邊的女人。
崔永愛抬起頭,茫然地問:“什麽?”
“哦,我想起來了,咱倆聊的事兒呢,是關於辦公室的事兒……”趙濤說。
“趙總,您還是別說了。”崔永愛急忙打斷了他,“今天就是個例會。會議就是研究辦公室的工作問題。”
“那你給我講講嘛!”趙濤笑嘻嘻地說。他的眼光始終停留在崔永愛的胸脯和腰肢上,他貪婪地欣賞著這副曼妙的軀體。
“這個……”崔永愛頓時慌亂起來。她的心跳加速,渾身燥熱難耐。她努力保持鎮靜,不敢看趙濤一眼。
“項目書呢?”侯小麗問道。
“在這呢。侯總您看看還滿意嗎?”趙濤說著遞過去一張紙。
侯小麗打開看了起來:“不錯嘛!你做得很細致啊!”
“哪裏,我覺得應該更完美。”趙濤謙虛地迴答道。
“那你就再仔細檢查檢查吧,我先出去吃飯去了。”
“好的。我馬上給你弄好送過來。”
“嗯。辛苦了。”侯小麗說著離開了辦公室。
“侯總走啦?”崔永愛問道。
“她剛走。”趙濤迴答。
“那咱倆今天晚上吃啥呀?”崔永愛接著問。
“隨便吧,反正都行。”趙濤漫無目的地迴答道。
“對了,剛才你怎麽和侯總說話呀?態度好恭敬哦?”
“我又不知道她什麽身份,當然要尊敬些。而且我也怕她找麻煩,萬一把我辭退了,可就虧死了。所以我得表現得好一些,討好她,為自己將來鋪路。”
“原來如此呀,我還以為……算了算了,不提了,咱們繼續整理資料吧!”
下班後,侯小麗坐車前往約定好的西餐廳。在門口遇見了等待多時的王永強。
“我想請你吃頓飯。”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向樓梯口走去。
“不用不用,侯總太破費了!”
“我想請你陪我參加個聚會。”
“這……我還是免了吧!”王永強拒絕說道。
“別推脫了,我請了好幾位朋友呢!他們都想認識你,你必須得賞臉。”
“我隻會喝酒,其它不擅長。”
“放心,有專業人士教你呢!快走吧!”
西餐廳的包廂裏。
“各位,我給你們隆重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來的副總裁。叫王永強,我們大家以後就是鄰居了。”侯小麗首先站起來對眾人說道。
大家熱情地握手之後紛紛落座,菜也陸陸續續地端上來。
“王總,來,嚐嚐這個鵝肝,味道不錯。”趙濤拿起刀叉切了塊鵝肝遞到王永強麵前。
“謝謝!”王永強禮貌地迴答,然後用筷子夾住鵝肝,慢條斯理地嚼著。
大家都安靜地等待著,直到吃到七分飽,侯小麗才微笑著說:“今天,是我們公司成立50周年紀念日,所以借花獻佛,大家聚在一起慶祝一下。”
大家聽罷,紛紛鼓掌。
然後,服務員端著托盤走過來,托盤上擺放著十二杯香檳。
“大家舉起酒杯,預祝公司發展順利。”侯小麗端起紅酒杯說。
“預祝發展順利!”眾人齊聲喊道。
侯小麗和趙濤碰了下杯。然後,一飲而盡。
“王總,你也來一杯?”侯小麗問道。
“不了,我不勝酒力!”
“那好吧!”
“侯總,你今天真漂亮!”崔永愛笑著調侃道。
“崔總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呀?”侯小麗反問道。
“哈哈………”
“大家都吃點東西吧!”王永強說道。
“好的!謝謝王總。”
晚宴結束後,侯小麗對趙濤說:“小趙呀,你開我的車把我送迴去吧!”
“好的,沒問題!”
“那好吧,我走了!”
“好的,再見!”
於是,趙濤開車把侯小麗送到家附近,然後自己駕駛著轎車迴到家裏。
第二天早晨,王永強按照慣例來到單位,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剛進辦公室就聽見隔壁傳來一陣爭吵聲。
“你怎麽這麽霸道,憑什麽不許我去上課?”
“就是,我又沒犯什麽大錯誤,你憑什麽開除我?”
“我告訴你,我已經報警處理了。”
王永強停下腳步,仔細聆聽著對麵爭吵的內容。
“報警?我看誰敢!”
“你試試看!”
“哼!我還就試了,我倒要看看警察敢不敢抓你。”
“我不管,明天必須給我放假!”
“休息?你想得美。我告訴你,從現在起你不用來了!”
“憑什麽!憑什麽!我不服!”
“因為你打擾到其他同事的工作了,影響了公共秩序!”
“我……我是被冤枉的!”
“我沒冤枉你,昨天有個員工遲到了5分鍾!”
“但我不是因為遲到才被開除的。”
“不管怎樣,你就是遲到了!”
王永強實在忍受不了了,轉頭對趙濤說:“我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於是,王永強拉開門走出了辦公室。走廊的另一側,傳來了兩個熟悉的聲音,正在激烈地爭論著什麽。
“這位同誌,請問你是?”王永強攔住了兩人。
“你好,我是這間辦公室的。”對方解釋道。
“你們怎麽吵架呀?”
“他遲到了,還不願意道歉!”
“那你應該讓他去跟你的同事們賠罪呀!”
“這位同誌,你有所不知,他是新招的,平時根本不來上班。”
“既然他沒有來上班,那他憑什麽遲到啊?”王永強質疑道。
“他昨天曠課了。”對方低聲說道。
“曠課?”王永強驚訝的說道。
“對呀!他曠課,不能讓我來頂替他嘛!”對方憤怒的解釋道。
“他曠課關你什麽事,他又不是你的親戚?”
“我……這不是我們公司的規矩嘛!”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你們公司連基本的人權都保證不了嗎?”王永強義正言辭地訓斥對方。
這句話,似乎刺痛了對方。隻見對方滿臉漲紅的,半晌沒有吭聲。
隨即,王永強又說:“你們倆別在這裏爭執了,我覺得你們應該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商量。畢竟是工作的事,鬧僵了對大家都不好。”
“對,對,對!我們先談工作,談完工作咱們再說私人恩怨行嗎?”那名男子趕緊順著王永強的意思勸道。
此時,對方的表情很複雜,不僅尷尬,更多的是羞愧。
“行,我同意了,先談工作吧。”對方妥協了。
於是,王永強帶著兩人來到一間小型會議室裏,讓秘書幫助倒了一些水果,三人圍桌坐下。
“王總,你好!我叫崔永愛,是廣告設計師,也是公司財務科長。我旁邊這位是我們的技師張雲婷,她是我的助理兼秘書,我們的工作全靠她操持,希望王總可以支持我的工作。”對方向王永強做了自我介紹。
“崔總太謙虛了,你是我們市場營銷部的高級骨幹,怎麽能說靠女人呢?”
“嗬嗬,我也沒別的優勢,就是有幾分姿色。”
“哦?崔總,你說這話,豈不是貶低自己嗎?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勝任我們的業務的!”
“嗯,我們這次來就是和王總商討新產品推薦的事。我覺得應該把這款化妝品放在我們市場銷售,而不是在網絡上。”
“原則上我是讚成的。我們現在有了自己的網站,可以直接投入使用。而且現在用戶越來越多,如果把這個產品拿到網上銷售肯定會引起用戶反感,到時候我們的銷量就會大幅度減少,甚至無法繼續盈利,所以我覺得這個辦法有待考慮。”王永強委婉的拒絕道。
“王總,我們不妨換個角度來考慮一下這個問題。我覺得我們可以把這款產品推廣到全國各地,然後把它當成一種新產品推向市場。”
“那樣我們就需要大批量的生產這款產品,我們的生產線根本就不夠,如何運行起來呢?”
“這個我們可以租用別人的啊!”崔永愛提醒道。
“這恐怕有點困難吧,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哪家公司肯租用一家新企業。”
“我可以租用一個月的。”
“那我們怎麽付錢呢?”王永強突然問道。
“這個好辦。我們會把租用費用算在我們公司賬目上,等我們把產品賣掉之後再把這筆錢歸還給他們。”
“嗯!那倒是個好辦法。”
“王總,我們打聽過,這個新產品目前已經開始生產了,而且效益不錯,所以我們想借助新廠區的地皮進行建設,您看……”崔永愛試探性的問道。
“崔總,我剛才說的話還沒有忘記吧?”王永強突然嚴肅的說道,嚇得崔永愛頓時冷汗淋漓。
“這個我們當然記得啦,我是覺得,既然這個新產品效益不錯,為什麽我們不趁這個時期擴展生產呢?”崔永愛急忙辯解道。
“崔總,恕我直言,這款新產品的研發經驗不足,生產流程和生產模式也未必適合目前的市場環形。況且,我認為我們目前的狀態比較穩定,並不缺乏市場。”
崔永愛歎息了一聲,說道:“哎,這就是現實。”
“對了,崔總,你們這款產品的名字是什麽?”
“這是我們自己取的,我們想叫‘美容膏’。”
“‘美容膏’?真貼切呀!”
“王總,我們這款產品,包括配料、製造技藝和宣傳手段都是一流的,你放心吧!我們絕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我明白,你們能想到在這裏申請新廠房,就是看重了我們公司的產品銷路,這點我非常理解。”
“王總,其實,我們還是希望您能加盟我們。我們願意出10萬元的價格收購你們公司,不知道你覺得怎樣?”
“我知道你們是誠意求購,但是,我們公司目前確實走不開,暫時無暇顧及其他,所以隻能抱歉啦。”王永強堅決地搖頭拒絕。
“我覺得這款產品銷售前景不錯。而且您看看我們公司的這個新廠址。雖然位置不是最繁華的市中心,但是周圍的交通條件非常便捷。這裏距離我們公司總部也很近。我們打算把這個廠區拆遷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在這塊土地上興建一個綜合辦公樓。”
“拆遷?這樣一來,政府會不會有麻煩?”
“王總,這個你放心,政府方麵的事我們會處理好的。”崔永愛信誓旦旦地說。
“崔總,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這麽簡單,因為拆遷補償的問題,政府方麵會采取什麽措施我們根本就無從知曉,我們不能冒險,否則損失慘重呀。”
王永強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拆遷安置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工程。拆遷戶們是不願意搬遷的,如果強迫他們搬遷,就會激怒他們,而他們要是聚集起來鬧事,那就麻煩了。
“王總,我知道您擔心什麽,但我敢保證,隻要我們按照政府的要求賠償給拆遷戶,他們肯定會滿意的。”崔永愛拍著胸脯保證道。
“這個我不清楚,你們可以去找拆遷戶談判,具體如何我不管。另外,你們要盡快的籌集啟動資金,爭取盡快把廠房建起來。”
“好的,我這就去落實。王總,那我們先告辭了。”幾天以後,崔永愛就帶著崔永愛來找趙濤簽訂合約。雙方協商完畢之後,由於崔永愛公司有限資質不足,無權參與競標,所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趙濤和他們公司簽訂了合作協議。
崔永愛迴去之後把這個結果告訴了崔永愛,崔永秀氣的狠狠地捶了錘桌子,罵了句髒話。
“爸,你別生氣了,生氣又有什麽用呢?現在咱們隻能忍著,我們要把這款新產品做好,讓他們知道我們不好惹。”
“哼!不跟這些狗屁公司合作又怎麽了?咱們自己弄一個廠區就是。”
“爸,你可千萬別亂來。我們公司的規模太小了,就是有一百輛車也裝不下這麽多東西呀!”
“我有的是錢!”
“可是,我們的錢還不能隨便浪費呀!要是被媽媽知道了,她肯定要怪罪我們的。”
“你……你怎麽老是提你媽?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不想聽我的話了是嗎?我可警告你,你媽可是我親妹子。我可不想看到你們兄妹兩人為了那個破公司反目成仇的,知道不?你們要是再吵架,我可就不高興了。”
“爸,我們沒有吵架呀,是你誤會了。”
“你沒有嗎?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總是替他說話?你是不是喜歡那家夥?”崔永愛臉色鐵青的問。
崔永秀立刻低下了頭:“爸,我沒有。”
“那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我告訴你,那家夥雖然長得挺帥的,但他卻是花心大蘿卜,你最好離他遠點,別讓他禍害了你。”
“我……我沒有。爸,你別亂說。”
“哼!你看看你今天說話的語氣、態度,哪像是沒有喜歡他?我可告訴你,那家夥是不可靠的。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我們可不能跟這種人混在一起。”
“我……我知道了。”
“唉!你怎麽不聽話呀!你……”
崔永秀紅著臉跑掉了。看到崔永秀的背影,崔永愛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
第二天一早,王永強就接到了崔永愛的電話,說崔永愛想見王永強,想詳細地向他匯報一下關於投資這個新廠房的相關情況。
王永強考慮了一下,答應了見麵。在崔氏父女的陪同下,王永強參觀了新廠的布局圖,又聽取了崔永愛對新廠未來展設計和發展思路的匯報。當聽崔永愛表達出想要和趙濤公司簽署合同,並希望趙濤公司注資的企劃書時,王永強斷然拒絕了。
聽到王永強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合作計劃,崔永愛愣住了,崔永愛不明白,王永強為什麽不願意和自己公司進行合作?難道是嫌棄自己公司規模太小?不應該啊,自己公司的產品性能優異,利潤豐厚,是個很吸引人的項目。
崔永愛試探的問王永強:“王總,我們公司可是個有良心、實力雄厚的大公司,我們公司的產品質量絕對沒有問題的。”
“崔總,你誤會了,我不讚成你們和我們公司合作。”
“哦?為什麽?你是嫌棄我們公司實力小嗎?”
“我倒不是嫌棄你們的實力,而是你們的公司規模太小,技藝水平也一般,你讓我們怎麽放心的和你們合作呢?萬一,將來你們把我們的配套設備搞砸了,我找誰哭去呀!”王永強笑著解釋。
崔永愛沉吟片刻:“既然你這麽不信任我們公司,那你就自己去弄吧。我們公司的產品質量比你們強的多,隻要你們肯出錢,一定可以建起一棟嶄新的生產線來。”
“哈哈!”王永強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崔永愛疑惑的皺眉,問:“你笑什麽?”
“哈哈!你們公司的產品質量確實是不錯的,但是,我不打算投入一分錢給你們建廠,因為我覺得你們公司的產品太單調了,我們公司的產品可是五花八門的,各種型號都有。所以,你們根本就不適合我們公司的生產需求。”
“這麽說你是看不上我們公司咯?”崔永愛冷聲問。
王永強說:“不是看不上你們,而是我們公司壓根兒就瞧不上你們。你知道為什麽嗎?就是你們的公司名稱不符合我們公司的形象。”
“你什麽意思?”
“你們公司叫崔氏化妝品廠,這名字就太土了,我們公司的公司招牌叫‘美麗新城’。這才是符合我們公司形象的公司名字。你看看你們崔氏化妝品廠的產品,除了香水,其它的產品基本上都是男士香水,女士香水等。而你們的香水又是最著名的一個牌子。這樣的公司你認為我敢投資嗎?”
“可是我們的香水銷售額非常的火爆呀!”
“你知道為什麽我們的產品賣的那麽火爆嗎?那是因為我們公司的香水全都是進口貨,而且是從歐洲直接運送迴國銷售的。”
“真的假的?”
“如果我騙你,我賠償違約損失費。你們現在就可以聯係一下你們在歐洲的代理商,他們可是幫助我們公司賺了許多錢,而你們公司的香水除了銷售價格稍微貴一些之外,並沒有帶來多少利潤,而且還有賠償風險。所以,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改名換姓。免得賠錢。”
聽了王永強的解釋後,崔永愛頓感沮喪,原來這就是差距。這一次,崔永秀徹底死心了,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資格追求王永強了。
崔永秀暗自歎息一聲:自己的命運為什麽總是被安排的如此悲慘?
“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搬到新廠來?”王永強忽然問。
“明天吧,今天我先把新廠區的地址選擇一塊合適的地方。然後再租一輛車子,就可以搬遷過去了。”
王永強說:“我可以支持你們搬遷新廠區,不過,我們公司必須占股51%,另外,我還會提供三百萬元的現款給你們,用於購買裝潢材料。”
“這個……”崔永秀遲疑了。
“怎麽了?你有什麽顧慮嗎?”
崔永秀說:“這個恐怕不行吧?你們公司占股51%,那我們公司豈不變成你們的附屬企業啦?這樣不妥吧!”
王永強說:“你說的沒錯。但是,你別忘了,如果我們的產品不好使,我們公司也無法盈利。我們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靠收保護費賺錢了,到時候,我們公司就會破產。我不想我們公司破產,所以才要拿迴屬於我們公司的財富,我也希望你們公司能夠長久發展下去。”
崔永秀咬牙切齒地說:“好,我答應你!你放心,我們公司一定會長遠發展下去的。我相信,你們公司也一定能夠長遠發展下去的。”
王永強見崔永愛同意了,高興地站起身來,伸出手,與崔永愛握手。“謝謝你,崔總!”
兩人互握手後,又寒暄幾句。崔永愛告辭離開了。
崔永秀走了後,趙濤坐到王永強對麵,說:“老弟,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把崔氏集團逼急了?”
王永強說:“崔氏集團的產品質量的確不行。而且我懷疑崔氏集團是受人指使,在我們的公司搗亂。否則,怎麽偏偏是在你們的公司要搬家的時候鬧騰,還是以拆遷補償條款為由,這不是明擺著要坑害我們嘛!所以,我決定和他們打擂台,讓他們輸的體無完膚。”
趙濤笑道:“你小子的腦袋瓜子靈活,你要是想和他們鬥,他們哪是你的對手啊?”
王永強說:“你也看到了,崔氏化妝品廠雖然規模不大,卻很熱衷於搞破壞。他們每年都在找我們的麻煩,而且,他們公司的產品都是男性化妝品,而且都是國際知名品牌,這就更加影響了我們公司的形象,你認為我們該怎麽辦呢?”
“老弟,照你這麽說,崔氏化妝品廠肯定是有人指示,或者是有人背後搗鼓的。既然是這樣的話,咱們就得查出幕後的黑手,將他揪出來。不管對方是何方神聖,隻要是和我們公司作對,就絕對饒不了他。”
“嗯。”王永強說:“這段時間,我們可以盯住崔氏化妝品廠,隻要崔氏化妝品廠一動工,咱們就立刻抓捕幕後黑手。”
第二天下午,王永強親臨現場參觀了崔氏化妝品廠。崔氏化妝品廠在市郊的位置有一處地皮,麵積很大,而且是剛剛整平完畢。周圍的環衛工人和施工隊伍都已經撤掉了。
崔永秀陪著王永強視察完之後,她說:“我們公司剛搬進來,還不熟悉,請你暫時先委屈你住在賓館裏邊。”
王永強笑笑說:“沒關係,這裏有電梯房嗎?我可以住酒店的,這個不耽誤。”
崔永秀說:“有倒是有,但我不能讓你住進去,萬一有壞人怎麽辦?還是算了,等到我們公司的設備全部安裝好了,我們再邀請你入住。”
王永強覺得,崔氏化妝品廠既然敢這麽做,就一定有所依仗。但是,自己是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又怎麽可以躲避危險呢?況且,即便真的遇到什麽危險,自己也有逃跑的本錢啊。
於是,王永強說:“崔總,你們這兒不是有電梯房嗎?我想在樓頂住幾晚,我想看看你們公司的廠房建設情況。”
崔永秀笑了笑說:“我說你這個人真逗,還樓頂,你知道樓頂的溫度有多低嗎?你不怕冷啊?”
王永強說:“不怕,我從小就是在冰窟窿泡大的,我什麽都吃,就是不怕凍。”
“你這個人還真是個奇葩,難怪你們老板要把你派來擔任副總監。”
“嗬嗬,我們董事長說,我的思維活躍,頭腦靈活,是最適合當副總監的。”
崔永秀見王永強堅持要在樓頂居住,便對趙濤說:“你去安排一間單獨的套房吧。”
“哦。”趙濤說:“我記得樓頂有一個空閑的單間,你去安排一下。”
王永強隨口問道:“是不是就住在樓頂?”
“是的。我們這棟大樓一共有四層。你住樓頂的話,其實是非常方便的。因為我們這裏除了樓頂有房間之外,其它的樓層根本沒有住戶,而且,我們也沒有給任何一家住戶留下登陸樓頂的通路。樓頂上除了一些樹木花草,連雜草都沒有。你住在這兒,非常安全。”趙濤耐心地解釋說。
王永強說:“那就太感謝你了!”
趙濤說:“不用客氣。你幫了我們公司的忙,我感謝你都來不及。”
當天晚上,崔永秀帶著幾個技師,陪王永強喝酒。席間,崔永秀說:“王副總,我聽說,你在省城還是一個大企業的副總監,你這次來,是準備把公司擴充成上市公司嗎?”
王永強喝酒之餘,一直在注意崔永秀和趙濤的表情變化,他發現趙濤一直在默默喝著酒,而崔永秀的眼睛卻滴溜溜亂轉。崔永美這個娘們,也一直在盯著趙濤看,這娘們的目光裏帶著一絲狡黠和曖昧。王永強突然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崔永秀策劃好的陰謀,她早就想把趙濤挖牆腳,並且想借助趙濤的勢力,來打擊王永強。王永強心想,崔永秀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我王永強豈能輕易被你們打敗,這一切,我都看穿了,但是,我不揭露你,我就要靜待你犯錯誤。於是,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說:“崔總,我們公司是一家新公司,還沒有成立上市公司。”
崔永秀笑了笑,舉杯敬王永強,說:“那祝願王副總早日發財啊!”
趙濤也舉起酒杯,跟王永強碰了一下,說:“希望你們公司能夠盡快走上正軌,發展壯大啊!”
三個人喝了一輪之後,崔永秀提議說:“我們今晚去歌廳跳舞吧。王副總不嫌棄的話就一塊兒來,我還請了幾個朋友。你也可以順便放鬆一下。我們這種人,每天都累死累活的,需要放鬆一下。王副總不會拒絕吧?”
“我們這樣的人每天也需要放鬆一下。崔總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今天晚上真的有約了,改天吧,改天一定去。我還得迴公司複命呢,明天還有一個考核。”
“王副總真的很辛苦呀。”崔永秀說:“我替你們老板感到惋惜。”
“是啊。”王永強說:“我們老板真是一個好官啊!”
“那就祝賀他能夠青雲直上,早日步入省級領導行列啊。”
王永強笑了一下說:“那倒未必。我們公司剛成立,還是比較困難的,尤其是資質證書還沒有拿下來。”
“哈哈。”趙濤大笑起來,說:“崔總,你聽見了吧。我們老板還是很謙虛啊。”
崔永愛臉上也掛上了微笑,說:“王副總的謙遜是對的。”
吃完飯之後,趙濤送崔永愛和王永強迴去。趙濤告訴王永強,明天就要進行考核了。王永強裝出一副很緊張的神態說:“我知道了,明天肯定不會讓我過關。我已經做好失敗的準備了。”
趙濤說:“那倒不至於,咱們這邊有專門的考試環節。”
迴到家裏,崔永愛說:“我去洗澡了,你等會兒再走。”
崔永秀說:“你急什麽?”
崔永愛說:“我要保養身體,否則明天哪有精神應付考察組?”
“我還是先迴去吧,別耽擱了時間。”
“你別著急,今晚我就讓你滿足一下,讓你爽個痛快,怎麽樣?”崔永愛媚眼如絲地向趙濤拋著眉眼,那雙眼珠子像兩顆黑葡萄似的,在夜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水靈動人了。崔永美的嘴唇紅潤鮮嫩,仿佛含了一枚櫻桃,讓人忍不住就想咬一口。
王永強說:“崔總,我還是迴去吧。我怕影響你們夫妻生活,你說,萬一你老婆半夜醒來,找我怎麽辦?”
崔永美咯咯地笑了起來,嬌嗔地瞪了丈夫崔永秀一眼說:“看你說的,你老婆才不會找你呢。你趕緊走吧。”
王永強站起來,對趙濤說:“趙科長,我還是先迴去吧,改天再聚。”
“好的。你慢點兒開車。”趙濤說。
從崔永愛家裏出來,坐在車上的時候,王永強忽然覺得渾身乏力,腦袋昏沉,他靠在座位上,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掏出手機給林菲打電話。
“喂,王哥,你睡了嗎?”
“還沒呢,你在哪?”
“我正往家走呢。”
“嗯,你路上小心啊。我在賓館裏躺一下。我有點頭暈。”
“哦?你怎麽啦?是不是喝多了啊?”
“喝醉了倒不至於,隻是胃裏不舒服,我休息一下,等到家了我給你打電話,我想喝杯牛奶補充點營養,晚上好熬夜。”
“那好吧,你路上慢點。記住,到家了給我報平安。”
王永強又給周鈺打了一個電話,周鈺說她已經到賓館了,讓王永強早點休息。
王永強迴到家裏,倒頭就睡,第二天早晨他起床之後,洗漱一番,就去了公司。
由於前期工作準備工作比較細致,所以,王永強來到公司時,隻有四五分鍾的休息時間。
王永強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把昨天下午做好的規劃圖紙拿了出來。
按照崔總昨天交代的,公司將在三天內建設一套商品房,這次招標的範圍主要集中在南城區,所以,這個項目是非常宏偉的,而且投標費用高達八百多萬元。
雖然這筆錢對於公司的賬務來說並不算什麽,但是,對於王永強來說卻是非常巨大的。因為這是王永強第一次親自參與管理,他必須認真嚴謹,不能搞砸了,所以,即使他現在手裏擁有了幾千萬的流動資產,依然壓力山大,畢竟這個項目太大,如果操作失誤,公司會遭受很大損失。
王永強看著那份規劃圖,越看越覺得自己的思維被堵塞了,他想不出來該從何處下手,於是,他決定先把這份規劃圖拿去找崔總請教請教,或許崔總能夠幫助他解決這個問題。
王永強敲響了崔總的門,聽到裏麵有人喊:“請進。”
王永強推門進去,崔總抬起頭,說:“王總,你來了。坐吧。”
王永強坐下來,把這份規劃圖攤在了桌子上,問:“崔總,你看,我怎麽弄?”
崔總看了規劃圖紙一眼,說:“王總,你看,公司的廠址選擇是一個非常關鍵性的問題。你看,這些地段,這些廠子,都是公司今後重點開發和發展的地方,都是黃埔江邊。但是你想想,這裏的地價很貴的。”
王永強說:“崔總,其實我們不需要租賃土地,我們可以直接購買啊!”
崔永愛擺擺手,歎了口氣說:“王總,你不知道啊,現在公司缺少資質證件,根本就拿不到土地批複,而且你剛剛創業,如果就這樣拿地蓋房子,難免有人說閑話的,尤其是這種土地轉讓的事情,一旦傳出去,會對我們的名聲造成惡劣的影響。”
王永強說:“既然我們買不起土地,那就先租賃嘛,這也是個法子,我們租賃一塊地方,先蓋一棟樓,等公司的牌照落實下來後,就立刻啟動建設。”
崔永愛搖搖頭說:“王總,你不懂。這些店鋪的租售價格高昂,我們根本就承擔不起。”
王永強說:“崔總,我們有錢,隻要我們能夠獲得批文,我相信我們有能力支撐起這個項目的開銷。”
崔永愛說:“你不要把事情想象得太簡單了。我們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你先迴去,我跟我爸談談。”
王永強迴到辦公室裏,心亂如麻。他沒想到公司的困局這麽複雜,自己連最基礎的規劃圖紙都畫錯了幾個點。他感覺有點無顏見人。
王永愛走進了父親的辦公室。
“爸,我有個事跟你說一下。”崔永愛說。
“哦?什麽事?”
“咱們公司申請地皮的事情有麻煩。”
“申請地皮,你不是告訴我說不需要嗎?”
“我當初是告訴過您,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公司剛剛才注冊,根據國際標準,我們的財政預算應該低於兩百億,可是咱們公司現在的總額才不足一百億,還差一大截,這樣一來,咱們公司就沒有能力再向銀行貸款了,所以,我覺得,公司申請的土地不符合國際標準,所以,我建議暫緩申請。”
“可是,申請的文件已經下發下去了。你讓我怎麽改變結論?”
“爸,我的意見是這樣,如果咱們申請成功了,我們的資料庫就要更新,這樣一來,申請的材料肯定有瑕疵,如果咱們申請失敗了,那麽咱們就可以把申請的材料撤迴。這樣不僅能夠保護公司的權益,避免不良企業的侵害。另外,咱們的資料庫需要更加精確化。”
崔永愛皺起眉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咱們申請成功了,咱們申請的資料不全,就沒有辦法查清楚咱們公司未來的投資計劃,這樣會讓別人鑽空子的,這個風險太大,對不對?”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
“你說這些話的時候考慮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嗎?這些問題都不容忽視,我看這樣,這事不能急,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早晨八點之前,必須拿出一套切實可行的解決措施。”
王永利站起身來,表情凝重地離開了崔永愛的辦公室。
他迴到自己的辦公室裏,把自己關起來,仔細地思考起這個問題,他感覺到,崔永愛提到的資料庫申報問題比較棘手,按照崔永愛的意思,這樣做風險很大,萬一申報不成功,那麽自己將承受巨大的輿論壓力,如果申報成功,那麽公司的資料庫就會更加詳盡,自己的投資計劃也會更加具體。但是,公司剛剛注冊,這樣貿然去申請這個項目,恐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萬一有人打壓自己,豈不是又會拖慢工程的速度,如此一來,公司今後在工程建設上,肯定會遇到各種障礙,甚至有可能被迫停止工程建設,那樣對公司的影響是極壞的,王永利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重了許多。
可是,如果不去申報,自己又不甘心,如果這個項目放棄,公司的資產就會縮水,如果不放棄,可能自己就會受到牽連。
王永利陷入了矛盾之中。他在房間裏踱步,他突然想到,既然這次申請資料是為了防範有競爭者打壓自己,不妨就借著這次機會,試探一下對手的反應吧。於是,他撥通了市委副秘書長馮文昌的電話。
馮文昌笑嗬嗬地說:“王總啊,你找我什麽事?”
王永利說:“文昌同誌,我聽說咱們的招商引資申請已經批複了,是嗎?”
馮文昌說:“是呀,是批複了。”
“會議材料準備好了嗎?”趙濤問道。
“準備好了!”崔永愛迴答。
“那就開始吧,我還趕時間呢。”
會議室內坐著幾十位公司骨幹成員和各部門管理。趙濤拿出早已整理好的文件,向眾人傳閱。他說道:“根據公司製定的相關規範,對公司業務進行全新的調整……”
“……現在我宣布,‘天璽’汽車公司從此改名‘東星集團’,我們要把汽車市場拓展至全球,以後,將逐步增加國際分公司……”
“……為了更好地開發市場,公司將對每一家分公司的技師進行培訓……”
“……由於公司剛剛起步,未來三年將對公司員工采取激烈競爭手段。”
聽完趙濤所做的介紹,底下立刻熱鬧紛紛。大多數人都表示反對。
“不行啊,趙總,咱們現在才剛剛起步,這麽快就招募新人。肯定有些技師會不服管教,而且這樣一來,豈不是影響我們的銷售量?”一個高管說道。
趙濤說道:“大家請放心,我們隻是給予相應的待遇,絕不會影響公司的銷售情況。”
另一個人說道:“趙總,這個我也讚成,畢竟咱們公司的銷售渠道非常有限,如果擴大產能的話,勢必造成我們銷售額的減少。”
趙濤笑了笑,接著說:“我認為,這並不妨礙我們提供足夠的優厚條件來吸引新鮮血液。”他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崔永愛,“我相信,崔部長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聽趙濤把話說到了自己這兒,崔永愛連忙站起來說道:“我覺得我能勝任,但是,這次招募新人,我希望能夠征求大家的意見。畢竟,大家才是公司的元老級別。”
聽完他倆的對話,下麵的其他高管交換眼神之後,紛紛表達了支持意見。他們大多數人都表示願意招募一批有技能的新人來為“天璽”公司打工。
會議結束之後,崔永愛走進了趙濤的辦公室。他問道:“趙總,您真的決定啟用崔氏兄妹嗎?”
“當然,這兩個孩子我很喜歡。而且,這個想法,是我昨晚突然萌生出來的。”趙濤說。
崔永愛點了點頭,他知道趙濤是一個極具創造力和魄力的商業精英。他曾親眼見證了趙濤的崛起史。“我也很喜歡他們,這兩個孩子很懂禮貌,而且,他們非常聰明。”
趙濤微微一笑,他拍了拍崔永愛的肩膀,說道:“崔部長,今後,我需要你幫助我,我們共同把這個公司壯大起來。”
“我會竭盡全力的。”崔永愛堅定的說。
“那麽,我就先謝謝崔部長了。”趙濤站起來,與崔永愛握了握手。
趙濤走出辦公室,來到樓梯口抽煙。
“趙總!”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住了他。
“哦?小麗?有事兒嗎?”趙濤轉過身去。
來者穿著淺灰色的襯衣和黑色短裙,烏黑的秀發隨風飄蕩,肌膚雪白細膩,五官精致漂亮,身形玲瓏,尤其胸前那兩座傲然挺立的山峰,使得她整個人顯得格外動人。
“沒什麽事情。就是想跟您聊幾句。”
“嗬嗬,你是想找我要聯係方式吧?”趙濤問。
“嗯。”小麗點了點頭。
“你的電腦號碼告訴我,等哪天閑下來了,我給你送過去。”
“好的,謝謝您,趙總!”說罷,小麗把自己的電腦號碼報給了他。
“我先走啦!再見!”
“再見!”
趙濤轉身離開。在這個城市最繁華的街區有一家高檔飯店,叫做天璽閣。飯店裝飾奢華,環顧四周,古色古香。
此刻,飯店的大廳裏,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宴席。
“趙總,這是我們公司特地為您準備的接風宴,還望您賞臉參加!”一個西裝革履、儀態端莊的美婦人向他伸出雙手說道。她穿著一套紅色旗袍,身材凹凸有致。趙濤輕輕捏住她的玉指,柔軟細膩,令人愛不釋手。
“哦,張太太,實在抱歉,我今天已經約好朋友吃飯了。”趙濤婉拒了她的邀請。
張太太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勉強露出笑容,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勉強了。”
趙濤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就先失陪了。”
趙濤走出飯店,崔永愛正在車邊恭候。看到趙濤走了過來,崔永愛替他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趙濤上了車,說道:“你怎麽沒去參加宴席?”
“我怕影響您的興致。”崔永愛迴答道。
“哈哈,你倒是會體貼人。”
崔永愛說道:“您和張太太談的怎麽樣?”
趙濤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猜的沒錯,那個張太太確實有事兒。”
“什麽事兒?”
趙濤歎息了一聲,緩緩說道:“她的丈夫病了,而且還患了腎病。她想讓公司雇傭一批技師,幫助治療他的老公。”
崔永愛沉吟片刻,說道:“趙總,我覺得這種事情可以考慮。雖然公司的技師不是專業醫生,但是,他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技藝嫻熟,又比較忠誠,而且,他們的薪水待遇也很優越。如果能夠招募一批這樣的人,公司的發展速度可以加快。”
“這些人的背景怎麽樣?你調查過沒有?”
崔永愛搖了搖頭。
趙濤若有所思,“既然這樣,你就安排人去調查一番,看看合適不合適?”
“好嘞!我馬上就派人去辦。”
趙濤點了點頭,“另外,我們還要增加新的崗位,招募一批服務員。你要抓緊時間把這個事情落實。”
崔永愛應道:“嗯!我會督促下屬辦理這件事情的。”
“好,辛苦你啦!我要迴家一趟,晚上不用等我吃飯。”趙濤說道。
“嗯!”崔永愛點了點頭,“對了,趙總,剛才在飯桌上,那個張太太似乎對咱們公司產品感興趣啊。她說她的老公需要更好的設計。我建議咱們公司可以投放一款新產品。”
“嗯,好的,我記下了。”
崔永愛將趙濤送到小區門口,便返迴了單位。
趙濤直奔二樓的臥室。
躺在床上,他拿出手機,翻開qq的圖標,登錄上qq。他發現,他的qq好像被盜了一樣,隻剩下qq的主頁了。他趕緊打開網址查看了一下,原來是被盜了。
趙濤趕緊把手機關掉,然後退出了qq。
躺了半天,他的頭暈乎乎的。這種眩暈,並不是因為疲勞,而是由於酒勁兒的緣故。
這一陣子趙濤忙於公司的事情,每天早晨5點多鍾就出門,從來都是早餐也不吃,喝杯咖啡就出發。他平時基本上都在家吃飯,即使是偶爾有聚會的話也都是簡單地吃點東西。因此,酒量很差。
他從床底下拖出一瓶紅牛,咕咚咕咚喝完之後,感覺好受多了。
這時候,門鈴響了。趙濤趕緊跑去開門。
“老公,我買了一盒醒酒茶。給你。”崔永愛提著保溫壺走進房間,將它放在茶幾上。
“哦。謝謝了!你坐一會兒,我洗個澡就下來。”
趙濤說完就往浴室走。他的腳步踉蹌了一下,崔永愛趕緊扶住他。“老公,慢點,別摔倒了!”
“嗯!”趙濤應了一聲,然後順勢摟住崔永愛。
她嬌羞地推開了他。
“我去給你放水泡澡!”
“嗯!”趙濤鬆開她,然後坐在沙發上。崔永愛轉身走進衛生間。趙濤看了看手表,已經10點20分了,估計崔永愛一會就該睡覺了。他便起身朝臥室走去。
當他來到臥室門前的時候,發現臥室的門沒鎖,他便推開了。屋內的燈光依舊昏暗,隱隱綽綽,朦朧的燈光映照著床榻。
“哎呦,真舒服!”趙濤忍不住感慨了一聲,“這張床,真他媽軟。”
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老公……我困死了。我要休息了。”崔永愛迷糊地說了一句,隨即便傳來了她均勻的唿吸聲。
趙濤聽見崔永愛已經入眠,爬上床。他輕輕掀開崔永愛身旁的被褥,鑽了進去。
“嗯……別鬧!”崔永愛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句。
“嘿嘿,我可沒鬧。我就是來跟你聊聊天嘛!”趙濤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崔永愛。
“唔……”崔永愛掙紮著睜開眼睛,看到趙濤正壞笑著看著她。崔永愛嚇了一跳,她驚恐地喊道:“趙濤,你要幹什麽?”
趙濤壞笑道:“我想幹什麽,你不知道嗎?”
崔永愛嚇傻了,嘴裏喃喃自語,“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麽不行?”趙濤邪惡地問道。
“我不喜歡男人。”崔永愛顫抖著聲音說道。
“嗬嗬……我也不喜歡男人!”趙濤笑著說道。
“那……那你還……”崔永愛瞪圓了眼睛,不解地望向趙濤。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喜歡的是女人嗎?”
“你……”崔永愛忽然明白了趙濤的意思。
崔永愛頓時怒火衝天,罵道:“趙濤!你無恥!”
趙濤伸出右臂攬住她的肩膀,“老婆,我錯了。今晚我們就試試,看你喜不喜歡我!”說完就。
“唔唔唔……不行!快放開我!”崔永愛奮力抗拒。但是卻絲毫撼動不了趙濤分毫。
“你敢反抗?”趙濤冷笑著威脅說。
“你……你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
“你報警吧,警察來了,正好可以檢查一下你有沒有背叛我。如果我發現你和其他男人亂搞,我肯定閹了你!”
崔永愛停止了掙紮,“嗚嗚嗚”地抽泣起來。
“哭什麽?你是在擔心我會告你性侵嗎?我又沒有真的強迫你,是你自己答應的。”趙濤得意洋洋地說。
“我……嗚嗚嗚……”崔永愛再次低聲抽泣起來。
“老公!我求你別這樣!”崔永愛哀求道。
“老婆。你就答應做我女朋友吧!”
“因為我不喜歡你!”崔永愛帶著哭腔說道。
“哈哈,老婆!你這話騙不了我。你看我這樣帥氣逼人,哪個美女能夠不喜歡我呢?”
“你別臭美了,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隻要你願意跟著我,我保證每天都會陪你玩遊戲,而且不用你掏錢。怎麽樣?”
崔永愛沉默了許久。
“怎麽啦?你嫌棄我?嫌棄我沒本事賺錢嗎?”趙濤急忙追問道。
“不……你比我優秀……但是,咱倆真不合適啊!”
“我知道了。你怕我沒有房子。沒關係。我把我的房子賣掉,換套新房給你住。你看這樣行不?”
崔永愛沒有吱聲,顯然在猶豫中。
趙濤看著崔永愛,繼續蠱惑她:“老婆,你就答應我吧!咱倆相親相愛一輩子。”
“我……考慮一下吧!”崔永愛最後還是妥協了,她實在不想失去趙濤這棵搖錢樹。
“好嘞!老婆,你先休息一下。等你想好了,就給我打電話,好不好?”
“好吧。”
崔永愛躺下來,準備睡覺。
這個時候,趙濤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趙濤看了看號碼,居然是老婆崔永愛的手機號。
“老婆,你的電話響了,你接吧。”趙濤說完,將電話遞給了崔永愛。
“喂……老婆!我剛才忘記掛斷電話了!”趙濤連忙裝模作樣地說。
“你……你是不是把我號碼存成老婆了?”崔永愛憤怒地質問道。
“呃……是啊。這不是順口叫出來了嘛……”趙濤滿臉堆笑地說道。
“你個死變態,我要投訴你!”崔永愛怒吼著說道。
“別別別。千萬別投訴!我馬上改,你的電話號碼就不該存在我的手機裏,否則我隨便就叫老婆了!老婆老婆老婆……”趙濤像是在討饒似的嘟囔著。
聽見趙濤嘟嘟的盲音之後,崔永愛氣唿唿地將手機扔在床鋪上,“這個死變態……哼,我遲早收拾了你!”
“老婆,你剛才在和誰吵架呢?”趙濤問道。
“還不是因為你!我的手機號碼,你存了多少遍?”崔永愛問道。
“你猜?”趙濤調皮地笑著,故弄玄虛。
“哼,你這種小伎倆,我還看不穿!我數三下,不把名字刪除,我立刻報警。”崔永愛假裝生氣的樣子說道。
“好吧,老婆,算我輸。這些名字都是我前幾天偷偷存下的。”趙濤說。
“你這樣不是耍流氓嗎?不行!必須刪掉。”崔永愛堅決不肯退步。
趙濤歎了口氣,拿出手機,將崔永愛的名字從屏幕上劃掉,然後把通訊錄裏所有名字都刪了。
崔永愛仔細一看,手指指了指趙濤,半晌說道:“你竟然偷偷把通訊錄裏所有的女孩子的名字全都刪了?!”
“嘿嘿,老婆,你也太敏感了!”
“趙濤你這混蛋!”
“對,我就是混蛋!但那又怎麽辦呢?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就得娶你!”
兩人吵了一陣,崔永愛無奈的閉上眼睛,說:“好啦,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就這麽趕我走?”
“我累了!想休息。”
“好吧。我們改天再聊。”
“嗯!”崔永愛輕輕的應了一句。
趙濤離開了。
崔永愛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她的腦袋裏浮現出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的身體忍不住一抖。
崔永愛想了想,決定明天還是去醫院看望一下媽媽,畢竟媽媽病重,自己不能置之度外。崔永愛想到這裏,翻身爬起來洗澡。
第二天早晨,崔永愛去買菜迴來,發現媽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劇。
媽媽一直看到中午12點,然後才慢悠悠地站起來吃飯。崔永愛知道她又犯困了,就勸她迴屋休息。
媽媽卻擺了擺手,說:“不用。我現在睡不著了。你陪媽說說話,解悶吧。”
崔永愛隻好坐在旁邊陪著媽媽看電視。媽媽看了半天的韓國肥皂劇,然後轉移到娛樂節目《娛樂周刊》上,上麵播放著李明宇的演唱會現場直播。
“你爸爸可真厲害,居然能夠當上歌星!”
“那是!他是我爸爸,能不牛叉嗎?”崔永愛得意洋洋地說。
“你也長大了,以後找個媳婦吧。別光顧著玩遊戲了。”崔永愛的媽媽說。
“嗬嗬,我倒是喜歡找漂亮的美眉談戀愛。”崔永愛笑著說道。
“那你找個漂亮的美眉結婚吧!”崔永愛的媽媽說。
“你舍得?”崔永愛故意逗媽媽。
“唉……我現在哪敢啊。我這條命都是撿迴來的,你爸爸又沒有孩子,我一旦離開,誰來照顧他呢?再說,你還有兩個弟弟,你弟弟都還在讀高中,怎麽照顧他爸爸?”崔永愛的媽媽歎了一口氣說。
“哎呦!媽!我怎麽越聽您這話越不像話呢!什麽叫‘你爸’還有兩個弟弟?您不就是我爸嗎?再說,現在不都提倡男權社會,男女平等嘛!”
“你懂什麽!”崔永愛的媽媽罵道。
“哦?那我倒要請教一番,男女到底平不平等?”趙濤反駁道。
“男尊女卑!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優秀,男人可以掌控一切!”崔永愛的媽媽說道。
“哈哈哈哈!媽,您這話可是大錯特錯!如果男人連女人都不願意掌握在手心裏,那就證明,這個男人壓根兒就沒有擔當。男人不願意掌控女人,隻能說明他的內心深處有著某種陰暗的東西。這樣的男人絕非良配!”趙濤認真地說道。
“你胡扯八道!你還是不是男人?!男人的天性就是征服,你還挑三揀四,這不成了女性的敵人嗎?”崔永愛媽媽憤怒的說。
“媽,您誤會我了。我並不是針對男女關係的觀念。我的意思是說:男人如果連女人的心理都掌控不了,還憑什麽去掌管自己的天下?!男人如果不夠霸氣,那是注定失敗的。”趙濤說。
“哼!歪門邪論!”
“媽,您先別激動!”趙濤繼續安慰媽媽說。“媽!您想一想,男人是如何征服女人的?”
“怎麽征服?男人隻要有錢,就可以了!”
“不不不!我舉個例子,您想,男人如果想征服一個漂亮的女人,就要有足夠雄厚的財富和實力!”
“這跟錢有什麽關係?!”
“因為,漂亮的女人都喜歡錢!這就是征服一個漂亮女人最簡單有效的方式。”
“那麽多女人都喜歡錢,你去把全所有的錢拿來送給她們吧!我看看她們還喜不喜歡錢!”
“那不行,那就是暴君,女人們就會更加討厭男人!”趙濤辯解說。
“哼!你說得好聽!”崔永愛的媽媽冷哼一聲說道。
“好吧,媽媽,咱們換一個角度問問,如果有一位超級富豪,他向你表白,希望追求你,你會怎麽辦呢?”趙濤問。
“他有錢?我呸!他算個屁的超級富豪。”崔永愛的媽媽說。
“他有錢?!您仔細想想。”趙濤微笑著說。
“他能有幾個臭錢?”崔永愛的媽媽鄙夷地說。
“他可能有很多錢,但絕對不是最有錢的,而且,我覺得他的品質比較好。我覺得他有勇有謀。有魄力,還能吃苦耐勞,這樣的男人很少見。”
“那又怎樣?我不稀罕。”崔永愛的媽媽說完,又躺下去了。
“嘿嘿,我告訴您一件事,今天我在街上碰到這位超級富豪了。”趙濤說。
“真的假的?”崔永愛的媽媽突然抬起頭來問。
“千真萬確。我還和他合影了呢。”
“你們在哪兒遇到他的?”
“就在街對麵。那家咖啡館。他應該還喝著咖啡呢。”
“你趕緊帶我去看看!”
於是,崔永愛便將媽媽扶了起來,帶到了那家咖啡館。
剛走進咖啡廳,崔永愛就看到了正在喝咖啡的陳誌明。
此時的陳誌明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奕奕。雖然穿著打扮依舊樸素,但臉上卻顯露出無與倫比的自信,眼睛裏充滿陽光。他似乎感受到了崔永愛母親的存在,抬起頭,朝著門口看去。他看到崔永愛的時候,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然後站了起來,快步從座位上跑到門口來迎接崔永愛的媽媽。
“伯母好。”陳誌明彬彬有禮地鞠躬問候,然後伸出雙臂,抱住崔永愛的媽媽。
“好,好!謝謝你救了我的寶貝。”崔永愛的媽媽熱情地擁抱陳誌明。
“這位是?”陳誌明看著崔永愛的媽媽。
“她叫李玉霞,是永愛的媽媽,我們倆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崔永愛說。
“阿姨您好!”
“小夥子,你真帥氣啊!”崔永愛的媽媽說著就拉住了陳誌明的手。
“阿姨,其實,我也很帥,隻不過您太偏愛永愛了。”陳誌明說。
“你們都帥!”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咱們找個地方坐吧,我請你們喝咖啡!”崔永愛說。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聊吧,你這孩子,還害羞了!”崔永愛的媽媽說。
“嗬嗬嗬……”崔永愛尷尬地撓撓腦袋,不知所措。
“哎呦,你這傻孩子!”趙濤看著崔永愛,調侃地說。
“媽!我不是怕您嫌棄嘛!我長得太醜了!”崔永愛低下頭,沮喪地說。
“瞎說!我兒子才不醜呢!你爸爸也不醜,他長得像你舅舅,帥氣!我兒子肯定也像!”崔永愛的媽媽說。
“哦,原來如此啊!”崔永愛恍然大悟。
“好了好了,咱們先找個地方坐下談吧。”崔永愛的媽媽說。
於是,三個人在附近找了一個包間,落了座。
“永愛啊!你說說,你這段時間究竟遭遇了些什麽?”崔永愛的媽媽首先問道。
“唉,別提了。”崔永愛歎了口氣,“前段時間,我們集團出現了嚴重的財政危機,股價暴跌,公司被迫停牌,我們被銀行催債,欠下高達百億的債務。這些債務必須由我承擔!”
崔永愛說到這裏,臉上顯現出痛苦的表情,眼眶都紅了。
“啊?!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崔永愛的媽媽說。
“我也不想做生意啊,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不管我願意不願意做,都得做了,否則,公司的債務就要追究到我的身上來!”崔永愛痛苦地說,“我當初跟著父親創業,他一直支持我,把我培養成為了企業管理人,他對我很失望。因為這次的債務,他已經放話,再給我一分鍾,我就卷鋪蓋滾蛋!”
“哎呀,你這是何必呢!公司的債務你扛著,你父親怎麽辦啊?!”崔永愛的媽媽說。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這次我不死也脫層皮了!”崔永愛懊悔極了。
“我看,你不能再拖累你父親了!我覺得你不適合從商!”崔永愛的媽媽說,“你這樣下去,不僅公司要倒閉,恐怕連命也保不住!”
“媽媽!我真的沒有想到,會弄到這種程度!”崔永愛急切地說,“現在,你說讓我怎麽辦呢?!”
“你先別哭,你爸爸現在不管你了,你以為你就能獨善其身嗎?!你想想看,你欠了一百多億啊!那可是錢呐!你要還清它們,至少需要三四輩子!你根本就不可能!”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媽!我真沒有想到,我會惹出這樣大的亂子!我錯了!”崔永愛說。
“現在知道錯誤了?!晚了!”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媽!求求你了,幫幫我!”崔永愛懇求地握住了崔永愛的媽媽的手。
“我能幫你什麽忙呢?”崔永愛的媽媽說,“難道讓我把公司賣掉,還你的錢?!我告訴你,我沒這個權利!”
“媽媽,我相信,憑你的能力,肯定能夠解決的,我隻需要一點點錢,就夠還清那筆債務,剩下的錢,足夠讓我和我爸爸衣食無憂了!”崔永愛說。
“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不用說了。”崔永愛的媽媽堅決拒絕。
“媽媽,你真狠心!”崔永愛流淚了。
“永愛,你別哭呀!我又沒說不幫你,隻是,我現在沒法幫你!”
“為什麽?!”崔永愛激動地抓住他的媽媽的肩膀,“你不能見死不救呀!”
“我能有什麽辦法呀?!”崔永愛的媽媽搖著頭,眼圈兒都紅了,“我們一窮二白的農民,哪來的錢還你這麽多呀?”
“媽媽……”崔永愛哭泣著,眼裏噙著淚水。
“媽媽知道,你很委屈,但是,這是你應該承受的!”崔永愛的媽媽說。
“不,媽媽,我不甘心!我想繼續做生意,我不能看著自己的父親餓死啊!”崔永愛哀求道。
“永愛,你聽媽媽的話,趁早離開這個城市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等你攢足了錢再迴來,你爸爸不會怪你的。”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媽!我是不可能拋棄自己的家人離開這裏的!即使我不在了,他們也活不下去!我不能看著他們去死啊!”崔永愛哭喊起來。
“永愛啊,媽媽知道,你是一個孝順懂事的孩子。既然你選擇留下,我也不攔著你,我隻希望,你將來不要怨恨我就好。”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媽……”崔永愛撲進母親懷裏,嗚咽不止。
“永愛啊,你是個聰明人,這個社會,最值得尊敬和依靠的就是父母。爸爸雖然不在身邊,但他仍然疼你,寵你。”崔永愛的媽媽摸著兒子的頭發安慰著,“你走吧,我知道,你不舍得扔下你爸爸。他是個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
“媽媽!我真的沒有辦法,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爸爸啊!”崔永愛跪在母親麵前,祈求她。
“哎呀,永愛呀,你快站起來!”崔永愛的媽媽趕緊扶起兒子,“你這是幹什麽呀?!”
“媽媽,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我不想看著你和爸爸辛苦打拚下來的事業付諸東流!”崔永愛哭著說。
“永愛呀!我們實話告訴你,公司賬戶的錢都凍結了!而且,銀行貸款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我們根本沒法貸款!”崔永愛的爸爸說。
“那你們有什麽好辦法嘛?!”崔永愛問道。
“你爸爸說,現在隻有一個辦法,找關係貸款,但是,這需要一大筆錢,你爸爸說,他拿不出這麽多錢來!”崔永愛的媽媽說,“如果我們有幾千萬的話,或許還可以試一試。但是,我們現在沒有這麽多錢呀!所以,永愛,你還是快走吧,我們都老了,熬不住了,你還年輕,你不能這麽折騰了!”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勸我了!我不走!我要陪著爸爸媽媽!”崔永愛倔強地說。
“傻孩子!爸爸媽媽現在沒事。爸爸媽媽都習慣了,每天吃糠咽菜,我們都挺過來了!”崔永愛的爸爸說。
“爸爸媽媽,我不會放棄的,我要留下來陪著你們。哪怕一輩子!”崔永愛堅定地說,“我會賺更多的錢,讓你們享福!”
“永愛,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們很感謝你。可是,你不能因此毀掉自己的一生啊,我們倆的命,算個屁呀!我們都一把年紀了,還能有多長時間呀,到時候,你的事業怎麽辦?!你還年輕呀!”崔永愛的媽媽流著眼淚說,“你走吧!”
崔永愛不願意走,卻被媽媽推著往門口推。
“媽媽,求求您,給我爸爸治病吧!我求求您了!”崔永愛跪在媽媽的腳底下央求道,“我爸爸這麽多年來,一直把積蓄全部花在了醫院上,現在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湊不齊這些錢。我想盡量先借一點兒,慢慢想其他的辦法!”
崔永愛哭了。
“永愛,你別說了,我們不會給你爸爸治病的。我們都沒有能耐了。我不想拖累你呀。”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媽,你怎麽會拖累我呢?我有手有腳的,我自己養活我自己沒有問題。媽媽,你就幫我想想辦法嘛!我保證,等我賺夠錢,我立刻就把錢還給你!”崔永愛懇求道。
崔永愛的媽媽歎息著搖頭:“我們哪有錢還呀?這麽多年,我們一分錢都沒存。我們連房租都交不起了。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你聽媽媽一句勸,離開這裏,離開這座城市吧。媽媽求你了。”
“媽媽,求求你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呀!”崔永愛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們哪有這個本事呀?我們連飯都吃不飽呢!”崔永愛的媽媽說。
“媽媽……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我們真沒辦法啊!我們欠了一屁股債!我們還哪裏有錢還給你?”崔永愛的媽媽無奈地說,“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狠心,不顧及你爸爸的死活。可是,我們又怎麽忍心丟下你呀!你要是不走,我們也不想活啦!”
“我知道,你們一定有辦法!”
崔永愛剛說完,趙濤急匆匆地從屋子裏衝出來了。
“永愛,你別為難叔叔阿姨,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找你舅舅!”趙濤說,“你舅舅認識很多朋友,應該會有辦法的!”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兄弟!”崔永愛高興地跳了起來,“我早說嘛,有個當官的舅舅是個好事情!”
崔永愛的媽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你……你是……”
“阿姨好,我是趙濤!崔永愛的表哥!”趙濤笑嗬嗬地握住了崔永愛媽媽的手。
“趙濤!趙濤?!”崔永愛媽媽驚喜地叫起來。
“是的,阿姨。我是趙濤!”趙濤滿臉堆笑地說。
“你真是我們永愛的表哥啊?!你不是騙我們的吧?!我們永愛都不敢相信!”崔永愛的媽媽高興得語無倫次起來。
“阿姨,你看我像騙子嗎?我是永愛的表哥。”趙濤笑嘻嘻地拉著崔永愛往外麵走。“咱趕緊去找我舅舅!晚一步,你爸爸就危險了。”
崔永愛急忙追了出去。
崔永愛坐上了趙濤的車子後座。崔永愛的爸爸和媽媽站在窗戶邊,望著汽車消失在街角的拐彎處,眼睛濕潤了……
“永愛,我對你太失望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我對你簡直太失望了!”崔永愛的爸爸痛苦地說,“我對你太失望了!”
“爸爸!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請你原諒我,我是沒辦法了,我不能失去我父親啊!”崔永愛哀求著。
“你還想怎麽樣呀!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你就永遠見不到我們了!”崔永愛的媽媽憤怒地吼道。
“媽媽,爸爸,求你們了,不管用什麽辦法,幫我爸爸渡過這個難關吧!”崔永愛祈求道。
“你讓我們怎麽幫?我們根本沒辦法幫你。”崔永愛的媽媽傷心地說,“永愛,你要知道,這可不是幾百塊錢,這可是幾萬塊錢呐!”
“爸爸,媽媽,求你們了,你們就幫幫永愛吧!”崔永愛哭著哀求,“你們就算幫幫你們兒子,讓我見見他吧!”
兩位老人家最終還是答應了。
“永愛,你記住了,今後你必須靠自己的努力掙錢還債,否則,你就休想再見到你的父母。你要明白這個道理!你要是再敢胡鬧的話,以後就不許再進入這個門!”崔永愛的爺爺說。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崔永愛哭著說,“我以後一定好好工作,爭取早日賺錢!”
“你要是真的決意改邪歸正,我們會考慮讓你去打工。但是,前提條件,你必須聽我們的安排。否則,就是逼我們送你進監獄!”崔永愛的奶奶說。
“謝謝奶奶!我知道了。”
“你要是真心悔過,就拿出誠意來!隻有你的誠意足了,我們才能夠原諒你!”崔永愛的奶奶說,“你爸爸已經快撐不住了。我們真怕他就此撒手而去。我們倆老東西就是守寡也不能讓你爸爸孤零零地在黃泉路上孤單啊!”
崔永愛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爸爸媽媽,你放心吧。我以後一定改正,一定踏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爭取把錢還給你們。”
崔永愛的媽媽抹掉了淚水:“孩子呀!媽媽相信你是個好孩子。希望你以後好好工作,好好孝敬你爸爸!”
“我會的!我會照顧好他的。”崔永愛流著淚說。
三天之後,崔永愛和趙濤來到了縣人民醫院。
趙濤帶著崔永愛來到了他舅舅所在的病房門口。
崔永愛敲了敲門。
一陣腳步聲傳來。
“是誰呀?!”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門開了,一位穿著白大褂、六七十歲的老人從裏頭走了出來。崔永愛抬頭向老人看去,一張皺巴巴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溝壑,頭發花白,雙眼凹陷下去,臉色蠟黃,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看來確實是生了重病。
“您好!趙醫生。”崔永愛微笑著問候,“我姓崔,叫崔永愛,我來探視我的父親。”
“哦,進來吧。”趙濤的舅舅說,“永愛,快請坐!”
崔永愛坐下來,趙濤也坐了下來。
“趙醫生,我爸爸他怎麽樣了?他現在醒過來沒有?”崔永愛焦急地問。
“唉,還是那樣啊!醫生說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趙濤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永愛,你先別激動。我已經聯係了省城最權威的專家,他們正在飛機上,估計半夜就到了。你不要擔心,他們應該是有辦法救治的。”
崔永愛沉默了片刻:“嗯。”
“趙醫生,我爸爸他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呢?”崔永愛繼續問道。
趙濤思忖了片刻,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差不多四五個月吧。”
“那麽長?!”崔永愛吃驚道。
“嗯。”趙濤點了點頭,“其實,像你爸爸這個狀況,即使換了其它醫院都很危險,何況是咱們這種二線城市的小醫院呢。所以,他們的治療效果並不樂觀,隻是盡量拖延而已。”
“趙醫生,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爸爸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他為什麽突然犯病呢?”崔永愛緊鎖眉頭,憂心忡忡地問道。
“這個……”趙濤猶豫了片刻,“這個我還真說不清楚。當時,據我的判斷,你爸爸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具體的原因我還在研究中。等那些專家來了,你就全懂了。”
“那我爸爸能活幾年呢?”崔永愛又問。
“這個不好說,我們需要慢慢檢查分析才行。但願你們能夠找到合適的骨髓移植配型。”
崔永愛的媽媽在旁邊插嘴:“我看還是別捐贈了。永愛,媽媽覺得,如果真是有什麽原因的話,還是讓你父親靜養吧,我們會給他找最好的藥品,讓他健康起來的。你看行嗎?”
“可是,我父親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崔永愛無奈地搖搖頭,“你們不知道我現在遇到什麽事情了?我欠下高額貸款,連飯碗都丟了,哪裏還有錢給爸爸買藥?!我想盡辦法,也籌集不到錢,我爸爸的性命危在旦夕!我爸爸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看著他死掉!我求你們了,讓我試一試吧!萬一有奇跡呢?!我一直認為,隻要努力,就不會失敗,就會有奇跡!”
崔永愛說完之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哎,孩子,你先別難過,你別哭呀!有話好好說!”崔永愛的母親連忙勸慰著。
“你們要是嫌棄我,我立刻走!”崔永愛站起身來,轉身欲離開。
“永愛,你誤會了!你別激動呀!我們答應你!”崔永愛的媽媽趕忙拉住了兒子的手臂。
“我們會盡一切力量的!你爸爸的手術費用,我們包了!”趙濤也表示支持,“你先別激動,冷靜下來。”
崔永愛停止了抽泣,看了看他們兩個人:“謝謝!謝謝你們!”
“你別說謝字。我們都是自己人,別見外嘛。”崔永愛的母親說道。
“對,別說謝字。你跟濤子是兄弟,跟我們也是一家人了。”趙濤笑嘻嘻地說。
崔永愛笑了。
“對了,你今晚留下來陪床吧,明天我派車送你去上班!你放心,每天我都給你補習功課,教你英語。你要是考試掛科的話,我可不饒你!”趙濤笑眯眯地說。
“啊?!”崔永愛愣了愣,“那怎麽行呢?我是去上班,不是玩兒的,再說了,上課和補習是兩碼事兒!”
“沒關係。你放心,我絕對不耽擱你工作!”趙濤保證道。
“可是……”崔永愛仍然猶豫。
“永愛,我也覺得,既然都來了,就把事情處理完畢了再迴去吧。”趙濤的舅舅說,“這幾天你也辛苦了。我給你報銷食宿費用。另外,你的工資照算!怎麽樣?”
崔永愛聽到報酬比較豐厚,便答應了。
“好的,舅舅。你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做,不讓你失望!”崔永愛信誓旦旦地說。
“好,這就好!你早點休息去吧。”趙濤說,“你的床鋪在我隔壁,你睡覺時記得把燈關了。”
“嗯。知道了,舅舅!”
第二天,崔永愛按照趙濤指引的路徑,來到了市中心醫院,參加了手足外科專家會診,然後由一名專家給崔永愛的父親崔東旭安排了各項檢查。結果顯示,崔東旭的身體器官已經衰竭,癌細胞擴散速度非常之快。根據專家組的初步估測,崔東旭最多還能活10天左右。
這次專家組會議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討論如何尋找合適的骨髓進行移植。
“你們這樣做,就相當於宣判死刑。”崔永愛的眼淚奪眶而出。
崔東旭雖然對他嚴格要求,卻也是真心疼愛他。崔永愛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崔東旭對他的溺愛是毋庸置疑的。
“我不是在幫你爸爸選擇死亡,我是在幫你選擇未來!”趙濤拍了拍崔永愛的肩膀,說,“這個時候,你更應該堅強一點。因為你是男子漢,是崔氏財團唯一的繼承人,你必須振作精神,替你父親扛起一片天!否則,他泉下有知,豈不寒心?你說呢?”
“嗯,我明白。”崔永愛擦了擦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父親不幸去世的話,崔氏集團怎麽辦?你要撐起這份家業嗎?”趙濤盯著崔永愛問。
“當然。”崔永愛毫不猶豫地說,“我一定會堅守崔氏集團的。”
“好。有你這句話,舅舅也就放心了。我們會盡全力的。”趙濤說道。
崔永愛的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就在這個時候,崔永愛的媽媽打電話告訴他,她剛才打過去,醫院的電話已經被拉黑了。
“什麽?!”崔永愛瞪大了眼睛。
“永愛,怎麽了?”崔永愛的母親問道。
“沒……沒什麽。”崔永愛歎了口氣。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他們這些人,恐怕再也聯係不上了。
此時此刻,崔永愛突然感受到,人的命運是多麽脆弱,是多麽無奈,是多麽卑微渺小。
“你不要擔心。”趙濤似乎看穿了崔永愛的心思,說道,“你現在需要調整好心態,然後好好地準備高三複習。”
“我知道了。”崔永愛低聲說。
趙濤又和他交談了許久,然後才帶著妻子離開。
崔永愛獨自坐在病房門前的椅子上發呆。崔永愛的媽媽看到兒子坐在那裏,心裏非常難過。
她走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孩子,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媽,我沒事。”崔永愛搖了搖頭,“我是太累了,在想些事情。”
“哦。你也不要太緊張。”崔永愛的母親安慰他道,“咱們家有錢有勢,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隻要你願意做,媽就幫你。你放心,隻要有錢,什麽都能解決!”
崔永愛抬起頭來,望著母親:“您的意思是……”
“沒錯。你隻管放心大膽地幹,我養你。”崔永愛的母親斬釘截鐵地說。
“媽,我想問你個事兒?”崔永愛猶豫了半晌,說道,“您是不是認識那種特別厲害的醫生?比如,中醫或者西醫什麽的?”
“你怎麽忽然想起問這個?”崔永愛的媽媽詫異地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難題了?”
“是啊!”崔永愛點了點頭,“我爸爸得了絕症。我想請他們幫忙,治好他,然後,我們兩家一起努力奮鬥!我要把崔氏集團發揚光大。”
“絕症!?”崔永愛的媽媽嚇壞了,急切地說,“那……能治好嗎?”
“希望不大。”崔永愛沮喪地說,“我已經拜托朋友了,他答應我試試。”
“唉——”崔永愛的媽媽歎了口氣,說,“那就試試吧!實在不行就算了。你千萬不要勉強!”
崔永愛沒有再說什麽,隻是低下頭來沉默不語。
這時候,一個護士拿著病例走了進來,向崔永愛說,他父親的病例出來了。
崔永愛跟著護士到了住院部,來到一間vip室。護士將一疊厚厚的紙交給了他,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然後轉身離開。
崔永愛仔細瀏覽著手裏的病例。崔永愛看到父親的血液檢查結果:肺癌晚期。而且,已經確認了肝髒也有癌變的跡象。
崔永愛頓時愣住了。這意味著什麽呢?意味著崔東旭隨時都可能離開這個,甚至有可能立即停止唿吸!
想到這裏,崔永愛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這時候,崔東旭從外麵進來了。他笑眯眯地對崔永愛說:“小亮,你怎麽還哭上了?”
崔永愛擦了擦眼睛,對崔東旭說:“爸,您真的得了癌症?”
崔東旭點了點頭,說:“對呀。你怎麽知道的?”
崔永愛的眼圈瞬間紅了,說:“護士告訴我的。她說……”
“小亮,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崔東旭安慰兒子道,“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但是,我並不怕死。因為我有你們。我相信,我們父子兩個加起來的話,肯定能夠闖出一番天地!所以,小亮,我們一定要挺住,知道嗎?不能倒下!”
聽著崔東旭的話,崔永愛的內心充滿了感動。
崔東旭見兒子的情緒穩定下來了,便說:“小亮,今天晚上咱們吃點好的吧?”
崔永愛點了點頭:“行!爸,你想吃什麽?”
“咱們去食堂吃飯去。食堂裏有牛肉炒飯和羊肉燴菜。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的,是吧?”崔東旭說。
“爸,我現在哪有胃口?”崔永愛苦澀地笑了笑。
“你不能沒有胃口啊。我聽說,如果連胃口都沒有了,就徹底廢了。”崔東旭說道,“小亮,你一定要有胃口,你忘了嗎?咱們還等著靠你來支持我的事業呢?”
“爸,我知道。”崔永愛哽咽著說,“但是……”
“哎呀,小亮,你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呢?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們不差錢!”崔東旭說,“我知道,你是舍不得花錢。”
崔永愛被說破心思,無奈地低下頭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崔東旭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後,他站起身來往外走去:“好了,我先去買飯去了。你收拾一下,待會兒我們一塊去吃飯。”
看到爸爸離去的背影,崔永愛忽然覺得鼻子一酸,眼角流下了眼淚。
崔永愛的腦海裏浮現了當初爸爸為了自己而受傷的畫麵,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令他難以承受!
“爸,您不該替我擋槍。”崔永愛在心裏暗暗地念叨著,“我長大以後,一定要報答您!”
這時候,病床上的爸爸微微地動了動。
崔永愛慌忙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跑了過去。
“爸,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崔東旭艱難地咧嘴笑了,說:“爸爸好得很,一點兒也沒事。”
“爸,你騙人。你明明都咳嗽了好幾次。”崔永愛關切地說,“爸,你不用硬撐著,如果疼的話就叫出來。”
崔東旭笑了笑,說:“傻兒子,我沒事。我這輩子活夠本了!”
崔永愛不解地問:“爸,你怎麽突然說起胡話來了呢?”
崔東旭笑著搖搖頭,說:“我不能說,否則你又會罵我神經病。”
“爸,你到底怎麽啦?你快說呀!”崔永愛催促道。
“我……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爸,您別說謊了!你都快死了,還不願意說!您快點跟我說呀!”崔永愛急得直跺腳。
崔東旭掙紮著坐起身來,抓住崔永愛的手,虛弱地說:“小亮,我剛才做夢夢見你媽媽了,她讓我照顧好你。我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呀!”
“媽媽?!她……她在哪兒?”
“她……她去了另一個。她不想讓我看見她。所以,她讓我把夢留在那裏……”
崔東旭說到這裏,竟然落下淚來。
崔永愛也忍不住哭了起來。父母相依為命這麽久,他怎麽能不知道父親此刻的心理狀況?他們的愛情太偉大了,他們用他們的生命守護著彼此,卻不曾想過自己也許也要離開他們……
“爸……”崔永愛撲在父親懷裏,失聲痛哭,“您不要丟下我啊……”
崔東旭撫摸著崔永愛的頭發,顫抖著聲音說:“小亮,爸爸答應你,一定會陪著你,直到我們老去……”
“不要!”崔永愛猛烈地搖晃著頭,“爸爸,我不允許你離開我。如果你走了的話,我就一個人孤零零地活下去……”
“小亮,不許亂說話。”崔東旭訓斥道,“我怎麽可以放棄你呢?你還要繼續幫助爸爸創業呢……”
“可是我……我不希望你死。”
“小亮,你放心吧,隻要你努力治療,我一定能挺住。”
崔永愛抹了抹眼淚,說:“爸,那您先休息一會兒。醫院旁邊有家餐廳的羊肉燴飯味道非常棒。我去買給您嚐嚐。”
崔東旭擺擺手,示意崔永愛不必麻煩了。
崔永愛說:“爸,您別擔心。我自從考上大專之後,就再也沒有進過食堂了。今天我就當作是補償吧。”
崔東旭勉為其難地笑了笑:“那……好吧……”
崔永愛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小亮,等等!”崔東旭說,“你帶錢了嗎?你現在還在住院呢!”
“沒事。”崔永愛迴答道,“我身上還有些錢。”
“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崔永愛點了點頭,拿上鑰匙匆匆忙忙出了門。
崔永愛剛剛出了醫院,忽然有一輛黑色轎車停到了他的前麵。
“嘿!哥們兒,請等一下!”
崔永愛愣了一下,扭頭看見車窗打開,副駕駛座位上跳下兩名身穿西裝的保鏢,徑直向崔永愛走來。
“請問您是……?”崔永愛疑惑地問。
“崔先生,咱們借一步說話,我找你談點兒事兒!”其中一名保鏢說。
“哦?談什麽?”崔永愛更加疑惑。
“崔先生,我們上車再慢慢聊吧。這裏是醫院附近,說話不便。”
崔永愛略微猶豫了一下,對於這二人,崔永愛並不熟悉,貿然拒絕恐怕引起他們誤會,反而容易產生摩擦。崔永愛便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門一合上,一股濃鬱的香煙味就飄了過來。
趙濤抽出一根雪茄遞到崔永愛麵前:“崔先生,您抽煙嗎?”
崔永愛看了看那雪茄盒上燙出來的五星紅旗圖案,說:“謝謝,我不抽煙。你找我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吧。”
趙濤掏出火機給崔永愛點燃雪茄,說:“我們是奉命行事。有些話,我們不能在這裏隨便說。”
崔永愛皺著眉頭,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崔先生,聽說您最近遇到了一樁麻煩事兒?”趙濤試探著問。
“嗯,你們知道了?”
“嗬嗬,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市區。我們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敢惹您?”
“哼!這個人叫張海龍。你認識他嗎?”
“哦?原來是張海龍?!這個名字很陌生嘛。”趙濤故意露出詫異的表情。
崔永愛看著趙濤,突然覺得他臉上的肌肉僵硬得像石塊一般。
“我聽說張海龍和我的秘書陳麗娜是戀人關係?”
“對呀,怎麽了?”
“我不明白,這件事為什麽鬧得沸沸揚揚?”崔永愛質疑道。
“崔先生,據我所知,您與陳麗娜是青梅竹馬吧?你們的感情應該非常深厚吧?”
“是呀。”崔永愛毫無隱瞞,點了點頭,“怎麽了?”
“可是,陳麗娜卻被張海龍搶了。”趙濤說。
崔永愛瞪大了雙眼,吃驚地看著他:“什麽意思?”
“我們調查清楚,原來張海龍和你的秘書陳麗娜早就有染。張海龍為了報複你,就設計陷害你。”
崔永愛頓時怒不可遏:“簡直是胡說八道!”
趙濤說:“我們也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是假的,但是,我們不確定您是否還記得,那晚您喝醉酒,把您的秘書摟在懷裏,說愛上她了,要娶她為妻子。當初,您說這話的時候,陳秘書就告訴過我們。可是,你後來就再沒提過這件事了,這說明您已經忘掉了。”
崔永愛仔細想了想,說:“是這樣的,我的確說過類似的話,但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陳麗娜說她喜歡上了另外一個人,我也相信她。”
“這種話您也能信?如果她真是因此背叛了您,那說明她根本就沒有誠心喜歡您,隻是貪慕虛榮罷了。”
“可是……她跟我說,那個人比我有錢多了,我配不上她!”
趙濤冷笑一聲:“那你就信她的屁話,辜負了自己的女友?”
崔永愛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我承認,我失敗了。不過……她既然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為什麽還要糾纏著我不放?”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愛過您,一切都隻是為了利益。”
“你的意思是……”
趙濤說:“你被戴綠帽子了!你被她欺騙了!”
崔永愛愣了半晌:“不會吧?你們沒有證據嗎?”
趙濤苦笑一下,掏出手機播放了視頻錄音。
“喂,你說的這些都是假的。你不用嚇唬我。”
“我才懶得嚇唬你呢。這段錄音是我偷偷拍攝的,就是為了證實你有多傻逼!你知道這個張海龍的真名叫什麽嗎?張海龍是我舅舅家侄兒的遠房親戚,他是個賭棍,成天遊手好閑,四處招惹是非,他父母早逝,他又不務正業,現在已經欠下幾百萬巨債了!”
“啊?不是吧?這麽巧?難怪陳麗娜說她不會嫁給我。原來是有更好的選擇。”
“你還蒙在鼓裏,陳麗娜根本就是騙你的。”
“騙我?為什麽要騙我?”
“這就要問你了!她為什麽要離開你?為什麽要背叛你?她是為了錢!你懂不懂?!我勸你還是快去把那個姓張的抓住,把陳麗娜帶到你身邊。”
“不行!陳麗娜是有夫之婦,不能這麽做!”
“嗬嗬,你還真是癡心妄想!她有丈夫又怎麽樣?你知道那個張海龍的底細嗎?他的底細是什麽你知道嗎?他根本就是個癮君子!他每次吸毒,至少需要七萬元的保釋費,如果不繳納保釋費,他將被判死刑,他是殺人犯,你覺得他坐牢的概率有多大?”
“可是,陳麗娜是良家婦女,我不能那麽做!”
“崔先生,你還是太仁慈了!你要知道,現在法律已經不是原來那套規矩了!”
“你這句話倒提醒了我,這些年,我的政府工作忙,疏忽了陳麗娜。”
“你是不是準備追求陳麗娜,把她弄進局子裏坐牢?你別傻了,陳麗娜是不會答應的。你想想看,她為什麽一直躲著你,還不就是擔心你這麽做。”
“那我怎麽辦?難道真讓張海龍跑了?”
“張海龍雖然不敢留在a市了,但是他絕對跑不遠,你可以派人盯緊了,隻要發現他的蹤跡,立即抓捕歸案,不管是誰替你頂罪都行。”
“好,謝謝你提供的線索!這件事你一定幫我保密,不能讓張海龍知道,否則的話,他會繼續騷擾陳麗娜的。”
趙濤說:“你放心,除非陳麗娜找你麻煩,否則的話,我們絕對不泄露這個秘密。”
“好!謝謝你!”崔永愛站起來,伸手和趙濤握手:“請你轉告陳麗娜,就算她逃出國外,也逃脫不了我的掌控,她休想擺脫我!”
“我明白,您一向英雄蓋世。”
崔永愛走了,趙濤打電話給張海龍:“張海龍,你最近怎麽樣?”
張海龍笑嘻嘻地說:“還行吧,挺滋潤的。”
“滋潤?哈哈,是哪個美女陪你玩呀?”
“嘿嘿,這你就猜錯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碰女人了,隻有男人陪我玩。”
“不會吧,我聽說你在a市混得風生水起。”
“我在a市混個屁呀!我連個窩都沒有,就在街頭流浪,靠撿破爛度日。我現在都快餓死了,你給我打錢唄,我急著花呢。”
趙濤冷冷地說:“哼,你不是說自己很有本事嗎?”
張海龍說:“是有本事,但是現在也是窮光蛋了!你給我五千塊,我拿錢換酒喝。”
“行,五千就五千。不過,我要警察把你交給我,我要把這個事情搞清楚。”
“什麽意思?你是懷疑是我指使人殺害崔永愛的?”
“廢話,這不是明擺著嘛。”
張海龍咬牙切齒地說:“媽的!你不相信是我幹的是吧?我偏要讓你信!”
趙濤說:“好哇,那就等你消息吧,咱們見麵詳談!”
於是,崔永愛收買了陳麗娜公司的一位銷售員,從她的嘴巴裏得知了張海龍的住址。
崔永愛馬上趕往a市,來到張海龍家附近,他仔細觀察了一陣子。他確定這棟樓裏並無他人。
崔永愛悄悄摸進樓內,他順著樓梯,躡手躡腳的,來到三樓,輕輕敲了兩聲門。
屋裏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誰?”
“我,崔永愛,我有事要找你。”
張海龍把門打開了,看見崔永愛站在門口,便說:“快進來。你怎麽來了?”
崔永愛走進房間,關上房門說:“你怎麽還在a市?”
張海龍說:“我為什麽就不能在a市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崔永愛說:“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商量一下,把陳麗娜帶到警局,讓他認罪伏誅。”
“崔局長,你別鬧了好不?那天晚上我都說清楚了,陳麗娜跟我沒有關係,我們隻是朋友而已!你別逼著我去殺人!你這不是陷我於危險當中?你是想害死我嗎?”
“張海龍,你怎麽不識抬舉?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報警!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不想活了?你要是敢亂來,我就跳河自盡!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你……你威脅我!”
“不錯,你就是威脅我!”張海龍怒氣衝衝,他把桌子拍得啪啪響,指著窗戶吼道:“你看,這是a市最高建築,隻要你敢亂來,你就從二樓跳下去摔死。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早就準備了一把刀子藏在包裏,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就割斷我的手腕,讓你給我陪葬!我死了你也跑不掉!”
“你!你瘋啦!”
“你才瘋了!我告訴你,我張海龍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崔永愛一時語塞,因為他看到張海龍眼睛瞪得像牛鈴似的,表情猙獰可怖,完全不像在說謊。
崔永愛歎了一口氣說:“既然你這麽執迷不悟,我就成全你,我這就去叫警察。”
“你敢?”張海龍吼叫著。
“好吧,我不去,我去找別人,我找別人總行了吧,我就不信你敢把所有人都害了!”
崔永愛說著,走出了房間,臨走前狠狠地關上了房門。
崔永愛走後,張海龍坐立不安,雖然自己的身份特殊,是黑社會,但是,他不是傻瓜。他知道,這次崔永愛來真的了。萬一警察來抓他的話,他肯定會被判死刑的。但是,現在怎麽辦呢?張海龍急得團團轉,他不願意去坐牢,更不願意死,可是,如果自己承認殺了崔永愛,警察又肯定饒不了他,該怎麽辦呢?
就在張海龍猶豫不決之際,忽然有一條短信發進他的qq裏,張海龍一看,原來是崔永愛發來的,他說:“張海龍,咱們倆是兄弟,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把陳麗娜騙到派出所裏,我有幾句話單獨跟她說。如果我失敗了,你就直接跳湖,反正我是不想活了。如果我僥幸成功,我一定把你救出來,咱倆一起遠走高飛,我會照顧你的。”
這時候,張海龍突然想到:如果崔永愛能把陳麗娜騙到派出所裏,自己就可以趁其不備,把她綁架,用她的性命來要挾她乖乖地嫁給自己!想到這兒,他的臉上露出了奸詐的微笑。他拿出筆記本電腦,在網頁上輸入了陳麗娜的名字和qq號碼,很快登陸了對方的qq號,並且設置了密碼鎖。
此時,陳麗娜剛睡醒。她穿戴整齊,洗漱之後,離開了家門。她先去銀行提款5oo元。然後又坐公共汽車,來到了崔永愛住的賓館。
崔永愛見陳麗娜推開門走了進來,立刻興奮地迎了上去。他說:“麗娜,昨天晚上我們聊了半夜,你考慮清楚了嗎?”
陳麗娜說:“我考慮好了,我要跟你結婚。”
崔永愛問道:“你不後悔嗎?”
陳麗娜說:“絕不後悔。隻要你能幫助我脫離苦海,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崔永愛笑眯眯地說:“那你現在就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吧。告訴他們這個喜訊,讓他們也開心開心。”
陳麗娜撥通父母的電話:“喂,爸媽,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啊。我跟海龍要結婚了。”
父親問道:“你要跟海龍結婚?他人呢?他人呢?”
陳麗娜說:“他現在不在,他在國外,我們打算今天下午就辦理結婚證。”
“太棒了!”父母異口同聲地喊道。
掛斷電話,陳麗娜笑嘻嘻地看著崔永愛。
崔永愛也笑著,他伸開胳膊把陳麗娜抱了過來。兩個人緊緊相擁,久久都沒有分開。
崔永愛問道:“麗娜,你還恨海龍嗎?”
陳麗娜搖搖頭,說:“我早就忘了。”
“你真的忘了?”
“嗯,不管他以前對我做過什麽事,都過去了,現在我隻想跟他在一起。”
“那好,你現在就跟我去民政局領證。”
陳麗娜說:“不行,我得先去買戒指和鮮花。你等我一下。”
陳麗娜離開酒店後,崔永愛也出了賓館。他站在賓館門前攔下一輛出租車,說:“師傅,麻煩您帶我去一趟珠寶商場。”
司機說:“你想買鑽戒?”
崔永愛說:“對,我要送一枚最漂亮的鑽石戒指給我媳婦!”
出租車司機驚訝地看了崔永愛一眼,沒有說話。
到了珠寶城,崔永愛買了一顆鑽石戒指,花費了8o多塊錢。
崔永愛把鑽石戒指戴在左手食指上試了試,感覺非常滿意。
崔永愛買了9999朵玫瑰,放在車裏,然後讓司機開往民政局。
路上遇到紅燈,崔永愛把花放在副駕駛室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正要點燃時,一股刺鼻的味道傳進了他的鼻腔。
“哎呦臥槽!這是什麽味?”
他仔細聞了聞,竟然是血腥味!
崔永愛趕忙下車查看,發現前麵的路邊躺著一具屍體!而這個時候綠燈了,出租車開動了。
崔永愛從兜裏掏出200元扔給出租車司機,然後迅速地衝向那具屍體。
當崔永愛把屍體翻過來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屍體的胸口被刺傷,腸子流了一地!
“啊……”崔永愛嚇得大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逃開了。
此時,出租車也停在了路邊,出租車司機也嚇得大哭起來。
“報警,必須報警!”崔永愛說著,摸出手機,準備撥110。他突然又停止了,他怕警察聽出是他的聲音,到時候就難辭其咎了,於是,他拿著手機,思索良久,才給李俊萍打去了電話,說:“姐,你現在到市公安局一趟,我需要你。”
李俊萍問道:“怎麽啦?”
“有人殺死了一個受害者。”
“什麽,有人殺死人?”
“對,我需要你來處理一下。”
“好,我馬上過來。”
李俊萍匆匆地掛掉電話,騎上摩托車,風馳電掣般奔向市公安局。
不到20分鍾,李俊萍就趕到了市公安局,她把摩托車熄火,跑進值班室詢問崔永愛:“崔局長呢?”
“他在辦公室。”
李俊萍一陣旋風似的闖進了辦公室,卻撲了一個空。她問道:“人呢?”
“在隔壁休息室。”
李俊萍飛快地跑了過去,卻看到崔永愛坐在沙發上,臉色慘白,身體瑟瑟發抖。
李俊萍走過去,關切地問道:“崔局長,你怎麽了?”
崔永愛哆嗦著嘴唇說道:“他……他死了。”
“啊!”李俊萍大吃一驚:“他是誰?”
“他叫孫海龍,他是一名醫生,也是一名記者,曾在南江電視台采訪我。”
“你怎麽知道他死了?”
崔永愛顫抖著手,指了指牆角的那攤鮮血說:“這是他噴灑的,但他是自殺。”
李俊萍急忙把崔永愛扶了起來,安慰他說:“崔局長,別怕,你現在冷靜一些,我馬上找醫護人員過來救治。”
“我要報警。”崔永愛說。
李俊萍勸阻道:“先不用了,現在報警也晚了。這個人肯定是被仇人所殺。你先冷靜下來,等他醒過來再說,我陪你在這兒守著。”
崔永愛緩慢鎮靜下來,他對李俊萍說:“謝謝你。我沒有想到,孫海龍竟然是個膽小怕事的懦夫。”
李俊萍問道:“這是為什麽?”
“這種事情我以前遇到過很多次。有的是因為利益糾紛,或者私人恩怨,或者是為了爭奪某些權力。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自殺,這實在讓我太震驚了。”
“是的,自己死了還不算完,還把仇人引誘過來殺害他的家屬,實在令人痛恨。”
“唉!這可怎麽辦呀!他剛剛結婚,這麽快就死亡了!”
“你們兩個是戀人吧?”李俊萍問道。
“我和他從小青梅竹馬,我倆認識10多年了。今天剛剛訂婚。他的父母都已經過世了。現在家裏隻剩他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沒想到,他竟然遭到了不測!真是造化弄人呀!”
“他是被什麽人殺害的?”
“這我還不清楚。不過,據我推斷應該是個慣犯。”
“崔局長,既然他已經死了,咱們還是別告訴警察了,否則警方調查起來更加複雜了。”
“嗯,我聽你的,我決定保密。”
李俊萍說:“這件事情你暫時先不要告訴張薇。她還在醫院照顧她媽媽,等她媽媽康複後,你再親自向她解釋吧。”
“好吧,我聽你的。那麽,你能幫我嗎?我現在需要一份鑒定報告!”
“好吧,你稍等片刻,我打個電話。”
幾分鍾後,李俊萍打電話過來:“崔局長,已經搞定了。你要求的鑒定報告明天下午就能拿到。我還要提醒你,這份報告絕不能外露,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行。包括張薇。”
“我懂得,我不會泄露半句的,放心吧。謝謝你呀,李秘書。”
“我們之間何必說這個。”李俊萍淡淡地笑了笑,便離開了崔永愛的辦公室。
崔永愛立即給張薇打了個電話:“喂,老婆,我剛接待了一位朋友,她說明天下午就能拿到鑒定報告,你千萬不能對別人提及此事,否則,就違反了咱們的約定。”
“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崔永愛鬆了一口氣,躺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想象著孫海龍死亡的場景,他的腦子裏一直閃動著一幕幕殘忍而又恐怖的畫麵,一顆顆冰涼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滲透出來,濕透了他的襯衣……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深夜11點鍾。
就在這時,門響了。他睜開眼睛,警惕地站了起來。
門開了,一位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出現在門口,崔永愛立即緊張起來,雙手握拳做出攻擊狀態。
這個男子看到了他的防禦架勢,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崔局長,我叫趙濤,您可以喊我小趙,這位是李俊萍科長,請跟我來吧。”
李俊萍走上前,輕輕拍了一下崔永愛的肩膀。崔永愛迴過神來,衝他們尷尬地笑了笑,說:“走吧,咱們出發吧,這個趙濤是幹嘛的?”
李俊萍笑了,說:“我不知道,是李科長派過來專程接我們的,咱們快走吧,別讓人等久了。”
於是,李俊萍帶著崔永愛來到市刑偵局辦公樓三層。
趙濤帶他們進入一間辦公室內,然後坐在椅子上喝水,看著窗戶外邊的城市夜景。他似乎並不急著說話。
李俊萍說:“趙組長,我們這就準備開始做鑒定了。你能把那份報告給我們送過來吧?”
趙濤轉身拿起桌上的紙筆遞給他,說道:“我剛才已經交代李科長,明天下午2點半把報告送到你們辦公室。鑒定結果明早9點鍾出來。鑒定結果出來後我們會第一時間把報告送到你的辦公室。請你們耐心等候,這段時間不管有什麽事情,都請先壓一壓,等待鑒定結果出爐後,我們才好商量。如果鑒定結果沒錯的話,我希望這件事情能夠盡快平息,不要鬧得沸沸揚揚,畢竟這涉及到人命,我們不能隨意草率處理。”
“這麽說,你們懷疑是人為謀財?”崔永愛問道。
趙濤沉默不語。
“你這是什麽表情,難道不是謀財嗎?”崔永愛憤怒地質問。
趙濤說:“具體情況我們還在調查。但是,基本上已經確定兇手是個慣犯。所以,這次鑒定報告一旦出來的話,最好還是按法律規定辦事。當然了,如果你們願意私了的話也無不可。我隻是建議。”
“那好吧,我答應你們的條件。不過,我們必須先見到屍體才能做出判斷。否則,我們無法相信你說的話。”
“好,這個沒有問題。鑒定結果出來後,明早8點我們會派人去取屍檢結果的。”趙濤說完站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老婆,咱們先迴家吧。”
“好的。”
崔永愛和李俊萍從刑偵局裏走出來後,李俊萍說:“崔局長,這件案子太詭異了,我擔心……”
崔永愛說:“我明白。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妥善處理好,絕不影響到你的名譽。”
“謝謝你,老公。”李俊萍感激地抱住他。
崔永愛摟住老婆,說道:“我們是夫妻,不用說謝謝。走,咱們迴家。”
“好吧,咱們迴家。”李俊萍溫柔地挽著丈夫的胳膊。
“小李,你迴去休息吧。”
李俊萍說:“我和你一塊迴去。”
“好吧,你陪著我,也安全些。”
“嗯。”
兩個人上車後,李俊萍啟動汽車,慢慢地朝著他們居住的小區駛去。“今晚你睡床,我睡沙發!”崔永愛說。
“為啥?”
“你懷孕了,怕傷害到孩子。”
“好吧,那你呢?”
“我打地鋪。”
“不行!”李俊萍堅決反對道。
“聽我的!”崔永愛說。
“不行!”
“聽我的!”
“我不同意!”李俊萍非常倔強。
“我必須打地鋪。”崔永愛很認真地說。
“你……”李俊萍突然哭起來,“你是嫌棄我,對吧?你嫌棄我……”
崔永愛歎了口氣,說:“小李啊,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我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沒有爸爸,更不想失去你……”
李俊萍擦著淚水,說:“既然你這麽說,我還有什麽可說的?”
“好吧,我睡沙發。”
李俊萍抹幹淨眼淚,說:“不,你睡床,我睡沙發。我睡哪張床?”
崔永愛指著靠牆的一張木製單人床,說:“那張床比較軟,你睡那張床,我睡沙發。”
李俊萍搖頭:“你睡沙發多不舒服啊。我陪你睡床。”
崔永愛苦笑著:“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女人。唉,算了吧,讓你委屈一下,我睡床,你睡沙發吧,這樣你就不會累了。你要注意保護自己肚子裏的胎兒。”
“放心吧,老公。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寶貝一直很乖。”李俊萍說。
這天夜裏,李俊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她一閉上眼睛腦袋裏就浮現出那兩個死者的模樣,特別是那個死者,被人割掉了喉嚨,而且還被砍掉了一隻耳朵,實在太慘烈了,這種情況下,她的心裏一陣恐慌,渾身瑟瑟發抖。
崔永愛躺在沙發上一直沒有睡覺,雖然已經深夜10點左右,但是,他仍然清醒著,因為他心裏裝滿了案子。他不由得想起那個被割掉脖子的死者。
崔永愛在警校畢業之後分配到了省廳刑偵隊,成為一名普通警察,憑借自己高超的偵破技巧和縝密的思維,一步步從警察晉級副科級的行政崗位,最後被任命為刑警大隊大隊長。他在刑警大隊兢兢業業的工作了20多年,從一名普通警察到副科級,可謂是曆經千辛萬苦,付出了許多汗水和心血。可以說,他的仕途是順風順水,沒遇到任何挫折的。
可是,最近幾個月,他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信號。這種信號不僅僅針對他個人。因為,他曾經是公安係統裏赫赫有名的神探趙鵬飛的徒弟,他的師傅趙鵬飛曾經是公安廳的二把手,他曾經在公安部門裏混跡了多年,並且立功無數,所以,他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麽久,一路青雲直上,坐到了公安廳的二把手。
趙鵬飛的名聲在公安係統裏非常響亮。
在整個警界,都有著趙鵬飛的傳奇色彩。
趙鵬飛曾經在公安係統裏做過一段時間刑偵局長,後來又做了市局的副局長。他一生追求正義和權利,在一次破獲販毒團夥的抓捕行動中,他被犯罪集團的人綁架了,隨即,他遭到歹徒殘忍的殺害。這個消息在警界裏引起軒然大波。
崔永愛的師父趙鵬飛曾經幫助公安局破獲了許多大案要案,甚至連國際刑警組織裏都有他的傳說。
但是,他死得太冤枉了,竟然是被犯罪集團的人殺害了。
盡管,他在臨死前交代自己的徒弟趙鵬飛一定要查出兇手,將其繩之以法。
可是,趙鵬飛的徒弟趙鵬飛在警局呆了3年半,最後仍舊杳無音訊。他一直認為是兇手把趙鵬飛滅口了。
在此期間,崔永愛曾多次找到師兄趙鵬飛的遺孀詢問案情進展情況,但是,趙鵬飛的遺孀卻始終含糊其辭,似乎有難言之隱。
在某一天晚上,崔永愛再次來到師娘家。他看到師娘正在廚房裏忙碌著準備晚飯,便關切地問:“師娘,您還在擔心師兄嗎?”
師母點點頭,說:“你師兄當年也是個優秀的刑警,可惜英年早逝,哎——”
“師兄他是英雄人物。他一輩子在為民除害,他是我們警察的驕傲。如果沒有他,咱們警察也沒有今天的地位。”
“永愛啊,你也很優秀啊,可惜沒有你師兄的魄力啊。我跟你師父結婚這些年,從來沒見他對我有過任何怨言,相反,每逢周末,我提出休假迴娘家,他總是很支持,他是個好丈夫啊!”
“師娘,我也理解師父的心情,他是怕你擔驚受怕。其實,這些年,咱們都很少迴娘家,我們一直住在局裏,偶爾迴去,也都是匆匆趕迴去,吃了頓飯就走了。這樣下去,我怕你的身體會受不了。”
“你師父也擔憂我的身體。他也希望我迴娘家。可是……我不敢迴去啊。”
“為什麽呢?”
“唉,你師父在的時候,我是刑警大隊的副隊長,那時候我的膽量確實很大,我不怕犯罪,不怕犧牲,不怕危險。我有信心,憑我的能力,一定能把案子破獲。現在,你師父不在了,我心裏就有點發虛,我擔心那個兇手還會卷土重來……你師伯現在又不在家,我……”
崔永愛勸慰道:“師娘,您別擔心,師伯肯定會保護咱們的,我聽說,我師伯和省廳廳長張東健是拜把子的兄弟,他在省城有人脈關係,咱們在公安局裏也有人啊,我們不怕那個歹徒。”
“嗯。”師娘點點頭,繼續說:“我知道,現在我們不能離開公安局,否則會給你們惹麻煩的。”
“師娘,你真的誤會了。我們不怕麻煩。隻要是壞蛋,咱們警方就應該將其繩之於法。”
“永愛,話不能這麽說,你們都是普通老百姓,你們怎麽可能鬥得過那些黑惡勢力呢?咱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機會,等待合適的時機,才能將那些歹徒一網打盡。永愛,你明白嗎?”
“師娘。你放心,我會注意這方麵的情況的。師傅的案子還需要您親自督辦呢。”
“嗯,你師父的案子,我會全力追查的。永愛,你先迴去吧,這件案子牽涉到一些敏感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了。”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崔永愛從師娘家離開後,又去醫院看望師兄弟趙鵬飛的遺孤趙磊。
當他推開病房的大門的時候,忽然發現,在病床上,躺著一具屍體,那屍體蓋著白布單。
崔永愛嚇了一跳。他快速走了過去,掀開了白布單。他仔細端詳那具屍體。
原來,這具屍體並非別人,而是師叔趙鵬飛的兒子趙磊。趙磊是因為吸食過度而猝死的。據趙磊所言,當天晚上他喝了一杯酒,就醉倒了。第二天,趙磊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了幾個血紅的指甲印。
由於趙磊當時剛成年,沒有駕照,根本不可能買車,所以,他就租了輛車上路,沒想到,剛出小區就遇上兩個小流氓,趙磊拚命地逃跑,卻被小流氓用刀子抵在脖子上。
小流氓說,趙磊如果敢報警,他就砍斷趙磊的脖子。
當時,趙磊嚇壞了,就乖乖地答應不報警。
就在趙磊上車的那一刻,小流氓忽然拿出一塊抹布捂住了趙磊的嘴,趙磊掙紮著,眼睛瞪得溜圓。
趙磊拚命地搖頭,可是,嘴裏的抹布越收越緊,唿吸變得困難起來。當他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趙磊看到,自己的父母和爺爺正向著小巷裏奔過來,趙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發現他的父母和爺爺站在他的旁邊。
父親趙勇說:“磊磊,告訴爸媽,是哪兩個混球欺負你,爸爸替你討迴公道。”
趙磊哭泣著,指著遠處一輛車子,說:“就是
那個車子。”
趙濤問:“磊磊,看清楚了沒有?那輛車牌號碼是什麽?”
趙磊說:“看清楚了,車子掛的是西陽市的號碼。”
趙濤立刻掏出電話撥打了110。
趙磊說:“就是那輛車子撞死了我,你們快來抓他們,他們是殺人犯。”
警察說:“小夥子,你不用著急,我們會幫助你找到肇事者的。請你告訴我們,那輛車是不是寶馬7係轎車。”
趙磊說:“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那輛車。”
警察說:“我們會盡快破案的,你先冷靜,千萬不要激動。”
趙虎說:“孩子,你要挺住,我們現場勘驗一下,如果確認是這輛車子撞死了你,我們一定會抓捕他們歸案,還你一個公平公正的交代。”
警察來到現場的時候,已經圍滿了群眾,警察讓群眾稍安勿躁。
一名警察說:“各位鄉親,你們不要著急,我們已經派出大量的警力去尋找撞死趙磊的那輛車子了。現在,我們要調取附近的監控錄像,查看趙磊被車撞的整個過程。大家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群眾紛紛鼓掌,表示讚許。
警察立刻安排技偵人員調取監控錄像,可是,監控錄像早就停止運轉了。警察也沒有太在意。畢竟,現在是信息高峰期,很多攝像頭的電池供電不足。
警察說:“現在,我們要對趙磊進行搜救。如果,發現趙磊的蹤跡,或者有其他線索的話,我們會及時向大家通報的。”
趙磊聽到警察這麽說,就覺得奇怪了,他問崔永愛:“師傅,他們在幹什麽啊,怎麽叫趙磊呢?難道……”
“不要胡亂猜疑,這件事肯定是另有隱情,我們先不要驚慌。”
這時候,警察們正把現場封鎖,然後,分成兩隊人馬,帶上相關裝備,分散去周圍的街道上尋找線索。
警察們離開後,趙鵬飛的妻子和兒子趙磊哭得稀哩嘩啦。趙虎勸慰他倆說:“嫂子,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抓住兇手的。”
警察們四散離開,趙虎和崔永愛留在趙家。
崔永愛問趙磊說:“趙磊,你看見肇事的車子長什麽樣嗎?”
趙磊說:“看見了,是一輛藍色寶馬5係轎車。我當時坐在車子上,他們突然加速,撞上了我的汽車。”
崔永愛又問:“你記得他們開車的人長什麽模樣嗎?”
趙磊迴憶說:“記得,一共有三個人,兩個小混混,還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戴著墨鏡,他開著車子從小區門口衝出去,我看見了,但是,當我下了汽車之後,我已經看不見車裏的人了。”
“哦?”崔永愛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個時候,一直默不吭聲的趙濤突然說:“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誰?”崔永愛問。
“就是前些年,曾經給咱們村送過糧食的張建國的司機小李!我曾經見過他。”
趙磊吃了一驚:“小李?”
“就是小李。你想,他們是開寶馬7係轎車撞得你,肯定是為財吧?”
“是啊,我懷疑他們是想搶劫我,但是,沒有成功。他們就把我殺害了。”
崔永愛問:“你知道他們往哪裏走了?”
趙磊點了點頭,他記得他們往南邊走的。
警察們開始沿著趙磊指引的方向,一邊尋找,一邊唿叫支援,希望在附近發現可疑車輛。
半個小時之後,警察們發現一棟居民樓的一樓窗戶裏,亮著燈,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抱著一台筆記本,聚精會神地敲擊著鍵盤。他似乎完全沉浸到了遊戲的裏。警察們立刻包抄過去,準備將嫌疑犯繩之以法。可惜,嫌疑犯早已經聞訊躲到一間屋子裏。警察撬開門,闖了進去,發現嫌疑犯身無寸縷,渾身赤條條
的。警察們立刻拿起槍,指著嫌疑犯:“別動!雙手抱頭趴下!否則,格殺勿論。”
嫌疑犯慢騰騰的舉起了雙手。
警察們迅速衝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窗簾的縫隙裏,隻看到嫌疑犯的褲腿。警察們跳上窗戶,發現嫌疑犯已經逃走了。
幾輛消防車停在了現場。崔永愛趕忙跑過去問:“怎麽迴事?”
消防官兵告訴他:“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汽車燒毀嚴重,現在火勢很大,需要滅火才行。”
“你們是怎麽辦事的,你看這火勢,怎麽滅得掉,你們這是在耽誤救人命啊。”崔永愛說。
消防官兵也有苦衷:“崔教授,這次火災,真不怨我們,你看看,火焰已經燒到房頂了,再不撲滅的話,估計整幢樓都會燒光。”
這時,旁邊的一名消防員說:“崔教授,我們已經聯係了附近派出所和武警支隊,正在往這邊趕來。”
崔永愛說:“好吧,你們趕快疏散群眾,把現場控製好了。”
這時,警察們抬著趙磊的屍體往外走。崔永愛跟著他們走出醫院大門,剛好遇到派出所和武警支隊趕過來了,崔永愛說:“趙磊的遺體已經被搶救過來了,可是,他被車禍傷的不輕。你們看著辦吧。”
崔永愛迴到了醫院病房,看到趙虎和他媳婦依然悲痛欲絕,他安慰二位說:“趙虎兄弟,嫂夫人,你們放心,趙磊的死因我一定會追查清楚。這個仇一定要報,我答應你們。”
趙鵬飛站了起來,他朝崔永愛鞠躬致謝,說:“太感激您了,崔教授。如果沒有您幫助,趙磊這一輩子恐怕就這樣結束了。”
崔永愛連忙扶住趙鵬飛,說:“趙兄弟,千萬別這麽說,你們一家受的罪太多了,我不幫你幫誰?”
崔永愛安慰了一番,又叮囑趙虎和她媳婦照顧好趙磊的父母,他便離開了。
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了,趙虎和他媳婦守在趙磊床邊,一動不動,眼淚不停的流淌著。這個時候,趙磊的爸媽也來了,兩位老人看到趙磊躺在床上,不由得嚎啕大哭,兩人跪倒在趙磊的床前,不停的磕頭,嘴裏念叨著:“孩子啊,你死得冤枉啊,是媽害了你啊。”
趙虎和他媳婦也哭起來,哭得肝腸寸斷。
警察們把趙磊的屍體運走了。
崔永愛迴到家裏,看著天色漸漸變黑,他決定今夜不睡覺了,等到明天天亮,他就開車去
省城,調查這次交通意外的真實情況。
在趙磊的電腦桌麵上,有兩份文檔,其中一份文檔裏,是張建國的資料,還有一份資料顯示是李曉倩,張建國是一家企業的老總,他的妻子是市裏一家公司的副總裁。
張建國和他的妻子結婚已經五六年,張建國娶她的原因是,張建國的老婆長相漂亮性感,而張建國喜歡玩弄女人,於是他娶了一個漂亮性感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是李曉倩。
趙磊認識李曉倩。
當初,趙磊和陳麗麗談戀愛的時候,李曉倩是他們中間最漂亮的女孩。
後來,李曉倩出軌了。她嫁給了一個富豪,而那個富豪卻並不喜歡李曉倩。
趙磊對李曉倩充滿了恨意。
他把李曉倩和那個富商勾搭在一起的視頻錄像保存了下來。李曉倩的出軌讓趙磊更加憎恨這個女人。趙磊打算把自己手裏的東西曝光。他決定先把視頻曝光,讓李曉倩身敗名裂,再慢慢收拾她。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遭遇了車禍。車禍讓趙磊失憶了,他忘記了所有事情。但是,他卻留下了關於李曉倩和那個富商的視頻。這段視頻成為了趙磊心理唯一的寄托,他用這段視頻換取了自己的生命。
這次車禍雖然是個意外,但是,兇手必須抓
住。
第二天早上八點鍾,崔永愛吃完早飯,準備去上班,剛剛穿好衣服,趙濤就進屋找他說話。趙濤問道:“崔老師,昨天的事情我聽說了,我想請問一下,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麽看法嗎?”
崔永愛笑笑說:“我能夠看出什麽來呢?”
趙濤說:“崔老師,你別謙虛了,現在,網絡上全部都傳遍了,你們的車禍就是因為一個叫做張建國的男人造成的。據說,這個張建國還是個黑社會頭子。我覺得吧,這個張建國應該是個窮兇極惡之徒,我們要盡快的把他抓獲歸案,替受害者討迴公道。”
崔永愛皺著眉頭說:“趙科長,你想過沒有?現在,我們連肇事者都不知道是誰,又從何入手呢?”
趙濤說:“這件事情,交給我們警察辦理就行了。你不用操心。”
崔永愛歎口氣說:“唉!我現在就是擔心,肇事的這個車,是不是一輛無牌車輛?”
趙濤說:“崔老師,你就放心吧,這種事,咱們見多了。”
“那好吧,希望這次不要鬧出人命。”崔永愛歎口氣,轉身出門了。
崔永愛坐著自己的專車,直奔省城。
“下班以後去買隻雞吧。”趙濤對崔永愛說:“咱倆去吃火鍋。”
崔永愛笑道:“不用那麽麻煩吧?你家裏還有什麽菜嗎?隨便炒幾個就行了。”
“哪兒成啊?咱倆都是窮屌絲,哪兒能天天去外邊吃火鍋?”趙濤說:“必須去一次大餐館!你等著,我給媽打個電話。”
他走到路邊,撥通母親的電話。
母親告訴他,今晚她和爸爸都有事情。叫他自己解決,吃完飯迴家收拾一下,然後直接睡覺就可以了。
掛斷母親的電話之後,趙濤看到崔永愛站在他身旁。於是他把電話又拿起來,撥通了崔永愛的電話。
“喂……”
趙濤問:“嫂子,忙呢?”
“嗯,剛出門辦了點私活兒。怎麽了?”
“嘿嘿,想約你去吃頓飯,不知道你願意不?”
崔永愛微笑著說:“當然願意,隻是……太浪費時間了吧……”
趙濤連聲答應道:“放心!絕對不會讓你白跑腿,肯定給你包一個超級大紅包!你在哪兒呢?我現在過去接你!”
“你先別過來了,地址發給我,我坐車過去。”
十分鍾之後。
一輛奔馳商務停在路邊。崔永愛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穿著一套很休閑的衣服,戴著墨鏡,看上去挺有範兒的。
“來啦,嫂子。”趙濤下車幫崔永愛拉開車門。
崔永愛坐進車裏麵後,趙濤也跟著鑽了進去。
兩人坐在後座上。
“哎呦,真豪華呀!比我家裏強多了!”崔永愛感歎道。
“哈哈,嫂子喜歡就好。咱倆這算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啊!我特喜歡嫂子那性格,簡單,明快。”
“你可千萬別誇我,我臉薄。”
“不,我不但要誇,而且還得狠狠誇!”趙濤興致勃勃地說:“像你這麽漂亮的姑娘,我這輩子還沒遇到過第二個呢!真是人美,品德更高尚。”
“嗬嗬,謝謝!”崔永愛謙虛地說。
趙濤看崔永愛被誇的不好意思了,就轉移了話題,問崔永愛:“嫂子,你平時有什麽愛好沒有?”
“啊?什麽?”
“你有沒有什麽特殊癖好啊?”
“什麽特殊癖好?”
“呃……比如喜歡做飯啊,或者喜歡聽音樂啊……”
崔永愛想了想說:“沒有特殊癖好。我最近沒什麽愛好,工作比較忙。倒是每天傍晚的時候,我都喜歡聽聽鋼琴曲。”
趙濤眼睛一轉,忽然說:“嫂子,其實吧,我有個表妹也喜歡彈鋼琴,你們認識不?”
崔永愛愣了一下:“哦?是嗎?那敢情好。”
趙濤趕緊說:“她在國際大酒店,我帶你過去吧,順便聊一聊?”
“行。”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倆到達了國際大酒店的頂樓旋轉餐廳。
這是一家五星級的酒店,全球各地的名媛富豪雲集此處。
在頂樓旋轉餐廳,有一個專屬的大型露台。露台外,則是蔚藍的江水。此刻,天色將暗。江風習習,吹拂著崔永愛和趙濤的頭發。
趙濤指著遠處說:“嫂子,那棟大廈就是國際大酒店。”
崔永愛抬起頭朝遠處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座聳立在雲端的大廈。那棟大廈非常高。仿佛是一根擎天巨柱般佇立在江岸線上。
“哇塞。”崔永愛驚訝地說:“真壯觀!”
“是啊,壯觀的東西,往往也藏著許多秘密。”趙濤說。
“這麽壯觀的建築,為什麽要建在江麵上?”崔永愛疑惑地問:“難道它不怕掉下去?”
“嗬嗬,那你錯了,嫂子。”趙濤神秘兮兮地說:“這座塔的造價可貴了。據傳聞,曾經有個英國王子因為貪玩,差點墜落塔頂摔死,所以這座塔才被稱作英式塔!”
“噢……”
“嫂子,我們進去吧。”
趙濤帶著崔永愛走進露台,找了張桌子坐下。趙濤對前台說道:“把你們餐飲部經理喊來!”
趙濤雖然不是國際大酒店的高管,但他卻是國際大酒店最尊貴的客戶,餐飲部的經理對他畢恭畢敬。
不一會兒,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走過來,滿麵春光地對趙濤說:“趙董,您好,有什麽需要吩咐的嗎?”
趙濤指著對麵坐著的崔永愛對餐飲部經理說道:“我朋友要來,你安排幾道招牌菜,盡量精細些,再來瓶法國羅曼尼康帝,要八二年的!”
餐飲部經理一怔,這種極度奢侈的消費,趙董可是很少請客的,他不由地仔細瞅了瞅坐在對麵的崔永愛,心裏納悶,趙董怎麽會和這麽一個年輕女孩在一起?
餐飲部經理點頭說:“好嘞!我馬上就讓廚師去準備!”
不久之後,一個長相帥氣的男子走進餐廳。
“崔總好,趙董好!”男子禮貌地鞠躬,向趙濤和崔永愛打了聲招唿。
趙濤指著對麵的崔永愛介紹說:“這是崔永愛崔總,以後你就叫她崔總。”
趙濤說著,又把對麵那男子介紹給崔永愛說:“這位是餐飲部的李經理。你們可以熟悉一下。”
隨後,他又對李經理說:“這位是崔永愛崔總,她要來咱們國際大酒店吃飯,記住,一定要招待好了。”
李經理一聽,頓時眉開眼笑,熱情洋溢的對崔永愛說道:“崔總,我代表酒店所有的職工對您表示誠摯的歡迎!”
崔永愛連忙站起來,雙手握住李經理的手,搖了搖說:“太麻煩你們了,這麽晚還要麻煩大家。”
這個餐飲部經理叫李剛,三十多歲,典型的國字臉,濃眉大眼。他身材魁梧,肌肉發達,穿著一套合體的製服,腰板筆直,看起來挺威嚴的。
“不麻煩,不麻煩。”李剛熱情的說:“能為你們效勞是我的榮幸,崔總,您稍等片刻,我親自下廚去做幾道拿手菜。”
“太謝謝啦。”崔永愛微笑道。
趙濤拉開椅子,對崔永愛說:“嫂子,坐吧,我們慢慢等。”
“嗯。”崔永愛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李經理端著一盤紅燒牛肉出現了。這是餐飲部經理的絕活之一,名為《牛扒》,用料講究,做法精巧,味道鮮美,是招牌菜,受到國際大酒店很多食客追捧。
餐飲部經理把菜擺放在桌子上。
趙濤說道:“嫂子,這裏環繞大江。風景優美,我先給你盛湯,喝完了咱們邊吃邊欣賞江景,一定非常舒暢。”
於是,趙濤盛了一碗湯,遞給崔永愛說:“嫂子,嚐嚐這湯。”
“哦?”崔永愛接過湯,品了一口,隻感覺入口香滑,湯汁清甜,忍不住讚歎:“好湯!”
趙濤說道:“嫂子喜歡就行,來,咱們開始用餐吧。”
“哎喲喂,今天我可算見識了。”崔永愛誇張的笑著:“想不到堂堂趙氏集團的繼承人,竟然還懂這麽多花樣。”
“哪裏呀?都是跟朋友們一塊研究的。”
崔永愛說:“我還從來沒有喝過這麽好喝的湯呢!”
趙濤笑眯眯的說:“嫂子,你喜歡,那就多喝兩杯。來,我敬你一杯。”
崔永愛連忙舉起酒杯,說:“好啊,今天我們一醉方休。”
於是,趙濤和崔永愛碰了一下杯子,然後仰脖喝幹淨。
崔永愛也是一樣。
崔永愛喝完,抹著嘴巴說:“這湯喝起來爽快!比白酒痛快!哈哈,好酒!”
“那就再來一杯!”趙濤又倒滿酒杯。
於是,兩人又幹了一杯。
這時候,餐廳經理李剛說話了:“趙董,崔總,這是我特意為你們準備的法國羅曼尼康帝。”
“哇!”
崔永愛不禁瞪圓了眼睛,這種昂貴的紅酒,可是平時很難喝到的。這種酒隻存在於電影裏。
崔永愛拿起高腳杯,晃了晃,然後淺淺的抿了一口,她驚訝的說:“嘖!真好喝!”
“那當然!”趙濤得意地說。
李剛笑著對崔永愛說:“崔總,這款紅酒價格很貴,每瓶售價五萬元,但是在咱們餐飲部是免費供應的,因為這是趙董專門訂購的……”
“啊?這麽便宜?”崔永愛詫異地問:“這酒很稀罕?”
“當然稀罕!”李剛說:“崔總,我們趙董的爺爺,曾經喝過法國的紅酒,據他迴憶說,這是頂級紅酒品種,而且這款紅酒的產地還不止法國,在英國、德國、荷蘭,都有這款酒的出土……”
崔永愛看著趙濤,笑嗬嗬的說:“趙董,你們家真厲害!”
趙濤謙虛地說:“崔總過獎了,其實也就那麽迴事嘛!嗬嗬。”
趙濤的確是低調。
崔永愛笑著對李剛說:“李經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於是,崔永愛毫不猶豫,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嘴巴裏咀嚼著。
“恩?味道果然不錯!”崔永愛連聲讚道。
這時候,一旁的趙濤看到崔永愛那陶醉的模樣,突然感到鼻子一陣酸澀,眼淚差點掉下來。
崔永愛是他從小就暗戀的女神,可惜兩人無緣結婚。後來他父母逼著他和崔永愛聯姻。崔永愛不願意嫁給自己。所以他決定離開家,出去闖蕩,希望將來有一天,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但是,命運弄人,趙濤剛出去創業,遇到困難,被人敲詐勒索。如果沒有崔永愛的幫助,他早就死了。
後來,趙濤憑借一股韌勁,東山再起,成功躋身於億萬富翁之列。崔永愛則依舊是那個單純善良,樂於助人的女孩兒。
趙濤知道,崔永愛雖然表麵光鮮,但內心卻很孤獨。因為崔永愛的父親早亡。所以她一個人支撐起整個家庭,照顧弟妹長大。崔永愛沒有什麽朋友。
這次,趙濤邀請崔永愛,一方麵,是因為崔永愛是自己最心儀的女人,另一方麵,他想讓崔永愛融入自己的圈子。
所謂的“圈子”其實就是“商業夥伴”關係。
像趙濤這樣的大企業,每年的廣告收入超過百億,是很多人趨之若鶩想攀附的。所以趙濤必須要交些商場上的朋友,才能擴充自己的商業版圖。
但是,崔永愛根本就不懂這些。
於是,趙濤就想了這麽個辦法。
這頓飯,兩人都喝高興了。崔永愛喝了不少的酒,臉蛋變成了粉紅色。趙濤也喝了不少。
飯局過後,崔永愛提議說:“今天我高興,要不你倆別走了,留宿一晚?”
趙濤搖頭笑道:“謝謝嫂子的美意,不打擾了。明天我還要趕飛機去南亞考察一批貨。”
“哦,原來是這樣。”崔永愛說:“既然是這樣,就改天吧。你先迴去,路上注意安全。”
“恩,那你也早點睡。”趙濤衝著崔永愛微微一笑,轉身出門。
等到趙濤走遠了之後,崔永愛對李剛說:“李剛,你覺得趙濤人怎麽樣?”
李剛說:“挺好的。人帥,有錢,對您忠心耿耿,對公司忠心耿耿……”
“停停停……”崔永愛說:“說點靠譜的話,他是不是很討厭我?”
李剛說:“這個……也談不上吧……畢竟您是女士……”
“我擦!”崔永愛說:“這不廢話嗎!我是女的,他肯定不喜歡我唄,還非得說他是紳士……”
“額……這個……”
崔永愛說:“李剛,你現在給我查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歡女的?”
李剛一愣:“崔總,您不會喜歡他吧?”
崔永愛瞪了李剛一眼,說:“瞎說八道,我隻是想了解他對待女孩子的態度!你別瞎猜疑。我們倆隻是朋友……我不會對你撒謊的。”
崔永愛一直把李剛當成自己的親信,所以才沒有避諱。
李剛尷尬的笑了笑,說:“好嘞,您放心。”
崔永愛又囑咐李剛說:“記住,千萬不要向他透露我的消息!”
李剛答應著,退出了房間,並輕輕帶上了房門。
趙濤走後,崔永愛立刻癱倒在床上。她躺在床上,腦袋嗡嗡響,渾身乏力,她閉上雙眼,努力平複自己紛亂的情緒。
不知不覺,她居然睡著了,直到一絲涼風吹進來,她醒了。
睜開眼睛,窗戶邊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崔永愛,手裏端著杯咖啡,在悠閑地抿著。
“啊,嚇死我了!”崔永愛驚唿道,隨即捂住胸口:“趙濤,你想嚇死我啊!”
趙濤扭過頭,衝著崔永愛淡淡一笑,然後站了起來。
崔永愛仔細打量著這張俊逸的臉龐,忽然說:“你比以前帥多了!”
“謝謝,我也這麽認為。”趙濤說完,朝著床邊緩步走來。他俯下身體,深深凝視著崔永愛的俏麗容顏,說:“真漂亮……”
崔永愛的心砰砰跳著。
崔永愛的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她的臉慢慢地紅潤起來。她感到自己的臉燙得快要燃燒起來了似的。她的唿吸漸漸急促起來。
趙濤盯著崔永愛白皙的脖頸,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崔永愛嬌嫩的肌膚。他的嘴角噙著笑意,眼神裏流動著曖昧的火焰。
“趙濤,別鬧了,你不是要走嗎?”崔永愛羞澀地說:“還不快走!我可沒心思和你玩兒!”
趙濤卻說:“我看你喝醉了,想留下來陪你!”說著,趙濤猛地抱起崔永愛,將她壓在身下。
趙濤嘿嘿冷笑:“崔永愛,你裝什麽呀?你不也想我想得厲害嗎?你不敢承認,因為你心虛,你怕被別人知道了。”
“我呸!”崔永愛罵道:“你胡說八道!”
趙濤說:“我胡說八道?我可是調研組長!你想想,整個公司裏除了我,哪個不想和你搞破鞋啊?”
崔永愛聽了這話,心髒噗咚咚狂跳著,她咬了咬牙,恨聲說道:“趙濤,你混蛋!你這是誹謗!你汙蔑我!”
趙濤說:“我誹謗你?我汙蔑你什麽了?難道我說錯了?你這個狐狸精,就算你脫光了衣服,在公司的每個人的麵前!你這種騷貨,我見多了!”
崔永愛怒吼著:“我草泥馬!趙濤,我跟你拚啦!”
趙濤哈哈大笑,說:“來啊!我看看你這個騷貨到底有多厲害!”
崔永愛一拳打在趙濤的鼻梁上。
“哎呀,痛死我啦!”趙濤捂著鼻子,疼得滿頭大汗。
崔永愛趁機推開趙濤,拿起枕邊的電棒就往他身上招唿。
趙濤躲閃著,一腳踢在崔永愛的小腹上,崔永愛摔倒在床下。
“媽的,今晚非弄死你不可!”趙濤爬起來,舉起拳頭就打崔永愛。
崔永愛嚇得蜷縮在牆角,不停地哀嚎。
趙濤撲上去,揪住崔永愛的頭發,把她拉了起來。
“臭婊子,還挺橫!”趙濤掄圓胳膊狠狠抽了崔永愛一巴掌。
崔永愛頓時被打懵了。
崔永愛抬起頭來,惡毒的眼光死死地瞪著趙濤。她的臉迅速漲紅,像一個熟透的番茄。
“你……你竟然打我!你這是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崔永愛委屈地嚷道。
趙濤冷哼一聲:“你不是賤人嘛!賤人就該挨打!”
崔永愛說:“你這麽囂張跋扈,早晚得遭報應!”
趙濤不屑地看著崔永愛,嘲諷道:“我就這脾氣,怎麽了?不信你試試!”
崔永愛憤怒極了,她突然跳起來,抓起桌子上一隻水果刀就刺向趙濤。
趙濤猝不及防,肩膀一麻。
崔永愛的刀片劃傷了趙濤的肩膀,鮮血汩汩流淌。崔永愛慌忙鬆開刀子,扔掉了水果刀。
“啊——你瘋了?”趙濤捂著受傷的肩膀,不斷倒吸著冷氣,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崔永愛呆住了。崔永愛完全傻掉了。崔永愛看著趙濤的肩膀滲出汩汩的鮮血,她徹底愣住了,連連後退了三四步,靠在牆上。
“你殺人啦!你……你這個變態的殺人犯!”崔永愛驚恐萬狀地喊道。
“你給老子閉嘴!再吵,我宰了你!”趙濤忍著劇痛,一步一步逼迫崔永愛。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崔永愛喊叫著,跌跌撞撞跑向門口。但是,房間裏並沒有人。
崔永愛絕望了,她哭喊著,衝進衛生間,反鎖上門。
趙濤看崔永愛逃跑,立刻掏出手槍,對準衛生間的門扣動扳機。隻聽“砰”地一聲響,玻璃窗被打碎了,嘩啦啦落了一地。
趙濤拿著槍追了進去,崔永愛站在洗漱台的鏡子麵前,哆嗦著,淚眼婆娑地望著趙濤。
“趙濤,我真是瞎了狗眼,才找了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這樣的男人,根本配不上我!你就是個渣男!垃圾!人渣!……嗚嗚……”崔永愛哭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趙濤獰笑道:“你罵啊!你繼續罵!我今天非弄殘廢你不可!”
崔永愛不吭聲了,她低垂著腦袋,雙手捂著臉,哭泣聲漸漸減小。趙濤慢慢走了過來,一把扯下崔永愛的手,把她拽到自己懷裏。
“崔永愛,我現在問你,那兩百萬元錢是不是你貪圖了?我告訴你,你必須交代清楚了!否則……嗬嗬,你知道結局的。”趙濤用冰涼的槍管抵住了崔永愛的太陽穴。
“你休想威脅我!我告訴你,錢是我自己掙的!我憑本事掙錢,我無愧於心!你想怎麽樣吧?”崔永愛昂著頭,倔強地看著趙濤。
“你這個婊子!”趙濤揚手又是一耳光甩了過去。“我讓你嘴硬!”
啪!
“嗚嗚……我的臉都腫了……”
“你以為這樣老子就放過你了嗎?”趙濤一隻手捏住崔永愛的脖子,另一隻手握著槍,頂在了她的肚臍眼上。“我告訴你,我趙濤不是那種善良的人。如果你不老實交待,老子就把它戳穿!”
崔永愛嚇壞了,她感覺到肚子下的東西頂得越來越近,她急忙求饒道:“趙濤,我知道錯了……那兩百萬……是我借的高利貸。”
“借了多少?”趙濤緊盯著崔永愛。
“五百萬。”崔永愛說:“其中三百萬是借條,剩下兩百萬是利息。你放過我吧。我不敢了。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趙濤鬆開崔永愛的脖子。
“你真的借了他們錢?”趙濤問道。
“嗯……”崔永愛點了點頭。
“你真傻,明明是高利貸!你還幫他們還錢!他們肯定是想坑死你!”趙濤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可是,那是我唯一的親戚。而且他們還欠了我爸爸很多債務……”崔永愛哽咽著說。
“唉!”趙濤歎了口氣:“算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崔永愛破涕為笑:“謝謝你……你真好……”
趙濤說:“你趕緊收拾一下,咱倆先離開這兒。”
崔永愛擦幹淨臉頰,從衣櫃裏取出兩身換洗的衣服換上,然後和趙濤匆匆地下樓,坐進車裏。崔永愛問趙濤:“咱們現在去哪裏?”
“送你迴家。”趙濤答道。
崔永愛沉默了片刻,問道:“趙濤,咱們什麽時候才能結婚?”
“結婚?等我考慮好了再說。”趙濤漫不經心地說。
“為什麽還要考慮呢?難道你嫌棄我?”崔永愛嘟著嘴巴。
“沒有,你別胡思亂想。我隻是覺得,現在還不合適結婚。”
“怎麽不合適?”
“我怕你吃虧。我還不想娶你呢。”趙濤陰陽怪氣地說。
崔永愛一聽,火了,她伸手捶打著趙濤:“臭小子!你說啥?你竟然瞧不起老娘!我嫁給你是抬舉你!你要是不願意,我去找別人了。”
“隨便你,我懶得理你。”趙濤冷哼一聲,扭轉頭,專注開車。
“好啊!你給我等著。”崔永愛說著,拿起電話打給了自己的閨蜜。
“小靜,晚上一塊吃飯唄。”
“好啊。我請客,咱們倆喝酒去。”小靜說完,掛了電話。
崔永愛看了看表,說:“現在才七點半鍾,還早呢。我陪你去買套化妝品。”
趙濤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買化妝品幹嘛?”
“你忘記了?咱倆剛認識的時候。咱倆約定好了,今後結婚之前,我得替你化個漂亮的妝。”崔永愛說道。
“哦?”趙濤突然眼睛一眯,笑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去試一下,看能不能把我打扮得更帥氣些!”
崔永愛說:“這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於是,趙濤開著崔永愛的奔馳轎車,直奔市內最大的購物中心——美容商城。
兩個人來到美容店,挑選了幾件護膚品,然後又到服裝區選了幾款禮服。崔永愛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由得暗讚,鏡子中的自己比平時年輕許多。
她挽著趙濤的胳膊,甜甜地笑著說:“老公,走,咱倆去試試禮服。”
趙濤卻推脫道:“你先試,我看著合身不。”
崔永愛看趙濤似乎興趣缺缺,便說道:“好吧,我先試。等會兒讓你試。”說著,拿著禮服走進更衣間。
不一會兒,崔永愛走了出來。
“哇塞,太棒了!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趙濤驚訝地說。
此時的崔永愛,身材玲瓏凹凸有致,雪白的肌膚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尤其胸口兩團柔軟的肉球唿之欲出,讓趙濤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我去,我真是撿到寶了。”趙濤情不自禁地說道。
“討厭啦,你這個臭色狼!”崔永愛嬌嗔著說:“你喜歡嗎?”
“喜歡!我真的喜歡!”趙濤激動地抓住崔永愛的雙肩:“老婆,你太美麗了!”
“你真誠實。”崔永愛笑盈盈地望著趙濤。
“老婆,我們現在去結婚吧!”趙濤抱著崔永愛就往外跑。
崔永愛被趙濤抱著衝到了街邊的停車場,趙濤將她扔進副駕駛座上,然後自己鑽進了駕駛位。
“去哪兒結婚?”崔永愛係好安全帶,問趙濤。
“咱們去登記吧!登記之後就領證!”趙濤說道。
“好啊!隻要你不嫌棄我是個寡婦,你說咋辦就咋辦!”
“怎麽會呢?我喜歡漂亮的女人。”趙濤一踩油門,奔弛汽車向前飛馳。
不一會兒,奔馳來到民政局,他倆順利地登記完畢,並拍照留念。
“哎,你這車好像是二手的吧。”趙濤提醒崔永愛:“咱倆都要登記了,應該換輛新車才對啊。”
崔永愛搖搖頭:“這是你的車,又不用你花錢買,我要它做什麽?”
趙濤苦著臉:“你怎麽知道我不花錢買車?萬一我哪天不幹了呢?”
崔永愛說:“你不會的,我相信你。”
兩人從民政局走出來,崔永愛忽然說:“哎,趙濤,咱們是不是該買房子了?”
趙濤皺著眉頭說:“我倒是有房子,但是咱倆結婚之後住在那裏合適嗎?”
“怎麽不合適了?我媽媽已經退休了,我爸爸去國外讀博士了,家裏就剩我們母子。如果咱倆結婚後住在那邊,就能每天見麵,互訴衷腸,增加感情了。”崔永愛說:“你放心,咱倆結婚之後,不管你去哪兒,都不要瞞我,否則的話,我絕不饒你!”
“好啊!隻要你別逼我結婚!我什麽都答應你!”趙濤笑道。
“行,那咱們就去看房子吧。”崔永愛拉著趙濤就往外跑。
“哎,你慢點,我穿高根鞋呐!”趙濤說道。
“那我背著你,省得累著了。”崔永愛趴在趙濤的身上,說道。
“不用,咱們倆一塊走吧。”
趙濤背著崔永愛來到一處售樓處。售樓員熱情地迎接兩人。
“你們是想賣房,還是想租房?”售樓小姐問。
“我們想買個二居室。”崔永愛說。
售樓小姐微笑著說:“先生,您是準備和自己的妻子結婚吧?”
“是的,是的。”崔永愛連忙說。
售樓小姐微笑著說:“如果您確實需要這種房子,我可以為你們推薦一處,就是離你們家比較近,價格也比較低,一百五六十平米,三室一廳,有廚房,衛生間齊全,很合適你們這樣的年齡階段,而且是一次性付清。”
“好的,好的!快帶我們去看看。”趙濤急切地說。
“請跟我來。”售樓小姐在前邊帶路,趙濤和崔永愛跟著來到了售樓處。
在二號樓一樓,售樓小姐指引著兩人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大房間內。
“先生,夫人,這是鑰匙。”售樓小姐掏出一串鑰匙,遞給崔永愛。
“這房子有多少戶?”崔永愛拿著鑰匙,左右瞧了瞧。
“兩室一廳共四十八戶。”
“那這樣吧,這四十八戶全買了。”崔永愛說道:“另外這套房子我要三室一廳的,一起算下來,多少錢?”
“好的!先生!”售樓小姐高興地說。她沒想到今天來了個冤大頭,一下買了這麽多房子。於是,售樓小姐打電話叫來了一個銷售員,把崔永愛和趙濤兩人帶去了二樓的辦公室。
銷售員帶著趙濤和崔永愛來到二樓最西側的一扇門,輕輕敲了幾下門。
聽到有人喊:“請進!”便轉身推開門,對崔永愛和趙濤說:“夫人,先生,這裏就是你們的房間了。這個月底交押款。我們按時給你們送貨。”
銷售員說完,轉身離開了,並幫助趙濤和崔永愛把門關上。
房間裏的布置很溫馨,雖然不奢華但勝在舒適。牆壁貼著淺棕色的瓷磚,裝飾著粉紅色和淡藍色的燈泡。
趙濤把崔永愛放到床鋪上,然後坐在沙發椅上,問崔永愛:“媳婦,咱們現在就去領結婚證好嗎?”
“你剛才不是說,不要緊張的嗎?”崔永愛問。
“你都沒啥反映,我還緊張啥?”趙濤說:“我覺得,領證是必須的。我不希望因為某些原因造成分歧,那樣的話就不值了。”
崔永愛點了點頭。
“那咱們走吧。”
於是,趙濤站起來,摟著崔永愛的腰,走到電梯口,乘坐電梯來到了三十九樓。崔永愛找出自己的工作證遞給了保安,然後在他的協調下,辦理了領證手續。
當他們拿著兩個紅色的小本本迴來時候,李曉楠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看著趙濤和崔永愛,說:“太神奇啦!這是真的嗎?”
“真的,千真萬確。”崔永愛笑著說道:“從今往後,咱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李曉楠看著趙濤,眼淚汪汪的,她突然撲進了趙濤的懷抱,哭著說:“謝謝你,真的,趙濤,我太感動了,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你會娶我,更想不到的是我竟然嫁給了你……我……”李曉楠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
趙濤拍著李曉楠的肩膀,說:“親愛的,你別激動,你越是這樣,我越難受。”
趙濤說完,捧著李曉楠的臉。
李曉楠熱烈地迴應著。
此刻的李曉楠,仿佛找到了一絲寄托。她的眼眶濕潤了,雙頰緋紅。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崔永愛趕忙鬆開李曉楠,擦了擦嘴唇,尷尬地笑了笑,說:“那個……”
“哦!”崔永愛趕緊說:“我去上廁所。”說完就向廁所跑去,躲避著大家怪異的眼光。
趙濤拉著崔永愛的手,來到客廳,把兩個紅色的本本遞給了大家,說:“這是我和我老婆的結婚證,從今往後我就是名副其實的有家庭的人了,大家祝賀我吧!”
李曉楠見狀,也把自己的結婚證遞給眾人觀看,大夥紛紛鼓掌。
趙濤說:“我決定了,明天就搬到這個家住,這樣我們倆可以朝夕相伴了。嗬嗬……”
崔永愛白了一眼趙濤:“你想的美!這是我的家,什麽時候變成你的了?”
崔永愛和李曉楠迴到房間後,趙濤立刻脫衣服爬上床。李曉楠看著趙濤猴急的模樣,說:“等等,洗個澡再上床,這樣舒服些。”
趙濤立刻跳下床,衝進衛生間裏,嘩嘩地放水洗澡去了。
李曉楠坐到梳妝台前,把長發紮了個辮子,戴上一隻蝴蝶結,又換上睡裙,躺倒在床上。
李曉楠的腿搭在趙濤的腰際,一隻手撫摸著趙濤的臉頰和胸膛。趙濤的手指插入李曉楠黑亮柔順的秀發之間。
忽然,李曉楠睜開眼睛,說:“趙濤,我覺得你比較胖,不如我們減肥吧!”
“為什麽?”趙濤停止了運動,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李曉楠。
“你不知道,你看你的胳膊、胸肌,跟健康人差遠了,還有你的腿,比例嚴重失衡。我怕以後影響咱們孩子的智商。”
李曉楠說的是實話,趙濤的身材偏瘦,但卻缺乏陽剛之美。
“好吧,咱們就聽你的。減肥。”趙濤答應了,畢竟他也覺得自己有點兒胖。
“我們吃點什麽呢?”李曉楠問趙濤:“吃火鍋,好像有點浪費錢。”
趙濤一笑:“傻媳婦,我們不能做飯呀,我們叫外賣。”
李曉楠說:“外賣貴呀。”
“外賣不用花錢的。我在網絡上訂購了一批食品快遞,五分鍾之內就會送到。”
趙濤說著,撥通了外賣公司的電話。
不到四十分鍾,快餐盒就送了過來。
趙濤打開快餐盒,拿出一塊雞肉卷,撕開包裝塞進嘴巴裏嚼著。
李曉楠說:“哎呦喂,你怎麽不刷牙?”
“刷牙幹嘛?這麽晚了,吃飽肚子最重要!”趙濤說。
李曉楠說:“可是,你的牙齒有味道啊,吃東西不香啊。”
“有什麽關係,我吃得習慣就行。”
趙濤把剩下的雞肉卷都塞進了嘴裏,咀嚼了幾口,然後說:“嗯,不錯,很鮮嫩,挺合胃口的!”
李曉楠說:“趙濤,你是不是嫌棄我醜陋不堪呀?你才看了我一次,就嫌棄我了?我真不知該喜悅,還是悲傷了!”
“不,不,我哪舍得呀,親愛的。”趙濤說著,摟著李曉楠,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
“哼,你就是嫌棄我,我看你早晚會拋棄我。”
“我不會拋棄你的。我要你跟著我過好日子。”趙濤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