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一斤的大魚十幾塊錢一斤,除了貨好價高,有什麽會買不會買的,隻看買的人舍不舍的!


    也不搭腔,自顧自幹活做飯。中午兒媳婦吃鯽魚豆腐和饅頭,再加一份白菜沒燉蝦仁。


    他和親家母吃白菜燉蝦皮,吃饅頭,再把早上剩下的一碗小米粥熱熱分著喝了就行。


    劉蘭媽給閨女端進臥室飯菜,叫醒了還睡著的劉蘭,“小蘭,小蘭,快起來吃飯了。


    你公公給你燉的鯽魚豆腐湯,我聞著味道還不錯呢!趕緊起來趁熱吃,涼了腥氣!”


    劉蘭早就餓了,早飯吃了等於沒吃,肚子早就空了。


    上了衛生間又洗了手,才迴臥室吃飯。吃鯽魚可真費事,刺多肉少,吃的時候要格外小心。


    幸虧於老頭放了一些豆腐,劉蘭除了鯽魚渣子,把其他的飯菜都吃完了。


    眼巴巴瞅著的劉蘭媽咂了咂嘴,什麽也沒敢說:還以為閨女會多少剩下點魚湯呢!老於今天熬的魚湯聞著就饞人。


    為了劉蘭不能聞著肉味,家裏已經十多天沒有買肉吃了。


    老於家住海邊的,愛吃蝦皮和蝦仁。於海每天也能在店裏吃兩頓大肉,他們都犒不著。


    她可不行,這麽長時間沒有油水,肚子裏的饞蟲早就要造反了。


    看來晚上不能在家吃了,實在不行,她晚上出去吃了飯再迴來。


    再不吃肉解解饞,她幹活都渾身沒勁了,劉蘭媽邊往嘴裏扒拉著白菜,邊撇嘴:


    “老於,你這手藝也不行啊,這白菜燉的清湯寡水的,沒肉你不會多放點油嗎?”


    於老頭:“親家母,這話你和我說不著啊,菜裏放多少油都是劉蘭說了算。


    她說了,放油多了吃了不健康,月子飯不都這樣嗎?全家都得遷就產婦!


    好吃不好吃的,你再忍忍吧,等劉蘭出了月子就好了。


    以後不管吃啥,也都擔事了,就沒那麽多講究了。”


    劉蘭媽的大嘴撇成了瓢,“你們海邊的人倒是習慣了吃魚蝦,我可不行,咱沒長你們這種胃呀!


    晚上別做我的飯了,我出去吃,半個月沒油水,我可受不了!”


    看著於老頭不緊不慢的吃著白菜燉蝦仁,碗裏都是白菜,蝦仁都盛給劉蘭吃了。


    他倆的白菜也就是借個味,還真是純白菜,碗裏光剩下白白的菜,連點醬油也舍不得多放。


    劉蘭媽眼珠子嘰裏咕嚕的轉了好幾圈,“老於,你咋不多在菜裏放點蝦仁呢?


    這菜清淡的跟生產隊時候一模一樣,我腸子裏的油都刮完了!”


    於老頭:“親家母,你也不算算咱吃不吃的起。


    一斤蝦仁三十多,一天分兩次做給劉蘭吃,半斤蝦仁才幾個?


    光蝦仁一天就三十多塊錢,再倒換著吃點魚蛋和別的食材,光劉蘭一天的夥食費就要六七十塊。


    孩子奶粉,娘倆的衛生用品和別的亂七八糟,一天一百都不夠,還沒算打針用藥呢!


    孩子們一個月才掙多少錢呀,這一年又買房子又結婚,每個月還有一千多塊錢房貸。


    存的錢早花完了,聽於海說生孩子又借了一萬塊錢外債,不算計點花,剩下的錢早就裹不住腚了。”


    劉蘭媽有點不明白,“不是他倆合起來一個月七八千塊,怎麽就連飯都吃不起了呢?”


    於老頭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用膠帶唿上,自己也是真蠢,和這個棒槌說這麽多,有什麽用?


    就是個小學生,光算一下買房、彩禮、酒席、住院這幾個大項花的錢,也能明白孩子們的家底都清空了。


    以後一個人掙錢三個人花,想也知道日子肯定不會很輕鬆!


    這個老娘們整天除了偷懶就是光想著吃肉,心寬體胖,啥心也不操!


    不過這娘們身體是真好,看著黑黢黢的又矮又胖,走起路來一陣風似的。


    體格子棒的很,扛個一百多斤的麻包跟玩似的,看來幹地裏的農活是真鍛煉人呀!


    “老於,你這是什麽表情?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肯定在心裏糟踐我呢!又說我不懂事!


    你懂事,有能耐你把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補貼你兒子,你就這一個孩子,你有錢不給他,想留給誰啊?


    就你這小身體,別哪一天一蹬腿,沒交代給你兒子,再被國家給沒收了!”


    於老頭聽了這話,氣的渾身發抖,手裏的筷子在菜盤子裏,像打鼓點,敲的盤子,啪、啪啪、啪、啪直響。


    “你這麽大年紀了,會說話嗎?不會說能不能閉上你的嘴?你以為我是你呢?


    有點錢,隻顧著自己吃喝,連自己閨女的胎盤都拿出去賣錢買吃的。


    我身體不好,早就喪失了勞動能力,常年花錢,一直都靠兒子和媳婦養著。


    有錢我還用你說呀,早就都給兒子了。沒看到我幫不到孩子,也很著急,一直從嘴裏省嗎?”


    劉蘭媽一看他發火了,態度立刻軟下來,“你看老於,咱說話就說話,你發什麽火呢?


    是不是故意讓我閨女聽見訓我。我就說你這老頭子看著老實,其實蔫壞。


    你幫不上錢場,幫個人場也行啊!你不是常說你們海邊海鮮幹貨便宜嗎?


    打電話讓家裏往濟南寄,多少也能給孩子們省點錢!”


    一家爺倆都在濟南,家裏哪還有人能寄東西,這人是打的什麽算盤?


    於老頭氣的手裏的筷子都抓不住了,喉嚨裏有一口痰,怎麽也上不來?


    張著嘴瞪著眼,發出了“嗬、嗬、嗬”的聲音,這可嚇壞了劉蘭媽,


    “於老頭,你怎麽了?可別賴人啊!賴我,我也不承認,我可沒動你一指頭,你可別想碰瓷!”


    劉蘭媽看著於老頭,手抖的像是得了羊癲瘋,趕緊扔下筷子,轉到餘老頭身後,啪啪啪三巴掌拍在於老頭後背。


    還真別說,蠢人有蠢法,她這幾掌大力出奇跡。


    “咳、咳、咳”於老頭被拍的咳嗽了好幾聲,“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濃痰,這才喘上來一口氣。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喘的像是拉風箱,頭上一滴滴虛汗流下來。


    劉蘭媽知道自己又惹事了,趕緊連拖帶架,把於老頭弄到沙發上。


    跑進衛生間,擰了一塊濕毛巾,給於老頭仔細的擦了頭上的汗。


    看著於老頭臉色蠟黃,閉著眼睛半躺在沙發上,不說一句話。


    她蹲在於老頭跟前,輕輕的對他說:“老於我錯了你千萬別生氣。


    你要是出了事,劉蘭怨我我不怕,就怕給孩子添負擔!你躺著好好歇歇,今天你的活我替你幹。”


    於老頭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不說話。


    心裏無力的想:老於家真是造了孽,怎麽會攤上一個這樣的親家?


    放著好好的媳婦和親家不要,偏偏找了一個這樣的玩意兒,難道這都是報應?


    於老頭又氣又惱又羞,渾濁的眼裏流下了兩行淚。腦袋裏嗡嗡直響,卻又咬緊牙關,生怕自己昏過去。


    這老娘們有一句話說的對,這個時候自己可千萬不能倒下,不然兒子焦頭爛額,日子沒法過了。


    閉著眼睛躺了好大一會兒,直到暈眩感過去,於老頭才敢睜開眼睛。


    身前早就沒有人了,劉蘭媽正在手腳麻利的收拾餐桌,於老頭無力的閉上眼睛,聽劉蘭媽劈裏啪啦在廚房忙活。


    真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惹了事倒知道幹活表現了。


    於老頭也沒打算向兒子和媳婦告狀,攤上這樣的蠢人,能有什麽辦法呢?由她去吧!


    直到身上感到發冷,於老頭害怕生病,強撐著身體迴到自己的房間。


    找出藥片,也沒倒水,伸伸脖子幹咽下去,脫鞋上床,拉過被子蓋上就睡了。


    劉蘭睡醒了一覺, 伺候孩子換了尿不濕,喂了奶,聽著客廳裏動靜不對,咋廚房裏這麽大的動靜呢?


    這是誰氣不順呀,不會是她媽和公爹又鬧別扭了吧?


    放下孩子去廚房一看,“哎媽,怎麽是你在廚房幹活,我公爹呢?”


    劉蘭媽有些心虛,盡量保持麵色不變,善解人意的說:


    “你公爹這個月也累壞了,老頭本來身體也不好,剛才有些不舒服,我讓他迴屋休息一會兒。


    你去看孩子吧,廚房裏有我呢!晚上你想吃點啥呀?媽給你做。”


    劉蘭暗自納悶,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她媽咋會自動找活幹了?是不是工爹和於海,又答應給她買啥了?


    劉蘭滿懷狐疑的迴屋了,隻要她媽不作妖,好好在家幫忙幹活,就是花點錢,她也願意。


    再咋不好也是自己的親媽,自己當閨女的,不能打,不能罵,也隻能哄著了。


    直到晚上,於老頭強撐著身子,臉色蠟黃的出來吃了晚飯,他實在沒有食欲,就著鹹菜喝了一碗小米粥。


    也沒精力幹活了,又迴屋睡覺了。


    劉蘭一看,趕緊抱著孩子進屋看了看公爹,“爸,你又不舒服了!


    我看你臉色實在不好,等會兒於海迴來,讓他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於老頭搖了搖手,“不用,我已經吃過藥了,休息一晚,明天就好了。


    你抱孩子迴屋吧,看好孩子,再過幾天就擺酒了,到時候事多著呢!”


    看於老頭也沒什麽大事,劉蘭抱著孩子迴了臥室。


    劉蘭媽收拾好廚房,又去衛生間洗幹淨孩子下午換下來的衣服和墊被。


    趁女婿還沒迴來,鬼鬼祟祟的推開了親家的門,“老於你好點沒?要不要我出去給你買點藥?”


    於老頭不想和她說話,擺了擺手,“我吃過藥了,把門關上,我要睡了!”


    關好房門,劉蘭媽迴到自己的房間, 啐了一口,“熊老頭子,還想借著生病拿捏我呢!反正也沒事了,愛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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