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陳紅常常自我開解:對比爸爸在爺奶手裏受到的剝削,對比爸爸在爺奶手裏受到的委屈,自己的情況還算好很多。


    爸爸一個人掙錢拉扯包括爺奶、兄弟、妹妹、自己小家一共十口人生活,卻當不了一毛五分錢的家。


    這樣一對比,給兒子買點榴蓮花二三十塊錢還要悄悄的背著丈夫,自己已經算是比較財政自由的了。


    陳紅最後就是靠著和爸爸的堅苦生活對比,才能堅持到大兒子大學畢業,小兒子也長大了。壓抑的婚姻生活,誰經受過誰才能知道那個滋味!


    自己今生重新開始了,已經走出了那個痛苦無奈的宿命。可是自己的爸爸怎樣才能改變他呢?


    陳紅很頭疼,她太知道爸爸的固執了。前世直到他病倒,再也說不出話前夕。


    勸他少幹點活,少操心哥哥家的事,無論勸說多少遍,他都不聽一句。他一生的座右銘就是《小車不倒接著推!活著幹,死了算!》


    上輩子他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不過通過看到他患病後期的眼神,陳紅知道,他應該是後悔了。不過已經為時已晚,無力迴天了。


    他為之奮鬥了半生的兒子讓他失望了,整個病程中,沒怎麽管過他。兒媳婦連邊都不偎,小女兒遠在北京生活。隻有自己這個大女兒在身邊,卻也有心無力,自身難保。


    曾經經過激烈的夫妻爭吵,陳紅已經獲得丈夫的允許,能接爸爸迴家照顧。可是固執敏感的老人堅決不離開老宅,不去為難女兒。


    這樣的爸爸讓陳紅無比自責難過,自從爸爸去世,她一直迴避關於爸爸的話題。說什麽呢?說自己的無能,說自己的無力,還是說自己的無奈。


    最後的日子裏,父女二人隻有互握著手,無言相對。陳紅知道爸爸很擔心自己,很後悔聽了媽媽的話,太放縱哥哥,讓哥哥也成了爺爺那樣好吃懶做講場麵的人。


    雖然後期他也努力去扳正哥哥的性子,甚至父子產生了巨大的隔閡,甚至終於被氣的中風血栓了,也沒有看到哥哥絲毫的改變。


    爸爸是帶著遺憾走的,他勞累了一輩子,三個兒女都沒能讓他安心的過好晚年。在爸爸最後的十幾天裏,三個兒女圍繞在他的床前,他還不知道,最讓她驕傲的小女兒在四十五歲的年紀也被離婚了。


    小妹瞞著家裏所有人,一如現在的陳紅一樣,不想讓家裏人知道,隻能擔心難過,卻什麽也幫不上,重複著說著安慰的話。


    可有時候,家人的安慰也會像一把不開刃的刀,能刺痛人的心。還不如故作不知不懂,讓傷痛被時間靜靜地帶走,永遠不要再提起。


    自從爸爸去世,陳紅姐妹其實心底都有些埋怨媽媽,不知道怎樣麵對她。


    爸爸一生的痛苦,媽媽的責任很大。從哥哥很小的時候,她就重男輕女。哥哥做錯了不但不管他,還為他找借口包庇他。才讓他越長大越不著調,父子之間幾乎成了仇。


    爸爸一生的積蓄在媽媽的籌劃下,給哥哥置辦了兩套房子。一點養老錢也沒給自己留,後期生病治療捉襟見肘,困難重重。


    爸爸一生掙錢,前半輩子交給爺爺養父母兄弟,後半輩子交給媽媽養活兒子一家。


    直到他病倒,他都不曾存一塊錢,一生都沒有在銀行擁有一個帳戶。他所有的錢都在媽媽手裏,也都給他兒子填了窟窿。


    陳紅的哥哥也不是個壞人,隻是從小被慣得花錢大手大腳,除了吃喝玩樂就是打牌酗酒,沒錢了就跟媽媽要,根本管不住自己。


    在陳紅和小妹看來,媽媽就是幫著哥哥一家人在吸爸爸的血。


    可無奈的是,在他們封建的思想中,為了兒子,累死也願意,一切付出都是為了那個家。


    他們從沒想過那個家不是爸爸一個人的,不能全家依靠他一個人生活。


    爸爸過世以後,哥哥照樣也慢慢知道去打工了,嫂子也去了飯店端盤子,當快遞員。


    媽媽黯然地一個人迴了老家生活,那時隻剩下她孤獨的一個人,才知道了她的丈夫比兒子對她重要的多。


    重生後的這兩個月,陳紅已經給爸爸打過十幾個電話了。讓他來膠東幫著看孩子,她會按月給他打錢。


    可老人就是不同意,他不想接受女兒的接濟,這讓他感到丟人,覺得抬不起頭來。


    一直堅信多幹活下力就能掙到錢,誰也不靠。


    這樣的固執的爸爸,讓陳紅急地直撓頭,實在拿他沒辦法,他還沒吃到前世的苦,是不會聽任何人的勸說。


    陳紅準備等過十幾天迴濟南參加嫂子的滿月宴時,告訴全家她離婚的事。和小妹一起裝弱勢把他給哄到榮城來。


    也許住一段時間後,看到她能掙到錢,應該就會答應留下吧?


    說實話,其實結果如何,陳紅還真無法預料,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最糟的情況也不過是像前世一樣,爸爸再被氣病。


    今生自己卻有了底氣,空間可以給自己帶來巨大財富,出產的食品也可以保健身體。至於能不能治病,還不知道,不過可能性很小。


    現在這樣,陳紅已經很知足了。


    得知爸爸又出去打工了,陳紅又給媽媽打了電話,家裏還是座機。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就在陳紅以為家裏沒人,要放下電話的時候,終於被接了起來。


    陳紅聽到電話裏傳來哥哥的聲音,對著電話說:“哥,你沒出去打工嗎?咱媽呢?”


    “沒活了,我在家歇幾天。咱媽在洗衣服呢!有事嗎?”


    像前世一樣,每次聽到他說話,都是同一個調調。


    “你怎麽不和咱爸一起幹呢,咱爸那不是有活嗎?你讓咱媽接一下電話。”


    等了一會兒,對麵傳來媽媽的聲音:“紅,有事嗎?我這裏洗衣服呢。”


    “俺哥怎麽沒幹活去呢?剛才我給俺爸打電話,俺爸不是在濟南打工嗎?”


    “你哥剛迴來,這幾天太熱了,歇兩天再去。”


    “他年輕知道熱,俺爸不知道熱嗎?我真服了你娘倆!我給家裏寄的東西你給俺爸喝了嗎,家裏還有嗎?你也多喝點!”


    “蜂蜜還有一瓶,茶葉還有兩盒。這迴蜂蜜真好,我看著你爸這段時間飯也吃得多了,血壓也沒再高,要是好買你再買點寄來。上迴你嫂子娘家媽來給她迴上兩瓶。”


    “不是給你說了嗎?這東西很貴,不好弄,不讓你送人,留給俺爸喝,你怎麽都給送人了?俺爸喝麽?”


    “不是外人,是你嫂子娘家媽,你小聲點,讓她聽見不願意。再貴能貴哪去?喝完了再買點唄!”


    陳紅快氣瘋了,就知道又是這樣:“不貴,你讓她自己買去!是,她媽不是外人,可那是我給俺爸的。300塊錢一斤,你說不貴你給俺爸買去吧!”


    “這麽貴呢!你這個熊孩子,你怎麽不說價錢呢?你買這麽貴的東西幹麽?”


    “我沒說很貴嗎?沒說不好弄嗎?那是給俺爸調理身體的,長期喝就不用吃降壓藥了。我囑咐了多少遍,你聽了嗎?”


    “你發什麽火,誰讓你不說300塊錢一斤的?就你能,麽事也管。”


    “我要說了,俺爸肯定舍不得喝,都得被你兒子倒騰沒了。剩下那瓶誰也別給了,誰也不能喝,給俺爸喝治高血壓。”


    掛了電話,陳紅氣的臉色漲紅。一直都不願意給媽媽打電話,打一次惹一次閑氣。


    每次都這樣,除非必要,陳紅都是給爸爸打電話。和媽媽簡直無法溝通,說輕了不痛不癢,說重了母女兩人都生氣。


    看來最後這瓶蜂蜜也到不了爸爸嘴裏了,媽媽肯定得給他兒子兒媳和孫女喝掉,她自己也是舍不得的。


    對於自己的媽媽,兩世了,陳紅都不知道如何麵對她。除了買件衣服她能穿在身上,給她錢,她花兒子一家身上。給她吃的,她留給兒子兒媳婦孫女吃。


    陳紅前世日子不好過,給她的錢和東西都是自己和兒子省下來給她的,她卻每每糟蹋自己的心意,那都是自己和兒子也舍不得吃用的東西。


    看來必須想辦法把爸爸帶來榮城,等養好身體,能扛住他兒子的氣,再由他愛去哪去哪吧!娘家的事自己管不了,也不讓管。


    日子還得過,陳紅下午去取迴了快遞。她又在網上買了兩根魚竿和各種工具配件,還買了一盒銀針。


    等到了晚上孩子睡了,陳紅拿著銀針做起了試驗。她買的是一盒100支的銀針,才花了270塊錢,真是物美價廉。


    這盒銀針是0.1x15㎝的特製銀針,是陳紅特意和商家定做的一款產品。


    陳紅準備給海貝和椰子螺做針刺探查手術了。這是近幾天陳紅剛想出來的辦法,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一切就看今明兩天的貝類們們存活情況了,希望能成功。


    陳紅撿大個的海貝撈到一個大盆裏,先數了30個開始試驗。旁邊準備好了一個大水箱,已經提前灌了半箱空間水,隻等海貝了。


    拿出一個鐵盆,裏麵撒上一袋海鹽,把海貝擺放了兩個在盆裏,在手邊準備好了兩個消過毒的木楔子和銀針。


    一會兒,陳紅看到兩個海貝都張開了小口,眼疾手快地把木楔子的尖頭塞住貝殼開口,防止它閉合。


    這才開始左手海貝,右手銀針開始試驗。把銀針刺入貝肉中間,開始眯著眼睛一點一點慢慢刺探,仔細感受貝肉間有沒有刺到硬物。


    讓陳紅欣喜的是,第一個沒有什麽發現,她隨手把它扔進備好空間水的水箱裏。當銀針刺進第二個海貝體內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有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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