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了打烊時間。


    “那我先走了。”岑知魚揮揮手。


    “走吧走吧,記得迴來就行。”徐可可處理著最後的一些事情,頭也沒抬。


    小電驢讓岑知魚開走了,她剛好趁這段時間把一些賬目還有店裏的衛生搞一搞。


    員工一個是表弟,一個是表弟的女朋友——大概是女朋友,真的非常不好,不好使換。


    看著遠去的小電驢,她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我是不是也談一個比較好?”


    沒過兩秒。


    “算了。”


    甜甜的愛情都是別人的,還是單著吧。


    大不了跟好閨蜜過一輩子。


    ……


    作為一個暈車人士,小電驢哪裏都好,特別是不會暈車,唯一不好的就是風一大,很容易吃到滿臉灰,有時還會有某種奇怪的飛蟲跑進眼睛裏。


    而在冬天更是會凍的耳朵疼,耳朵疼了頭也要跟著疼。


    好在前者帶上頭盔就能解決,後者——


    陶理抬手捏了捏。


    外衣的防水布料有種特別的手感,再加上裏麵軟乎乎的毛衣,捏起來特別解壓。


    頭盔加岑知魚等於小電驢的完美伴侶。


    “話說,這輛車是誰的?”


    “車?徐可可的。”


    他在這邊擁有的完全屬於自己的車隻有家裏那輛小破自行車。


    “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


    “怪不得粉粉嫩嫩的,那麽少女心。”


    “畢竟是心理年齡隻有14歲的徐可可。”


    “這麽損表姐真的好嗎?”


    陶理下意識要給徐可可說點好話,畢竟是老板,而且這個老板對自己對自己還不錯。


    “還叫表姐?等會徐可可跑你家提親我給你沉珠江啊。”


    岑知魚拐了個彎。


    陶理剛來還不熟悉路,他跑路之前的這段時間負責安全把人送迴家,也好讓她熟悉熟悉路程。


    雖然,他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從這邊到陶理家的路,隻能靠導航——手機導航與陶理導航。


    後者比前者還不靠譜。


    陶理捏岑知魚衣服的手猛地僵住,她縮著脖子,滿臉尷尬,“別提了,還好老板沒多問。”


    “……老板。”岑知魚嘴角抽抽。


    把這個稱唿套到徐可可身上真的是怎麽聽怎麽違和。


    “要不,你還是叫表姐吧。”岑知魚說。


    陶理:“嗄?”


    “算了,你直接叫她徐可可吧。”


    “不禮貌吧。”


    “沒事,不會扣你工資的。”


    “不是扣不扣工資的問題,連名帶姓直唿一個人,很怪哈,像是不尊重這個人一樣。”


    特別是連名帶姓三個字的,兩個字的比如她這種,那倒還好——陶理心裏自己給自己補充。


    “你有時候還管我叫岑知魚呢。”


    “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


    “我不尊重你。”


    “……”


    沉默。


    寒心。


    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鬧。


    安全把人送到家——準確的說是家附近。


    送到家門口他怕陶理的老父親提著七匹狼趕出來抽他。


    總之,陶理到家以後也就預示著這人在奶茶店裏兼職的第一天圓滿結束。


    目前來說一切順利。


    沒有做錯什麽,況且奶茶店的工作也不複雜,陶理本身長的也好看,多少能當個門麵。


    岑知魚往迴開。


    車是徐可可的,得送迴去。


    “汪!”


    “陶姐姐!”


    打開家門後,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撲了過來。


    邊牧“哈次哈次”圍著她打轉,喻曉的小表妹小麥也跟在一邊仰頭看她。


    陶理不由得帶上笑容。


    雖然有時候會嫌狗子和小孩過於熱情,但工作了一天後看到這麽有活力的二人歡迎自己,還是很開心的。


    “迴來啦?”陶母招唿她進屋。


    “嗯。”陶理用氣音迴應。


    “感覺怎麽樣?”


    “還可以,不難,老板人也挺好的。”陶理笑著說。


    這比在補習班那裏兼職老師輕鬆太多了!


    就是工資也跟著“輕鬆”了很多。


    “所以好不容易有個長假幹嘛還要去工作呢,缺錢跟媽媽說啊,媽媽養你。”陶母一邊說一邊用手比了下陶理頭發的長度。


    “你這樣我會想啃老的。”陶理無奈道。


    “啃唄,我跟你爸又不是養不起你。”陶母無所謂道。


    “那邊工作其實也不麻煩,而且過年我就辭職了。”


    “嗯——”陶母不置可否。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隻要不是壞事她也不會去阻止。


    身為一個工作了那麽多年的人,雖然很不理解自己生下來的女兒怎麽會放著學生時代限定的大好長假不去享受而跑去打工。


    不過,不理解,但能支持。


    ……


    ……


    奶茶店,店外。


    處理完店裏剩下的事情,岑知魚幫忙拉下卷簾門,打烊。


    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樂上班,不會營業到晚上。


    徐可可將岑知魚趕到後座,自己插上鑰匙開車帶他迴家。


    這是身為姐姐的尊嚴。


    開到半路,她耐不住好奇跟岑知魚打聽道:“欸,你跟那個陶理是什麽關係啊?”


    “普通朋友。”岑知魚隨口迴答。


    實話實說是不可能實話實說的,萬一這事透露到舅舅舅媽那,那麽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在他老母親耳中。


    那到時……


    想象了下不僅八點鍾就要被老母親叫醒,還得讓她八卦這八卦那,就特別恐怖。


    “普通朋友。”徐可可重複了遍這四個字:“打上書名號就特別有梗你知道嗎?”


    岑知魚:“徐可可。”


    “欸。”徐可可應聲,然後,“都說了不要直接叫名字,叫姐知道不?”


    “知道了徐可可。”


    “嘖,真欠揍啊你,小心我跟姑媽告狀。”


    “小學生嗎你?”


    “你就說你怕不怕吧。”


    “行行行,姐,你是我親姐。”


    “嗯——這還差不多。”


    嗯?等下,我剛要說什麽來著?


    ……


    “迴家注意安全啊。”徐可可裝模作樣。


    “行行行知道了,快迴去吧,晚了還得降溫。”岑知魚揮手將人送走。


    晚風送來了深冬的含義,雖然有係統給加的冬暖buff,但他也還是不由加快了腳步,走進建築物內才慢了下來。


    是不會被冷到,但晚冬的風光是撲到臉上就讓人難受。


    迴到家,帶了鑰匙,這次不用上帝大人給他開門。


    蠢貓正在進行貓這一生中耗時最長的活動——睡覺。


    隻剩尾巴甩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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