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懷領喬清允來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這是w國l市最豪華最奢侈的酒店。


    無數名人富豪來到l市,首選的都是這家酒店。


    因為今晚和謝予懷的談話涉及到自己的身世,所以喬清允沒有帶楚彥一起過來。


    此時,vip包廂內,謝予懷正坐在喬清允的對麵,兩人的桌子上各自放著一塊牛排。


    喬清允沒有什麽胃口,姿態慵懶的支著下巴,手裏的叉子時不時戳一下盤子裏的牛肉。


    在謝予懷喝完一口紅酒、把杯子放下後,喬清允緩緩開口:“你很餓嗎?”


    “嗯?還好。”謝予懷裝作沒有聽懂喬清允話裏的意思。


    喬清允把叉子放在桌子上,坐直身看著他:“既然你不是很餓,那差不多應該進入正題了吧?”


    “喬小姐真是急性子啊,連飯都不想吃了嗎?”


    “少打岔,趕緊的。”


    見喬清允是真的忍耐到極限了,謝予懷這才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笑著說道:


    “你應該知道自己母親的名字了吧?”


    喬清允一愣,然後點頭。


    謝予懷雙手交叉支在桌子上,神色陰沉:“你的母親,白詩嫿,是紅蜘蛛現任首領的心慕之人。”


    聞言,喬清允狠狠皺起了眉頭:“紅蜘蛛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們是一個組織嗎?”


    “嗯。”謝予懷輕輕點頭,“一個無惡不作的……殺手組織。”


    殺手組織?!


    喬清允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疼。


    自己這個生母,真是會找麻煩啊。


    如果她還活著,說不定也是一代傳奇人物啊。


    竟然讓殺手組織的首領和柯勒律治家族的家主一起愛上她。


    這要是放在小說裏,高低是個甜寵文女主。


    不,不對,她都被逼的自殺了,應該是虐文女主才對。


    喬清允支在桌子上的胳膊揉揉太陽穴緩解疼痛,苦中作樂的在心中想著,同時用眼神示意謝予懷繼續說下去。


    謝予懷推了推眼鏡:“我現在掌握的情報,紅蜘蛛的首領名叫barlow·brook(巴洛·布魯克)。”


    “他率領的紅蜘蛛業務廣泛,包含暗殺、偷竊、搶劫等,你能想象到的他們都能做到。”


    謝予懷越說聲音就越低沉,情緒逐漸降下來,渾身散發著淩冽的冷意。


    “雖然我不知道你母親的死因,但是絕對跟紅蜘蛛的首領有關。”


    喬清允看著逐漸透露出殺意的謝予懷,直覺不對,問道:“你恨紅蜘蛛?”


    謝予懷一怔,瞳孔驟縮,像是迴憶到什麽令他痛苦至極的事情般,交叉的手指扣的更緊,指間泛白。


    半晌,他迴過神來,長舒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後,又掛上了紳士的笑容:“當然。”


    “紅蜘蛛這樣燒殺搶掠作惡多端的組織,誰不想除之而後快呢?”


    聞言,喬清允停下按揉太陽穴的動作。


    她突然想起來幾個月前謝予懷曾找她合作,但又不說具體的合作內容,隻告訴她“現在還不是時候”。


    再加上霍介當時格外激動的反應,接連跟自己強調謝予懷的計劃很危險……


    喬清允瞬間明白過來了,她的後背緩慢地靠迴椅背,挑眉看向謝予懷:


    “少拿冠冕堂皇的場麵話搪塞我。別忘了,你在幾個月前曾與我達成了合作。”


    “我猜,你是想和我一起端掉紅蜘蛛吧?至於為什麽找我合作……”


    “是因為我是白詩嫿的女兒嗎?你想利用我引出巴洛·布魯克?”


    謝予懷看向喬清允的眼神裏藏著一縷暗芒,他發自內心的感覺喬清允很聰明。


    而他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因為說話不累。


    他笑了:“喬小姐冰雪聰明,謝某佩服萬分。”


    “那麽,敢問喬小姐還願意履行當初的約定嗎?啊,喬小姐請放心,謝某不會強求你的,畢竟這件事確實很危險。”


    “不過你既然已經遇到了紅蜘蛛的成員,以喬小姐你的智慧應該會明白,什麽叫‘先下手為強’。”


    “如果你不除掉紅蜘蛛,那過段時間就是紅蜘蛛除掉你。剛才也跟你說過了, 巴洛喜歡你的母親,而你是柯勒律治家的孩子,巴洛不會容忍你的存在的。”


    喬清允支著腦袋聽著,等謝予懷說完後她才幽幽開口:


    “謝總不用費盡心思的說服我加入你的計劃,隻要是我決定好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憑借三言兩語就改變我的想法。”


    “但是我這個人呢,最喜歡跟有誠意的人合作。謝總您想端掉紅蜘蛛的原因我都不知道,那我又怎麽放心跟您合作呢?您說是吧?”


    “咱們誰不知道您謝總是在國外發家、近幾年才打入國內市場的?萬一你表麵上是個善名遠揚的慈善家,背地裏做著跟紅蜘蛛一樣的勾當,隻是因為紅蜘蛛擋了你的路才想除掉他們呢?”


    “那我豈不是上了賊船?到時候我找誰哭去?”


    謝予懷哼笑一聲,無奈搖了搖頭:“原來在喬小姐的眼裏,謝某是這樣卑鄙的人嗎?”


    喬清允挑眉道:“我隻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而已。謝總不能剝奪我為自身考慮的權利吧?”


    “……嗯。”謝予懷依舊笑著,隻是那種駭人的殺意又慢慢被他不受控的釋放出來。


    他嘴角的弧度變得格外冰冷,眼神裏劃過一道嗜血的光。


    “喬小姐的憂慮無可厚非。”他抬眼看向喬清允,“既如此,那我就簡單給喬小姐說一下。”


    話落,他沒有立刻開口繼續說下去。


    為了給喬清允講述自己痛恨紅蜘蛛的原因,他不得不調迴那段令他痛苦萬分的記憶。


    於是,他陷入到迴憶之中。


    包廂內瞬間安靜下來,隻有酒店大廳裏的交響樂還演奏著,作為背景音給包廂增添一絲人氣。


    泥濘的沉寂猶如一滴墨水掉進清水中,黑色的壓抑緩緩彌漫開來,像一條條蛛絲交纏在兩人之間。


    半晌。


    謝予懷垂首撐額,睜著一雙失去焦距的眼睛,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我還有一個弟弟,名叫謝予安。”


    “我們小時候家裏很窮,但是一家人團聚在一起無病無災,哪怕沒錢,生活的也很幸福。”


    “直到有一天,我帶予安出去玩……”


    “就一眼沒看顧到……就一眼!他消失在我的視線中,然後就再也沒迴來。”


    “我們全家人都找瘋了,可還是沒找到。”


    說到這裏,喬清允聽出謝予懷聲音裏的一絲顫抖。


    雖然他沒有流下眼淚,但喬清允能感受到謝予懷在心裏正掙紮痛苦的流淚。


    有一瞬間,她仿佛看見他的腰背再也沒有平時的挺直,而是佝僂了起來。


    這還是那個一向運籌帷幄、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的謝總裁嗎?


    “母親因為過度憂慮而病重,沒幾年就撒手人寰,父親又是要找予安就要獨自供我上學,每天都疲勞度過,然後在過馬路時一個不留心就出了車禍當場身亡。”


    明明是在訴說著極為慘痛的經曆,謝予懷的語氣卻是慢慢變得平靜無波。


    喬清允莫名覺得,應該是他在心裏迴憶了太多遍,每天都讓自己生活在愧疚痛苦之中來報複自己,所以變得麻木了。


    謝予懷越來越冷靜,迴到了自己平時的狀態裏,像是在訴說另一個人的故事般。


    他竟然笑了,看著喬清允問道:


    “直到後來我調查出了一些線索。你知道我的弟弟去哪兒了嗎?”


    喬清允心裏咯噔一下,雙眼微眯壓低嗓音:


    “紅蜘蛛。”


    “沒錯!就是紅蜘蛛!”謝予懷微微提高音量,雖然表情上看不太出來,但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病態的癲狂。


    “紅蜘蛛跟各國的人販集團都有合作,每年都會進一批小孩子。”


    “目的就是為了培養一些從小就被灌輸暗殺知識的殺手,為他們紅蜘蛛賣命!”


    謝予懷的眼睛裏布滿血絲。


    “據我調查,這些孩子在剛進紅蜘蛛的時候需要互相殘殺,最終活下來的孩子會被他們培養成頂級的殺手。”


    “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一直在關注著紅蜘蛛的消息,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跟予安相像的紅蜘蛛殺手。”


    他像一頭失去方向的野獸,聲音裏充滿了迷茫,還有滔天的恨意。


    “那就隻剩下兩種可能了:一種是予安喪生在那場自相殘殺的浩劫中,另一種就是還在紅蜘蛛裏給他們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說到這兒,謝予懷苦笑一聲,雙手支在桌子上撐著自己的額頭。


    “這就是我要對付紅蜘蛛的原因,喬小姐可以自行決定還要不要繼續合作。”


    喬清允沉默了。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感慨謝予懷竟然有著這樣的經曆。


    他跟紅蜘蛛可以說是有著血海深仇啊……


    喬清允沒有可憐他,而是在心裏思索著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


    謝予懷有一句話說的挺對的,反正就算自己不對紅蜘蛛動手,早晚有一天紅蜘蛛也會來殺了她。


    巴洛不會容忍她的存在。


    那一向喜歡先下手為強的喬清允,自然不會放著潛在危險不管。


    她得把紅蜘蛛一鍋端了。


    或者……


    挑一挑手裏還沒沾血腥的、還有救的,把他們收為己用。


    讓一個曾經的殺手集團為自己賣命當保鏢,總感覺利大於弊啊。


    喬清允食指卷起一縷發絲思索著。


    “謝總,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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