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失望的是,大榕樹下並沒有人。


    有些不死心,她還是走過去,圍著數人合抱的大榕樹,繞了一圈。就是沒有人。


    心情瞬間低落到了穀底。


    反正迴去也睡不著,要不就在這裏坐一會吧。她隨意地挑了一條榕樹根,坐了下來,雙手托著下巴發呆。


    “你在找誰呢?”突然,頭頂上方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嗓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葉瑾涵蹭地站起來,抬頭看去。


    一個人影,從她頭頂的樹枝上,跳了下來,落在她眼前。


    果真是感情衝昏頭腦,防備意識居然薄弱至此!這要是以前,九條命都不夠丟的。


    她不答反問:“你,你在樹上幹嘛,大半夜的!”


    林琅含笑地看著她,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樣子。


    葉瑾涵有些惱了,作勢就又要往迴走。


    他趕緊拉住她,哄道:“我還能幹嘛,當然是等你!還以為你這個傻丫頭不會來了呢。”


    “哼,你才傻!”她有些扭捏道。


    林琅看著她這似怒還羞的模樣,越看越愛。


    短短數月沒見,她不僅長高了,還瘦了。越來越漂亮!


    日思夜想的人兒就在眼前,他心癢難耐,上前輕輕地圈住了她。


    就是這個懷抱,溫暖且安定,讓人沉醉。這一刻,葉瑾涵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探出手迴摟住林琅,抬頭撅著嘴問道:“你幹嘛去了?這麽久,音信全無。”


    林琅不答話,看著她一張一啟的櫻紅潤澤的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葉瑾涵看他發呆,不說話,揚起拳頭,輕輕捶了他一下,“我問你話呢!”


    “噝~”林琅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度。


    她嚇一跳,忙問到:“怎麽了?”突然,她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和藥味。


    “你受傷了!”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


    “嗯,我胸口受傷了,好疼~”林琅有些虛弱的道。


    葉瑾涵仔細看著他的臉,可不是嘛,臉色青白,雙唇有些幹裂,且沒有血色。


    林琅看著眼前望著他,滿眼都是擔憂地姑娘,內心難得的滿足。


    本來最危險的時刻,早就過去了,現在的疼痛也不足掛齒,甚至連親娘,他也沒有說。


    但不知道為什麽,此刻這不足掛齒的疼痛,他一點也不想隱藏。甚至於,多多少少的,有些誇張的成分在裏麵。


    “讓我看看,我有上好的金創藥和止血丹。”葉瑾涵輕聲細語地說道,上手就要去扒他的衣服。


    林琅一把抓住她的手,頓時計上心頭,道:“這裏多冷呀,我又傷得這般嚴重……”


    “那怎麽辦?”葉瑾涵開始發愁。


    這大半夜的,她總不能把男人領迴家吧?去他家,那就更不可能了。


    林琅試探性地說道:


    “這裏離祠堂很近,我記得祠堂旁邊有一間廢棄的小屋,既擋風,又有祠堂的微光投過來,看起來也方便。”


    葉瑾涵想了想,現在是冬天,外麵已經是零下了,確實不如那裏方便。


    “行,那你先過去等我,我迴家取些藥。”


    “好,我等你。”


    葉瑾涵快速迴到家,從空間裏取了藥,又準備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棉花和小布條,便朝著約定好的地方而去。


    她現在還不知道,就在她離開不久,大房的門也輕輕地打開了,又關上。


    家裏的其它眾人,此時正在香甜的夢中。


    來到說好的地方,林琅已經等在門口了。瑟瑟寒風中,有那麽一瞬間,她居然覺得林琅有些可憐。


    受了這麽重的傷,也沒有人照顧他,全靠自己撐著。


    葉瑾涵心裏有些難受,暗暗下了決心:以後,這個男人,就讓她來照顧吧。


    她牽著他的手,走進小屋,屋內是有一個破屏風,看起來勉強可以擋風的樣子。


    葉瑾涵將他拉到屏風後麵,輕輕地打開衣服前襟。


    揭開布條,一個尚未愈合的創口露了出來,隱隱還往外滲著血水。


    “怕麽?”林琅定定地看著她。


    葉瑾涵搖搖頭,手法熟練地開始清理創口,上藥。此刻,她是一名專業嚴謹的醫者。


    看著她熟練的手法,他大感意外。這些年來,身體受過的大大小小的傷,已經記不清了。


    但葉瑾涵的手法,比以往任何一個大夫都要專業。


    他甚至不可思議地想,也許這個世界上,可能不會有,比她更專業的大夫了。


    看來,她遠遠比他知道的要神秘、豐富。


    葉瑾涵感覺到他異樣的目光,撇了他一眼,道:“你那樣看我幹嘛,我臉上有花不成?”


    然後打好手中最後一個結後,開始整理東西。


    林琅轉眼又恢複如常,邊整理衣服,邊輕聲道:“你比花好看。”


    葉瑾涵頓了一下,雙頰緋紅。假裝沒聽見,繼續整理。


    二人都收拾好了,她才恍然覺得,此情此景,有些尷尬。


    說是約會吧,她卻給人換藥。說是看病吧,現在的她,又有些心猿意馬。


    為了緩解氣氛,她假裝隨意地道:“你這是箭傷吧,當清河縣地捕頭,這麽兇險?”


    林琅愣了愣,道:“你能看出這是箭傷?”


    葉瑾涵點點頭。難道還有大夫看不出來?


    他沒有再追問。也許正是因為她的天賦異稟,所以白雲觀的道士才會破例收她為徒呢。


    “前些年,有一夥土匪流竄到清河縣,後來便在境內安營紮寨了。每年一入冬,便出來作惡。他麽消息靈通,這麽多年,都沒有摸到賊人的巢穴。”林琅道。


    “所以,這是被土匪的流箭所傷?”葉瑾涵問道。


    對方點了點頭。


    葉瑾涵不禁陷入了沉思,匪患不除,這個男人必定還會受傷。


    看出她的擔憂,林琅不在意地道:“沒事兒,他們一年隻幹一票。下次剿匪,最快也要等下一個冬天了。”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移過去,挨著他坐下。


    林琅自然地伸出手,將她攬在了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


    二人享受著這難得的相聚。


    “瑾兒。”林琅第一次這麽叫她。


    “嗯~”


    “我上你家去提親,你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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