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昌和淩立同時往後看。


    隻見一丈外,一位白衣公子手搖扇子,笑眯眯地看著兩人。


    “慕容公子!”


    淩昌和淩立抱拳行禮。


    慕容白楓和兩位寒暄後,帶著他倆來到一處僻靜的街角,他掃了四周一眼,低聲說。


    “淩立,如果你在擂台上把林玄殺了,這支金色源金長槍就是你的了。”


    唰的一聲,慕容白楓的手上出現一杆金燦燦的長槍。


    “金色源金長槍!”


    淩昌和淩立的瞳孔大張,唿吸急促起來。


    淩昌這些年來,都沒摸過一把金色的武器,嘴角流了長長的口水。


    淩立魁梧的身材微微顫抖,兩眼盯著長槍,雙手不受控製地伸向長槍,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武器,武器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慕容白楓看到淩立的神情,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心中暗道:成了,林玄死定了。


    淩立的手正伸向長槍,在離長槍還有三寸距離時,他的手僵住了。


    他搖了搖頭,收迴雙手,深吸一口氣,“我按照契約辦事,切磋不傷人性命。”


    淩昌恨鐵不成鋼地拍淩立的肩膀,“淩立啊,切磋時,刀槍無眼,失手打死人的先例比比皆是,你不必在意契約。”


    淩立堅定地搖頭,“不,我的原則是,不殺人就不殺人。”


    淩昌氣得嘴巴都歪了,破口大罵,“淩家怎麽就有你這樣的驢脾氣?”


    慕容白楓也是微微搖頭,心裏暗歎:“士卒多是強脾氣。”


    略微思索,他笑吟吟地說,“淩立,我記得你雖然父母雙亡,可家裏還有一位姐姐,據說有幾分姿色……”


    淩立聽到這裏,眉毛倒豎,怒目圓瞪:“你,你敢動我姐姐一根汗毛……”


    這時,他身邊的淩昌忙捂住他嘴巴,抬另一隻手拍他的腦袋,“你怎麽跟慕容公子說話的,快答應慕容公子。”


    淩立聽到淩昌近似哭腔的聲音,他深知,自己無論如何都得答應了。


    他長期在外,不清楚城裏的情況,可淩昌一清二楚。


    他無助地閉上眼睛,低頭道:“慕容公子,我答應……”


    “慢!”


    慕容公子打斷他,“既然你有原則,我也不為難你。”


    他看向淩昌,“淩昌,你去和林玄商談更改契約,他要加多少彩頭都答應,反正他輸了,彩頭還是我們的。”


    淩昌點頭哈腰,拿著契約前去找林玄。


    半晌後,他邁著輕快的腳步迴來,雙手捧著契約到慕容白楓麵前。


    “慕容公子,林玄很爽快地答應,簽了生死狀,彩頭加倍,變成四十萬靈石。”


    慕容白楓看了看契約,嘴角含笑,“淩立,這迴你能殺人嗎?”


    淩立認真地看契約,片刻後,他抱拳道:“能,我在此立下軍令狀,如果殺不了林玄,我提頭來見!”


    慕容白楓滿意地點頭,把手中的金色長槍丟給他。


    “就用這把長槍取他的狗命。”


    “是!”


    淩立小心翼翼地接住長槍。


    淩昌搓著雙手,在旁羨慕不已。


    慕容白楓把事情辦好了,便離開雜戲街,來到鳳鳴街的一間高檔酒肆,醉仙樓。


    他來到三樓的雅間,推門而入。


    裏邊的酒桌坐滿了眾世家公子,他徑直來到麵目清朗的夏岩左邊的空位坐下。


    坐在夏岩右邊的孟瘋子,見慕容白楓來了,給他上眼藥,“喂,慕容公子,你來遲了,是對夏師兄的不敬。”


    夏岩抬手示意孟瘋子打住,開口講話:“昨日我因故推辭了眾位的接風宴,今兒我自罰三杯……”


    眾人立即跟著舉杯。


    酒過三巡,公子們開始閑聊 ,聽夏岩講各地的見聞。


    說到收集的曲子,說到秦音,夏岩的神色略微暗淡。


    慕容白楓眸光閃爍,氣憤地說,“夏師兄,我覺得秦師妹拒絕見你,完全是因為那個林玄。”


    孟瘋子甕裏甕氣地附和道:“對,昨日秦師妹去飄渺宗拜訪林玄,你也見到了,她寧願去拜訪一位一級修士,也不願意見你,我一巴掌拍死他,為師兄掃平障礙。”


    夏岩瞧身邊的兩位左臂右膀,微微一笑,“白楓,不能捕風捉影,秦師妹並沒有親口拒絕見我。”


    他頓了頓看向右邊座位的孟瘋子,“我說瘋子啊,別動不動殺人,有時候打打殺殺解決不了問題。”


    孟瘋子大笑,“夏師兄,打打殺殺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夏岩笑著輕輕搖頭,“你這個瘋子,還是真沒取錯綽號。”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哈——好酒,你們說說那個林玄什麽來頭。”


    慕容白楓便說起數月前,一群人去古山鎮的所見所聞。


    他添油加醋,說林玄如何用曲子引起秦音的注意等等。


    眾公子你一言我一語,林玄騙他們的靈石,說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夏岩掃了眾人一眼,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你們不了解秦師妹,秦師妹向來高傲,她連我都沒正眼瞧,怎麽會看上那個林玄呢?”


    “昨日我見那林玄,平平無奇,相貌不如我,進了那麽破的宗門,想來才華不如我,天賦不如我,家世不如我,修為不如我,他根本沒資格跟我競爭。”


    眾人點頭附和:“夏師兄是天才中的天才,無人能及。”


    夏岩爽朗地哈哈大笑。


    慕容白楓說,“明日有淩立和林玄的擂台比試,到時候去看一看。”


    ……


    雜戲街。


    林玄的皮影戲攤前,黑壓壓的一群人在觀戲。


    人群外圍,一個胡須拉碴的中年男子,對身邊的白發乞丐低聲說,“你看,那位身穿黑袍,身形挺拔的弟子,便是我跟你說的,命數不可窺探,你看看。”


    白發老乞丐挺直駝背,踮了踮腳尖,才看到林玄。


    他看了幾眼,嘟噥道:“平平無奇,哪裏有特別?”


    “你幫我仔細看看,我看不出福禍,每天都忐忑不安。”


    “醉命師,別執著於確定,不確定才是常態……誒,看在酒的份上,明日有一位老家夥路過,我請他幫你看看。”


    “多謝。”


    “別整虛的,把你的酒葫蘆拿來。”


    “我聽到那小子無意中說了一句話,‘不勝人生一場醉’,正合我意,走,作為酬勞,我請你喝一頓酒。”


    “鐵公雞拔毛。”


    兩人蹣跚著向忘川酒肆走去。


    白發乞丐迴頭望一眼。


    林玄心有所感,向著遠處望去,見一位白發乞丐有些駝背,轉過街角。


    難不成是逍遙樓的老家夥們?


    林玄想起原書裏,逍遙樓石州分舵的負責人,是一個白發老乞丐。


    被注意到了?


    他心中苦笑,隻是一場擂台比試,就被人注意到了,希望他們沒有惡意。


    今日,他們收工比較早,迴到飄渺宗時,天還沒黑下來。


    他早早就睡。


    次日。


    林玄是最後一個起床。


    彩雲帶來了早餐,眾人吃好了方才出門。


    門外餘春已經租來馬車。


    六人上了馬車,除了他,還有彩雲、蘇蕁、無憂、小薔薇和餘春。


    飄渺宗的弟子都到齊了。


    半個時辰後,馬車來到城南的擂台比賽場。


    觀眾席已經滿是人。


    林玄掃了一眼,見他們多數穿戴不凡,看起來不像普通人家。


    他來到主席台前,見到淩昌身邊一位俊朗的年輕人,左眉毛缺了半邊,眉上似乎有一道疤。


    淩昌介紹之後,得知這人就是淩立。


    淩立似乎不善於隱藏,林玄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一股殺意。


    還差半個時辰,林玄來到貴賓區找到飄渺宗眾人。


    他在貴賓區見到慕容公子和孟瘋子,以眾多世家公子。


    搞什麽飛機?


    他納悶了,不就是低階修士的擂台比試嗎?


    咋都來了?


    不久後,可柔掌櫃來了,著一身粉色衣裙,略施粉黛,風情萬種地扭著腰肢找到林玄眾人。


    她目光掃了一圈,略微失望地看向林玄幾人,“你們宗主呢?”


    眾人搖頭。


    她叉腰嘮叨起來,“宗主怎麽當的,弟子比試了,都不露露麵……”


    她自顧找個位子坐下。


    突然,觀眾騷動起來。


    林玄抬頭望去,入口處,來了十來輛豪華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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