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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賤?”陳氏聞言嗬嗬的笑了起來:“你可真是長著張血盆大口啊!我帶嵐兒好還是壞,不妨咱們拿出去比一比,有我待她這麽好的嗎?你說我輕賤她,還嫌棄我給她安排個了個門當戶對的……很好,我給你臉你不要臉,我就索性陪你作!來人!”


    陳氏大聲喊著掉頭出屋,厲著嗓子的高聲招唿:“章媽媽,給我從庫裏拿出百丈紙卷,再請來數十筆帖,我林家今日要寫百貼告示,明日好滿城張貼,說我林家有一名不得了的天之嬌女誓要高嫁,為此我和老爺俯首為她向權貴們求親,不知哪位權貴肯拿出一位嫡妻之席送上!”


    “什麽?胡鬧!”林昌被陳氏的話嚇了一跳,急忙出來把她往屋裏扯。


    “我胡鬧還是她胡鬧?”陳氏一把甩掉了林昌的拉扯,指向了呆滯的香珍:“她一個妾侍敢編排我的不是,一個庶出的還妄圖權貴之門的正妻,老爺,這就是林府的規矩?這是不是胡鬧?既然她鬧的,我為什麽鬧不得?不就是為嵐兒求個權貴之門嘛,我陳氏敢這麽做,又不知老爺為她肯不肯豁出去這張臉!”


    “瘋了,這算什麽法子?這分明是丟人現眼!”林昌急的吼吼。


    “丟人現眼?哈哈,這就不是丟人顯眼了嗎?林府這個清流世家難不成是要一個不知尊卑為何物的妾室踩在我這個嫡妻的臉上嗎?”陳氏說著直接兩步走到了林昌麵前:“老爺,我和你近二十年的夫妻情誼,包容了你多少事?難不成你要看著她張狂在我頭上?我把話今天給你撩開了!你要是不把這個不知規矩的侍妾給我教出規矩來,我立時出門去衙門裏遞狀子求和離。你信不信?大不了我陳氏把臉陪盡,也會要大家都知道林家是怎麽欺負我這個堂堂嫡妻的!到時候林家臉麵掃地的時候,你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陳氏說完扭身往屋內椅子上一坐,一臉怒色的直盯著門檻,顯然是在等。


    “老。老爺……”香珍一看架勢不對,往日裏賢良淑德占完了的陳氏竟然轉眼變成了胡同口裏的潑婦,用撒潑來逼。登時慌了手腳。


    論相貌姿色,她敢和陳氏鬥,論年齡身段。她敢和陳氏叫板。論計較謀算,她敢和陳氏對拚,可到了撒潑使渾上她是一點都比不了陳氏的,她是什麽人,陳氏是什麽人,她不過是一個妾侍,再是生了孩子的,鬧大了。一腳踹了你,也沒哪個禦史站出來為妾侍出頭,可陳氏呢?人家是林家明媒正娶的太太。雖然撒潑不好看,傳出去也壞名聲。可是她都敢撒潑了,那就真敢胡來,正妻把這種事鬧出來,壞的可是林昌的臉麵,禦史再參合上一腳,別說她前途晦暗了,林昌隻怕就要仕途完蛋,那如此她還有好下場嗎?


    香珍立時慌亂起來,連忙拉了林昌的衣袖叫著,腦中思想著對策。


    “啪!”一聲脆響,林昌的手掌就抽在了香珍的臉上,香珍一愣,林昌已經指著她喝罵起來:“不長眼的東西,太太豈是你可以亂嚼舌頭,與之爭言的?”


    香珍眼睛一眨,噗通就跪下了:“老爺打的是,老爺罵的是,是香珍糊塗了,香珍隻是心疼嵐兒,一時口不擇言才……老爺,太太,香珍錯了,香珍認罰!”她立時明白這種節骨眼上,硬碰她是必死的,隻能立刻保身求全,是以抹著眼淚這就認錯了。


    她痛快認錯,林昌的臉上就好看了許多,這三年的光景裏陳氏很少發脾氣,猛地這麽來一下,他都有點怵,畢竟上次陳氏如何對付莊家二太太的,他之後也有耳聞,當時他就知道若換成了自己個,一早就點頭妥協,四姑娘隻有給莊家小二爺做小的份了!所以今個看到陳氏發了橫,他可真怕了,自己辛辛苦苦才拚到如此這個地界,眼看有些眉目再往上,真要出個這種事出來,他可就算混到頭了,何況自己的老娘也會追著他算賬的!


    是以他把目光投向了陳氏,義正言辭的表示:“那,她知道錯了,你該怎麽罰就怎麽罰?”


    陳氏冷笑了一下:“我敢罰嗎?人家肚子裏可有林家的骨肉,有個三長兩短的我還說的清嗎?”陳氏說著站了起來,欲往外走,林昌立時上前攔著:“消消氣啊夫人,你可千萬別,別亂來啊!”


    陳氏打量了林昌一個來迴,轉頭看向跪地眼珠子亂轉的香珍,一挑眉言語道:“香珍妹妹,你是心疼嵐兒的吧?那高門權貴之家且不說嵐兒的庶出有無資格進去,我隻說她這一針尖大的小心兒,能在裏麵過活嗎?別迴頭她真嫁進去,轉頭出了事,你又要給我潑髒水,說我蓄意害死她了吧!”


    香珍一時啞口無言,陳氏卻再言語:“給嵐兒安排門當戶對的不對,安排了高門權貴我又怕她那身子抗不起,不如我思量下,找個咱們府上的莊頭把她嫁出去,這總可以了吧?”


    “啊?不成!”香珍一聽立時瞪眼,她女兒好歹也是庶出,好歹那也是林府的六姑娘,怎生成了丫鬟那般的配給莊頭,這分明就是惡意報複啊!香珍以此大聲反對:“太太您不能這樣啊,嵐兒可不是丫頭,老爺,您得給嵐兒做主啊!”


    “夫人,你這是何必呢,在生氣這話也不能亂說啊,嵐兒可……”


    “你到底還是處處幫著她是吧?這家裏的主母到底是誰?是她嗎?你若讓她說了算,成,咱們這就去衙門!”陳氏說著一轉身就往外走,林昌立時追了出去攆著哄著,香珍便是跌坐在了地上,喘了幾息後她立刻起身衝進了內屋,就看到林嵐臉色難看的躺在那裏,伸手捂著肚子一副難受樣兒。


    “人都不在了,你別裝了!”香珍說著抬手拍在了林嵐的肩上。急的言語:“怎麽辦,太太撒潑了,要逼死咱們啊!”


    林嵐一臉痛苦之色的在榻上翻滾,眼卻盯著她:“少喊叫,她。她不過說說罷了,和離?這輩子她不活了?”


    香珍見林嵐這個模樣才意識到她是真痛,立刻湊到跟前:“你這是怎麽了?”


    林嵐不耐的掃她一眼:“別吵吵。別叫人進來,過,過陣子就好了。”說著繼續在榻上翻滾。雙手卻是捂著肚腹不斷上下。人也嗓子眼裏溢出幾聲細小的悶哼。


    ……


    “葉嬤嬤,你去瞧瞧我們姑娘吧!”花媽媽一臉急色的衝到了葉嬤嬤的房裏。


    “怎麽了?”


    “打請安迴來,人就一言不發的坐在屋裏,和她說話,理你倒是理你,可那臉色……哎呀,您快去瞧瞧吧!”


    “發生什麽事了?”葉嬤嬤沒急著動,問著花媽媽。花媽媽立時把在外聽的見的全學了一遍,末了急著催促:“您趕緊的過去瞧瞧吧!”


    葉嬤嬤卻眨眨眼沒有動,眼見花媽媽急中有愕的看著自己。便慢悠悠的說到:“她已十歲了,有些事該她自己獨當一麵了。難不成日後出嫁了,我這個老婆子還得跟著嗎?”


    “可……”花媽媽還想言語,可外麵卻有了秋雨的聲音叫這姑娘,花媽媽立時閃身而出,就看到林熙邁著步子向院門去,當即喊了一聲追了過去:“七姑娘,您要去哪兒?”


    林熙迴頭看她一眼:“我要去祖母那裏。”


    “這個時候?前麵不才請安過嘛……”花媽媽話都沒說完,林熙就已邁步,完全沒多說的意思,而這個時候葉嬤嬤忽然挑簾子出來衝著花媽媽喊了一句:“花媽媽快跟著姑娘吧,有什麽姑娘需要幫忙的,你還得盡心呢!”說完簾子一放人又縮屋裏去了。


    花媽媽立時追了林熙往林老太太的福壽居奔去。


    “七姑娘啊,您這是要做啥去?哎呀,您別不說話啊,叫我這心裏沒底啊!”花媽媽一心在林熙身上,瞧著她從來沒這樣的神情過,一時又急又擔心沒口子的追問言語,這般問了半路後,林熙站住了腳看向她:“媽媽,你是我的人,我能仰仗你一樁事嗎?”


    花媽媽一頓立時點頭:“自然啊!”


    林熙立刻衝她勾手,繼而踮腳在她耳邊一番嘰咕,花媽媽一愣看了林熙一眼,卻立刻點頭應成了:“七姑娘你放心,這事我準給你辦好!”


    “那快去吧!”


    “那你……”


    “我去祖母那裏而已,自己府上沒人跟著也丟不了的。”林熙說罷就往前邁步,花媽媽跟在她後麵,待二人穿過遊廊後,卻是一個向南,一個向東了。


    林熙奔的是南,林老太太的福壽居所在,她一入院,就看到雪裘在外當值,立刻走了過去。


    “七姑娘,您怎麽來了?”雪裘迎了上來。


    “我有事要找祖母。”林熙淺笑而語,當即雪裘進屋通傳,待林熙進去後,就看到常媽媽扶著林賈氏走了出來,兩人一身的香線味,顯然祖母先前是在佛堂裏的。


    “熙兒見過祖母。”林熙當即福身,林賈氏一擺手:“行了,過來坐著吧,你說找我有事,什麽事啊?”


    林熙立刻上前,卻沒坐著而是立到了林賈氏的身邊,一臉憂色:“祖母,方才六姐姐出了事,可把我嚇著了,慌裏慌張的迴去,想著能不能從醫書上找點應對的法子,卻無意中看到一句‘藥理常悖,生克忌諱’立時想到六姐姐這兩年上都是吃著王禦醫給開的暖身藥去那寒氣,而今日裏六姐姐這麽一上熱症,大夫給的可是發汗的藥,應屬涼性,那會不會和王禦醫的藥出了岔子?六姐姐會不會傷了身子啊?”


    林賈氏聞言一愣:“這個,不會吧?大夫們肯定諸多留意,不會……”


    “祖母,六姐姐的身子本就不好,若出了差錯那可不小啊,不如您叫人把王禦醫請來給六姐姐再瞧瞧唄?寧可多折騰幾趟也好過六姐姐做下病症啊!”


    林賈氏聞言覺得有些道理,當即看向了常媽媽:“你去叫管家跑一趟吧!”


    “常媽媽,勞您催著管家他們快一些的好,這府裏還熬著藥呢。萬一有什麽不對的,喝下去了可麻煩啊!”


    常媽媽點頭答應著立時出去了,林賈氏看著林熙衝她一笑:“你真是個好性子,替著你六姐姐擔心!”


    林熙一笑:“都是一家人嘛,我怎能不提姐姐著想呢!”說著她低頭靠上了林賈氏:“祖母今早嚇壞了吧。不如熙兒給您捏捏肩?嬤嬤教過我幾個手法,說捏了準保舒服。”


    林賈氏伸手輕捏了下林熙肉乎乎的臉頰:“知道你會疼人!”


    林熙立時蹭去了榻上給林賈氏捏肩,可臉上那點笑容卻已消失。她雙手在給林賈氏揉捏,雙眼卻直愣愣的看著窗外,平靜如水。卻見秋色。


    ……


    花媽媽奔到了正房院落。就看到章媽媽拉著一眾的丫頭立在院子口上,花媽媽一愣,立時明白三年未見的情形竟然又出現了,而章媽媽看到了花媽媽,立刻上前扯了她到一邊說話:“你怎麽跑來了?”


    “太太不會和老爺又,又吵上了吧?”花媽媽答非所問。


    章媽媽撇了嘴:“老爺越發的寵溺著那賤人,太太是寒了心了,要不然今日也不會發火了。這會兒也不算吵,老爺正哄著咱們太太呢,隻是……哎。太太那性子你也知道,一般不上火不急眼。可真急了,九頭牛也拉不迴來,正較勁著呢!”


    “那該死的蹄子,就沒一天安生!”花媽媽立時表示憤慨,章媽媽扯她一把:“說啊,你來做什麽?”


    花媽媽拉著章媽媽再往邊了一些咬著她耳朵言語,立時章媽媽頓住了,繼而偏著頭看著花媽媽:“七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花媽媽搖頭:“七姑娘可沒說,隻說這事若成了,雖是家門不幸,太太卻可就此高枕無憂,關鍵就看咱們這事成不成了!”


    章媽媽蹙了眉:“那要是找不出東西呢?”


    “七姑娘說了,不見兔子不撒鷹,等信兒一到再動手,隻叫悄悄的先盯死了!”


    章媽媽眼珠子一轉,看了看正房:“成,這事我去安排!”


    ……


    有了管家去請,不大會兒功夫王禦醫上門了,人一來,管家自是報送,信兒也就傳到正房這邊,章媽媽立時進去傳話,林昌和陳氏都是詫異。


    “王禦醫?”林昌挑眉:“這會兒的怎麽來了?難不成六姑娘又不對了?”


    “是老太太請的,不知是不是六姑娘的不對。”


    林昌立時轉頭看向了陳氏:“你瞧瞧,嵐兒都這樣了,娘都不放心的又請了大夫來,你還有心在這裏和我嘔氣?都說了親事上,我不會由著她亂來的,你還鬧騰什麽?”


    “她不亂來,可你會亂來!”陳氏說著起了身:“我管你呢?你喜歡亂就亂去,反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要壞了仕途,我跟著你吃糠咽菜就是,可你別調頭來怨我沒提醒你!”陳氏說完轉頭邁步出屋,衝著章媽媽招唿:“咱們過去!”


    她一走,林昌自是跟著,畢竟王禦醫可不算什麽小角色,他們家能把人家請來,那都是父輩的關係,但論他們兩個的身份,今時今日都還是多少欠著點的。


    三人這麽往福壽居趕,還沒到呢,就遇上林賈氏房裏的,說著他們都去了玉芍居,這一行人又往那邊去。


    “不知道嵐兒是不是更嚴重了,可千萬別燒出個好歹來啊!”林昌心疼,口中不免嘟囔,陳氏聞言心裏更是憋氣,冷著臉邁步,三人一進院子,陳氏看了一眼章媽媽意思她出聲招唿,就聽到屋內啪的一聲脆響,似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緊跟著接二連三的物件咋地,劈劈啪啪個沒完,而章媽媽一頓,立時向四周掃看,那些跟著老太太一窩湧進來的丫頭婆子立時便向玉芍居各處散去!


    而此時陳氏和林昌已經快步衝向了主屋,才挑簾進去,衝進內室,就看到林賈氏手裏拿著拐杖在不住的敲打,而她的對麵,林嵐抱著頭四處閃躲,以至於背後那博古架上的東西不住的摔下碎裂,而這邊香珍完全癡呆般的立著,一旁的王禦醫則是捏著胡子一臉的厭惡。而在他們的旁邊,林熙靜靜的站著,亦如先前那般不急不驚,淡定非常。


    “住手!快住手!”林昌眼見場麵如此混亂,立時上去拉扶林賈氏。此時林賈氏一迴頭抄著林昌就是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斥責道:“你可真行,竟幫著你的閨女作假!”


    林昌一頭霧水捂著臉問詢:“什麽作假。娘,您在說什麽啊!”


    林賈氏大喘著粗氣,舉著拐杖指向了那個瑟縮在博古架前的林嵐:“你不知道是吧?你的女兒。說什麽熬心一夜未睡。今早出了高熱,我呸!她那是吃了寒食散,散熱著呢!寒食散哪裏來,除了你們這些詩會的人,誰屋裏有這個?不是你給她的,她哪裏來?”


    林昌一時蒙住,轉頭看向林嵐,林嵐咬唇不語的低頭。顯然這事不是賴她。


    “這,這不可能吧?”林昌口中喃喃:“會不會弄錯了?”


    此時王禦醫一清嗓子:“林大人是懷疑我的診斷嗎?”


    “不敢!可是這……”


    “食用寒食散,體內高熱許得散出。行冷食,穿薄衣。泡冷浴才可發散,我來時是聽聞你家這六姑娘早間高熱,李郎中給開了熱湯發藥,本說給她把個脈瞧瞧,結果,一來就撞見你家六姑娘在床上疼的打滾,一查脈象才知道,她泡了熱浴,高熱加熱,衝在肚腹,胃滿脹痛如何能不打滾?如今我已經給她紮針散熱,發散完了自就對了,不過,至於為什麽你家六姑娘會吃了寒食散,這我可不知了,但為人醫者,不得不提醒一句,此行為猛舉,需得借酒行散,有人可,有人不可,六姑娘的身子太虛最好別碰,而且這般不知忌諱的亂來,是會把命搭上的!”


    王禦醫說完冷著一張臉搖頭而出,立時陳氏便陪著相送,到了門口有叫管家取了五十兩的診金出來,顯然有封口之意,那王禦醫什麽也沒說的就走了。


    陳氏當即折身迴來,迴到了內屋,就看到林昌瞪著林嵐:“說,你這是怎麽迴事?你為什麽要吃那東西,那東西你又從哪兒弄來的?”


    林嵐縮在角落上,低頭瑟瑟,聲如蚊蚋:“我,我誤服而已。”


    “哼!”林賈氏一個冷哼後,抬手就把手裏的拐杖抄著林嵐給砸了過去:“你可真會誤服啊,一大早不是在我跟前熬心的高熱了嗎?不是你一宿沒睡所致嗎?在我這裏惺惺作態,卻不過是你玩一場把戲,當真你爹娘還有我都是你玩弄的傻子了嗎?”林賈氏說著氣惱的連連拍桌。


    “祖母,嵐兒不是有意的,是,我是真的誤服了,我還以為是我熬心才高熱的,我已不知我幾時吃了那東西啊!”林嵐一臉我也很無辜的表情,立時讓林昌看向了林賈氏,而就在這個時候,章媽媽卻扯著一個丫頭手裏拿著一包東西進了屋,口中嚷嚷著:“太太,剛才這丫頭鬼鬼祟祟的爬院牆向去後院,被我給逮迴來了,結果這裏一包的東西,您還是看看吧!”


    當下章媽媽把那丫頭往地上一搡,丫頭便跪去了地上,而一包東西章媽媽則交給了陳氏,陳氏轉頭拿著就去了林賈氏旁的小幾前。


    此時林嵐目光一滯急忙看向那丫頭,卻不料丫頭前麵站了個人--林熙,正好把那跪地的丫頭給擋了個嚴實。


    林嵐狠狠地盯著她,她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淡然與之相對。


    “這是寒食散。”陳氏拿出一個瓶子來一邊皺眉說著一邊看向了林昌。這東西,他們這些文人但逢詩會酒會的就會紮在一起食用,所以林昌的書房裏有這東西,她早已熟知,看見瓶子就能確認。


    林昌見陳氏看他立刻辯解:“我沒給過這東西給她!”


    而此時林賈氏已經又抓了個瓶子出來,打開來一聞,立時皺了眉頭:“怎麽還有麝香?”


    陳氏聞言迴頭去翻另外幾個瓶子,紙包,最後一臉驚色的看著林嵐:“怎麽連紅花都有?這些可全都是墮胎之物,難道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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