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是無崖子的二弟子,逍遙派的一大叛徒,偷襲師父,逼迫師兄,和師叔李秋水亂搞,壞事都做完了。


    這貨本事不俗,與慕容複相當,星宿派雖臭名昭著,多年來照樣橫行無忌,肆無忌憚的生活真快活似神仙。


    如今黃尚既要拿北冥神功,幹脆做個順水人情,拿丁春秋的人頭進行交換,這麽一來無崖子便了無遺憾了。


    如果遇不上,黃尚也懶得去找。


    既然遇上了,就恭敬不如從命。


    丁春秋這個倒黴蛋,誰讓他出門不看黃曆的呢,隻能怨自己命苦了。


    黃尚探手向丁春秋抓去,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就像老朋友握手一般,竟是那般自然而然,不著痕跡。


    可在丁春秋看來卻不一樣,隻覺得這一探包含武學至理,擁有無窮的後招,也隨時可能演化出無窮的殺機。


    他發現這一招自己不僅躲不過,而且破解不了,更是難以招架,唯一的行之有效的辦法可能就是死裏求生。


    對!


    置之死地而後生!


    念頭閃過,丁春秋雙掌平推,胸口前頓時空門大露,破綻百出。


    黃尚抓住了丁春秋的胸口,丁春秋的雙掌也印在了黃尚的胸口。


    然而結果大不相同。


    黃尚輕易製住了丁春秋的穴位。


    丁春秋則擊中了一麵銅牆鐵壁,雙掌一陣酸麻,並伴隨著劇痛。


    他所依仗的後手化功大法和各類毒物根本就沒有一絲用武之地。


    化功大法在江湖上被稱為妖法,傳得神乎其神,實則沒什麽了不起的。


    不過是丁春秋以自身真氣駕馭劇毒侵入對手的經脈,化去內力。


    比起吸功大法和北冥神功,丁春秋的化功大法是名副其實的弟中之弟。


    “金剛不壞體神功!”


    丁春秋驚叫,震撼得無以複加,同時心中一涼,莫名的生出一股死意。


    一股在劫難逃的死意。


    黃尚將丁春秋提起,右臂一揮,這名身材魁梧的老者像石子般被扔上半空,並伴隨一陣驚惶而絕望的怪叫。


    原來這位殺人如麻的狠人,在麵臨死亡的時候,和曾經被他殺死的人一樣,也會彷徨無措,也會奮力嚎叫。


    黃尚本打算活捉的。


    可敵人不但不投降,還敢還擊,也就隻好從物理上徹底的征服。


    吸功大法催動,吸攝之力所致,丁春秋功力全失,隻留下一具屍體。


    之所以留下一具屍體,是黃尚要借用他的頭顱做一個順水人情。


    畢竟公平交易嘛。


    劍氣所至,身首異處,江尚發力攝起丁春秋的頭顱,向著山上而去。


    繼續向前一段,已到一處山穀,處處都是鬆樹,山風吹起,鬆聲如濤。


    向前裏許,坐落三間木屋,屋前生有一棵巨樹,樹下一塊青石,上麵被人雕刻成一塊棋盤,擺著黑白二子。


    前坐著一個幹枯瘦小的老頭兒,年紀比丁春秋還大,衣著樸素,須發皆白,乃大名鼎鼎的聰辨先生蘇星河。


    黃尚大大方方的走過來,蘇星河雖然吃了一驚,然而始終不言不語。


    微微點頭示意,抬手邀他入座,隻當黃尚是來挑戰珍籠棋局的遠客。


    黃尚開門見山道:“聰辨先生,我不想與你打啞謎,你也沒必要裝聾作啞,我是來見無崖子的,速去通報。”


    蘇星河雙眸一凝,一臉戒備之色,麵對黃尚的直白心中反而疑竇叢生。


    開口道:“這裏沒什麽無崖子,必是閣下找人找錯地方了,閣下若要對弈,老朽歡迎之至,否則還請離開。”


    黃尚笑道:“先生別急著趕人,我有一件禮物奉上,你一定會滿意。”


    蘇星河道:“不好意思,老朽對閣下所謂的禮物不感興趣,請你……”


    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愣住了。


    天啊!


    我看到了什麽!


    竟然是丁春秋那叛徒的人頭!


    那個謀害師父,背叛師門,為禍江湖幾十年的星宿叛徒竟然死了!


    蘇星河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目光緊緊盯著丁春秋的人頭,反複辨認,直到確認無誤後,已經流下淚水。


    他對著木屋跪拜起來,唿道:“真是蒼天有眼,丁春秋終於伏誅了!”


    黃尚提起人頭,來到屋前道:“我早已經說過,這件禮物你會滿意。”


    蘇星河激動的道:“閣下助我逍遙派清理門戶,完成師尊夙願,此等大恩,已非一謝字能報答,受我一拜。”


    蘇星河拜謝。


    黃尚坦然受之,又問道:“是由你帶我進去呢,還是由我自己進去?”


    蘇星河道:“閣下自己進去吧,師父他老人家已經等了很多年了。”


    黃尚越過蘇星河來到木屋之前,發現並無門戶,當即一掌,門戶洞開。


    跨步而入,屋內卻是別有洞天,前方一條通道蜿蜒而出,昏暗幽邃。


    江尚沿著道路前行,不一會兒,來到一座空空蕩蕩的房間之內。


    “多少年了,終於有人進來了,佳客遠道而來,老朽不勝欣喜。”


    聲音幽幽,卻是來自半空。


    黃尚抬頭,隻見一名來者被一條黑索吊在半空,竟顯得他如淩空而坐。


    此人正是無崖子。


    他已癱瘓多年,無法行動,加之年事已高,氣血衰敗,全靠一身精純渾厚的北冥神功續命,得以苟延殘喘。


    無崖子打量著黃尚,歎道:“長江後浪推前浪,超凡脫俗,深不可測,像閣下種的絕世高人是不需要我的。”


    黃尚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武功對我多多益善,總能互相應證,何況逍遙派的北冥神功對我大有裨益。 ”


    無崖子道:“明白了,隻要閣下答應我一件事,不但北冥神功雙手奉上,老朽這一身北冥真氣也可以給你。”


    黃尚道:“不必多說,你心中的想法我是一清二楚,丁春秋人頭在此。”


    說罷,拿出人頭扔了過去。


    無崖子一震,接過人頭細看著,身體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道:“逆徒,你做盡了壞事,今日自嚐苦果。”


    說罷,歎息,接著唿喚蘇星河。


    蘇星河拜道:“請師父吩咐。”


    無崖子道:“丁春秋雖是叛徒,到底是我逍遙派之人,人死債銷,拿出去,找個地方埋了,也算了了恩怨。”


    蘇星河道:“是。”


    接過人頭,緩緩退出。


    無崖子拱手道:“閣下替老朽鏟除了丁春秋這叛徒,逍遙派上下感激不盡,未知高姓大名,師承何門何派?”


    黃尚迴道:“鄙人姓黃,名尚,可說師承百家,也可以說無門無派。”


    無崖子恍然,點頭道:“難怪閣下功力如此高深,原來是集百家之長,逍遙派武學能入閣下之眼卻是榮幸。”


    黃尚笑而不答,坦然受之。


    無崖子又道:“我有一事相求,還望閣下能夠考慮一下。”


    黃尚道:“請說。”


    無崖子道:“閣下既了解逍遙派諸般武學,也應該知道我派的曆史和現狀,我想請閣下出任逍遙派的掌門。”


    黃尚皺眉。


    黃尚的本意是拿到逍遙派武學,卻從沒有想過當逍遙派的掌門。


    畢竟要當掌門就得拜入逍遙派,難道要自己拜眼前的老頭為師?


    可笑。


    黃尚笑道:“當掌門就得入派,你該不會是想要我拜你為師吧?”


    無崖子擺了擺手,苦笑著道:“老朽何德何能,有什麽本事做閣下的老師,天下高手如雲,恐怕就先師能與閣下並駕齊驅,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黃尚問道:“你想要如何呢?”


    無崖子道:“我逍遙派的精髓就在於逍遙二字,從來不受世俗規矩的束縛,隻要閣下肯當逍遙派掌門,輩分之事大可不論,隻要能把門戶傳承下去老朽也就心滿意足,又豈會有其它奢望。”


    黃尚仔細思索。


    逍遙派目前還有兩大高手,靈鷲宮的天山童姥,西夏皇宮的李秋水。


    天山童姥靈鷲宮的弟子不少,而且頗有些高手,掌控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江湖力量。


    李秋水在西夏國更是身份尊貴,在西夏朝廷擁有舉足輕重的政治地位。


    若接管逍遙派門戶,便可名正言順的要天山童姥和李秋水聽命,如此一來,對黃尚的事業又添了一股力量。


    “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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