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魔咽了一口口水,剛想開口。


    忽然,枯悲老人那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其中竟帶著一絲不悅。


    “四魔,你也不用站在外麵了,都進來吧。”


    四魔身軀一顫,急忙拜道:“是,前輩!”


    蕭戰有些無語:“怎麽了,合著就我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吧?!”


    “你不告訴我,我不會自己問啊?!”


    蕭戰當即邁步走了進去。


    四魔苦笑一聲,也緊隨其後。


    書房內。


    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狀若枯槁的老人正微眯著雙眸,緩緩拉動手中的二胡。


    二胡琴弦上下起伏,一聲聲飽含滄桑的音律便如水波一般在房間內蕩漾開來。


    似乎凝練了天地玄黃,穿越宇宙洪荒。


    乍聽,隻是莫名感覺有一種心悸的蒼涼感,細聽,卻又覺得仿佛置身於一種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場景中,給人一種舉世皆醉唯我獨醒的巨大孤獨中。


    “你這老東西,消失這麽久去哪了?!”


    “還有你這曲子雖好,但未免太過孤獨了,不適合世人啊!”


    蕭戰沒四魔那麽多顧忌,大大咧咧打斷枯悲老人。


    枯悲老人放下手中的二胡,忽然睜開渾濁的雙眸,露出滿嘴黃牙:“嗬嗬,這曲子本身便不是拉給世人聽的,我這曲子隻拉給懂的人聽。”


    “得了,你可千萬別拿我當知心人,四魔都把你當成老妖怪,我可擔不起。”


    蕭戰有些揶揄。


    之前他隻覺得枯悲老人有些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現在看四魔的表現,他還是小瞧了枯悲老人。


    枯悲老人貌似比傳聞還要高深莫測。


    這位號稱大聖之下無敵的存在,貌似遠遠不止於此。


    “還有你還沒迴答我第一個我問題,這五年你去哪了,不會是看上那家老嫂子,偷葷去了吧?!”


    噗嗤!


    蕭戰此話一出,一旁四魔當即噴了一口茶水。


    四魔感覺自己心髒都要跳出來了,蕭戰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這樣打趣枯悲老人。


    特麽的,他是真敢說啊!


    他張大眼睛看向枯悲老人。


    枯悲老人卻並未生氣,隻是咧嘴笑道:“閑來無聊,去做了一件事。”


    “什麽事?!”


    蕭戰猛的灌了一杯茶水,而後看向枯悲老人:“什麽事,需要你做五年?!”


    枯悲老人嘿嘿一笑:“時候到了你自然知道。”


    “嘿,你這老家夥不會又出去誆人,收徒弟去了吧?!”


    蕭戰緊盯著枯悲老人滿是褶子的老臉,想從臉上看到不一樣的神色。


    但枯悲老人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別瞎想,我老人家可沒那個精力。”


    “那方便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嗎?!”


    蕭戰湊上前,一臉好奇。


    枯悲老人咧著嘴,撫胸大笑:“我就是一個人人討厭的老不死,還能是誰。”


    “你這是不願意說?!”蕭戰步步緊逼。


    枯悲老人拿眼瞥了一眼四魔:“那你說我到底是誰?!”


    這看似隨意一問,但卻令四魔心頭狂顫,他知道方才在院子中自己差點說漏了嘴,急忙解釋道:“您老人家不就是枯悲老人嗎?!”


    蕭戰撇撇嘴:“那你為何剛才如此畏懼他?!”


    四魔嘿嘿一笑:“我成名時,枯悲老人已經很出名了,對於前輩,我理應尊重!”


    “你當我是白癡,不說拉倒,反正隻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能查到的。”


    蕭戰也不想糾結,假如一個人故意想要隱瞞一些事,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老家夥,我正好有件事想要問你!”


    蕭戰岔開話題,繼續道:“你給我的那大至勢真經貌似很特殊,似乎隻要是與女子那啥,便能增進修為,這不會是陰陽雙修的功法吧?!”


    枯悲老人還沒說話,一旁的四魔在聽到這句話後,卻是眼珠子差點從眼眶中蹦出來。


    “他老人家給了你功法?!”


    四魔有些難以置信,自古隻有收徒弟,才會傳其功法,枯悲老人這是將蕭戰當成了衣缽傳人啊。


    他活了三百多年,還真沒聽說過枯悲老人這尊大神收過哪個弟子當徒弟的。


    尼瑪!


    再聯想之前自己夜訪蕭戰,威脅蕭戰,他就感覺頭發發麻,後背涼颼颼的。


    艸!


    自己這是威脅了他老人家的弟子啊。


    四魔尷尬的看向枯悲老人,好在枯悲老人並未看他。


    “嗬嗬,你小子看樣子是嚐到甜頭了。”


    枯悲老人眉頭一挑:“怎麽樣,是不是十分驚喜。”


    蕭戰幹咳一聲:“是驚喜,這功法怎麽還有這種功能?!”


    他第一次與梅紫蘭大戰後便察覺到了異樣,後來第二次他還特別留意了,確實如他所想那樣,與女子大戰似乎真的對自己大有裨益。


    “哈哈,你知道這功法為何叫大至勢真經嗎?!”


    枯悲老人摸著胡須,一臉傲然。


    “小子不才,願聞其詳!”


    蕭戰上前給枯悲老人把水杯斟滿。


    “大至勢,何為大至勢,無外乎,天地人三法,修者終其一生不過是想突破天地桎梏,登臨絕頂。”


    “修來修去,其實就是修一個勢,勢有多種,權,謀,計皆可成為勢,說的簡單點,狗仗人勢也是勢的一種。”


    “而大至勢真經便是去偽留真,去繁就簡,直接修勢。”


    “而你口中的那些女子本身便是身具大氣運之人,遠非常人能比,你與她們結合,便可利用大至勢真經,從她們身上攫取大氣運,修為快速突破!”


    “而這氣運也是勢的一種!”


    枯悲老人的這番言辭仿佛為蕭戰開啟了另外一扇大門。


    蕭戰有些吃驚:“您的意思是,我與尋常女子雙修,其實能獲得的氣運很少,隻有與梅紫蘭這樣的女子才能最大限度的讓我突破修為桎梏?!”


    若是真的,那真叫躺贏。


    一旁的四魔瞬間目瞪口呆,感覺被侮辱了。


    他苦心修行這麽多年,竟然還不如蕭戰睡幾個覺來的快,這特麽也打擊人了。


    枯悲老人點點頭,露出一臉壞笑:“沒錯,梅紫蘭都成了草原女帝,氣運難道會弱,我幫你看了,不僅梅紫蘭氣運衝天,就是那剛到麗水山莊的周鳳鸞的氣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亦有女帝之姿!”


    說到這裏,枯悲老人忽然手指一揮。


    啵的一聲輕響,蕭戰感覺腰間一輕,卻是一塊血玉從他腰間飛了過去。


    那血玉通體泛著溫潤的光澤,正是月玲瓏所贈送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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