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找到了!”


    張匪在血肉通道之中又著,


    在左側一邊的人肉牆裏,


    找到了一隻如藕般雪白的胳膊。


    看其膚色與皮膚之細膩程度,


    應當是一條二十歲女子的胳膊。


    張匪將夾在胳肢窩的女人頭拿出來,


    又拿出找到的這隻雪白胳膊,


    放在一起拚接了一下。


    嘿,你還別說,


    挺配的!


    張匪抬起女子頭顱,認真道,


    “你的一條胳膊,我已經幫你找到了。”


    “接下來,腰腹,胸腔,肚子,內髒,以及另一條胳膊,還有兩條大腿。”


    “雖然說這屍山很大。”


    “但既然我答應了的事,”


    “就一定會完成。”


    張匪重新將女人頭夾迴胳肢窩,


    而後仔細的打量著那條雪白胳膊,上麵的血管清晰可見。


    從斷口處,可以判斷是被人用利器直接割掉的。


    說句實話,人胳膊肘裏麵的骨骼,是十分堅硬的。


    可這條因為斷口處十分平整,沒有毛毛躁躁的感覺。


    而且,從胳膊處繼續往下看,一雙纖纖之手映入眼簾。


    手上沒有老繭,說明不是農戶人家之女。


    而且食指和中指之間,皮膚較厚,說明女子生前經常演奏樂器,精通音律。


    在這個時代能學習樂器之人,


    應當是富貴人家之女。


    “可憐!”張匪有些惋惜的說道。


    從現有的這些線索可以分析出,


    這位桃李年華的女子,


    應當是生前被人殘忍殺害,


    而後喂食給妖獸的。


    這時,走在最前方的大禹,忽然轉身迴頭,說道,


    “這名女子死之前,也遭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被人抓到這裏,殘忍分屍,喂食妖獸,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死去。”


    “這種絕望,一般人體會不到。”


    “龍凰殿下也別看了。”


    “再看下去人會抑鬱的。”


    張匪歎息點頭,將女人頭和她的胳膊重新塞迴了胳肢窩。


    大禹見狀,沒有再去最前方領頭,而是就跟在了張匪的身邊,說道,


    “龍凰殿下認為,建造這座血肉通道,以及這整座屍山血海的人,”


    “不,他不配稱之為人,是畜生才對!”


    “這畜生的目的是什麽?”


    張匪低頭沉吟,而後才迴道,


    “無論是人,或者是畜生,”


    “他們在做某件事之時,一定有一個目的。”


    “單純為了殺戮而殺戮的話,不太可能。”


    大禹皺眉,繼續道,


    “有沒有可能,是那些窮兇極惡的邪修做的。”


    “這符合他們的手筆。”


    張匪搖了搖頭,


    “邪修喜殺戮,要麽是因為想吸人的生氣精氣提升修為,要麽是需要人的血肉滋養自身。”


    “可司空,你看這顆女人頭,其麵容栩栩如生,生前之生命力,沒有絲毫衰竭的跡象。”


    “還有這條雪白胳膊,血肉充盈,血管之中,甚至還流淌著血液。”


    “這種情況,不太像是邪修之人做的。”


    大禹站直身體,目光望著這座血肉通道,眉頭緊皺。


    張匪也在思考著,製造這樣一座屍山血海,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一個人花費大力氣來這樣做,會是為了什麽?


    突然,一人一蛆異口同聲道,


    “人祭!”


    張匪想到【人祭】這個詞之後,


    頭皮轟的一聲就炸開了。


    人祭,


    顧名思義就是用新鮮的,


    活生生的人,


    現殺現祭。


    而這座屍山血海裏之人,


    又被稱之為【人牲】。


    人,被像牲口一樣的殺害。


    而且,殺害的方式還多種多樣。


    伐(以戈砍頭),


    劌(割殺),


    施(剖腹掏腸,或稱刳、剔),


    磔(張裂風幹被刳剔的人牲),


    火(即灸,炮烙人牲),


    鼐(即烹煮人牲),


    焚(焚燒人牲),


    舀(活埋),


    俎(即菹,做成肉醬),


    彝(殺而陳屍)


    這裏麵的花樣,


    數不勝數。


    張匪咯吱窩裏的女人頭。


    應該是先被施用戈刑,斬掉頭顱,


    再用劌刑分割屍體。


    最後投入這屍山血海之中。


    “難以想象,”


    “為了一場虛無縹緲的祭祀。”


    “竟用上千無辜之人,製成屍山血海。”


    “愚昧至極!”


    作為一個從21世紀穿越過來,


    生長在紅旗下,沐浴在春風裏的三好青年,


    張匪感到完全不可理喻。


    大禹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胸口不斷起伏著,可見其不平靜的心情。


    “這次的祭祀規模之大,”


    “達到了數千人之多。”


    “而且一般的祭祀,通常使用的是俘虜,”


    “戰勝國對於俘虜的處置方法,”


    “通常婦女娶為妻,兒童或收養,或殺害,


    “男子則殺祭於祖先靈前,以告勝利。”


    “其人數多者每次達三百至五百人,其次百人,以主三十、十或一二人不等。”


    “祭祀之目的,或求雨,或求國運,或是簡單的求平安。”


    “但自從舜皇登基為帝之後,已經製定了法度,下達了禁令,嚴厲禁止以任何形式的【人祭】”


    “近百年來,大舜皇朝境內,再無發現一起【人祭】事件。”


    “更為重要的是……”


    大禹目光沉重的望向張匪,


    “龍凰殿下,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不符合祭祀流程之事。”


    張匪抬眸,望向這座血肉通道,目光之中有著深深地難過與憤怒。


    “尋常祭祀,用的是俘虜,罪人,奴隸!”


    “可在這裏死去之人,大多都隻是尋常百姓。”


    “是勞作在瀟水流域的人們。”


    “他們是無辜之人!”


    張匪牙齒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了。


    “他們是,”


    “大舜子民!”


    大舜子民,這四個字一出,


    這裏的氣氛為之一寂。


    大禹此時眼神都快轉為赤紅了。


    那是一種仇恨至極的眼神。


    “任何膽敢傷害大舜皇朝子民的。”


    “無論對麵是神,是人,是魔,是妖。”


    “都必將在之手下,死無葬身之地!”


    大禹宏大的聲音,在整座血肉通道中響徹而起。


    “為冤死的大舜子民,默哀!”


    大禹閉上雙眸,有兩行清淚,從他深陷的眼窩之中,緩緩流下,


    他身後的十五名官兵,麵色肅穆,將那從來都挺直如鬆的脊背,


    深深地彎了下去。


    張匪目光望向了這座血肉通道,


    聲音如天道誓言一般響起,


    “我們會為你們報仇!”


    “將殘害你們的那些人,”


    “把他們的人頭,”


    “掛在這裏!”


    “到時……”


    “你們便可安息了。”


    再一次,張匪將胳肢窩栩栩如生的女人頭拿了出來。


    不知何時,這顆女人頭的雙眸,再次睜了開來。


    張匪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隻是認真道,


    “我會將你屍首葬在瀟水邊上。”


    “讓你迴到生你養你的地方。”


    “也會為你報仇!”


    “你……”


    “安息吧!”


    張匪正打算再次將女人頭夾進胳肢窩,


    可就在這時,


    一道清鈴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好啊,”


    “謝謝你哦!”


    張匪迴道,


    “客氣啥!”


    可馬上,


    他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這女聲是從哪裏來的?


    張匪舉起手中的女人頭,


    女人頭那雙睜開的眸子,


    眨了幾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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