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三個人進了房間,裴元說:“杜斌你跟我進去,你們別動。”


    “好。”


    裴元怕出什麽亂子,不能讓對方察覺。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響起。


    “誰啊?”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


    說著,門被打開了。


    裴元看到眼前這位老太太看起來大約六七十歲,個子很矮小。


    裴元低頭看了看她的鞋,尺碼很小。


    “我們是濱海市公安局的。”說著,裴元拿出警察證件。


    看到這裏,那老太太嚇得一激靈,下意識地想把門關上。


    裴元連忙用腳擋住門。


    “請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聽到這話,那老太太剛想說什麽,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警察同誌嗎?快進來吧,我剛報警沒多久沒想到你們就到了。”


    那男人一邊說話,另一邊的女人眼神閃躲,但裴元看得清清楚楚,沒有多說什麽。


    “你是因為什麽事情報警?”杜斌在一旁問道。


    “啊?你們不是因為我孩子失蹤來調查的嗎?”那男人有點驚訝。


    杜斌看了看裴元,然後說:“我們在漢江大橋下麵發現了一個女嬰的屍體,調查後確認是你們家的孩子。”


    “什麽?女嬰?不可能啊,我的孩子才十個月大,就算被人販子帶走也會被賣掉,怎麽會扔在漢江?”那個男人不敢相信,癱坐在沙發上。


    裴元直接把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


    “屍體已經呈現巨人觀現象,請看看是不是這樣,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二十四小時內。”裴元邊說邊觀察那位婦女的反應。


    男人和哭著的女人看到照片上早已變形的小女孩,還是立刻認出來了。


    “是囡囡,我的囡囡!”那女人抱著照片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隻活了不到一年。


    作為母親,她悲痛欲絕,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整個房間裏充滿了她的哭聲。


    旁邊的婦人倒是開口了:“既然人都沒了,能讓我們領迴屍體安葬嗎?這對夫妻新婚燕爾,再要一個也來得及。”


    她說這話時麵不改色。


    旁邊的男士也被氣得不行:“媽!你別再說這些了,什麽再生一個,我們失去的是一個生命啊!”


    女子聽到後也著急地走了過來:“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都是因為你!”


    老婦人聽到立刻把頭扭到一邊:“不可能,你瞎說!”


    “真的是你。


    自從知道是個女孩,你在產房就不喜歡她。


    即使不是你親手幹的,也是你詛咒的結果。”


    女子指著麵前的人,眼中滿是憤怒,紅了眼圈。


    老太太氣得反駁道:“警察都來了,別亂說話,要不然我就讓兒子跟你離婚!”


    “離就離!反正我的孩子不在了,活著也沒什麽意思。”兩人爭執起來,裴元沒有出聲,等她們吵完。


    “夠了!”旁邊的男人突然大聲喊了出來。


    這一聲大吼讓兩個女人暫時安靜了下來。


    男人低頭捂住腦袋,淚水掉在地上。


    “鬧夠了沒?”裴元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孩子已經走了,爭吵能把她喚迴來嗎?現在不找兇手在想什麽呢?”


    這番話一針見血,夫妻倆瞬間清醒過來。


    “警官,你知道是誰這麽狠心對孩子下手的嗎?”女子急忙問裴元,並拉住了他的手。


    裴元拿出一張照片:“這是我們現場拍下的腳印證據,是這個女人將你們的女兒丟進了漢江。”


    看到夫妻倆疑惑地盯著照片看,裴元解釋道:“從腳步來看有輕微的八字腳,穿36號半的鞋,走路時重心偏向後麵,身高不太高。”


    聽了這些信息,女子驚訝地看著身邊的老婦人,瞪大了眼睛指責道:“是你做的,真的就是你!”


    老婦人大聲辯解:“警察也會冤枉好人麽?”


    “我怎麽可能會傷害親孫女呢?”老太太堅定地說。


    男子也幫腔道:“警官,你們肯定搞錯了。


    我媽雖然偏心但不至於做這種惡行。”


    接著裴元出示了一張a4紙:“這是目擊者描述的人像。”圖畫中的人和麵前的老太太長得幾乎一樣。


    原來,在勘查現場時有一位路人表示曾經看見了一個婦女在此處抱著嬰兒走向河邊的情景。


    這個地方因為水流湍急通常不會有人靠近,可是在橋上的確可以看得很清楚。


    此時,男主人滿臉震驚,不敢相信母親真會幹下這種事。


    “媽媽…”他失望地說道。


    即便事實擺在眼前,老太太依然堅持否認。


    “弄錯了,一定不是我幹的!”她還在狡辯。


    但是所有線索都已經表明事實真相。


    當這位新晉媽媽了解到具體情況後,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直接衝上前給了婆婆一個耳光,因為她太明白平時自己受過多少委屈,甚至連月子期都沒過舒坦。


    杜斌迅速介入阻止了進一步衝突,兇手隨後由二人帶走。


    這樣一個時代裏居然還會發生這樣重男輕女的行為,警署裏每個人都感到非常震撼。


    處理完畢之後,裴元正準備把罪犯帶迴警察局時,接到了楚寒明來電。


    “又有什麽事了?”裴元無奈地說著。


    對方打了好多次電話都沒說清楚原因。


    “快來這裏一趟吧,發現情況有些異常,”這一次楚寒明語氣十分焦急,與平常不一樣。


    “需要帶上多少隊友?”


    “我自己來吧,不確定情況如何,但這賓館裏感覺確實不對勁。


    相信我,裏麵必定有問題,”鑒於楚寒明的態度,裴元決定暫且先交由同事繼續跟進案件調查工作,自己開車前往目的地——村子中唯一的旅館。


    來到村口唯一一家住宿店,迎麵而來的是一位體型較為龐大的女性老板娘,至少體重達到200多斤,躺在床上顯得非常擁擠。


    聽到門響後,她緩緩睜開了眼皮詢問客人入住需求:“普通間七十、單人間九十、雙床房一百二……”


    經過簡單交談並選定房間類型後,裴元並沒有直接進入客房休息而是尋找起了同行夥伴們的位置,最終得知二人分別處於二樓和頂層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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