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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大人,本官此次查案要錄可要報上去的,所以,待會問起話來,有什麽不周到的,您包涵?”趙提刑把話亮在前頭,這麽多人看著,金大將軍能說,你敢歪我一試試嗎?所以當下自己說著應該,也帶著一幫金家人表了態。


    金家人表態完了,也少不得孫家。


    孫家已經沒落,算不得什麽權貴,但再此時,也得客氣言語,於是他們一麵臉色難堪的應承,一麵狠狠地目光都落在了莊明達的身上,而莊明達卻是個直愣貨,他當即大喝:“你們幹嘛那般看我?表妹有沒有病你們不知道?現在她死了,金家人說她自盡,你們就不聞不問?莊家孫家再是沒落,也不至於連個家人死於何故都不問個清楚!”


    孫家人臉上除了尷尬更有苦楚,林熙望著他們臉上鮮活的表情,隻覺得自己腦海裏翻出一張張塵封的臉,父親的怒,大哥的哭,母親的不能言……臉再變,變成了康正隆指著自己的破口大罵,變成了婆母朝地啐痰的鄙夷,變成了貼身丫頭的扭頭沉默……


    心,多麽的痛啊,眼角都開始如針刺一般的疼,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驚堂木拍在了桌上,趙提刑開始查案了!


    “金二爺,勞煩您將貴夫人去世之因講一遍如何?”


    金鵬吸了下鼻子昂著腦袋上前大聲言語,所講和先前同康正隆那般說的無差,隻是再詳細一些,從看病的太醫到伺候的丫鬟,也都一一點出來答腔,於是他每說一個人,便會把那個拽出來,當麵問著,吳太醫是不是這樣,桂花。是不是如此……於是等到他洋洋灑灑的講述完畢,在場的人聽到看到的,都覺得完全沒有問題。


    林熙看著金鵬,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金二爺她雖然不算熟。但他一直和謝慎嚴是親近的人,而且最初她在林府上能遇上謝慎嚴,也是因為他為著金鵬出手。可結果呢,這個本在她眼中還不錯的男兒,卻把一樁做下的局遮掩的幹幹淨淨,光這些人證,就能讓他在這裏昂頭挺胸。而棺木中逝去之人,又豈能開口說出冤屈?


    “啪!”驚堂木拍的響,趙提刑眯著眼睛撚著胡子慢條斯理的開口:“如此聽來,貴夫人是病痛難奈,以致撞牆而死,對否?”


    “當然!”金鵬大聲迎合,趙提刑立時轉頭衝著那些被他一一拽出來作證的人一指:“來人,記下他們的姓名字號。與金家孫家以及故者的關係,而後把他們說過的話,都寫在上麵。叫他們看清楚了,簽字畫押!”


    他這舉動一出來,全然是審完才有的結具之舉,立時孫家人眼裏閃出一抹喜色來,大家也紛紛以為這就是一個過場。


    可是在議論紛紛中,相關證人們全部都簽字畫押後,此時趙提刑卻是一清嗓子說了一句話:“本官先前說過,今日能前來審案,乃有人擊鼓鳴冤,指證貴夫人之死蹊蹺。這人今日也來了的,不妨我們聽聽他鳴的什麽冤!”隨即他高喊了一聲請吧,大家便立刻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如今便看到了一個長相實在有些醜的人―雷敬之。


    “雷大人?”


    “敬之兄?”


    眾人大驚,金家孫家的人更是嗔目結舌。


    擊鼓鳴冤這種事,是堂堂布政使雷大人做的?


    雷敬之這些年平步青雲。一躍再躍,他本就得先帝厚愛,後做了鹽運使,將茶鹽兩道治理的是井井有條,後先帝崩時,他尚在外查繳私鹽,迴來後,新帝繼位,他不曾參與內政變革,卻手握茶鹽兩道,立時新皇將他拉在手中,從先帝厚愛說起,雷敬之一臉鼻涕眼淚的表了忠心,自然被新皇當作手中王牌,提至布政使這從二品一職,做了新皇手中重臣肱骨―也難怪大理寺要上報到宮裏了,堂堂布政使擊鼓鳴冤,這得多駭人聽聞啊!


    雷敬之此時一臉沉色,步步如石前挪,他這架勢渾然透著一份剛正不阿之氣,不但引得眾人紛紛把目光掃落在金家人身上,就連金大將軍都詫異的蹙起眉頭掃看向了自己的次子。


    雷敬之這些年是怎樣的手段,他們可都見過,嘴,能說迴道,事,幹淨利索,行,有度溫文,舉,雷厲風行,實實在在是一個溫麵鐵腕的人物,如今人家一臉肅色,還擊鼓鳴冤,大家心裏自然會做一個比較,紛紛懷疑起金家二爺了。


    “我,雷敬之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什麽脾性的人!我年紀輕輕能官拜如斯,憑的是忠心,是內心一杆稱!這鼓是我擊的,因為我有冤要替不能言著鳴!”他說著伸手指向金鵬:“金二爺,三月初五那日申時,敢問你在何處?”


    金鵬立時愣住,半天後才言:“這,這都一月有餘,我尚能記得……”


    “那不如我給你個提醒!”雷敬之說著直接轉頭看向了一旁立著的康正隆:“康大人,請過來!”


    康正隆一愣,陪著一個訕訕的笑走了過去:“大人您有什麽吩咐?”


    雷敬之看了他一眼,轉頭向著金鵬言語:“看到康大人,你可想得起來了?”


    金鵬立時和康正隆雙目相對,隨即兩人的臉上,都閃過不到一秒的慌色。


    是了!林熙捏了拳頭。


    “雷大人您這啞謎,金鵬不懂。”金鵬立時轉頭衝著雷敬之言語,雷敬之點點頭:“金秋閣。”


    這三個字一出來,林熙便看到了金鵬與康正隆雙肩的微挑,顯然一語中的。


    “這是什麽意思?”金鵬依舊裝著不知。


    “三月初五日,我在金秋閣設宴招待昔日一幫同窗共飲,途中方便,去往淨房時瞧見康大人去了甲三雅間,便於方便後,前往甲三相遇康大人打個招唿,豈料我剛到跟前,還沒叩門出聲,就聽見了一句話金二爺你一句話:要是她不自盡怎麽辦?聞聽此言,驚的我不敢叩門。卻在那裏挺足了你二人對話!”


    “你血口噴人!”康正隆立時高聲言語:“雷大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可不能誣陷我啊!”


    雷敬之眉眼一挑:“誣陷?血口噴人,康大人。我還沒把你二人對話學出來,你怎麽就知我是誣陷,是血口噴人?”


    康正隆立時頓住,金鵬此時言語:“你剛才說什麽她不自盡的話,這不是說我們有謀害之嫌嗎?這不是血口噴人是什麽?”


    雷敬之搖搖腦袋:“金二爺,我有說那個她,是貴夫人嗎?”


    金鵬立時無言。雷敬之伸手指著他二人:“瞧瞧,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雷大人!”康正隆猛然直身抬頭:“您是朝中重臣,再下卻是都察院的經曆,我雖品不如您,卻也是做的禦史之活,你這般言不明,語不清的在此處詐人言語,算什麽?”


    “算什麽?我就是要為一位冤死之人道出個事實真相!”雷敬之說著。轉頭衝趙提刑欠了下身,趙提刑忙是大禮還之:“下官受不起。”


    “趙提刑乃此案之審者,我這一禮乃是敬。”雷敬之說著手臂一甩背在身後:“請趙大人主審!”


    趙提刑當即應聲:“那下官就不客氣了!”隨即驚堂木一拍:“擊鼓者道出所訴之情!”


    雷敬之立時言語:“我在賈三門前聽得這般言語。當即不敢叩門,當時生怕弄錯了房間,看了看門號後,便點破了窗紙,窺視其內,希望是自己弄錯,結果我看到了金二爺,也看到了康大人,彼時康大人正把一個小小紙包塞進金二爺手中,還言:‘這是洋金花。把這東西下到她吃喝之物之中,不出半個月,便能叫她瘋癲起來,而後你再去言語上奚落幾句,便可叫她狂悖,彼時滿府的人都能見證她是發了病。你再去叫那吳太醫來就是,保證幾幅藥下去,抑鬱不堪,已生死心,而後嘛,你在把她落進那局中,她必然求個速死解脫,也不敢鬧得自己身敗名列!’”


    “你胡說!你……”


    “啪”驚堂木打斷了康正隆的激動,趙提刑厲聲喝言:“康大人此時未到你言語之時,你且稍安勿躁!”


    康正隆瞪著眼:“他這是汙蔑,是扯謊!”


    趙提刑眯縫了眼:“康大人您應該是熟知律法之人,此時您還要插言的話,是要叫我本官動簽籌不成?”


    康正隆聞言隻得悻悻扭頭,閉上了嘴巴,畢竟這個時候因此要是挨上簽籌,就是掌嘴一巴掌,也能叫他丟臉到姥姥家去。


    “雷大人,您請繼續!”趙提刑做了個請的姿勢。


    雷敬之眼掃康正隆:“扯謊?哼,叫的聽兇,等下我看你如何喊叫!”他說著轉了身繼續言語:“彼時金二爺問康大人‘那吳太醫當真可信嗎?”,康大人一臉不耐:“金老弟,我給你介紹的人還能有錯,若不是把你當兄弟,我何需為你出謀劃策,何需幫你布置許多?我實話告訴你,這吳太醫早年與我便是好友,我交代他幫你,不會有錯的,而且有了這一環,萬一日後有人起疑,有他甩出病因來,也能堵上人的口,還能幫你免去後顧之憂!’”


    ……


    雷敬之學著兩人言語,把兩人如何設計孫二姑娘講的是一清二楚。


    立時大家便聽的明白,孫二姑娘是如何遭了夫家與外人算計,要被弄得病瘋自殺,而雷敬之話到末處卻有一轉:“彼時我聽的冷汗連連,難以置信堂堂金家二少竟與外人謀在一處害其夫人,正在驚駭間,聽到上樓之聲,我立時避讓到一旁窄道,伸頭瞧望,但見一伶人叩響甲三之門而入,我以為是他們叫來聽戲,便打算離開,但當時心中閃過一念,想萬一這害人的勾搭牽扯出來,也得知道那伶人模樣,做個時間見證,便又過去窺視,結果這一瞧,又聽到了些更叫人惡心的事!”


    雷敬之說著看向孫家大爺:“孫家大爺,你在今日令妹發喪之事上,幫著金家,是不是心中有苦難言?你是不是怕令妹的醜事爆出來,傷了你孫家最後的名聲!”


    “我!”孫家大爺已然驚恐,而雷敬之不等他答話便言:“你上當了!令妹並未與人有私,更未真正被人捉奸在床,是他們和那伶人談好了價錢,叫他做假!我在外把他們的勾當聽的清清楚楚,那吳太醫給令妹飲食中下了迷藥,丫頭桂花因兄長深陷囹圄,為求脫出,要康大人幫忙,而做了幫兇,金二少同她將令妹置在一張床上,又把伶人帶了進來,而後轉去,不久後帶著浩浩蕩蕩的一幫人捉奸,踹門之下,但見衣衫不整,再一盆冷水潑下,令妹魂智不清難以言明,伶人卻苦苦求告,彼時丫鬟痛哭求饒,不為主母辯解,終使得令妹有言說不清,有話無人信,再加上藥性做祟,這才一頭撞牆而死!”


    孫家大爺聽得嗔目結舌轉頭直勾勾的看向金鵬,此時孫家人全部都瞪起眼來直向金鵬奔去!


    “這是胡說,胡說!”金鵬高喝!


    “胡說?”雷敬之一拍掌,隨即一個伶人捆手捆腳的被抬了進來,丟在了地上。


    孫家人一看,瞪直了眼:“是你!”隨即孫家大爺衝著金鵬就吼上了:“你不是說把他填埋了嘛,怎麽還活著?”


    “填埋?”雷敬之冷笑:“他們可是一夥的!此人梨名喚做夢郎,本在金福昌中唱的旦角,後因酗酒壞了嗓子,便落在了勾欄裏,專司一些客人之需。他可是康大人常常光顧之人,被他拉進來做此勾搭,而報酬則是康大人給的一百五十兩銀子,外加送到揚州去!隻可惜,因為我聽見了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便叫人留意著,結果發現他離京時,便叫人立刻把他捉了來,正問著話呢,金家府上就發喪了,嘖嘖,我這無意撞見聽見看見的人,豈能昧著良心看著死者含冤而去?”


    “你謀害我表妹,我要挑了你!”此時莊明達提槍就上,趙提刑一招手,官差上去把他圍著,總不能叫他眾目睽睽下殺人不時?


    而雷敬之轉身看想了康正隆:“康大人,我從這夢郎口中得之,你叫他做這事時,可與他說過這不是第一次了,敢問你第一次害了誰?”


    --發布一個群號,供大家與我聊天,謝謝:二二四九七四四五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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