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偶戲的動作一如既往的快,身在馬布裏城的蓋瑞迪拿到紙幣的速度要比波爾返迴邊林鎮快上不少。在用十分隨意的眼神瞥了眼麵前手拿著包裹一臉恭敬的人後,他接著輕點桌麵示意說道:


    “你的任務完成的不錯,先下去休息一會吧。就把你找來的東西放在這裏就行,我和在場的大人會在之後仔細看看的。”


    朝著蓋瑞迪點了點頭,男子在十分恭敬的行完禮後倒退著出了門。在目送對方把木門關上後,蓋瑞迪才將包裹中的幾張紙幣拿出,一張張平放在麵前的桌麵上。


    “瞧瞧,看看這些紙片。那幫愚蠢的家夥們是真的準備用這些廉價的紙片去代替那些金幣嗎?真不是我說,蕾麗茲他們要是真的那麽幹了,那甚至都不需要我親自動手,他們自己就能玩死自己。但不過現在嘛……”


    用著凝重的眼神掃了掃麵前的紙幣,蓋瑞迪朝著迪亞輕聲說道:


    “既然他們想玩,那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他們不是說這紙幣可以當錢用嗎?這廉價的紙哪哪都有,手偶戲內部從來不缺乏善於模仿他人的人,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手下木偶瑟辛的能力是切割金屬對嗎?讓她之後找人盡可能放置……”


    用手在五張麵值的紙幣上抉擇了許久,蓋瑞迪最終點著頭說道:


    “放置這個寫著二十元的紙幣,記得要把成品拿給我看看,我覺得沒問題後才行明白了嗎?”


    朝蓋瑞迪恭敬的點了點頭,迪亞在拿起了桌麵上的二十元紙幣後漸漸的消失在了書房的陰影中,房間內很快隻剩下了蓋瑞迪一人。他在朝著桌上的紙幣冷哼一聲後伸出手將他們當做蕾麗茲一般撕的粉碎,隨即將那些碎片一股腦的扔進了熊熊燃燒著的壁爐。再冷著臉注視著那些紙張被燒成爐灰後,他才用冰冷的聲音資格證的說道:


    “相信我,相信我這一切就快了……未來的你們也將步入烈火,和那些紙片一樣變成齏粉……”


    漫長的趕路抵達目的地之後,出於商人應有的習慣和態度。波爾還是耐著性子將車上拉著的紙幣紛紛點檢了一遍。出於對紙幣的安全考慮,波爾並未找來幫手,而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點了起來。在第三根蠟燭燒到一半的時候,他才擦了擦額頭的汗自言自語說道:


    “這也在亞恩大人的預料之中嗎?沒想到真的會有人會對著還沒使用過的東西感興趣。看來敏銳的也不隻有我們一方不是嗎?”


    一邊說著,波爾一邊把紙幣裝入一旁的櫃子裏。在伸出雙手十分鄭重的把櫃子鎖好之後,他重新做迴椅子上朝著屋外的侍衛說道:


    “波魯,通知所有雪夜商會的人,讓他們盡快處理好手上的事情然後來我這裏集合,我有事情要和他們說。”


    點了點頭,波魯很快迴應著說道:


    “好的老爺,我這就去做。”


    將目光從窗外移開,波爾按照離開時鄭寧和他說的話統計起了自己手上的錢幣,並根據提前做好的計劃定下了每日的兌換額度。在用漂亮的羽毛筆寫完本子上最後一個字之後,他輕輕的放下筆走到窗邊輕輕說道:


    “希望一切順利,也祝我們成功。”


    正如蓋瑞迪說的那樣,手偶戲中從來不缺乏模仿能力強的人手。不過半日功夫,蓋瑞迪總算在太陽落山之前拿到了手繪的第一版草稿。拿著兩張紙幣仔細對比了好一會,蓋瑞迪才笑著點著頭說道:


    “好好好,實在太棒了。看看這些精美的畫作,我想就算是蕾麗茲本人都不一定能把他們分辨出來。迪亞你做的很不錯,之後就讓瑟辛按照這個模板製作印刷用的東西。”


    朝著蓋瑞迪點了點頭,迪亞在又有了幾秒後接著說道:


    “是的陛下。但是陛下,我在放置的過程中發現了那些紙幣有一些值得我們注意的地方,就比如您交給我的那張二十元紙幣,他摸起來就有一種十分特別的觸感,而且在我把紙幣遞給瑟辛的時候,她還告訴我紙幣上有一定的魔力殘留。所以陛下……”


    還不等迪亞把話說完,蓋瑞迪朝著他擺手說道:


    “不,我想沒有那個必要。按照蕾麗茲她的想法,在未來,紙幣一定是會在市場上大規模流通的東西,和那些麵值大一些的比起來,這種麵值小一些的錢幣反倒不會有人那麽在意。”


    在迪亞從蓋瑞迪嘴裏聽到‘在未來’幾個字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了一切,理解的點了點頭,他很快讚同的說道:


    “原來如此,陛下您真的高明,偽造的紙幣隻有在紙幣大規模流通後才能發揮他的價值,不然他在我們手裏就真的和廢紙沒什麽區別了。這樣說來確實是我有些太過心急了,我會趁著這段時間在好好琢磨一下的。”


    笑著拍了拍迪亞的肩膀,蓋瑞迪用著認可的語氣繼續說道:


    “當然,我們從不缺少時間,時間對我們來說一直是足夠的。”


    清晨的太陽在寂靜的夜之後緩緩來到,得益於鄭寧和蕾麗茲對手下商會的統一,雪夜商會和金麥杆商會做買賣成了一件更為簡單的事情,之前的繁瑣流程被簡化,商談的地方和地點也得到了足夠的保障。這些舉措能為貿易節省許多時間。也正因如此,在波爾的指令下發的第二天,就有數十位雪夜商會分會的負責人紛紛趕到了邊林鎮。


    在商會內大部分人到齊之後,波爾讓波魯給每一個人麵前都放上了一套嶄新的紙幣。在眾人疑惑的時候,波爾開口解釋說道:


    “拿給諸位的是未來蕾麗茲那邊會使用的新錢,可以告訴諸位的是他的名字叫做紙幣,寫在上麵的麵額也就等於紙幣代表的錢幣數量。在未來的蕾麗茲勢力範圍,紙幣享有和錢幣一樣的價值,任何和你們做生意的人都能使用紙幣在雪夜商會付款。”


    基於後勤保障團創辦的雪夜商會中,有不少人都是波爾手下的軍官,他們從很早的時候起就習慣聽從波爾的指令做事情。盡管所有人對嶄新的紙幣有著各種各樣的理解,但他們還是遵守著心裏的紀律等波爾繼續說下去。


    “紙幣有紙幣獨特的用法和區別形式,隻有同時滿足以下幾點的紙幣才是真正的紙幣。現在請你們所有人和我一起把手舉高,讓紙幣正對著光招進來的方向……”


    在場的所有人都按照波爾說的那樣動了起來,仔細的學習這鑒別紙幣的方式和方法。


    “所以,隻有同時擁有這種特有手感和水印的紙幣才是我們可以使用的紙幣。另外我想請各位在做生意的時候注意,我們也承擔著幫助蕾麗茲大人兌換紙幣的任務。然後,如果各位在和蓋瑞迪勢力範圍中的人員又或者是團體交易過程中有使用或者推廣紙幣的機會,我希望給位能好好把握。”


    在等了許久都不見波爾說話後,人群中有一人很快先眾人一步開口說道:


    “波爾大人,其實我並不理解您這樣做的意義。在我看來這樣的動作和搶奪市民又或者是城主手裏的錢幣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或許您已經考慮過了這點,但我還是想要再次提醒您,倘若紙幣在未來被無限的製作,到了那是,他一定不會有現在那般值錢。”


    停頓了幾秒,男子繼續說道:


    “於我而言,雪夜商會需要一個足夠承諾所有人的保證。對那些使用紙幣的人來說,他們需要一個永遠不會降價的承諾。不然,我想紙幣最終都會變成那些廉價的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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