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不光是陳紅家熄燈很晚,村裏很多人家也都睡的很晚。


    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的猜測推演,想辦法化解矛盾。


    也有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外村人打上門來,怎麽組織人還擊。


    反正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做法,人生百態,不能一一而論。


    村長夫妻卻一宿都沒睡好覺,雖然他們家和王青家已經出了五服分了支。


    不過一筆寫不出兩個王字來,他又是村裏的幹部,無論如何也無法置身事外。


    一大早,陳紅剛起床開門,郭嬸就找上門來。


    陳紅一看到她老人家一臉愁容,雙眼青黑的上門,嚇了一跳。


    “嬸子,你這是咋滴啦,身體不舒服嗎?”


    郭嬸搖了搖頭,“我身體挺好,啥事也沒有。我就是擔心你村長叔,這次的事難辦呀!”


    陳紅納悶:“嬸子,這有什麽難辦好辦的?你們早就分了支,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我叔一個當村長的,大不了等他們雙方弄出個章程來,當個見證人算完。”


    郭嬸歎氣:“說是這麽說呀!這事要是不鬧大還好辦,真要鬧大了,你叔也拖不過去。


    一是都是一個王,二是還當著村幹部,無論好壞,你都得出頭。


    我現在就是擔心,萬一談不妥,對方的人不講理,動起手來傷著你叔。


    他這麽大年紀了,國慶也不在身邊,萬一被人推倒,身體也受不住呀!


    受了傷多遭罪呀,我真是揪心呀,一晚上我都沒咋合眼。”


    陳紅:“那你說怎麽辦?不行把我叔送走,讓他去濟南待幾天,等王家把他們這些狗屁倒灶的事處理完,再讓他迴來。”


    郭嬸搖頭:“不行啊,昨天晚上我就這樣說了,你叔不同意!


    他怕真躲了,村裏和族裏人對他有看法,說啥也不聽。”


    陳紅:“你們王家不是有族長嗎,讓我叔離遠點,少往前湊唄!


    也別主持什麽正義了,到時候聽嗬聲,人家讓幹嘛幹嘛唄!


    反正他都這個年紀了,族裏人還能讓他衝鋒陷陣出頭打架啊?”


    郭嬸:“那倒不會,除非王家年輕人死絕了,不然輪不到他這個老頭子出手。


    我是這麽想的,你看你這幾天能不能替我跟著你叔。


    也不用你動手,隻要對方來人,混亂的時候別讓人誤傷了你叔就行。


    你國慶哥不在家,我和你叔可拿你當定海神針了!”


    陳紅心想:按說她家和王青家隻是普通的鄉鄰,自己也不是於家村的老戶。


    這事還真跟她沒有什麽關係,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熱鬧吃瓜。


    不過牽扯到村長,她還真不能袖手旁觀。真要不管村長,那顯得她也太沒有人情味了。


    畢竟村裏人都知道她家和村長家走的近,不是幹親勝似幹親,和自己娘家人一樣走動的。


    “行,嬸子,這事您放心,隻要我在村裏,不會讓任何人傷著我叔的。


    不過家裏有客人,我也不能整天跟著我叔。


    你迴去和我叔說一聲,隻要外村來人,就立刻給我打電話,我這保鏢立馬上崗。”


    郭嬸高興的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不過陳紅,嬸子跟你說呀,你跟著你叔,光聽著就行。


    啥也別說,啥也別幹,看好你叔就行!你不是這村的坐地戶,別跟著他們胡摻和!”


    要不說村長老兩口能共事呢!郭嬸雖然也替老伴擔心,卻也不讓陳紅陷進老王家這個爛泥潭。


    “嬸子,你放心,我專注吃瓜,不會沒事找事的!”


    郭嬸放心的迴了旅館做早飯,順便警告了一下老伴,


    “這次你可別強出頭啊,不考慮自己,也得多替陳紅想想。


    你們爺倆照個麵就行,別連累了人家陳紅,她可不像咱家,在村裏有這麽多的族人,真有啥事,可沒人幫她托底。”


    村長心裏正虛呢,一聽陳紅會跟著他,膽氣立即就上來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心裏有數著呢!


    不過這次陳紅露麵參與一下也好,畢竟都是一個村的,就她們娘倆住在村裏,光指望咱們倆家也護不住她。


    現在她的釣魚艇越來越賺錢,不和村裏人綁在一起,容易招人眼,光靠平時捐款也不是好辦法。”


    村長畢竟當了大半輩子的村幹部了,對村裏關於陳紅能掙錢的流言也很清楚。


    一個離異的外地女人,還帶著個孩子,不想辦法融入村裏的鄉親中,有些事,單槍匹馬也不好成事。


    更何況,紅眼病哪裏都有,陳紅武力值再高,能避免麻煩上門,還是提前預防避免的好。


    村民們雖然沒錢沒本事,關鍵時候送個信兒,捧個人場也能壯壯人氣。


    農村就是這樣簡單,你幫我我幫你,互相捧場,也不至於真動手打的你死我活,大部分時候,也就是家家出個人,捧個人場。


    要不說人多勢壯呢,隻要出麵聚集的人多了,不用出手,光憑氣勢就能把對方嚇退。


    村裏人已經都做好了防備,果不其然,上午還不到十點,隔壁鎮上的親家一下子來了二十多個人,上門問罪了。


    接到村長的電話,陳紅趕緊小跑著去村裏找村長匯合去了。


    金園長在後麵看陳紅著急忙慌的:“陳紅,你怎麽不開車去呢?跑著哪有開車快呀!”


    小芸笑了:“這種場合可不能開車,萬一打起來,容易誤傷。


    把車砸壞了,找誰說理去?”


    關夫人幾人一臉驚訝:“不是主家的車他們也敢砸嗎?”


    “這有什麽不敢的,人都敢砸,何況是車呢?現場人這麽多,你能抓住是誰砸的?


    就是抓住了也是白搭,人家也不會承認。法不則眾就是說的現在這種情況。”


    關濤和方小穎加快了手下的動作,“媽,等會幹完活,我們也去村裏看看,你和金阿姨去嗎?”


    關夫人:“你把樓頂的架子擺好,鋪好竹席就和小穎去玩吧,我們幾個大人在家看家,就不去了。


    不過你們倆看好於洋,長眼色點兒,別湊太近。


    聽你陳紅姐她們的說法,場麵肯定很亂,別被誤傷了。”


    “知道了,我們肯定不往前湊,遠遠的看看,一會兒就迴來。”


    幹完手裏的活,關濤帶著方小穎和於洋也緊跟其後,進村看熱鬧去了。


    翻曬著竹席上的魚幹和貝肉,金園長對關夫人和小芸說:“真沒有想到,農村的生活還挺熱鬧!”


    小芸捂著嘴不好意思的笑了:“這就是很多農村老人在城裏待不住的原因吧!


    村裏都是知根知底的,誰家有個雞毛蒜皮的小事,半天就能傳遍全村。


    老人們在村裏牆角樹下一坐,啥八卦新聞也能聽的到,這也豐富了他們的精神生活,也算是一種娛樂吧!”


    北京的客人在家聊著農村的趣聞風俗,陳紅已經進了村。


    一路走來,從村尾到王青家的幾條街巷空蕩蕩的,家家戶戶鎖門閉戶,看不見一個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子進村了,村民們又都鑽進地道了呢!


    這畫麵如果不是街道整齊,磚瓦房林立,簡直和抗日劇裏的某些場景一模一樣。


    好幾年村裏沒有什麽大規模爭鬥發生了,村民們心裏都蠢蠢欲動,農村人圍堆湊熱鬧的心氣比城市人要高多了。


    隔了一條街,陳紅就聽到了人聲鼎沸的吵鬧聲。


    嗬,看來,全村在家的閑人都聚齊了。陳紅聽著吵鬧的聲音還不小,不由的心裏一個激靈。


    靠!別真的打起來了吧!想到此行的目的,陳紅腳下生風,快速跑了起來。


    拐了個彎,就是王青家所在的街道。王青家位於整個村子的北邊,地勢比較高。


    村裏的新建房胡同也不寬廠,剛夠兩米半。而王青家的房子,是已經住了好幾代人的老宅子了。


    雖然也翻蓋了,地基也不大,門前的胡同也比較窄,也就隻有兩米寬,剛剛能容一輛小汽車通過。


    這還得是司機技術超強才行,一般技術的司機很容易就能把車蹭到牆上去。


    這條胡同裏隻住了六戶人家,其中四家都是姓王的。


    此時的小胡同裏,別說過小汽車了,連人都不容易擠進去了。


    五十多長的胡同裏,擠了一兩百人。


    老頭老太太領著抱著小孩子站在最外圍,再外裏一圈是年輕媳婦和中年婦女們。


    最裏邊是村裏的中青年壯漢,大家都抱臂站在王青家大門口大聲聊天。


    一點兒也不避諱院子裏的外村男方親友團。


    陳紅擠進人群,邊和身邊的人打招唿詢問“大爺爺,六叔你們也來了?”


    “嬸子,三猛叔,弟妹你們看到村長叔了嗎?”


    “村長在王青家院子裏呢?”


    “你們來的早,現在情況怎麽樣了?對方來了多少人?”


    這時她已經擠到了院子門口,正在猶豫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


    二虎叔從院子裏探出頭來,“陳紅來了,快進來,你嬸子給你占了位置。


    你村長叔也在院裏呢!”


    陳紅趕緊借機鑽進了院子,一看,嗬!院子裏聚集了四十多個人,或站或坐分成好幾堆。


    其中有王家族人,也有王家在村裏沾親帶故的親友團。


    還有一大群人,有三四個女人,十幾個男人。


    幾個女人一看就是平時抬頭走路,不是善茬的中青年潑辣娘子軍。


    男人除了兩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其餘的都是高大魁梧的壯漢,一看就是來實行震懾的。


    不過他們來再多的人也震懾不到村裏人,沒聽說過嗎,有一句話說的好,“好漢打不出村。”


    還有一句話“強龍不壓地頭蛇”,在村裏的一畝三分地,關鍵的時候,老人和孩子也都會出手製造混亂,打黑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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