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也是好心,因為已經到這裏了,想著兩人自己迴去,路途遙遠也是危險,主要是侯府嫡女舍不得蘇洛卿,誰知道她叔叔還是當年不是人的叔叔。


    叔叔知道蘇洛卿已經是自由身,就又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克親的名聲都是叔叔傳出去的。


    就是故意讓她嫁不掉,想把她賣給花樓賺一筆。


    現在的蘇洛卿又不是以前的蘇洛卿,不可能任他拿捏,寧願被拉去官配,也不可能願意去花樓。


    沒想到花樓老鴇竟然帶人來抓她,說她叔叔已經收了她賣身的百兩銀子,不去花樓就還錢。


    那些人也知道她有些功夫,所以來了二三十人,她雙拳難敵四手,之後被秦家兄弟碰上完全是巧合。


    當然,她也感激他們救了自己。


    正是感激,才不能讓秦家人因為自己而惹事上身。


    “那花樓的背後可是有大人物的,我不走的話,他們會找到這裏。


    我真的很感謝你們,但更不能連累你們。”


    秦中月聽明白了,更加不讓蘇洛卿走。


    她現在前有狼後有虎的,出去就是給那些人送靶子的。


    “你對你叔叔還有親情嗎?”


    秦中月先問清楚蘇洛卿的想法。


    畢竟她不能強行打著為你好的名義,把人家還想要的親情給弄沒了,到時候裏外不是人的是自己,感動的也是自己而已。


    “親情?


    我和他的那點血緣關係,早在五歲時,他把我賣了那次就斷了。


    他能跟著我,是因為他自己還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隻不過被他自己的那些惡習給掩蓋了。”


    夠混不吝夠不要臉。


    秦中月聽她這樣說,心裏有底了,也鬆口氣。


    “你去府衙告過嗎?


    他們這和強搶民女有什麽區別,官府就不管嗎?


    就算那什麽花樓有背景,也不能於王法不顧吧?”


    “那花樓就是逍遙王開的。


    在這裏,逍遙王就是王道。”


    蘇洛卿何嚐沒想過告官?


    嗬嗬,要是有用她早告了。


    “什麽?


    逍遙王是這樣的昏庸無道?


    怪不得被發配到這裏!”


    秦中月氣的不行,說話的聲音難免有點大,被剛迴來的蕭景羿聽個正著。


    他嘴角抽抽。


    “你迴來了。”


    秦三壽故意提醒妹妹,有外人了,說話注意點。


    她剛才那話要是被逍遙王本人聽見,十個腦袋都不夠掉。


    “你剛才聽見什麽了嗎?”


    秦中月看著蕭景羿嚴肅問。


    就算他聽見了也不打緊,就不信他敢出去亂說,除非他不想解毒了。


    她沒發現身邊的蘇洛卿臉色刷一下變白了,甚至聽不見秦中月說什麽了。


    “沒,我剛迴來,什麽都沒有聽見。”


    蕭景羿忙搖頭說反話。


    秦中月見蕭景羿果然識相,不再理他,轉頭看向蘇洛卿。


    “現在天都黑透了,就住一晚,有什麽還是明天再說吧。”


    “是啊蘇姑娘,先住一晚再說吧。”


    秦三壽也幫忙勸說。


    “我們家都不信那些亂七八糟的什麽命硬克星的鬼話,你隻管放心在這住一晚。


    不會有什麽麻煩的。”


    秦中月拉著蘇洛卿冰涼的手,給她一點溫暖。


    “我四哥在衙門當差,讓他明天想辦法問問你這事,就算那什麽花樓是逍遙王開的,也不能強搶民女啊,你現在又不是真的伯陽侯家的丫鬟,不用怕。”


    要是真那樣的話,她也有辦法讓那什麽花樓開不成,隻不過不到必要,也不會那麽做就是了。


    蕭景羿這下大致明白怎麽迴事了。


    “是啊,天都這麽黑了,有什麽事都明天再說。


    我不知你們在說什麽事。


    不過我倒是知道那逍遙王人並不壞,也不是那麽的昏庸無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


    蕭景羿中肯的說辭,讓一直不敢正眼看他的蘇洛卿抬頭了。


    隻剛看一眼見蕭景羿也在看這邊,又嚇得低頭。


    輕輕嗯了一聲,表示今晚不走了。


    “你見過逍遙王本人嗎?


    你怎麽知道他就一定是好的?


    好的開花樓強搶民女?”


    秦中月下意識懟蕭景羿,就是純屬看他不順眼。


    “妹妹你說什麽?”


    秦三壽要被她那話給嚇死,忙打斷。


    蘇洛卿也嚇的忙拉拉秦中月,示意她不要胡說。


    秦中月也覺得自己不該這麽說,氣惱這蕭景羿還真是她的克星,看見他就沒有好心情,氣的都口不擇言了。


    “咳咳,逍遙王肯定當然是好的,不然也不會把陵渚給治理的這麽好。


    我說的不好,單純是指那些幹壞事的,肯定有人假借逍遙王的名譽,拿著雞毛當令箭,陰奉陽違幹違法的壞事!


    一定是這樣!”


    女中豪傑她能屈能伸!


    蕭景羿被秦中月那一番話給說的哭笑不得,她還真是敢啊。


    確實,他知道的秦中月,一直都是這樣,就沒有她不敢的。


    “你們都在聊什麽呢。”


    秦四喜拜完師,父子幾個迴來了,見院子裏幾人聊的熱鬧問道。


    “沒什麽,天都那麽晚了,你們趕緊都洗洗睡吧。


    我累了,先迴屋了。”


    秦中月怕在待下去,不知道還會說出什麽,被嘎了多冤枉。


    正準備拉上蘇洛卿一起迴屋,家裏沒有多餘的房間了,蘇洛卿自然是跟她睡一屋,江氏洗好出來了。


    “你們都迴來了,怎麽樣?”


    都知道她問的是秦四喜拜師的事。


    秦中月也想起來自己還沒問呢,也停下聽。


    蘇洛卿見人家一家人說事,她這個外人不好在場聽,那個李大爺還不讓別人知道。


    “沒熱水了,我去燒水。”


    一家人不想讓她不自在就沒有攔著。


    秦大福立即幫忙去打水。


    蕭景羿也沒閑著,幫忙抱了一捆柴。


    趁沒人注意時,問蘇洛卿:“你是不是認識我。”


    蕭景羿也沒讓她迴答又繼續道:“我不管你是誰,我保證讓花樓不再找你麻煩。


    但你,不能告訴他們我是誰,否則後果你不想知道。”


    蘇洛卿還能說什麽,當然點頭,因為秦大福打好水過來了。


    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這個人。


    都忙好她跟著秦中月進屋後,才沒有那麽僵硬,她有個疑問。


    “秦姑娘,那個人是誰啊?”


    “你說的是蕭景羿?”


    蘇洛卿點頭。


    “他說他是守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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