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杜斌迅速把人帶到裴元麵前。


    “警官,你們抓我做什麽,按摩不犯法吧,別聽我家老婆子瞎說,我隻是去做按摩。”男人急忙解釋。


    “那你之前在店裏都做了些什麽?”裴元停下來說,“我要聽實話。”


    畢竟死者的情況都是外人揣測的,裴元需要找一個去過店裏的人詢問實際情況。


    麵對警察,男人瞥了一眼自家老婆,最終迴答:“按摩店能幹什麽,我去那兒是因為老板手法很好,每次做完後三天內都不會腰酸腿痛。”


    他又補充道:“別的男人我不清楚,但我去那裏真的隻是按摩,老婆說的那種事,在這個年紀怎麽可能做嘛。”


    男子最初聽到這些風言風語時還會辯解,後來傳聞越來越多,而當事人徐鳳英卻從未為自己辯護。


    裴元示意杜斌:“去鎮上問問其他居民。”


    杜斌明白,在這種情況下,警方需要找更多證人來確認事實。


    一個人的說法分量不足,特別是在這個出了命案的鎮上,他們必須更加謹慎。


    經過調查,杜斌發現結論與那些婦女所說的大相徑庭。


    盡管已到中年,徐鳳英不僅身材好、樣貌端正,性格也很好。


    自從多年前提著孩子搬到這個鎮上後,她一度很受歡迎,婦女們也願意和她聊天。


    直到按摩店開業後,一切發生了變化,男人們喜歡過去,女人們卻對徐鳳英不理不睬。


    連帶著徐書義上學時也受到了同學的侮辱,多年來他一直忍受著,對母親開店究竟做了些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


    徐鳳英有個習慣,隻要有客人來按摩,她就會放下卷簾門,直到按摩結束再打開。


    每天按時上下班,每當卷簾門降下,總會引來許多婦女在門口罵街。


    無論遭遇多少責難,徐鳳英總是麵帶微笑,但從沒為自己辯解過半句。


    然而,即便這樣的人也被整個鎮子所排斥。


    杜斌找了幾位曾光顧過徐鳳英店裏的男人,他們的說法基本一致,都認為徐鳳英手藝出眾,能讓勞作一天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


    而且徐鳳英為人溫柔體貼,大家願意前往消費。


    有些男士甚至想叫上自家老婆一起去,卻被一頓訓斥。


    時間久了,鎮上的婦女罵徐鳳英已經成了家常便飯,誰也不再在意了。


    這些發現一一告知裴元後,他不明白為何謠言如此四起,而徐鳳英始終不反駁——難道是因為她的個性使然,還是真的有什麽內情?


    如今徐鳳英去世,想要查明真相恐怕隻能通過進一步調查了。


    現場的腳印太多,必須逐個排查,這點就交給其他警察了。


    “收隊!”裴元一聲令下。


    這裏的情況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迴警局了解靈靈那邊的信息了。


    經過初步調查,除了徐鳳英之外,還有另一名死者崔文江,他是店裏的常客,村裏的單身漢,誰也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結束生命。


    靈靈花了很長時間處理完徐鳳英遺體,裴元迴到警局時,她剛整理好報告。


    從徐鳳英脖子上的明顯斧傷以及瞪大的雙眼來看,她顯然非常震驚。


    無論兇手是不是真徐書義,這一切都讓她難以置信。


    裴元坐在解剖室唯一的椅子上,看著忙碌的楚靈靈問道:“怎麽樣?徐鳳英身上有什麽線索嗎?”


    自然是針對徐書義殺人案的證據。


    楚靈靈神色緊張:“徐鳳英身患腦癌,從症狀來看已經進入晚期,頸部僵硬,視力模糊。”


    “我聯係了在現場的馬安山,他說在徐鳳英店裏找不到治療腦癌的藥物。”


    “腦癌的症狀這麽明顯,徐鳳英不可能不知道,我猜她可能是為了錢,或者就是想早點結束生命。”


    這是楚靈靈的看法。


    腦癌晚期的折磨可不輕,普通人很難扛得住。


    徐鳳英這麽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裴元突然想到了什麽:“我知道了,徐鳳英這麽做是為了把錢留給徐書義。”


    裴元在場的時候發現徐鳳英並沒有多少錢,按理說她的店鋪生意不算差。


    在這種情況下,徐鳳英不去治療和買藥隻有一種解釋:她想死,把所有的錢都留給兒子徐書義。


    可能是因為鎮上的人風言風語,剛開始徐鳳英沒有反駁,最後就成了所謂的“事實”。


    表麵上看她無所謂,但內心其實很痛苦。


    正是因為這些壓力和對徐書義的擔憂,徐鳳英決定不治療。


    裴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楚靈靈,兩人也覺得就是這樣。


    之後裴元調查了徐書義的銀行賬戶,果然發現他的存款遠超過一個大學生應有的數額。


    了解這個情況後,裴元帶著楚靈靈去了審問室。


    裴元相信徐鳳英從未告訴過徐書義這件事,他想知道徐書義得知真相後的反應。


    裴元進了審訊室,看見徐書義低著頭,滿臉是淚。


    無論如何,徐鳳英是他唯一的親人,也是最愛他的人。


    現在母親去世,裴元知道徐書義一定痛不欲生。


    “徐書義,你殺了你的母親和店裏的客人崔文江,是真的嗎?”裴元看著眼前的人說道。


    “是我幹的。”徐書義眼仍然低著。


    “抬起頭來,說說你是怎麽殺死你母親徐鳳英的。”


    聽到“母親”兩個字,徐書義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


    “周六放學迴家,看到卷簾門拉下了,我就知道裏麵有男人。


    我實在受夠了她天天帶男人迴來。”


    徐書義忽然抬起了頭,“從中學開始,看到卷簾門下來就不得不在外麵等,你知道被全鎮的人盯著是什麽感覺嗎?每天聽到那些髒話,我已經無法忍受了!”


    他說完,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手上的銀鐲與桌麵撞擊出很大的聲響。


    “冷靜點,這兒是什麽地方,迴答問題就行。”一旁的楚靈靈冷聲製止。


    徐書義重新坐下,冷哼了一聲:“如果換作你們,未必能比我忍得久。


    我殺了人,隨便判吧,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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