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電磁爐上的小鍋咕嘟咕嘟響個不停,岑知魚手拿一雙筷子時不時攪和攪和。


    關東煮吃到一半,心血來潮試試加塊麵餅下去。


    家裏剛好有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泡麵,撕開隻要麵餅,調料包擱到一旁,什麽時候用得上了再說。


    客廳內的小茶幾上陶理的手機亮著屏幕,倒計時一秒一秒地在流逝。


    “你說你一隻貓為什麽會發出狗的聲音?”


    陶理撓著上帝大人的下巴,毛絨絨的貓咪就算是在冬天體溫也要比普通人要高。


    如果再長條一點說不定就可以圍在脖子上當圍脖了。


    剛吃完一根貓條的橘貓懶洋洋翻了個身,沒有要迴答陶理的意思。


    嘀嗒,嘀嗒。


    倒計時最後一個“1”落下,全部變成零,隨即發出一陣刺耳的鈴聲。


    當——


    “兩分鍾到了。”她往廚房那邊喊了聲。


    “好,知道了。”


    關火,小煮鍋還在往外冒著熱氣,岑知魚把小煮鍋泡在倒了一半水的盆裏降溫了會後握住鍋邊把手給提了出去。


    便利店打包的塑料盒裏慢慢添加上一筷子又一筷子的泡麵。


    油炸麵餅煮出來後無論是形狀、口感還是味道都十分動人,這是非油炸麵餅完全比不了的。


    因此即使是在唿吸都上火的花城他們也毅然決然囤了袋裝方便麵。


    岑知魚:“夠了嗎?”


    “再來一筷子。”


    木製的筷子在鍋內卷啊卷,卷滿了一筷子麵條,小心的貼著鍋邊移動轉移到關東煮的塑料盒裏。


    一“坨”麵條掉了下去,筷子一攪就沾滿了關東煮的湯汁,分外誘人。


    “可以了。”


    於是,剩下的一半全部落入岑知魚碗中。


    這樣吃泡麵還有個好吃是不用洗碗,鍋也隻是煮過泡麵沒有下到調料包,不會有難清潔的油汙。


    岑知魚打開電視,隨便找了部電影投屏上去。


    拿了張紙巾墊在關東煮的塑料盒底下托起來慢慢吃。


    陶理有樣學樣。


    這可比擠在廚房那張小破桌子上吃東西好多了,那桌子窄的很,突出一個房東對租客的敷衍。


    明明是二居室,非要搞張一人食小桌。


    “秀敏是我親妹妹?!爸,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你的確有個妹妹,隻是在你還小的時候被拐走了。”


    “這麽說,她、她……那她肚子裏的孩子!”


    “不好了少爺!夫人去醫院檢查迴來的路上被車撞了,醫生說傷到了腦子,失憶了。”


    “……”


    陶理嗦了口麵,“炸裂。”瞥了眼岑知魚,“你這什麽品味?”


    “這不挺好看的嗎?”岑知魚喝了口湯。


    有點鹹。


    陶理麵無表情看他一眼,“嗬嗬。”


    還在嘴硬。


    不知什麽時候,上帝大人也趴在兩個人中間,兩個都挨著看電視。


    眼裏閃過別樣的色彩。


    看完這個是不是就能學到更多人類知識了?


    “胃癌晚期。”醫生對麵前這位在病房前等了一夜,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十歲的中年男人說。


    “……”筷子在塑料盒裏掃了掃,隻能勉強掃到幾根碎的不成樣子的麵條,陶理聞了聞,抿了一小口湯。


    鹹得她麵部都扭曲了一瞬間。


    “炸裂。”


    各方麵都很炸裂。


    雖然這部電影劇情槽點過多,但妝造還是很上心的。


    “這蒼老樣,真的很‘一夜之間’老十歲。”


    貓貓抖了抖耳朵。


    原來人類一直待在一個地方還不睡覺就會老十歲。


    它懂了。


    “你怎麽還在看?”


    “都看到這了,看完唄。”


    “好看?”


    “不好看。”


    “那你還看?”


    “我覺得這很適合寫一篇影評。”


    “搞不懂你。”


    陶理去冰箱裏拿出今天在便利店買的飲料,太鹹了,得用別的東西替代一下味道。


    看著她喉嚨微動,抿了兩口,岑知魚說:“你怎麽喝了我的?”


    “咳咳……”陶理猝不及防嗆住。


    “哈?”


    她看了看手裏那瓶飲料,四瓶外包裝都是一樣的,看不出來區別,“真的假的?”


    “假的。”


    陶理:“?”她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你媽的,受不了,遲早找機會辦了你。


    補充完水分,陶理搓了搓手,說:“冷死了,腿子借我摸一摸。”


    說完就不客氣的要上手。


    “你變態啊!”岑知魚縮到沙發角落。


    “嘖,我沒讓你摸過嗎?讓我摸一下會死?”陶理捂住橘貓耳朵,“小氣鬼。”


    岑知魚:“?”


    這人怎麽越來越女流氓了?


    他把橘貓搶過來,讓它窩在自己腿上,安靜看電視。


    上帝大人突然被轉移陣地,本來是很不開心的,但岑知魚很暖和,又很樂意了。


    岑知魚手也沒閑著,一會摸摸貓耳朵,一會撓撓貓下巴。


    橘黃色的尾巴從他腿上一直拖到沙發上,掃來掃去,蓬鬆的像把大拖把。


    幸好沙發不是純白色的,貓毛落在上麵不太明顯,也幸好現在是冬天,貓的掉毛沒那麽嚴重。


    “喂?”


    那邊的陶理接了個電話,一隻手無意識捏捏靠枕,手機貼著耳朵。


    “哎呦,再有二十多天就要放假了我能缺什麽。”


    除了錢,什麽都不缺。


    但這個不太好提。


    “你就別擔心了,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我是你媽,我不擔心你誰擔心你?”


    經過了手機的聲音有些失真,但岑知魚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對麵的聲音。


    ……媽?


    岑知魚正襟危坐,下意識收起了自己那副懶散樣。


    雖然他什麽也沒做。


    但他和陶理同居,總有種自己在做壞事的錯覺。


    看了眼時間——下午七點多。


    怪不得,阿姨這時候也是該忙完了,空閑時間關心關心自己在外讀書的女兒。


    “你根本就不愛我!”


    “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這麽多年的付出難道是付出到狗身上了嗎?”


    電視持續發出聲音。


    很快,音量被降到了零。


    “喵……”


    聽不到聲音,上帝大人抬頭就要問問岑知魚。


    “嗚……”


    小橘子的嘴巴被捂住了。


    “在忙嗎?”


    “啊……沒有,在家呢。”


    這個家,指的是這間二居室,她習慣了這麽說,住在哪就管哪裏叫家,宿舍除外。


    “哦,那你那個室友不在吧?”


    陶理瞄了眼岑知魚,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在。”


    “嗯,是這樣的,媽今天幫你收拾房間找到了樣東西。”


    “啊?什麽東西啊?”


    媽媽沉默了會,“你不老實啊陶理同誌,瞞著媽偷偷談戀愛。”


    陶理:“?!!”


    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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