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匪這簡單粗暴的動作,讓一旁夏啟看的眉頭直跳,


    “殿下,咱們這樣做真的沒事嗎?”


    對於夏啟來說,他想的是穩紮穩打,不過多幹擾這艘船的運行,一切以救出妹妹為第一要務。


    張匪望著夏啟,淡定道,


    “啟,在煉氣期的時候,我們因為實力不夠,總是唯唯諾諾。”


    “如今,已是築基大佬,就不需要再瞻前顧後,猶豫不決了,當重拳出擊!”


    夏啟張了張嘴,認為張匪說的也對,當下也不那麽緊張了。


    說著,張匪站在甲板上,微微抬眸,目光打著這座三層的幽靈船。


    此刻,他們身處甲板,是第一層。


    船長室一般都在第一層,除此之外,這裏左右兩側,還分有十幾個房間,應該是供船員們休息的。


    張匪撫摸著下巴,說道,


    “不管這裏有人有鬼,都先抓來一個,問問消息吧。”


    說著,張匪大步向前,隨意的選了一間屋子,並一腳將其踹開。


    或許是用的力氣太大,也或許是這艘船實在年久失修,張匪這一腳,竟然直接將房門都給踹掉了。


    “誰!!!”屋內部,傳來一聲又一聲驚恐的大叫聲。


    張匪凝神望去,這船員室裏不僅有人,還有不止一個人。


    在裏麵,有三人,兩男一女。


    說實話,這是艘幽靈船,要是門後是幾隻鬼,張匪該不會太詫異。


    可若是幾個人的話,他們是怎麽登船的?


    張匪伸出手,將其中一名身穿華麗服飾的男子,給吸了過來,並伸出手掌,在其臉上拍了拍。


    身上有溫度,臉上也有彈性,是人沒錯。


    “你們是如何過來這裏的?”張匪皺著眉頭問道。


    這個被張匪掐住脖子的男人,臉都憋紅了,他用手指著自己,示意張匪先把他放下來。


    張匪反應過來,鬆開了自己的手,並說了聲,


    “抱歉!”


    “不過,現在你該迴答我的問題了吧。”


    身穿華麗服飾的年輕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過了一小會,才道,


    “我叫王尺,那兩位是我的同窗,周泰和念一。”


    “五天前,天上下著小雨,我們三人閑來無事,坐在一間湖畔的亭子裏閑聊。”


    “接著,有人提議可以趁著朦朧細雨,在河泛舟,也是頗有一番趣味。”


    “於是,我們便向當地漁民借了一艘船,沿著瀟水,慢慢泛舟而下。”


    “剛開始,我們兩男一女,一切都還是那麽的美好。”


    “可在泛舟幾公裏之後,一艘大船的出現,讓當時的美好全部化成了泡影。”


    王尺說著,麵上浮現出一抹恐懼之色,


    “那艘船破破爛爛的,船體上還有幾個大洞,遠遠望去,船上空無一人。”


    “這樣的船,早就應該沉入水底,怎麽可能還在水麵上航行。”


    “當時,我們就想跑,可從那艘船上,傳出一股詭異的力量,將我們都抓了上來。”


    “直到這時,我們才知道,這艘船原來是給鬼宿的,而不是給人住的。”


    “鬼,是會殺人的,人要是露天了,或是待在甲板上,早晚會被鬼殺死的。”


    “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裏麵的屋子了。”


    張匪目光微微眯起,望著王尺,一字一句道,


    “你這人,不太老實啊。”


    “若你是第一次登上這幽靈船,如何知道鬼都是在甲板上,而不是在房間裏?”


    “你有陰陽眼嗎?”


    “還是用命如賭的?”


    “我看你並沒有這個魄力。”


    “再給你最後一次說話的機會。”


    “不然,將你扔出去喂魚。”


    張匪的威脅,顯然是起到了作用。


    被人從幽靈船上扔下,那應該不是喂魚,而是喂鬼了。


    王尺,咬牙望著張匪,知道眼前之人,很有可能是一個修士,他沒得反抗,隻能乖乖聽話,


    “我承認,那天在水上泛舟的人,不止我們三個,一共有十二人。”


    “隻是在上船之後,已經死了九個人。”


    “房間裏是安全的這條守則,別看它如此簡單,卻是我們用命給試出來的。”


    “對了,你說的陰陽眼,我沒有,她有。”


    王尺指著三人中的那個女人,她穿著一身淺黃色的裙衫,二十來歲的樣子,背後頭發梳成了一個馬尾狀,身材姣好,麵容蒼白。


    從這些信息中,可以得知這個女人的家境,應當十分不錯。


    畢竟,有閑情逸致在雨中泛舟的,一般家庭可沒這條件。


    張匪望著那個女人,問道,


    “你有陰陽眼?”


    女人驚恐的瞪大眼睛,點了點頭。


    張匪繼續問道,


    “告訴我,你在這裏看見了什麽?”


    女人咽了一口吐沫,


    “鬼,很多鬼,一直在這艘船上飄蕩,無法下船,見人就殺,它們被永生永世困在了這裏,無法離開。”


    “因為,這整艘船,都是用海柳木打造的。”


    “這幽靈船,就如同一個關押厲鬼的監獄。”


    這時,一直站在張匪身邊的螭吻,它的雙目轉動,十分謹慎的觀察著四周,


    忽而,他對著張匪大喊道,


    “殿下,捂住口鼻,甲板上的煙霧有問題!”


    其實不用螭吻提醒,張匪也感覺到了異常。


    周圍的濃霧,越來越濃鬱,應當是那三根香燃燒產生出來的煙氣。


    這些煙氣很濃鬱,通過唿吸道進入人體之後,會有一種灼熱之感,會讓人的大腦都感到眩暈不已。


    螭吻抬起右手,緩緩前推,在眾人身前形成一麵流淌著的水幕,順便將房間裏的三個人也包在了裏麵。


    這水幕,可以隔絕聲音和許多影響。


    當那種香木的氣息被隔絕之後,眾人麵色才好一些。


    狻猊吐著舌頭,大口大口的吸氣吐氣,看他的樣子,連麵色都有一些青黑了,


    “其實俺最煩的就是這種,有人在裝神弄鬼。”


    “有種的,出來硬碰硬啊,淨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望著暴躁的狻猊,張匪給他施展了一個安撫情緒的小術法,讓他暫時安靜了一會。


    接著,他往前走幾步,抬起右腳,用力的往下踩去。


    之後這個動作,張匪重複的做了三次。


    張匪剛剛踩滅的,其實就是那三隻兩短一長,還未燃燒完全的香火。


    “在這種地方,還真是得處處小心。”


    “隻是三支未燃燒完全的香木而已,差點就造成了一次小危機。”


    “是我太不謹慎了。”


    螭吻麵色有些凝重的道,


    “殿下,既然這裏有燃燒的香,不遠處還有一些被綁住禽類,不斷的放血,地麵上更是有一些古怪的符號。”


    “說明在我們上船之前,有人且至少不隻一人在這裏舉行祭祀。”


    “總不可能是鬼魂在祭祀鬼魂吧。”


    “後來,我們登上幽靈船,那些人或許是跑了,或許是躲了起來。”


    “他們既然在這個船上,又做出如此怪異的舉動,這些人一定知道些什麽,我們隻要將其抓住,一定能拷問出有用的信息。”


    “至少比這三個人強。”


    張匪微微頷首,讚同螭吻的分析。


    之後,他問那個幸存下來的女人,道,


    “你往外麵的濃霧裏看一眼,你看見了什麽?”


    女人指著一個地方,說道,


    “一座墳,還有一隻穿著白色壽衣的鬼。”


    “鬼在哭,神情悲痛,很傷心,似乎是他的家人死了,埋在了那座墳裏。”


    “他不哭了,他朝著我們走來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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