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忽然變得有些緊張,於父抱著孩子坐在桌前,低垂著頭,有些不知所措。陳紅坐在於海的對麵,雙眼直視著他。


    看著這雙美麗的大眼睛,於海忽然覺得有些心虛,不自覺的扭頭看向了父親和孩子。


    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下,玉海忽然覺得嗓子有點癢,他輕輕地咳了咳,“陳紅,我正式向你提出離婚,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咱倆結婚七年了,真正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不超過半年,現在孩子也長大了,我們離婚吧。”


    陳紅睜著迷茫的大眼睛,“為什麽?你要離婚得給我一個理由,兩地分居的夫妻多了,不說別的,就咱們村,家家戶戶都有兩地分居的夫妻,為什麽別人不離婚?就你要求離婚呢?是我做錯了什麽嗎?還是我在這個家裏做的不夠好。”


    “離婚可以,你一定要給我一個必須離婚的理由,不然我沒法給家裏人交代,沒法給孩子交代,也沒法給自己一個交代。如果理由充分,我會和你離婚的,你既然已經起了這個心思,就說明你的心已經不在這個家,不在我身上了,我不會死死困著你的,說吧,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就是沒感情了唄。”於海支支吾吾的說。


    還是熟悉的情景,還是熟悉的配方,連於海說的話都和前世一模一樣。


    “你不用找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有沒有感情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你每年還能抽空迴家幾次,每個月還能往家送1000塊錢,結婚七年從未間斷。我們的夫妻生活還算和諧,婚姻的義務也都盡到了,雖說平淡如水,但咱們也從來沒吵過架,你一句沒有感情了,就要離婚,這理由在我這裏說不過去。”


    “說吧,你是不是在外邊有人了?不要企圖隱瞞我,也不要妄想欺騙我,我娘家離濟南這麽近,有啥事很容易就能打聽的到,實話實說吧,既然想離婚,就坦坦蕩蕩的把事都說清楚。我的脾氣你也清楚,我們也不要吵架,我也不會和你吵架。”


    “如果你的心不在了,那我們就要分清責任,該盡的義務要盡,該分的財產也要分,不管是感情上還是經濟上,我們要分的清清楚楚,不要讓老人和孩子,還有後來人,糾纏不清。”


    “我不欠你的,你也不要欠我的,離婚就要有離婚的說法,如果你不說清楚,我不但不會離婚,我還會去你的單位調查,看看是什麽原因讓你要舍棄這個家,要拋棄妻子。”


    看著陳紅侃侃而談,才發現以前的那個陳紅又迴來了,他心裏不由一陣緊張。


    “你不要這樣,陳紅,我知道,我說不過你,但是這個婚肯定是要離的。既然說到這一步,我也告訴你實情吧。在濟南,有一個女人纏上我了,我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他抓住我不放,如果我不離婚娶她,他就會鬧得我在濟南待不下去。這件事已經一年多了,我實在是被他糾纏怕了,隻能對不起你和孩子了。”


    “哈哈哈,”陳紅笑起來,玉海看著陳紅的臉,她還是那麽美麗,眼睛還是那樣水汪汪,像會說話一樣。結婚七年了,在村裏風吹日曬,種田趕海,帶孩子照顧老人,她的皮膚粗糙了,也黑了很多,結婚前梳著長長的大辮子,現在一直梳著一個發髻盤在頭上。


    於海的鼻子突然有點酸,眼裏淚水想要溢出來。當年的陳紅讓他一見鍾情,她是那麽的美麗,那麽的活潑,那麽的古靈精怪。結婚時滿心的幸福,是從什麽時候起呢?


    是一個人,在大都市的霓虹燈下,看穿短裙的妖嬈女人扭著小蠻腰在身邊走過,還是在夜色中濃鬱的香粉口紅的味道中迷失了自己。


    從一開始抓心撓肝的想家想老婆,想孩子,到一年又一年,不願迴老家,火車汽車摩托車折騰一遍,往返一趟兩三天。


    老家村西頭的果園,村東頭的大海,溫馨的餐桌,清新的大床,天天忙活,不化妝的老婆,漸漸讓他失去了熱情。他越來越向往大城市的高樓大廈,越來越厭倦老家曲折的機耕路,泛著鹹味的海風。


    於海想,他可能不是想拋棄美麗,善良,勤勞,勇敢的老婆,他可能想拋棄的是這貧困落後的漁村。他也不是向往美麗妖嬈的白領女友,他真正向往的是高樓大廈,霓虹閃爍的城市生活。


    如果繼續現在的生活,以他家每年存款一萬的日子,再過30年,也在濟南買不了房子。他想趁年輕,換一種活法。


    他和女友現在兩個人的工資,每月有7000多塊錢,除了房租生活費2000,每月能結餘5000多塊錢,一年都就能囤六萬。


    現在濟南房價2000╱㎡多,不到3000╱㎡,一百多平方的一套房子,全款30多萬。分期的話,首付30%,有九萬塊錢就能買房了。


    以後他和女友每月還1000多塊錢利息,生活還是很輕鬆的。於海暗暗盤算著自己以後的小日子心裏鬆快了許多。


    陳紅用雙手搓了搓臉,看著於海說:“既然你下定決心,一定要離婚,而且你出軌,屬於過錯方,那咱們就談談離婚的條件吧。一起生活七年了,而且還有了一個兒子,我不想和你反目成仇,也不想爸爸和兒子在中間難受。”


    “當著爸的麵,咱把離婚的事好好捋一捋吧,你先說你是個什麽章程,然後我再說說我的條件,我們商量一下,爭取和平離婚。”


    於海震驚的看著陳紅,他沒想到陳紅這麽輕易就鬆了口,同意他離婚的請求。


    此時於海的心裏五味雜陳,非常難受。是不是她對自己沒感情了?離不離無所謂?那這一年多,自己這麽糾結是為什麽呢?


    就在迴來的路上,自己還在臆想陳紅知道這個消息,會怎樣的痛哭流涕?會怎樣的固執不放手?,會怎樣的發動親戚朋友來勸說自己?


    甚至於海都能想象,陳紅會把自己禁錮在家裏,再也不讓自己出門工作,就把自己困在家裏,和她種田捕魚。於海知道陳紅能做到,她是有這個能力的。


    講道理,於海是講不過陳紅的,想動手,與海自負也打不過陳紅。以前在打工的時候,於海就看見過陳紅把車匪路霸打的滿頭血。沒結婚前,於海甚至於,需要陳紅保護撐腰。


    “陳紅,我知道,這幾年我對不起你。自從結婚後,老人孩子就困住了你的手腳,讓你從城市迴到這個小漁村,照顧咱們的家庭,做好我的後盾。你從十幾歲離開農村,就沒再幹過農活,來到我家,你又是種地,又是打魚,重活累活你都幹了。”


    “你肯定也想迴濟南,迴你的老家了。那咱好聚好散,但有一點還得麻煩你,劉蘭不想要孩子,所以孩子得跟你,但生活費我會出的。多了我也出不起,每月我給孩子500塊錢,一直到她18歲。以後孩子上大學,結婚那時咱們再說,我肯定也不能白白當他爸,到時也會出一份力的。”


    “你都說完了嗎?”


    陳紅說,“那我說說我的想法。既然你不想要孩子,那孩子跟我,我一定會照顧好孩子的,這你和爸都放心。生活費我沒有其它想法,每月500塊錢可以,孩子長大後你給多給少我沒意見,那是你爺倆的事。感情好,你就多給點,感情不好,你就少給點,我沒意見,但是財產的事,咱倆得說清楚。”


    “現在咱家也就是這套房子,是咱倆的婚房,屬於婚後財產,還有西坡山地,有五畝是我們娘倆的,五畝是你和爸的,咱家還有一處老宅,是結婚前你和爸住的房子。這幾年雖然沒住人,但是也一直維護的很好。”


    “咱家除了這些家具,家電,也都是咱結婚的時候置辦的,也合不了多少錢了。還有咱家的存款是多塊錢,離婚後我不想迴濟南,在這兒住了七年多,我對這個地方也有感情了,而且孩子在這裏也比較好,我要帶他迴濟南,別人肯定看不起他,對他成長不利。”


    “他從小生長在這裏,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留在這裏,對他以後的生活影響是最小的,所以這個房子我要留下,我們娘倆的地要劃給我們,家裏那條小舢板咱爸也不用,我也想留下。你看咱倆就隻有那塊錢,你看你有什麽想法,說說。”


    “那五畝地本來就是你娘倆的,另外,我不在家,爸也種不了地,我和爸的地也都給你。這個房子也留給你和兒子,小舢板這麽多年了,也不值錢,你要也給你。老宅我收拾收拾,讓爸搬過去住。等我在濟南買了房子,把爸接到過去。這段時間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吧。至於家裏的存款你給我三萬吧!”


    於海有點心虛的說,這麽一算自己妥妥的一個窮光蛋,房子值個七萬塊錢加上存款總共身家十萬塊錢。


    “其餘都行,就是存款我不能給你,別告訴我你手裏沒錢。七年了,你每月隻交1000塊,七年前你的工資就2000,現在你每月基本工資最少4000,幹銷售采購還有別的外快收入,你手裏最少有五萬塊錢存款,這我還沒算你的灰色收入。”


    “你別欺負我不懂,以前咱沒散夥,錢在你手裏和在我手裏都無所謂,我從來沒給你算過賬。別忘了,你是過錯方,我不要你贍養費和精神損失費,已經很對得起你了,你就別惦記我手裏的塊錢了。”


    於海訕訕的低下頭,心想真是啥事也瞞不過自己的老婆,陳紅這人是真精明。自己這幾年確實攢了八萬塊錢,現在自己在這個崗位上已經站穩了腳,相信今明兩年拿到20萬不成問題。


    幹酒店采購銷售灰色收入是最大一項,那點工資可有可無,有時候都不夠一頓飯錢。近兩年,因為有了別的女人,收入漲了但給家裏的生活費還是1000塊錢,以為能糊弄過去呢,原來人家陳紅門清,啥都知道,啥都沒說,想到這裏於海的臉騰一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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