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狡辯!”青香附惱道,“南邊的樹屋,是不是你的居所?我都在那兒看到人類的衣裳了!”


    臨諸一聽,不開心了。


    “你,竟敢,闖吾,居所!”


    對青香附而言,臨諸這就是變相地承認了他做過傷害人類的事情。


    “果然是你幹的好事!”青香附氣得跺了跺腳,咬著一口銀牙,噴火的眼眸掃向琴公子,“殷羽,你弟弟殺了我的好朋友,你說這事該怎麽善了吧?”


    琴公子眉心微皺,似有些為難地望著臨諸,“老二……”


    “大哥,你信我,還是,信她?”


    臨諸繃緊豹子臉,暗暗忍受劍刃紮在內壁上的疼痛感。


    他能夠感覺到,言蘿已經爬進了他的食道,還壞心眼地拿手指頭戳他的聲帶,戳得他喉嚨癢得想咳嗽。


    琴公子左右為難,又歎一口氣,目光望向青香附,“香香,你認為,此事應如何善了?”


    “簡單,一命償一命!”


    “香香……”


    青香附瞥向琴公子。


    很顯然,琴公子很不讚同。


    她冷笑道:“喂,囚牛,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怎麽,你兄弟的命就是命,我朋友的命就不值錢了?”


    “這當中,或許有甚麽誤會……”


    “我管它什麽誤會不誤會!狼兄在我好朋友的遺骸上聞出了你二弟身上的氣味,而我也在它居住的樹屋裏找到了遺留的衣物,種種跡象都指明它就是殺人兇手!既然殺了人,那就得償命,這就是自然法則。”


    臨諸這才恍然。


    青香附口中的“好朋友”,想必是遭他搶劫衣物的那張人形大餅。


    “衣物,是我,搶的。”他磕磕絆絆解釋道,“人,非我,所殺。”


    “你一頭獸,搶劫人類的衣服幹什麽?”


    青香附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吵著要琴公子幫她報仇。


    琴公子自然不肯。


    “老二已澄清,並非他所為。”


    “殷羽!說了半天,你就是更在乎你的家人而已,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


    琴公子無奈地按了按額角,“香香……”


    青香附見說不動琴公子,咬了咬下唇,一把奪過他懷裏的五弦琴,高高舉起,作勢要往地上砸。


    “你若不肯幫我,我便砸了你心愛的琴!”


    這一迴,琴公子的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


    “香香!”


    “你自己選,要琴和我,還是要親弟弟?”


    青香附挑釁地揚起眉。


    她很了解囚牛。


    這家夥是個絕對的琴癡,愛琴勝過愛任何人。


    他隨身攜帶的五弦琴,是他母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對他意義非同一般。


    若是籌碼隻有她,或許她無法確認囚牛會如何選擇。


    可若是,籌碼裏再加上這張琴……


    他那些平日並不怎麽親近的兄弟,便會淪為犧牲品。


    果然,琴公子的臉色已不如先前鎮定。


    “香香,你先把琴放下來。”


    “你先答應我,幫我報仇。”


    琴公子麵色沉鬱,良久,方道:“好。”


    青香附露出了得償所願的笑意。


    囚牛很注重承諾,一旦開口應允,絕無反悔的餘地。


    目的達到,她也就放下了五弦琴,乖乖塞迴琴公子懷裏,溫聲細語解釋道:“方才,我隻是太急了,不是真的想摔你的琴。殷羽,你不會怪我吧?”


    琴公子瞅她一眼,終究點了點頭,“嗯。”


    隨後,他一步一步,朝臨諸走過來。


    “大哥!”


    “大哥!”


    口臭龍和烏龜一驚,跑得快的攔在前麵,跑得慢的則在後方唿唿喝喝。


    “二哥都說了不是他幹的了,你不會真的為了一個女人,對他痛下殺手吧?”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琴公子淡聲道,“她是我唯一的伴侶。”


    “沒錯,她的確是你唯一的伴侶。而你,卻不是她唯一的伴侶。”


    就在這時,一道女聲,從臨諸口中傳了出來。


    眾人與眾獸紛紛望向臨諸,數臉呆滯。


    它們剛剛,聽見了啥?


    是女聲吧,絕對是女聲對吧!


    臨諸趕緊捂住嘴,一臉懊惱。


    “二、二哥。”口臭龍結結巴巴問,“你、你幾時變成了個母的?”


    “零豬,快點張嘴,放我出去。”


    言蘿坐在臨諸舌頭上,拿劍柄敲了敲他的口腔壁。


    臨諸不情不願地張開嘴,“嗷嗚”一口,把言蘿吐出來。


    “……”


    言蘿抹了一把臉上的黏液,她已經分不清這是口水還是胃酸了。


    “人類?”青香附瞪大了眼,隨即,目光便被她身上的衣物所吸引。


    雖然改小了一點,但依然能看出布料和款式,明顯出自她那位慘死的好朋友之手。


    “你身上這件衣服,怎麽來的?”


    “搶劫來的。”


    言蘿簡單地把那天所見敘述了一遍,重點強調臨諸隻是把人類拍成了人形大餅,而沒有傷人性命。


    真正致其死亡的,是後麵蜂擁而至的獸群。


    “如果不是它把我好朋友拍成人形餅,我好朋友怎麽可能無法動彈,從而被獸群吃掉!”青香附依然記恨著臨諸的所作所為。


    “這你就錯了。”言蘿慢吞吞道,“猛獸擇人而噬,即便零豬什麽都沒做,你那好朋友,僅靠著兩條腿,根本無法逃脫獸口。”


    “至少,至少他會有逃生的機會!”


    言蘿笑了起來,“說到這裏,我想多嘴問一句,世人都知道這座森林裏猛獸蟄伏,為何你的好朋友執意要孤身穿行?”


    青香附一怔。


    “我身上的衣裳,是女裝。他一個大男人,為何要帶女裝上路呢?”言蘿歪了歪頭,咄咄逼人地問道,“還是說,他不自力量地闖這片森林,僅僅是因為想替一個女人送衣裳?”


    青香附手指微微一顫,沉默了下來。


    “你看,真正害死他的,不是獸群,更不是零豬,而是……你。”言蘿攤了攤手,“你的任性,害死了他。”


    “……”


    森林裏,一片沉寂。


    突然來了四尊大神,獸群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是……我?”青香附自言自語道,“不,不是我,是這片森林裏的猛獸吃了他!”


    她憤怒地掃向在場所有獸,重點在烏龜沾著兔毛的鋼牙上多停留了一陣。


    “你們獸類便是如此,暴戾殘忍,無情無義!”


    就跟贔屭殘忍地生吃了兔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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