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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熙坐在棋盤旁,第三次偷偷關注葉嬤嬤的神情,這會兒是照例的複盤時間,葉嬤嬤同董廚娘正是下的酣暢之時,但是不知道是即將出遠門讓她有所牽掛,還是今日裏被祖母叫去說了什麽事,總之一個下午,林熙都能感覺到葉嬤嬤的不在狀態,就好比現在,一手棋,她夾著雲子半晌,也沒落下去。


    終於作為對手的董廚娘沒性子陪她耗了,抬手把雲缽直接往棋盤上一放:“行了,沒那心思下,就別拽著我了唄!”


    葉嬤嬤聞言一愣,隨即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不是沒心思,而是老眼昏花,看不清全局,隻能慢慢的數門道。”


    董廚娘眨眨眼:“那就正好歇歇。”


    葉嬤嬤笑了笑:“明個我們就去蜀地那邊了,這裏一時半會兒的沒人,你也不用來迴的跑,隻是我那瑜哥兒留在這邊的,萬一有什麽地方他尋思不過來,我也囑咐了他去找你,你可別把人給我晾在外麵不理會!”


    “放心,隻要你給我迴頭結算開銷,他就是天天去我那兒都成。”董廚娘倒是一點不含蓄,葉嬤嬤一頓,撇了嘴,笑望著她搖搖頭,從袖袋裏抹了個荷包過去:“新鮮的,拿著吧!”


    董廚娘接了過去,也沒打開,就隔著布料摸了摸,便把荷包直接收了,而後起了身:“得,收了人家的好,我也去再忙活一道,給你們做點吃的,路上也能充充幹糧。”說罷倒是直接就奔廚房了。


    林熙瞧著這兩個老人家似帶著謎一般的說話,便越發的覺得好奇。但是嬤嬤不言語,她還是不打算問的,而葉嬤嬤此時轉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柔柔的:“早點迴去歇著吧,明日裏趕路呢。今個不用你複盤了。”


    林熙答應著起身迴自己屋,葉嬤嬤便把棋缽拿開,看著那些雲子蹙了眉:“我也想歇著啊。可大局未定,難啊!”


    ……


    翌日,便是出行的日子。林賈氏帶了常媽媽。明雪和雪裘這兩個丫頭,將福壽居裏的事就落在了留守的雪雁身上,而林熙這邊,因為有葉嬤嬤同去,便隻帶了花媽媽同冬梅兩個,讓秋雨留下,跟著潘媽媽和秦照家的照看碩人居,以及兼顧著瑜哥兒。


    因為這趟是遠行。入那蜀地,林昌請了一家鏢局的人做伴,再加上選出的家丁護衛。也是不少人,是以共計五輛馬車。前後十餘騎的出行了。


    這一路行速不慢但也不快,半遊著山水似的前行,夜晚大多宿在城鎮客棧裏,如此這般行了十來日,才到了運河邊上,鏢局的人幫著聯係了水路,租了一輛大船,便順著江水而行。


    如果說陸地上,不時的還能看看什麽風景,到了這江河上,卻更多的是一種周而複始的無聊。


    所幸的是葉嬤嬤早有準備,趁著這些日子給林熙講了一些有關田產,莊務,農務上的事,來打發這種困獸般的無聊,但這一路順水而去,行程很長,近二十日上,葉嬤嬤看著關於日後產業上的事都講的差不多了,便拉著林熙說起了當初那沒能展開的新技能話題。


    “七姑娘,你覺得審時度勢的關鍵是什麽?”葉嬤嬤慣有的直接,在這個秋高氣爽的早上,她問起了林熙。


    “嗯……清,擇,控!”林熙沉吟片刻後,做了答。


    “說說。”


    “嗯,我覺得,先要看清局麵,再來知道取舍,而最後行事時,就得把握了尺度,便是掌控住火候,這幾樣合起來便是審時度勢的關鍵。”


    葉嬤嬤笑了笑:“你能抓住這三處可謂是心思透明,但這三個裏麵,誰最重要?”


    “嗯……清吧,清為基礎,若是不能清楚明白,其他的也沒什麽可依的,如何再談。”


    “不錯,清是最為重要的,畢竟她是基礎。”葉嬤嬤說著,衝林熙眨眨眼:“那你說清的首要又是什麽?”


    如同字謎的問話讓林熙挑眉,她想了想,才答:“是……識與知嗎?”


    葉嬤嬤笑著點頭:“對,識人知人方能內心清亮明白,才能取舍而擇,才能再度行事,七姑娘,我原和你說過,我要教你個本事,便是識人知人的,這會兒我教你,你肯學不?”


    林熙怎會不肯,當即起身對葉嬤嬤行禮:“請嬤嬤教我,熙兒願學!”


    葉嬤嬤拉了她的手:“你來,坐下,聽我說!”葉嬤嬤拽了林熙做好,與她言語:“我教你的這個東西,可能在你聽來,有那麽一點玄,但說開來,卻又不算什麽了,我先問你,你如何知道別人的喜怒哀樂?”


    林熙一頓:“人會笑會哭,會怒啊!”


    葉嬤嬤眨眨眼:“那你告訴我,我此刻是什麽情緒?”葉嬤嬤說著臉上毫無表情,把林熙看了個呆,眨巴了半天眼睛:“呃……瞧不出來。”


    “那這樣呢?”她咧嘴一笑。


    “自是笑了。”


    “我問的是情緒。”


    “嗯,樂吧?”


    葉嬤嬤望著她保持這那個咧嘴一笑的姿勢:“我是在樂嗎?”


    林熙忽然感覺到點不對,因為葉嬤嬤固然是表情算笑,但她的眉眼裏哪有半點笑的意思呢?


    當下她搖搖頭。


    葉嬤嬤伸手拍了林熙的肩:“是不是很奇怪,不知道我這般是要做什麽?”


    林熙點點頭。


    “我要教你的東西,叫做‘微表情’,讓你從細微和快速的表情以及身體動作裏識別出一個人真正的情緒,從而知道他是否撒謊,從而讓你在識人知人上有一技之長,日後遇上一些貌似忠心的人,你也能看出她內心的構想,而對於一些人的應酬和交際,你更能讀出她們內心的真實情緒。能幫你更早的看清局勢,摸清底細,甚至,規避一定的風險。”


    葉嬤嬤說的十分認真,語調也很平緩。但林熙聽來還是咋舌,倒不是說什麽微表情的她聽不大懂,而是葉嬤嬤說的那話。讓她大為震驚:識人知人,這是多麽難的事,人心可隔肚皮啊!難不成看看人的表情就能猜透人家的心?那若是真有這樣的法子。豈不是就沒騙子了?


    葉嬤嬤掃看到林熙的表情。笑了:“你在懷疑?”


    “不,隻是震驚。”


    “你撒謊了。”葉嬤嬤柔聲地說到:“你的表情泄漏你的情緒,剛才眉頭高抬,雙目圓睜,嘴巴更是微張,這些都說明你的震驚,但是與此同時,你的嘴巴在合上時。嘴角又輕微的上勾,成微抿狀,而雙目微縮。這恰恰說明了你內心的不屑與猜疑,說實話七姑娘。你剛才是不是在吃驚之餘,不信來著?”


    林熙頓時語塞,她不過是腹誹而已,更隻是一閃之念,她根本都沒說話,可葉嬤嬤卻猜到了。


    她看著葉嬤嬤一時不知可以說什麽,葉嬤嬤卻笑了:“其實我這個本事有個更貼合易懂的名字:別想對我說謊!”


    林熙立時低頭:“熙兒懂了,請嬤嬤教我。”


    葉嬤嬤衝她淺笑:“我是在教你,但這個本事,可不是幾日就能學出來的,這得日積月累,從現在開始我會教你去體會,去觀察,趕在你出閣前,應該是能會個皮毛的,不說助力多大,但總比沒有的好,將來你遇的人多了,形形色色的有你看的瞧的體會的,那時你便會如我一樣,能有了火眼金睛。”


    林熙臉上滿是向往之色,葉嬤嬤則開始給她講了起來:“來,我先告訴你,我們人的臉上包括脖頸共有43塊肌肉,肌肉是什麽,來,摸摸臉,體會一下,知道了吧?那,這些肌肉可以表達出一萬多鍾表情,你不用驚訝,也不用感慨,我隻教你最基本的,我們從最基本的開始……”


    葉嬤嬤當即給林熙開始講解最基礎的東西,林熙幾時接觸過這個?聽來十分的新奇咋舌,幾乎一直是瞪著眼睛在聽,而一雙手不時的在葉嬤嬤的抓握下,摸摸自己的臉,摸摸嬤嬤的臉,再而後連銅鏡都搬了出來,讓她兀自照著鏡子,比照著所講的種種一一示範。


    “我已經告訴過你,什麽是秒了,那相當於你一次略微緩慢的眨眼時間,而我剛才提到的微表情,是這個秒的五分之一,相當於非常快速的一次眨眼,因為它很快,大家會不容易看到,所以會露掉這個真實表情,那麽就會被長時間留在臉上的假表情給欺騙,這就是為什麽有些人對你撒謊,你看不出,前提是她善於撒謊,會利用表情騙你,而她真實的表情就在這非常快速的一眨眼間,你要是不善於觀察,那你可就看不到!所以微表情又稱作真實表情,那麽和他對應的就是假表情,一個人遇到突發事件表達真實情緒,隻有一秒,當他的表情超過一秒,那就是假表情,是騙你的,但注意哦,是突發事件,當然這些都是先和你提一下,讓你知個大概,從今天起開始,你就花時間去注意船上的人吧,你的丫鬟也好,媽媽也好,還是船上的船夫,鏢局的人,你都可以趁著現在尚無什麽機會,去自己瞧看,留言他們的言語,聲調,表情,先體會上三天了,我們再繼續說!”


    葉嬤嬤與林熙這麽說了一氣後,也不管她完全領會了沒,就自己迴了艙休息了,而林熙傻呆呆的坐在那裏一陣後,便抱著銅鏡不斷的做起各種表情來,一會笑,一會哭,一時咧嘴,一時弄眼,比劃了好一氣,轉眼便到了中午時分。


    花媽媽和冬梅進來幫著收拾規整,繼而送了吃食進來,兩人擺飯時,便覺得七姑娘今日裏怪怪的,一門心思的盯著他們兩個瞧,好像她們臉上都繡了花一樣。


    “七姑娘,您這是……”花媽媽在摸了幾次臉,確定沒什麽東西後,憋不住的開口問了起來,林熙才更驚醒似的一頓,悻悻的笑了一下,抓筷子用飯了。


    自那日起,林熙便開始了觀察一途。至於別的葉嬤嬤不再與她細說,甚至也不教她了,隻叫她每日裏列賬,讀書,而除此之外的空暇時間。便是多多留心船上的人都是什麽表情與動作。


    林熙初接觸這東西,更多的是覺得好奇,看了幾日後。未免有些乏味,但她知道嬤嬤肯教她的必然是好的,故而還是堅持留心觀察。


    十幾天後。船順著運河入江。再由江路一路往西南行徑,逆水行舟,自是比之之前更慢了些,船上的人也愈發的煩悶,早先很多還保持的規矩,隨著這種無聊日子的拉長,大家都變得懶散起來。


    在江上行了第七天的時候,船上出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但恰恰這件小事,反倒讓林熙對於葉嬤嬤所教的微表情有了深刻的認識。


    起因是那天早上,常媽媽按林老太太的囑咐到船艙裏取箱籠內的一款緞料時。發現籠箱邊上散著一些醬料,還有一份包了油紙的漆盒上殘留著水漬滾珠。那手一蹭而起放入鼻下,便有酒味飄散,當即知道是有人跑到這艙裏吃起了東西,弄汙了這裏。


    事不大,卻是壞了規矩,畢竟這貨艙裏放的是帶出門的東西,照道理無論是誰都不能隨意的進出貨艙,就更別說跑到貨艙裏吃東西了。


    林老太太不悅,差了常媽媽去問是誰這麽不規矩,想著說道兩句,警告一下也就是了,真心沒大張旗鼓的意思,但是常媽媽一問,卻個個都不認,葉嬤嬤知道後,掃了一眼林熙後,便拉著她默不作聲的守在了一邊,看著常媽媽挨個詢問,結果林熙看著三十來個人一一答了一遍後,就被葉嬤嬤叫去一邊問著可有判定。


    林熙到底沒接觸多久,屬於皮毛的皮毛,還說不大清楚,葉嬤嬤便告訴他有兩個人,是有撒謊的可能,一個是說話時,手指不斷交疊摩擦的船夫;一個在問話時,雙眼直勾勾看著常媽媽並且昂著下巴的鏢手。


    當葉嬤嬤說出這兩個人問林熙怎麽看時,林熙還是大膽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那船夫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興許他是因被問話而緊張,才在那邊手指交疊摩擦的吧?至於你說的鏢手,他敢於直視常媽媽問話,想來乃是內心坦蕩,無有虛偽。”


    葉嬤嬤嗬嗬一笑:“那你等下可看著。”說著又帶了林熙折進去,她倒扯了常媽媽出去,一刻鍾後,常媽媽把其他閑散的人都打發了,單單留下了這兩個人,當即衝那船夫言語到:“你們兩個必然有個是撒謊了的,我再問你們一次,承認了也就算了,若是還欺瞞著,那是誰的錯,他日裏到岸了也得有個結算。”


    船夫和鏢手一聽結算,兩人臉上都是一驚之色,林熙瞧看之後,不覺有什麽作假,仔細想想他們這種跑活的人也辛苦,一旦有了錯,不計較便罷,若要計較,多少也會折掉幾個錢的,他們兩個自是會心疼,小小的一樁事,就要折掉幾個錢,能不驚嗎?


    而就在這事,常媽媽忽然開了口:“我知道了,是你!”當下一指那船夫:“是你在撒謊!”船夫當即偏頭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而那鏢手則鬆垮了雙肩,而此時葉嬤嬤站了出來,對著那鏢手說到:“聽到別人幫你承擔了錯誤,立刻如釋重負,解脫了是吧?”鏢手當即錯愕,葉嬤嬤卻不理會他,直接看向了船夫:“你這人老實過了頭,任人欺負,被欺負慣了,遇到事,便想著人家要治你,是以自己說話都沒了信心,是吧?”


    船夫也是錯愕,而此時常媽媽立時衝著那鏢手教導起他怎能在貨艙食物等等,而葉嬤嬤把林熙拽出了艙,看著她笑:“剛才的情形你自己也看到了,可有點悟了?”


    林熙眨眨眼:“您就是憑著那鏢手垮肩吐氣而判定他是撒謊的,對嗎?”


    葉嬤嬤點點頭:“是的,這次巧,遇上了事,恰好能給你體會一二,日後更多的,得你自己揣摩了。”


    ……


    打這件事後,林熙便對微表情有了一個新的關注,她不但開始觀察身邊的人,也會在夜深人靜時,躺在床上迴想與他人接物時的種種。


    慢慢的地,她有些了一些感觸,隻是他們還似漂浮在空中的東西。有些虛無似的不易捉住。


    船在江中逆行了二十天後,終於到了江陵,靠岸下船後,便有算著日子守候在碼頭處的林家大房的仆人於岸上瞧見,速速上來相迎。


    一番問話閑敘之後。馬車臨近,坐了足兩個月船的人總算又坐上了馬車,隻行程了兩日後。就到了蜀地城郭,立時被迎進城裏。


    林熙沒來過蜀地,常聽人說這裏窮山惡水。總覺得是個可怕的地方。但路上葉嬤嬤卻和她說,蜀地乃是魚米之鄉,天府之國。她聽來新奇,入城時,便想張望,可又擔心越了規矩,隻好隔著一層薄紗使勁的向外瞅。


    隻一層薄紗而已,還是不影響她瞧看。可這一看,立時便覺得這裏和京城以及江南都大有不同。江南可是正經的魚米之鄉,富饒之處。眼掃而過之地,頗有繁華之像。更添軟糯氣息;而京城呢,皇城根啊,自是貴氣鄙人,氣息則是爽利豪邁的,而這兩處房屋都是廳房院牆深深,雕梁畫棟精美,可眼下這蜀地的城郭內,卻份外不同。


    先是這街道,不似京城那般猶如棋盤經緯分明,而是雜亂如蛛網,馬車在道上轉了幾個圈,林熙就已經分不清楚東南西北,而這裏的房屋,也不是那種庭院深深,而是就竹木之屋臨街而建,修的是上下兩層,下層臨街敞開著,可見桌椅木凳的家什,上方呢,則是隻有一個小窗,與下層反其道而行,幾乎捂了個嚴實,叫林熙越看越覺得有意思,而一路聽著瞧著,隻覺得這裏的人溫柔軟語中透著硬氣,時不時的能看見路途上,大多是女子拋頭露麵,男子相對卻有些稀少。


    “這裏怎麽都是女子拋頭露麵啊?”林熙瞧著不解,畢竟她所學的一切都是在告訴她作為一個女人,就隻有府院那麽大的一片天。


    葉嬤嬤在旁輕言:“這裏臨著蠻地,總有一些亂事,男子隻怕不是充軍,便是去做了苦力,這家裏的活兒便隻有女人做,各路營生也得是女人照看,若再計較著什麽拋頭露麵的話,那不是隻有在家中餓死?”


    她這話一答,林熙便眨眨眼不言語了。


    葉嬤嬤很多時候的想法,都似乎與她原本所學有著差異和本質的不同,但是你要她去指責葉嬤嬤的錯,她卻也不能說什麽,畢竟想到屬於葉嬤嬤的種種傳奇,林熙隻覺得這又沒什麽不對了,最後隻能想著“大約這就是她的特別之處”這樣的念頭來安撫這自己內心日益跳脫出來的矛盾。


    終於馬車由正門入了府,林熙還以為要換轎到二門上去,結果進了府才知道,這裏可沒什麽二門,入了大門便是一個“口”字型的樓閣院,正對著大門的南樓便是正房。


    “盛兒給母親請安了!”林賈氏才抬腳進了正房的門,屋裏就傳來了這麽一聲,林熙同葉嬤嬤還跟在後麵,聞言急忙趕了過去,便看見四十多歲的大伯偕同夫人兒子女兒的跪在了正房內相迎,立時人就往一邊站了站,好等著老太太免了禮後,自己再照規矩的上前行禮。


    誰知,祖母竟沒說免禮的話,更沒擺手,就那麽直耿耿的站在正房的門口,眼望著低頭下跪的大伯是一言不發,似是僵在了那裏一樣。


    一時間,正房處靜悄悄的,迎往之人的歡喜都刻在臉上一般,沒了變化,分明是大家被這一幕給顯入了錯愕中,不知該怎樣才好。


    林賈氏看著這個頭發已見花白的兒子,眼圈子裏全是模糊,身邊的常媽媽拽了她兩次,可她就是說不出話來,最後當常媽媽第三次拽她時,她才哆嗦了一下胳膊,抬手扶上了林盛的肩,拍了拍後,竟衝林盛旁邊的郝氏言語到:“兒媳婦,我這一路可乏了,你先送我迴去歇一歇可好?”


    跪在一旁的郝氏聞言詫異的看向身邊夫婿,夫婿卻是腦袋貼在地上,她什麽都瞧不見,如今又見婆母看著自己,便隻能應聲起來,急忙扶了她向東邊的樓閣房走。


    林熙見這樣一幕,一時有些錯愕,掃眼偷瞧大伯一家,卻看到跪在大伯身後的一個姑娘抬了頭,美麗的俏臉上是一副探尋的表情,看起來很是乖巧,但是偏偏她的鼻翼兩側微微輕皺,立時就讓林熙想到了一個詞:厭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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