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看著我幹嘛呀?”陶理歪頭。


    她的臉已經完全紅了起來,但她又不是特別上臉,紅成蘋果的類型,此刻粉裏透著白,倒是增添了些許血色,更好看了。


    噗——


    這一歪頭,殺傷力十足。


    岑知魚忍不住按住她將整個人擺正過來。


    陶理吸了吸鼻子,不滿道:“幹嘛呀……”


    倒是有些不情願了,仿佛那個歪頭的姿勢才是最舒服的,那隻手摸著腦門不太舒服,陶理下意識抓住,要扒拉下來。


    “你手好熱,是不是……是不是喝酒了?”手指與手指相扣,細膩的指節滑入岑知魚手指縫隙。


    岑知魚要抽開,卻發現這人力氣大的出奇,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下意識用了大力氣。


    這樣看去,就好像他們兩個十指相扣,恩愛纏綿。


    陶理張口,還有一絲酒氣,:“不要喝那麽多酒,傷肝。”


    岑知魚:“……”


    “嗬嗬”


    喻曉等人沒眼看了。


    這位陶理同學,你在幹什麽?


    要秀恩愛滾迴家關上門蓋好被子再秀!


    “你手先放開。”岑知魚甩了甩手。


    不然等這人酒醒了又是一個黑曆史。


    為了防止陶理酒醒後大腦被羞恥的記憶充滿,導致一時想不開跳海自盡,岑知魚這是在救她!


    “幹嘛呀!”陶理蹙了蹙眉,“弄疼我了。”


    “嘶……”


    岑知魚倒吸一口涼氣。


    以前怎麽不知道陶理還有這一麵?


    喝醉酒之後的陶理殺傷力也太足了吧!


    喻曉:“……”


    陶理,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你的嬌蠻呢?!


    怎麽隻剩下嬌了??


    喝了最多但酒量經過東北朋友鍛煉有所成長的溫穎秀默默收起了酒瓶子。


    出大事,背大鍋。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呀!


    陶理酒醒了以後不會要殺了我吧。


    畢竟喝酒這個頭是我起的。


    應川:“……”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就,啞巴了。


    我靠!


    這位叫知魚的岑同學,當初不是你跟我說你們已經分手了嗎?


    你管這叫已經分了?


    分了都這樣那沒分還得了?!


    張妙顏扯了扯應川衣角。


    應川:“幹嘛?”


    看著一大桌子的菜,張妙顏說:“你還吃得下嗎?”


    摸了摸胃,應川憋出了個飽嗝,“謝謝,已經飽了。”


    岑知魚:“……”


    我知道你很飽,但你先別飽!


    這頓狗糧真不是我要發的,我也在狀況外!


    不管怎麽說,岑知魚決定先把十指相扣的雙手從舉在半空轉移到桌下。


    至少,不會被一直看著。


    空出來的另一隻手端起橙汁喝了口,壓壓驚。


    小心髒受不了。


    “唔……”雙頰鼓起來,像一隻氣唿唿的小河豚,陶理用力掐了把自己握在手中的,屬於岑知魚的那隻手,不滿地說:


    “還喝,你臉都紅了,才多大個人就敢喝這麽多酒,以後,以後不會家暴吧,拿我工資去買酒喝,好可怕~”


    喻曉偏過頭。


    不忍直視啊。


    桃子,喝醉酒了就開始展望未來是吧,你的未來真奇怪,雖然,岑知魚還在,但為什麽你的未來岑知魚會家暴。


    你說可怕的時候聲音咋還那麽蕩漾呢!


    嘶,等等,這個家暴,它正經嗎?


    喻曉腦海裏出現了一些黃黃的畫麵,並通過狗糧網絡,讓其餘眾人一起聯想到了。


    岑知魚:“……”


    硬了。


    拳頭硬了。


    臉為什麽會紅你最好清楚。


    怪誰?


    怪誰?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啊,這其實是一杯橙汁。”岑知魚下意識想白她一眼,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喝醉酒的人一點麵子。


    這人腦子都轉不明白了。


    “橙汁?”她眉頭皺起來,抿了抿好看的唇,腦海中浮現出一點記憶。


    好像,確實有喝過橙汁。


    唔……


    不可能,絕對是岑知魚在騙我。


    她終於是鬆開那隻大力握住的手,沒問過岑知魚意見就自然而然的端走了那杯一次性塑料杯裏的橙汁。


    抿了口。


    她眼神無辜,“喔,冤枉你了。”


    “嗬嗬”


    岑知魚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跟不上酒鬼的邏輯。


    鬆開的手重新垂下,陶理這時卻有些不習慣,皺起了眉頭,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唔……”


    缺了個握著的東西。


    “手。”她看著岑知魚。


    醉酒後眼神逐漸模糊,不甚清明,一偏頭,看到岑知魚,才心安了些。


    岑知魚此刻已經無所謂了。


    誰主動誰背鍋。


    很熟練地交出右手。


    “你怎麽不吃?”陶理披著柔軟外衣的肩膀拱了拱岑知魚。


    “好好好,我吃。”岑知魚無奈道。


    還記著這茬呢。


    他還以為陶理一通亂想之下已經把這個給忘了。


    低估酒鬼的記憶力了。


    岑知魚剛舉起手,愣住了。


    作為一個右手拿筷子的人,右手被握住的情況下該怎麽吃東西?


    左手拿筷子等於殘廢對他來說。


    “嗯?”陶理若有所思,“哦~我喂你呀。”


    剛好她右手是空出來的,筷子夾起碗裏自己剝好殼的蝦,蘸上蘸料,“啊~”


    吃了。


    “嗯……乖呀。”陶理滿意地點點頭。


    隨後也收斂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不過岑知魚鬆了口氣。


    萬一再繼續下去,這頓飯其他人可就吃不下了。


    這是小聚會,闊別一個學期的好朋友一起吃頓飯,不是來喂別人恰狗糧的。


    眾人對視一眼。


    “來來來,應川你試下這個。”


    “喻曉,你看下這個是不是太辣了點。”


    “咱們菜點的好像有點多哈。”


    “……”


    反正就當無事發生。


    岑知魚?


    陶理?


    啊?


    今天他們兩個有來嗎?


    沒有吧。


    沒有關注度,岑知魚也是樂得輕鬆,至少吃東西壓力沒那麽大了。


    雖然左手拿不了筷子,但拿個勺子還是沒問題的,他就擓那些勺子容易擓的,自己慢慢吃。


    那邊陶理不知道在想什麽,時不時吃點東西。


    岑知魚看了眼,決定不管她。


    冷處理,酒鬼冷處理等酒醒了就……好。


    ???


    桌下許久沒有動作的手忽然動了起來。


    在往一個他意想不到的方向移動,然後——停了下來。


    透過裙子柔軟的布料感受到的是溫熱的氣息,陶理動了下,隨之而來也帶動握在手中的,岑知魚的手也跟著動了下。


    觸感細膩柔滑——他腦海中浮現出那正在撫摸的東西的大致形象。


    那是屬於陶理的,軟軟的腿部。


    “你——”岑知魚猛地轉過頭。


    “噓”陶理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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