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怎麽了?是頭又不舒服了嗎?要不我們先到旁邊休息一下吧。”


    楊甜甜伸手扶住薑蓀,聲音裏滿是緊張關切。


    薑叔這個樣子,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事。


    他最擅長看的是氣運,可是就算沈立波氣運不好,又不關他的事,他應該也不會是這個表情。


    不過現在沈立波就站在麵前,肯定不能當著他的麵說,怎麽也要找個借口先避開他。


    薑蓀搖了搖頭,眉頭還沒舒展開,看向楊甜甜的眼神裏帶著絲安撫:


    “沒事,一點小事,咱們還是先看看房子吧。”


    “真的沒事吧?”


    楊甜甜有點不信,一點小事能讓薑叔眉頭皺成死疙瘩?


    “對對對,先看看嘛,先看看。”


    沈立波隨著薑蓀的話說道,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


    他也不知道眼前這個老人怎麽突然就不高興了,明明進門的時候臉色都還不錯的。


    老人的眼神太犀利,讓他有種被看穿進靈魂的感覺,要不是看他們是來看房子的,他都想把他們趕出去了。


    他也是實在沒辦法,誰知道現在的房子那麽不好賣。


    出售房子的牌子他都掛了這麽多天了,巷口,街口,包括時代廣場外他都貼上了,來看房子的人愣是沒有多少,還大部分一看就是買不起的。


    今天來這個老頭,雖然看著不像好說話的,不過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兩個陪著來的孫女長得漂亮不說,雖然沒戴什麽貴重的東西,可高個女孩身上那件衣服可是名牌,一件至少要上千塊呢。


    這樣的人,就算脾氣不好,他也不介意,再不好也就是這麽一會兒,隻要能把房子賣出去,就忍一會兒又能怎麽樣。


    國外那邊已經催了幾次,他動作也要快點了,實在不行,他都想讓那兩個收古董的把價錢提一點,他把房子添給他們算了。


    不過,能把房子單獨賣出去當然就更好了。


    沈立波臉上笑容更熱情,引著三個人先看正房,一邊走一邊做著自我介紹。


    楊甜甜說他們想自己先看一看,卻沒得到沈立波的同意。


    還是想先問一問薑叔到底發現了什麽,要不然她心裏不踏實。


    可接下來的時間,她愣是沒找著跟薑蓀單獨說話的機會。


    沈立波亦步亦趨地緊緊跟著薑蓀,嘴裏滔滔不絕地說著話,完全不給薑蓀離開自己身邊三步遠的時候,把楊甜甜和蘇飛都趕到一邊去了。


    楊甜甜咬了咬牙,算了,看薑叔那心不在焉地樣子,他自己應該也還沒捋清楚怎麽迴事,那就等等再說吧。


    正房進去就是客廳,楊甜甜上次陪葉初來取東西的時候進來過一次。


    隻是楊甜甜上次來時,客廳裏裏還布置得很是清雅,現在卻有些亂了。


    多寶閣上原本擺著的幾個擺件的位置已經空空如也,桌子凳子也都不像原來,像是換過,上麵原先擺著的東西也都沒有了。


    電視櫃上已經空了,錄音機什麽的也都沒有了,這些應該是被沈立波先處理了。


    “老先生,您看啊,這房子雖然有些年頭,不過當初建的時候都是用的好料子,你看頭上這梁,可是楠木的,就可見建房子的人有多用心了。”


    “還有您看這房子的格局,在淮市可是獨一份的,據說當年是一南方的官員在這裏思念家鄉,所以建的這座宅子。”


    “正好我的父親也在南方人,為了革命工作才留在了淮市,所以當初見到這個房子時也是也在一下子就看中了,這些年也是用心養護著的。”


    “所以,您看,這房子雖然年頭久,卻比外麵那些才幾十年的小院看著還好些,是不是?”


    沈立波這話倒是不錯,這房子確實是跟別的院子不一樣,年頭雖久卻並不朽敗。


    薑蓀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剛剛他在沈立波身上看到的東西確實讓他驚了他一把。


    不過現在他已經把那份訝異壓了下去,這事兒跟他們關係不大,還是先把房子的事弄好了再說。


    沈立波看薑蓀一直雖然沒有明顯的不高興了,不過卻一直淡淡的,他的熱情也越來越少。


    看來這幾個人又是來白看的,今天估計又搞不成了。


    “這個多寶閣這麽大,原先上麵擺的什麽啊?”


    楊甜甜和蘇飛被沈立波擠開,便在在客廳裏自己轉悠了起來。


    看到牆邊那一長排的多寶閣,她本想說點什麽把話往收藏品上引一引。


    沒想到沈立波眼裏根本就沒她,隻顧著和薑蓀說話,好像沒聽見她的問題一樣。


    楊甜甜跟蘇飛互相看了一眼,無奈地笑了笑,這人看來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啊。


    哪怕是稍微會來事一點的人,也能看出薑蓀對這兩個“孫女”的在乎,哪怕是敷衍一聲也好,怎麽會像沈立波這樣完全無視她們。


    薑蓀皺了皺眉,淡淡地對沈立波重複著楊甜甜的話:


    “甜甜問你,那個多寶閣上原先擺的是什麽?”


    “哦,哦!不好意思,沒聽清。”


    沈立波打著哈哈,轉頭看向楊甜甜和蘇飛,有些敷衍地迴道:


    “那個架子上原來就是放了些普通的擺件,是有點大,不過是可以拆的,你們要是不喜歡拆了就是,拆了還寬敞些。”


    “哦,普通的擺件啊。”


    楊甜甜有些失望的樣子,


    “我還以為是古董呢,我爺爺最喜歡收藏古董了,我們家專門弄了一個庫房放爺爺的寶貝收藏,所以我一看這個多寶閣,還以為你們家也有人喜歡呢。”


    “哦,老爺子喜歡古董啊!”


    沈立波眼睛頓時一亮,立刻轉頭盯上了眼前的薑蓀,熱情又重新被點燃,


    “我父親也很喜歡收藏一些瓶瓶罐罐的,這不我們要去國外也不好帶,正想找合適的人接手呢。”


    “老爺子要是感興趣,我先拿給您看看?”


    沈立波很高興,喜歡收藏的老爺子,又是個有錢的,要是看到喜歡的瓶子罐子,價格怎麽也比收購販子高些,就算隨便買幾個他肯定也能多賣些錢。


    薑蓀看了楊甜甜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


    “走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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