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們怕小爺我怕的想要以打架為由頭,把你們那小細胳膊小細腿給傷了,然後棄賽吧?”


    喬清允順著聲音朝門外看去。


    霍,來了一群人。領頭的她還認識,是賀氏的二公子——賀陽舒。


    雖然沒有見過麵,但喬清允畢竟把圈裏人認了個遍。


    聽到賀陽舒的垃圾話,宮承非常順從地入了他的套。


    “你放屁!”


    宮承從喬清允的腿邊站起身,躥到距離賀陽舒不到三十厘米的跟前,皺著眉努著嘴指著賀陽舒的鼻子陰陽怪氣,“我怕你?是啊我好怕怕哦~我怕明天你會被我嚇得尿褲子!”


    宮羽沒有像宮承那樣開口挑釁,而是靜靜地盯著賀陽舒。


    賀陽舒被宮羽盯得渾身不自在。


    比起雙子中車技更好但酷愛說垃圾話挑釁人的宮承,他覺得看似稍微穩重一些其實心思格外深沉的宮羽更可怕點。


    不過他堂堂賀家二少爺不怕他們就是了!


    賀陽舒本想環視貴賓室一周看看都有誰,結果第一眼就發現了喬清允。


    他被喬清允的麵龐晃了一下,刹那間,他感覺無數的鮮花都在他眼前盛開了。


    賀陽舒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融化下來。


    媽媽,我看見天使了……


    他傻笑了一會兒,然後突然迴過神來,搖搖頭給自己狠狠的一巴掌,迫使自己趕緊清醒過來,並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沉醉在宮家雙狗用的“美人計”中。


    隨後,賀陽舒拎起近在咫尺的宮承的衣領,麵色通紅,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看見喬清允後羞的。


    他叫的格外大聲:“你們這兩隻臭狗!怕賽車輸給我就用美人計是吧?!”


    “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中你們的詭計的!!”


    賀陽舒雖然嘴上叫囂著對喬清允的“不屑”,眼睛卻是時不時就飄到看戲的喬清允的身上。


    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到最後他幹脆緊閉雙眼怒吼。


    宮家雙子一臉懵逼。


    什麽美人計?這個賀老狗幾天不見,得精神病了?


    宮承艱難迴頭看向宮羽,雙胞胎之間奇妙的心靈感應使得他們用眼神和表情就能交流起來。


    宮承:你用美人計了?


    宮羽:沒有。


    宮承:那他在說什麽?


    宮羽扭頭看了一眼正被公冶爾容灌酒的喬清允。


    宮承也跟著扭頭看過去。


    宮羽:應該是在說她吧?


    宮承的臉上瞬間布滿了疑惑:她很漂亮?


    宮羽翻了個白眼:你欣賞不了也沒關係,畢竟人與人之間的眼光不同,我尊重個體差異性。再見了,沒審美的狗東西。


    宮承瞬間炸了,掙脫開賀陽舒的束縛就要擼起袖子跟宮羽扭打起來:“哈?!狗羽,有種你再說一遍?!”


    “宮承。”宮羽站起身,臉上的表情倒是還算平靜,“人類具備最基本的欣賞美的能力。”


    “很明顯,身為一條狗的你,沒有。”


    宮羽指著暈乎乎的喬清允看向顏藝的宮承:“這張臉你都欣賞不了的話,那你幹脆直接從這兒跳下去摔死,投胎去吧。”


    宮羽平靜的嗓音裏充滿了嘲笑。


    喬清允此刻終於逃離了公冶爾容的魔爪,已有些許的醉意。


    她本來酒量就不算好,更別提公冶爾容給她灌的是度數很高的烈酒了。


    見宮羽指著自己,喬清允晃了晃腦袋,踉蹌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拍掉宮羽的手:“不、不許用手指著我!沒……禮貌。”


    宮羽揉了揉被拍的有些泛紅的手背,表情寫滿了無辜:“我可是在誇你,沒禮貌的是宮承。”


    “什?!”宮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宮羽,瞪大雙眼力求自證,“喂,你可搞清楚,我沒有說你壞話哦,是宮羽汙蔑我!”


    兩人瞬間扭打成一片,可給賀陽舒樂完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根本就沒有什麽為了讓他輸掉比賽而使用的美人計。


    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膽的追求他的天使了?


    好耶!


    賀陽舒一擼頭發,露出他清秀姣好的麵龐,再加上他純黑色、沒做過任何造型的順毛,更顯乖巧。


    他的外表乖到完全不像是熱愛賽車這種刺激性運動的類型。


    賀陽舒把衣服兜翻了個底朝天,隻翻出來一串保時捷的鑰匙。


    算了,就它吧。


    他左右看看,確定沒人看他這邊,於是吹著口哨刻意的把車鑰匙扔在喬清允腳下。


    然後……


    他露出了極為油膩(他自認為最帥)的表情,孔雀開屏般跑向喬清允,邊跑邊喊:


    “美女,可以幫我撿一下——噗!”


    沒等跑到喬清允身邊,他就被打得熱火朝天的宮家雙子誤傷、一拳撂倒了。


    太丟臉了,嗚。


    賀陽舒嗚咽一聲,幹脆趴在地上裝死。


    翟羨珩看著眼前群魔亂舞的一片:耍酒瘋的耍酒瘋、打架的打架、看戲的看戲、起哄的起哄……


    甚至賀陽舒帶來的一幫人也加入其中,點了一桌子的香檳嚷著要狂歡。


    翟羨珩深深歎了口氣。


    賀陽舒,你還記得自己是來放垃圾話的嗎?


    還有你的兄弟們,根本沒人管你死活啊。


    所以,還有人記得自己是來飆車的嗎……


    這幫家夥,向來都是想一出是一出。


    翟羨珩……閉上了雙眼。


    算了,他習慣了。


    ——


    第二天一早,喬清允在自己家的床上驚醒過來。


    輕薄的白紗窗簾隨風悠揚著想要撫摸她。


    她腦子恍惚到差點連自己家都沒認出來。


    “昨天發生了什麽……”喬清允雙手抱頭使勁揉了揉,“怎麽什麽也想不起來……”


    隻是隱約記得好像是唐赫玄送自己迴來的,把她送到家後就迴去了。


    剩下的什麽都想不起來。


    她,向來注重禮儀的喬清允!竟然喝斷片了?!


    今天有課,她得去上學了,結果她喝斷片了?!


    這還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喝斷片!


    她從來都不會讓自己的醜態暴露在外人麵前的……


    昨天是個例外!


    以後萬萬不能和小爾容一起喝酒了!


    宿醉後的喬清允腦袋很痛,她按壓著太陽穴輕聲召喚佐伯,想讓他進來伺候自己更衣。


    誰知進來的是一個臉紅紅的穿著女仆裝的小姑娘。


    喬清允在女仆的照顧下換衣服,隨口問了句:“佐伯呢?”


    佐伯伺候自己起床最是積極,向來都是佐伯負責照顧她起床的,今天卻沒見他人影。


    女仆輕聲細語的迴答:“喬小姐,佐伯先生家裏有事,請假了。”


    喬清允“哦”了一聲,又問:“你知道他家裏出什麽事了嗎?”


    “他父親得了癌症,工資都用來交醫療費了沒錢交房租,被房東趕了出來。所以他今天請假出去租房子。”


    喬清允沉默了。


    自己的員工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他父親得了什麽癌症?”她進一步問道。


    “好像是……胃癌?”女仆不確定的迴答。


    好家夥,竟然有這麽巧的事,也是胃癌。


    等她花完三十億兌換了抗癌藥物,就分佐伯一點當做員工福利好了。


    至於租房……


    喬清允靈光一閃。


    這不就是個花錢的好機會嗎!


    她笑著跟女仆說:“你叫佐伯迴來吧,租房的事不用他操心。”


    女仆點點頭,心裏想著佐伯估計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喬小姐既然這麽說了,那一定是想好了要幫他。


    是要寵幸佐伯了嗎?


    說不定還要送他一套房?!


    啊啊,真是想想就令人嫉妒!


    “對了,你再幫我把應姐叫過來。”喬清允吩咐。


    “是。”


    喬清允打算幹一件大事。


    她要把附近正要開售的文博西畔小區整個都買下來,當做員工宿舍。


    剩下的用不到的房子就租出去!


    這件事她就交給業務能力極強的應錦文去辦了,畢竟她還要上學。


    女仆伺候完喬清允更衣後便出去了。


    喬清允正要透過窗戶看向文博西畔小區,電話就響了起來。


    來電的是一個陌生的備注——最強賽車手。


    喬清允嘴角一抽,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是什麽時候存下的?誰的電話?


    她按下接聽鍵,一個京腔很嚴重的、咋咋唿唿的男性嗓音響起:


    “喂喂喂?小清允嗎?下午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喬清允聽出了是宮承的聲音:“你誰?”但不妨礙她逗他。


    電話那邊短暫的停頓了幾秒,喬清允下意識把手機拿遠。


    果不其然,電話都快被宮承喊爆炸了:“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我明明把我電話存在你手機裏了!!那麽明顯的備注你都猜不到嗎?!”


    喬清允直接忽略了宮承的汪汪叫,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們約定什麽了?”


    “……你竟然連這個也忘了?!!你忘了今天下午我們要一起去比賽?!!你這隻騙人的壞蛋貓!!”


    宮承氣的咬牙切齒。


    聞言,喬清允愣住了。


    她,要跟宮承他們一起去比賽……?


    好家夥,她這個當事人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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