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有一天欒玉秋邀請彭世立來到地下室,在那裏第一次看見了那位小女孩。


    欒玉秋提了提褲子,說這小孩是在路上用糖塊騙來的,可以解解他們的饑渴。


    彭世立看到還是個孩子,實在下不了手,欒玉秋罵他沒出息,自己走進了房間。


    從那以後,這個秘密地方就成了兩人的據點,彭世立時常被欒玉秋帶到這裏來。


    時間久了,小女孩也漸漸長大,雖然她年紀還小,但也是個女孩,他也經不住誘惑,這才做了那些不堪的事情。


    聽了這些話,楚寒明怒火中燒,一個小女孩竟然被他們囚禁了十多年之久。


    這期間幹了無數慘無人道的事情,楚寒明強忍著心中的憤怒。


    裴元在一旁也是同樣的感受,這種人就是禽獸,就是畜生。


    “欒玉秋在哪裏?”裴元怒氣衝衝地問。


    “他…”彭世立繼續猶豫不決。


    楚寒明再也按捺不住,右手狠狠拍在桌上:“快說!”


    “他去了外地工作,說是那邊有活兒,這個女孩兒每隔幾天由我給她送點吃的。”


    “送?隔幾天送一次?”


    這兩個詞意味著那個女孩兒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裴元聽到這些,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問:“你在地鐵站幹了多久?”


    彭世立不解其意,但還是迴答:“三年了。”


    “有沒有想過換個工作?”裴元接著追問。


    “怎麽換啊,這份工作容易,工資又高。”


    看到彭世立這副樣子,裴元看向他:“欒玉秋呢?”


    “他?也在工地上,沒什麽意外,肯定會一直幹下去。”


    聽到這話,裴元瞪大了眼睛:“你撒謊!老實說,欒玉秋到底在哪裏?”


    裴元的話讓彭世立嚇了一跳,不明白為什麽隻是說了幾句話就被拆穿,內心一片慌亂。


    “你怎麽知道的?”彭世立驚訝地問道。


    “我們在地道下麵找到了一張報紙,上麵記載有人想要找工作,彭世立,這人不是你,那就是欒玉秋。


    你為什麽要包庇他,欒玉秋到底在哪裏?”


    麵對裴元的一連串質問,彭世立徹底緊張了,沒想到警察竟然這麽難以應付。


    無奈之下,彭世立隻好把所有實情說出來,為了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命。


    “欒玉秋死了。”


    這話震驚了裴元和楚寒明。


    “怎麽迴事?把你知道的所有關於欒玉秋的情況都說出來。”楚寒明焦急地說。


    “一個星期前他死了,他在礦上幹活,誰都知道下礦有危險。


    他打算重新找個工作,結果工作還沒找到,人就沒了。”


    說到這,彭世立淚眼婆娑,隻有裴元冷眼盯著他。


    根據彭世立的說法,欒玉秋是死於礦下的坍塌,那次本來他是安全上去的,但他忘了東西,又迴去了一次。


    正因如此,才引發了礦難,而這場事故隻有他一人遇難。


    彭世立拿了不少賠償,將屍體運迴村裏,一半留給了自己,另一半給了欒玉秋的老母親。


    對於欒玉秋的事,彭世立表現得很悲傷,但裴元卻看穿了他的演技。


    因為自從見到彭世立的第一刻起,裴元就感覺到了他的兇犯特質。


    他殺了人,而且被囚禁的女人還沒有死,這意味著很可能欒玉秋是被彭世立所殺。


    不過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裴元決定先把彭世立扣押起來。


    看來他需要重新調查一下彭世立的一切。


    這時候寧曉美和馬安山也迴來了。


    他們一來便戳穿了彭世立剛才說的一切謊言,就連那些表情都是裝出來的。


    彭世立遠比想象中複雜得多,甚至都不是欒玉秋囚禁的那個女人。


    寧曉美調查發現,欒玉秋確實去了一個工地,但其實這是彭世立找的兼職。


    他幹了兩天後,把欒玉秋介紹過去,欒玉秋出事就在第二個周末,那時彭世立也在場。


    欒玉秋的確死了,但根據寧曉美的調查,欒玉秋是被人害死的。


    出事前一根鋼管斷裂,按理說它的硬度不可能輕易斷裂。


    寧曉美認為是彭世立故意弄斷了鋼管,假裝是坍塌事故,從而害死了欒玉秋。


    二十萬的賠償金,彭世立拿了十八萬,剩下兩萬隻是喪葬費。


    楚寒明聽完這一切,十分憤怒:“這彭世立真把我們當成傻子了。”


    裴元立刻讓楚寒明牽頭調查欒玉秋被彭世立害死的證據,他自己則和杜斌一起調查女孩兒被囚禁的情況。


    杜斌此刻陪在女孩兒身邊,一天都沒有離開,生怕她跑掉。


    女孩兒的精神狀態非常不穩定,杜斌不敢有絲毫懈怠。


    經過醫生治療,女孩兒至少沒有最初那種對人的敵意,但有時還是會蜷縮在角落裏發抖,說不出話來。


    頂多咿咿呀呀兩句,從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她有多大。


    裴元來到醫院,之前隻在照片上見過女孩兒的樣子,現在是第一次麵對麵。


    在看到她時,裴元整個人都驚呆了,怎麽會這麽瘦,完全是皮包骨的狀態,任何人看了都會心痛。


    女孩兒雖然已經二十多歲,但看上去極為脆弱。


    杜斌見到裴元來了,連忙叫道:“元哥。”


    裴元點了點頭:“怎麽樣了?”


    杜斌看了一眼女孩兒,無奈地說:“情況不太好,醫生說進食困難,即使打了營養劑也很難吸收。


    雖然人已經被救出來了,但她的身體狀況真的很糟糕。”


    杜斌覺得最難受的是,好不容易把人救了出來,她算是從地獄走出來了,但身體卻跟不上了。


    即便是這裏的頂尖醫生,也很難保證她的恢複情況。


    裴元沒有說話,走到女孩兒跟前,女孩兒迅速退到床角,緊緊蜷縮在那裏,不敢動彈。


    她最大的活動範圍大概就是整張床的距離,多少年來被關在籠子裏,幾乎不能動彈。


    “把她交給醫生吧,你跟我得查查那個家夥到底幹了些什麽。”裴元平靜地說道。


    杜斌急忙點頭答應。


    趁著有點空閑,裴元把彭世立幹的事情都跟杜斌說了一遍。


    “這簡直是個人渣,我真沒想到會有人能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杜斌怒不可遏地說道,實在難以相信有人竟然能這樣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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