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事定,黃尚下山向東而去,此行目標正是茫茫大海中的靈蛇島,隻為拿迴謝遜手中的屠龍刀和明教聖火令。


    至於紫衫龍王和金毛獅王二位,一個已經瘋魔,一個已經破教而去,他們倆迴不迴歸明教對黃尚來說沒球所謂。


    屠龍刀也隻是添頭。


    聖火令則必須拿迴。


    這玩樣兒是明教的無上聖物,有這東西黃尚的地位才能夠名正言順,那些割據一方的明教義軍才沒理由不聽話。


    此次隨行的僅小昭一人,隻有她知道去靈蛇島的路線,也隻有她知道紫衫龍王的動向,她們母女一直都有聯係。


    二人轉道東南過了淮水,正式進入淮南地界,這裏是明教義軍蜂起,縱橫交錯,認真說來也是明教的地盤。


    這個世界的明教可不得了,天下義軍多出自麾下,比如韓山童、劉福通、徐壽輝和郭子興等都是明教從屬。


    連洪武大帝朱元璋也是明教的。


    連續趕路,馬力已乏,加之小昭的身體相對柔弱,早已支持不住,於是尋了一處農家,給了些銀錢換來食宿。


    淮南連年征戰,兵匪縱橫,早已殘破不堪,田地荒蕪,青壯絕大多數逃離故鄉,不是參加義軍就是淪為土匪。


    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靠野菜樹皮充饑,能過一天算一天,整日等死而已,道路上餓死之人隨處可見。


    這戶農家靠近山林才得以幸存,主人家是一對年過古稀的夫婦,老人家是獵手,平日靠山打獵才勉強度日。


    “後生,你不該來。”老人重重歎息一聲道:“現在世道太亂,到處都是兵匪,孤身在外無疑是自尋死路。”


    “而且這姑娘這麽俊俏,會招來豺狼覬覦的,你們明天走的時候必須喬裝一下,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多謝老人家的忠告!”黃尚淡淡一笑道:“不過我倒是希望遇上你說的豺狼,別的本事沒有,會殺畜生。”


    “嗬!”老人笑道:“你這個後生死要麵子活受罪,這淮南一帶的匪多如牛毛,你本事再大也殺不完啊!”


    老人家很善良,拿出自己獵到的兩隻野兔和挖的野生葛頓了一大鍋,雖然樸素,倒也原滋原味,很是充饑。


    吃過午飯,黃尚便在茅屋前的梧桐樹下打坐,小昭則換了一身衣服,正蹲在在不遠處的小溪邊上進行清洗。


    剛過午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山林邊上響起,一隊人馬向茅屋這邊疾馳而來,最後停留在小溪上遊飲水。


    領頭的是一名二十六七的青年,生得方麵大耳,天庭飽滿,身披一副輕甲,頭裹一條紅巾,雙目炯炯有神。


    後麵二十多人,皆是一般打扮,雖然長得參差不齊,但全部都是龍精虎猛之士,看樣子應該是紅巾軍部下。


    其中幾人看見浣衣的小昭,紛紛評頭論足,指指點點,甚至吹起口哨進行調戲,卻沒有一人敢有不軌行徑。


    “胡鬧!”領頭青年眉頭一皺,厲聲嗬斥道:“忘了出城前我對你們說的話了?再有輕薄行徑,絕不饒恕!”


    這些人似乎很怕那領頭的青年,紛紛抱拳請罪,一臉肅然之色,再無半點輕浮,頗有幾分令行禁止的意思。


    “還不道歉!”


    青年一通斥責,先前挑逗小昭的三人立即上前致歉,態度極其誠懇,不似作偽,竟讓小昭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起來,我沒事的。”


    “謝過姑娘。”


    “你們怎麽迴事?”青年道:“沒看見下遊有人在浣衣服嗎?竟然在這裏飲馬,還不趕快把馬牽到下遊。”


    於是帶頭將打馬到了下遊地段。


    “難得啊!”老人家感慨道:“這年頭還可以見到這樣的兵,若不是親眼所見,哪怕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黃尚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禁打量著領頭青年,發現其人相貌堂堂,氣質非凡,肯定不是默默無聞的角色。


    恰逢小昭浣衣結束,端著木盆卻又提不動一桶溪水,黃尚一步跨出,眨眼間已越過二十丈距離,接過木桶。


    “多謝公子。”小昭謙然道。


    “你去晾衣服,打水的事我來,記得多給老人家一些銀錢,反正我們不缺這個,對他們夫婦來說可以救命。”


    “小昭明白。”


    黃尚這一手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徐大哥,我是不是眼花了?”


    “不知道,反正我有點眼花。”


    “花老弟,看來你們都沒花。”


    領頭青年也是一驚,急忙上前,抱拳問道:“在下朱元璋,濠州郭帥麾下義軍,敢請教這位先生高姓大名?”


    “朱元璋,郭子興。”盡管黃尚有所猜測,依舊感到意外,道:“這麽說來你們是明教義軍韓山童的部下。”


    “正是韓帥部下。”朱元璋對黃尚直唿韓山童和郭子興名諱微微不悅,雖然掩飾得好,依舊逃不過黃尚目光。


    “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正要請教。”


    “我名黃尚。”


    “黃……尚。”朱元璋先一愣,接著一驚,脫口道:“教主!先生說自己是明教教主,可你怎麽才能證明?”


    黃尚光明頂一役早已名揚天下,繼任教主的消息也早已傳達到各地義軍的耳中,隻是時日尚短,不曾相見。


    朱元璋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黃尚拍了拍手,小昭捧著一柄形式古樸的長劍走來,黃尚一把接過,也不出鞘,突然直指朱元璋咽喉要害。


    “大哥!”隨行諸人大驚失色,紛紛拔劍抽刀,就要上前拚命。


    “認得這把劍嗎?”


    “莫非是倚天劍?”朱元璋仔細打量一番,道:“我曾有幸見過峨眉派滅絕師太使用此劍,當真削鐵如泥,堪稱神兵利刃,聽說此次光明頂之役,滅絕敗於教主之手,此劍得歸本教。”


    “不錯!”黃尚讚歎道:“難得你能把本教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當真有心,本座讓你看看此劍的真假。”


    黃尚話音未落,人已消失,朱元璋隻覺得眼前一花,接著傳來一聲刺耳的劍鳴,迴過神來黃尚已迴到麵前。


    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劈裏啪啦的金鐵交擊之聲,接著一陣嘩然,再迴過頭看時,所有人的兵器已斷成兩截。


    “真是倚天劍!”朱元璋大驚,急忙跪地參拜道:“鳳陽分壇朱元璋拜見教主,屬下冒犯教主,還請恕罪。”


    隨行之人見此也紛紛下拜,一個個麵帶驚詫之色,本以為隻是尋常的富家公子,卻沒想到是自己最高領導。


    “起來吧!”黃尚收迴倚天劍,詢問朱元璋道:“你既是本教鳳陽分壇的壇主,又怎麽到了郭子興麾下。”


    “教主容稟。”朱元璋道:“鳳陽分壇遭元軍毀滅,教眾死傷殆盡,屬下隻好帶領兄弟投奔濠州的郭帥。”


    “原來如此!這也怪不得你。”蹲頓了片刻,黃尚又問道:“你來此荒蕪之地,是遇到敵情還是有任務?”


    “都不是。”朱元璋解釋道:“濠州派係複雜,幾位大帥互相牽製,難成大事,所以屬下帶人另謀出路。”


    “你打算去哪兒?”


    “屬下聽說張家堡驢牌寨附近有一夥義軍,打算前去收降,然後南下尋求發展,這樣能避開元軍的兵鋒。”


    “想法不錯。”黃尚讚歎,“不過你也不用去了,帶著你的人去少室山找楊逍,他會給你安排人馬職位。”


    “還請教主明示。”


    黃尚解下腰間新造的印綬,拿過一方汗巾蓋上印章並交給朱元璋。


    “你拿這個去找楊逍,丐幫歸你麾下再建一營,去蕪存菁,嚴加訓練,本座歸來之日希望他們已煥然一新。”


    “謝教主!”朱元璋雙手顫抖的接過汗巾,已經激動得不能自已,竟有種得遇明君可隨時赴湯蹈火的架勢。


    “蒙教主看重,屬下感激不盡,元璋隨時願意為教主赴湯蹈火,還請教主恩準,屬下的兄弟們來拜見教主。”


    “準。”


    朱元璋一一介紹。


    徐達、湯和、花雲、郭興、郭英……陸仲亨、周德興等,正是曆史上朱元璋賴以崛起的‘淮西二十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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