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跑了呢?”小元非常不解。


    空中的奇異金身漸漸變淡,之後複歸為一個老者的形體。


    小元如今境界也是不低,但是很期待看到高手對決,沒想到堂堂一域之主,居然跑了!


    想了想,小元明白了,是因為曾經在自己形體中“居住”過的那位神秘的家夥。


    暗域領主都懼怕?那到底是什麽類別的存在!


    小元非常懊悔。


    真是可惜,自己把元識給氣著了,否則自己豈不是要比門主都厲害?


    但是現在門主也不弱,畢竟是三位一體的超級醒者,那並非是一般的存在!


    小元在胡思亂想,甚至忘了問,現在這個形體中是誰在主導。


    三個意識一個形體,想想都煩。


    “小元,你迴去南山基地,帶土德陶塤,傳令強化護山法陣,同時讓大家按計劃備戰。”是伯陽的聲音。


    小元接到命令,重新用黑巾蒙麵,迴去南山傳令。


    伯陽則轉向那個青石棋盤,靜靜看了很久。


    “開始了……”他喃喃自語了一句。


    ……


    ……


    數月後,世間忽然流傳著一個消息,說是“天下紛爭,成於謀變;謀變之士,不外鬼穀。”


    十六字通俗易懂。


    很快,各國下及百姓、上至國君,俱都找尋這個叫做“鬼穀”的地方。


    然而,沒有幾人真正找到這個地方,找到者,也是陷於深山迷霧之間,並無幾人能進入鬼穀腹地。


    鬼穀中並無多少“謀變之士”,而隻有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


    老者每天坐在青石棋盤邊,似乎在自我遊戲,但是棋盤上卻無一粒棋子。


    棋盤縱橫十六條線,自青石表麵,直直向下連接著顯域的十六條主要形絡,而棋盤上二十四個棋位,正是形絡上最主要的形穴元點。


    一盤棋,弈天下。


    這老者是何等的氣勢!


    一個棋位隱隱發出一陣細微的震動。緊接著,另外一個棋位,也發生了類似的震動。


    “嗯?居然進來了兩個!不錯,不錯!”老者撚須,很滿足地點著頭微笑。


    鬼穀入口,早有雲霧大陣遮蔽,鑒心、鑒慧,沒有足夠的智慧和耐心,絕不能得到進入鬼穀的機會。


    已有數百人在數月內試圖進入鬼穀,但最終進入鬼穀的,卻隻有今日這兩人。


    允許進入的,還是要經過幾個月探察,才能正式納入門內弟子,不過總算有了進展。


    暗域布局數萬年,自近百年來才開始大肆推進它們的計劃,戰亂不斷,禮崩樂壞,無疑是盤古人界的一場巨大災難。


    修心求道者,本該遠離塵世紛擾,但伯陽的使命感讓他不得不暫時放棄修真歸元的路途,重返醒者境,暗中調動所有修行者的力量,來對抗暗域的野心。


    如今鬼穀棋盤,正是對暗域反擊的正式展開,這是一個龐大繁雜的計劃,也是需要很多年才能見到成果,甚至也不免要靠血腥廝殺、拚戰來最終由亂到治。


    鬼穀弟子,就是這神秘棋盤上的一粒粒棋子,不久將重返世間,去完成那個巨大的布局。


    就在最早的兩名弟子摸索著前進時,老態龍鍾的孔丘那裏,發生了一些事情。


    聶政受那個叫做老聃的老者之托,去保護孔丘,已經整整暗中跟隨孔丘近一年之久,中間並未發生多少驚人的事情,所以聶政有些放鬆,喝酒的時間又漸漸多了起來。


    孔丘作為儒聖,肩負“立德”重任,但是眼見各國紛爭不斷,不隻是“立德”難立,更是與大道之理相去甚遠。


    由於修行未能進入至人境,孔丘的形體也日漸衰老,形容憔悴。


    這天夜裏,孔丘側身躺於臥榻之上,練習調息修心。


    忽然一陣冷風吹開木窗,兩條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飄了進來。


    聶政原本時常暗伏於窗外,由於他本身透發著濃重的殺氣,如果是暗域生命體作祟,自然而然會被其殺氣迫退,若是強行向前,聶政不論睡得多沉,也會立刻警醒過來。


    這,也正是伯陽安排聶政保護孔丘的原因。


    可是今日醉酒的聶政,堪堪是誤了大事。


    兩條黑影絕非是一般身手,根本不把窗邊的聶政當個事,直接飄入窗內,欺近孔丘身邊。


    孔丘怎麽也是聖境修士,而且長期受盤古人界上古典籍之息浸潤,很快發現了危險。


    他剛想睜眼起身,卻忽然被一團黑霧蓋住臉部,很快失去了知覺。


    黑影不知用什麽手段,鼓搗了很久,勉強取出了孔丘的地魂爽靈,也不做更多的事情,又從窗口飄然而去。


    次日起,孔丘整整昏迷了七天,人事不省。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其身邊弟子整天在孔丘臥榻邊哭泣、唿喚,但是孔丘雖有鼻息,可灌入一些食水,就是不能清醒過來。


    聶政躲在暗處,不禁暗暗後悔,雖然他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麽,但隱隱知道,一定是自己飲酒誤事了,自己遇到的老者老聃,絕非凡人,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孔丘會出事,安排自己來,也必然有他的道理。


    想到老聃,聶政有了主意,把自己經常殺人的刀埋在了孔丘居室外一角,然後準備返迴遇到老聃的那個清溪小鎮。


    老聃,就是伯陽,他當然不會無緣無故選擇那個地方開客舍。u看書 ww.uukashu


    那是一個地脈靈氣很濃鬱的一個顯域形穴,這裏輕微的波動,都會在青石棋盤上有體現。


    聶政並非能夠瞬移的修行者,即使騎了最快的快馬,也是跑了足足三天才到清溪小鎮。


    聶政心裏清楚,能救孔丘的,隻有老聃,而時間過去了很久,他還在不在那裏?


    聶政翻身下馬,馬忽然前蹄跪地,幾乎跑到氣絕而亡。


    客舍門戶緊閉,屋頂都已生出荒草,果然老聃不在!


    聶政一屁股坐到地上,心裏很是懊悔,“啪啪”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聶政搖晃著大腦袋,眼淚都要下來了。看了孔丘如此長的時間,他知道孔丘不是個簡單的人,不能死。


    遠處鬼穀嶺上,鬼穀洞前。


    青石棋盤上一個角落裏有點點光芒閃動,棋盤前的老者微微動容,起身瞬移而去。


    “聶政,發生了什麽事情?”垂頭喪氣的聶政,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抬頭,正是那老聃。


    聶政起身,然後又跪在老聃麵前,叩頭後低聲道:“那孔丘出事了,飲酒誤事,乃是我的疏忽!”


    老聃歎了口氣,把聶政扶起來,然後道:“這也並非是你能左右,很多存定的事情,無法逃避。”


    之後,老聃給聶政透露了一些自己的計劃,孔丘的事情聶政暫時不再介入,而是去齊國潛居,日後有需要會找他。


    聶政知道老聃非凡人,給自己指的路不會是無緣無故,所以含淚告辭而去。


    老聃站在原地,並未急著去找孔丘,而是認真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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