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笑道:“我們自己做的。”


    聞言,眾人不由多看了房俊幾眼。


    雖然他們不諳朝政,但也聽說過女帝得到的製鹽法跟煉糖法,都是出自他之手。


    這個詩箋,肯定也是房俊的手筆。


    褚遂良撫著胡須道:“如此精美的紙箋,隻是叫詩箋而字可惜了,應該有個更好聽的名字才是。”


    房俊道:“已經起了,叫‘昭寧箋’。”


    拿昭寧公主的封號給紙箋起名?


    褚遂良眼瞳一凝,看了看房俊,又看了看李靜姝,頷首道:“這些紙箋,絕對配得上昭寧公主的封號!”


    一名賓客笑道:“‘昭寧箋’一出,日後肯定是賦詩之人首選紙箋,公主殿下的名氣,也要隨著這些詩箋響動長安城了。”


    李靜姝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也是借了房俊的福氣。”


    聞言,眾人不由笑了笑,褚遂良看向房俊說道:“房公子,可想好要賦什麽詩了嗎?”


    房俊搖頭道:“還沒想好。”


    “既如此,我來出個題……”褚遂良想了想,道:“詠柳如何?”


    詠柳……房俊心頭一動,腦海中浮現出一首熟悉的七言絕句,摸著下巴道:“有了!”


    聞言,眾人紛紛屏息凝神,聽著他的下文。


    房俊聲音緩緩道: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話音甫落,雅室之中寂靜無聲。


    許久,有人迴過神,拍手叫絕道:“好詩!”


    “此詩曉暢華美,獨具匠心,妙哉!”


    另一名賓客聲音亢奮道:“南朝時有小家碧玉之說,這個碧玉二字,用的妙極,這個‘妝’字,就更是傳神!”


    “剪刀二字,我覺得是神來之筆!”


    李靜姝也露出癡迷之色。


    褚遂良意動道:“房公子,此詩由我來寫在‘昭寧箋’上如何?”


    看到房俊點頭,褚遂良親自動筆,在詩箋上寫下這首詩。


    這字寫的真是絕了……房俊看著詩箋上四句詩的字體,可謂寬博大氣,線條秀美,不由嘀咕了一聲,應該很值錢吧。


    其中一名賓客見他放下了筆,湊過去一看,拍手道:“紅箋妙筆配絕詩,怎一個好字了得!”


    “褚兄,這張給我吧。”


    “我也想要。”


    “褚兄,反正又不費事,你多寫幾張,送給我們如何!”


    聽到這話,褚遂良沒好氣道:“這‘昭寧箋’是公主跟房俊帶來的,你們不問問他們的意思?”


    李靜姝望著眾人投來的期待目光,知曉這是拉攏他們的機會,不假思索道:“隻要房俊同意,本宮就送你們了!”


    看到眾人望了過來,房俊笑道,“難得大家齊聚一堂,這些詩箋數量不少,你們若是喜歡,走的時候每人帶一遝迴去。”


    眾人頓時眉開眼笑,看向二人的目光多了幾分和善。


    褚遂良笑著道:“那老夫就多寫幾張!”


    房俊看著他寫字,心頭一動,說道:“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各自賦詩,然後請褚館主寫在紅箋上如何?”


    聞言,眾人紛紛眼眸一亮。


    “甚好!”


    “真是巧了,我正好有想寫詩的衝動!”


    “我去讓醉仙樓小廝多拿些筆墨過來!”


    一時間,眾人紛紛俯案在詩箋上寫了起來。


    房俊看了一眼李靜姝,見她津津有味的看著褚遂良跟二十來名賓客坐在那裏書寫文字,小聲道:“殿下你不也來試試?”


    李靜姝搖了搖頭,小聲道:“這些都是褚館主請來的名人雅士,你瞧瞧他們賦的詩,寫的都特別好,本宮哪能比得上,還是不丟人現眼了。”


    房俊摸著下巴道:“名人雅士寫的詩,配上褚遂良的字……就是說每張詩箋都能賣個好價錢?”


    李靜姝投給他一雙漂亮白眼道:“膚淺!這麽好的東西,怎麽能沾染上黃白之物?”


    房俊瞅著她道:“你這話說得,讓我想起羅騰的一句話。”


    李靜姝好奇道:“羅騰?京兆府尹?他說了什麽話?”


    房俊肅然道:“你了不起,你清高!”


    “去你的!”李靜姝沒好氣道:“這話是羅騰說你的吧!”


    房俊臉色依舊嚴肅道:“這話也適合你,你不僅了不起,不僅清高,你還忘了欠我九十九萬八千八百貫!”


    聞言,李靜姝臉色也嚴肅起來,望向名人雅士們寫的字跡,深以為然道:“你這麽一說,本宮發現他們的詩加褚遂良的字,確實能賣個好價錢。”


    而此時,褚遂良在眾人寫詩之時,悄悄走到房俊跟李靜姝麵前,麵露感激的衝他們拱了拱手,低聲說道:


    “今日虧得有公主和房公子前來,不然我都不知該如何收場。”


    房俊笑了笑,道:“褚館主見外了,要是覺得實在過意不去,那就幫我們一個忙?”


    褚遂良沉吟道:“跟朝政有關?”


    “不是,跟賺錢有關。”


    褚遂良鬆了口氣,遂即好奇道:“賺錢?”


    房俊點頭,指了指正在寫詩的名人雅士,小聲說道:“他們寫的詩,褚館主等會能不能謄抄一份給我?”


    褚遂良忍俊不禁道:“這倒是不難,隻是我有些不明白,你為何不找他們直接要?你若是開口,他們一定會給你。”


    房俊搖頭道:“他們寫的字,沒有你寫的值錢。”


    “……”


    褚遂良愕然看著他,被他說的不知道該如何迴應,想了想頷首說道:“沒問題!”


    “不過這些也換不了多少錢啊。”


    房俊指了指李靜姝說道:“有公主殿下幫忙,褚館主的字,價格肯定不會低。”


    李靜姝見褚遂良望了過來,不由投給房俊一雙白眼道:“瞧你說的話!本宮有那麽市儈嗎!”


    房俊嗬嗬一笑,懶得揭她的短。


    褚遂良望著二人,見他們關係這麽要好,目光更古怪了幾分,房俊欺辱公主案,他有所耳聞,現在一看顯然不是空穴來風啊。


    很快到了午時,雅室之中,酒濃飯香。


    眾人一邊推杯換盞,大快朵頤,一邊笑談,一直到酒宴結束。


    等到賓客散盡,房俊和李靜姝拿著褚遂良寫好的詩箋,坐上馬車離開醉仙樓。


    “這幾首詩真好。”


    馬車中,李靜姝坐在房俊旁邊,欣喜的看著握在手中的一遝詩箋,“褚遂良這個字,配上這些詩,再配上你弄得詩箋,一張起碼能賣個二十貫!”


    二十貫,就是兩萬錢……房俊瞅著她手中的一遝紙箋,撐死也就五十張,有些無語,說道:“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李靜姝眨了眨美眸,知曉他是嫌棄賺少了,問道:“那該怎麽賺錢?”


    房俊從身後木箱中數了五十張詩箋捏在手中,說道:


    “咱們按照五十張一遝往外售賣,每遝十貫錢,有人要買一次必須買一遝,不然咱們不賣。”


    十貫錢,就是一萬文,算下來一張紅箋二百文……李靜姝豎起耳朵,聽他繼續說。


    房俊從她手中抽出一張寫有褚遂良手書的紅箋,塞進五十張詩箋當中,繼續說道:“每賣十遝,咱們放一張進去。”


    李靜姝心算了一下利潤,不由翻了翻白眼道:“你的想法還不如本宮的呢!按照你這個賣法,也賺不了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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