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廟會要趕早,但是想著年輕人的作息,眾人將時間約到了初二早上九點。


    哎,你別說,奇了怪了,第二天大家都起的很早。


    就連夜貓子黎清言,不僅沒賴床,而且起的比所有人都早。


    路初塵下樓準備出門跑步,抬眼就看到了在客廳假寐的黎清言。


    “你昨晚上幹嘛去了,怎麽睡在客廳?迴客房去睡!”


    黎清言閉著眼說:“……你是太平洋警察嗎?管這麽寬,快走快走,別打擾我冥想。”


    路初塵這才注意到,黎清言歪歪扭扭的靠在沙發上,但兩條腿確實是盤著的。


    路初塵:“……”


    無語的出了門。


    又過了會兒。


    溫曉曉下了樓,看到黎清言閉眼靠在沙發上,心生疑惑。


    小言怎麽在這睡著呢?


    這睡姿也太奇怪了,歪著腦袋盤著腿,難道不會難受嗎?


    原本想讓他上樓迴客房再睡,可看他睡得挺香,不忍叫醒。


    於是,溫曉曉半路折迴,上樓從自己臥室抱了個小毛毯下來,輕手輕腳的給他蓋上,生怕把人弄醒了。


    結果剛蓋好,一低頭,就對上了黎清言疑惑的雙眼。


    把她嚇了一跳。


    溫曉曉捂著心口說:“小言,你醒了,對不起,我看你在這睡得怪香,怕你著涼,隻是想給你蓋個毛毯。”


    黎清言低頭瞥了眼自己身上的羊絨毯,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說:“幹媽,我其實是在打坐冥想……”


    溫曉曉:(°Д°)哈?


    “你還會打坐?”


    她努力迴憶著寺廟裏,僧人們的坐姿。


    “打坐難道不是端端正正的嗎?你怎麽歪著腦袋?而且還靠在沙發上,雙手也沒掐訣,盤的腿也不緊,還有——”


    黎清言打斷溫曉曉的施法,抿唇假笑說:“幹媽,你剛剛聽錯了,我剛剛是在打瞌睡。”


    “對,打瞌睡!”


    溫曉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說:“哦。”頓了頓,“那你還睡嗎?”


    黎清言從毛毯中抽出雙手,撐了個懶腰,摸出手機說:“不睡了,我看會兒早間新聞。”


    溫曉曉迴道:“行叭,那我出門陪初塵跑步去。”


    黎清言如獲大赦:“幹媽慢走,拜拜!”


    溫曉曉:“拜拜~”


    看著溫曉曉離開的背影,黎清言默默地舒展開兩條盤著的腿,半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刷著美女短視頻。


    結果,前腳走了兩個認為他在客廳睡沙發的,後腳又來個認為他熬通宵的。


    當顧幻揉著惺忪的睡眼下樓,看著客廳神清氣爽的黎清言後,驚訝的說:“言哥!你竟然還沒睡嗎?”


    抱著手機的黎清言,鬱悶的抬眼說:“……睡過了,謝謝!”


    顧幻反應慢半拍:“哦…哈?你居然起這麽早!”


    竟然比自己還早?


    這合理嗎?


    黎清言說:“怎麽了?早睡早起,這難道不是優秀青年的基操嗎?”


    雖然這話沒毛病,但是出自黎清言之口就有點怪怪的。


    顧幻自認為說不過黎清言,於是隻是迴了句:“……你說的對。”


    含義約莫等同於,啊對對對。


    然後主動閉麥,默默的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


    _(:3ゝ∠)_要不我也靠著吧?


    然後顧幻又默默戰術後仰,窩進了沙發裏。


    舒服了~


    早飯後。


    路豐年看著窗外旭日東升,突然說:“趁著人都在,要不拍個全家福吧?昨天差點都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溫曉曉說:“好啊!”


    路初塵起身說:“那我上樓去拿相機。”


    顧幻跟著起身說:“我迴趟房間拿個東西。”


    黎清言將手機往兜裏一揣,也跟著說:“我也迴趟房間拿個東西。”


    溫曉曉:“???”


    路豐年見狀說:“曉曉,你有沒有什麽東西要拿,讓他們一並帶下來?”


    溫曉曉笑了下說:“沒有,我沒什麽可拿的。”


    然後。


    等啊等。


    五分鍾後,路初塵下來了。


    路初塵手裏拿著個單反,是真拿東西。


    那個單反相機,雖然看著很新,但是卻是很多年前的老樣式。


    路初塵淡淡的說:“一會兒就用這個拍吧!雖然很久不用,但是應該可以。”


    路豐年看著路初塵手裏的相機,驚訝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迴憶說:“這不是當年,茵菏那丫頭送你的成年禮嗎?你這麽多年舍不得用,怎麽現在拿出來了?”


    溫曉曉聞言一驚,小心翼翼的說:“鵝子,這個相機太珍貴了,我們換一個吧?”


    路初塵溫柔的說:“無妨,珍貴的物件兒,自然是要用來拍最珍貴的照片。”


    於是,溫曉曉心疼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和路豐年一樣,沒有再多說什麽。


    又等啊等。


    十分鍾後,顧幻下來了。


    而顧幻是借著拿東西之名,換了身溫曉曉剛給買的新衣服。


    終究是少年心性,顧幻下樓的時候,紅著耳朵,十分不好意思。


    孩子沒有自信愛害羞怎麽辦?


    當然是,當媽的給!


    溫曉曉對著顧幻,就是一頓語言上糖衣炮彈。


    “哇,幻幻,快過來,讓媽看看。”


    顧幻剛坐下,就又聽溫曉曉跟路初塵說:“初塵,我就說幻幻穿這個一定很帥吧!”


    路初塵毫不掩飾讚賞之意,說:“您的眼光,一向很好。”


    溫曉曉開心的說:“那也得是幻幻生的好,跟你和小言一樣,都是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顧幻紅著耳朵說:“都是媽媽的功勞。”


    路豐年聞言,附和說:“這倒是不錯,曉曉你生的漂亮,孩子都隨了你,五官都很出挑。”


    溫曉曉不好意思的說:“哪有,明明是哥你的功勞,初塵才會這麽優秀。”


    路豐年:“你自謙了。”


    路初塵:……


    顧幻:……


    溫曉曉:……


    兩人有來有往的對話。


    溫曉曉越說越覺得尷尬。


    於是,生硬想轉了話題。


    “小言呢?怎麽還不來?他拿個東西怎麽這麽慢?要不我打個電話催一催。”


    溫曉曉撥通微信電話,結果無人接聽。


    顧幻見狀說:“我上去喊言哥。”


    路初塵說:“不用,在給他三分鍾時間,再磨蹭,就不等了。”


    於是,眾人等啊等。


    十五分鍾後。


    黎清言這個掐點兒王者,終於舍得下了樓。


    ……(續)


    隻見黎清言衣服還是那身衣服,但是發型卻大變特變。


    正所謂換頭如換人。


    黎清言上了個樓,磨磨蹭蹭十五分鍾,整個人的風貌大變。


    與他平時“飛揚跋扈”、“無為而治”的發型不同。


    眼下的他,每一根兒頭發的弧度,都無不在表現著主人的用心和刻意。


    黎清言迎上眾人齊齊的目光,幹笑說:“呀,你們都到齊了啊?久等了,久等了。”


    溫曉曉看著他發型,調侃說:“小言,你不是上去拿東西嗎?怎麽還換了個頭?”


    黎清言難得害臊說:“我這是順帶的,順帶的。”


    溫曉曉“哦”了一聲,明知故問的說:“那你拿什麽去了?”


    黎清言絲毫不慌,淡定的說出兩個字:“廁紙。”


    說完,他還真從褲袋裏掏出了幾張抽紙。


    溫曉曉:“……”


    路初塵:“……”


    顧幻:“……”


    溫曉曉默默拿起茶幾上一整包抽紙,疑惑的說:“跑那麽遠,就為了這個?”


    頓了頓,又拿起旁邊一大包濕巾,憋笑說:“其實客廳還有這個,幹的不行,還有濕的。”


    黎清言尷尬的腳趾扣地,自己隻是胡扯幾句,沒想到幹媽這都能接上。


    更恐怖想是,她還超常發揮!!!


    ?~? 太致命了。


    於是,黎清言繼續滿嘴跑火車。


    “……嗯…那個…我主要,主要是,還去釋放了一下,那個,幹媽,你下次,要是有就早說,別藏著掖著,害我樓上樓下的跑這麽遠。”


    好家夥,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的不是了。


    溫曉曉無語的說:“小言,我信你個鬼,有本事你把腦瓜捂起來再說。”


    黎清言老臉一紅,硬著頭皮說:“那個,幹媽,我真是去洗手間了,隻不過出來的時候,順帶打理了兩下發型……”


    路初塵瞥了眼他的腦袋,淡淡地說:“發膠半罐?”


    黎清言白了路初塵一眼說:“毛的半罐兒,我就噴了一點你的定型。”


    路初塵淡淡地說:“我的?你去我房間拉了?”


    黎清言:“……快閉嘴,收起你的粗鄙之語。”


    “昨晚上你親手拿給我的,忘了?這麽重要的事都能忘,你是金魚嗎?”


    路初塵:“……”


    好像,似乎,是有這麽迴事,不過,他分明是扔的……


    顧幻:“……”


    溫曉曉大笑說:“哎呀,行了行了,愛美之心人皆有,小言確實更帥了哈。”


    “不過,不是我說你,小言,你也太磨蹭了,你要是再晚一分鍾,我們可就不等你了。”


    黎清言自知理虧,原本想撓後腦勺,突然意識到發型不可亂,於是極限折迴,矜持地蹭了下鼻頭。


    路豐年樂嗬嗬的說:“今天天氣好,我們去外麵拍吧?”


    溫曉曉望著落地窗外熹微的陽光,欣然答應,上前說:“好鴨,外頭光線好。”


    “哥,門口台階上有霜,我扶你過去。”


    路豐年眉眼帶笑:“好,謝謝曉曉。”


    溫曉曉語氣歡快:“你太客氣啦~”


    黎清言和顧幻一人提著一張紅木椅,放在門口不遠處,正好背對著別墅大門。


    路初塵用三腳架將相機固定,調整好位置角度。


    鏡頭裏,溫曉曉和路豐年坐在前麵。


    黎清言和顧幻站在兩人背後,預留出路初塵的位置。


    而他們身後,背景正好是門框上的對聯,門上兩個左右對稱的福字,以及梁上的燈籠。


    平添了幾分過年的喜氣。


    設置好倒計時,路初塵快速走到溫曉曉背後,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


    然後幸福的瞬間,在倒計時歸零後被記錄。


    剛拍完,黎清言就猴急的湊到相機跟前說:“阿塵,快快快,看看拍的帥帥不帥。”


    他知道這是路初塵的寶貝,於是沒敢上手,隻是乖乖的等著路初塵過來。


    路初塵不疾不徐的上前,取下相機,快速翻了翻,黎清言湊在跟前,沒看太清楚。


    黎清言焦躁的說:“你慢點翻,我還沒看清呢!”


    路初塵收了相機,說:“急什麽,等會兒導出來,你自己慢慢看。”


    黎清言嘟囔說:“可我現在就想看?”


    提起拍照,他就會記起,今年黎城夏日音樂節的時候,溫曉曉拉著他們兩個自拍那迴。


    自己就是吃了笑容不矜持,發型不夠帥氣的虧。


    和路初塵成為對照組的他,結果可想而知。


    照片被發到網上後,直接被部分無良網友,拉踩對比,外加人身攻擊。


    說什麽,他那個笑,笑的不僅不值錢,而且一看就賠錢。


    跟他家裏偷吃了罐頭的二哈一樣一樣的……


    聽聽,聽聽,這些人說的是人話嗎?


    謹記上次教訓的黎清言,在去樓上的十五分鍾裏。


    抓了五分鍾的發型。


    練了十分鍾的表情。


    他敢保證,自己這次,笑的起碼值一張紅票票。


    當路初塵將照片發給眾人之後,事實證明,拍的確實不錯。


    溫曉曉看著手機裏的照片,說:“哇,小言,原來你這麽上相啊!發型確實沒白弄。”


    黎清言美滋滋的把照片保存了下來,看著照片說:“什麽上相,幹媽,我本來就帥好吧?”


    溫曉曉笑著說:“是是是,你們都帥,都拍的好看。”


    路初塵對著眾人說:“等廟會迴來,我再讓人把照片洗出來,到時候,一人留一張。”


    溫曉曉誇讚道:“還是初塵想的周到。”


    路豐年也滿意的點了下頭。


    路初塵聞言莞爾。


    眾人說笑時。


    窩在沙發邊上的黎清言,不動聲色的發了條朋友圈。


    本次朋友圈內容,僅家人群組可見。


    言不由衷:和咱媽拍的全家福[圖片][圖片]


    遠在黎城的黎父,吃完早飯,終於拉下臉,準備問問逆子什麽時候滾迴來。


    剛打開微信,就看見特別關注的朋友圈更新了。


    點進去一看。


    黎父:???!!!


    氣的當場拐棍兒都扔了!


    當場在朋友圈下留言質問。


    老頭子:你一個姓黎的,跑去跟姓路的拍全家福[微笑]


    老頭子:你哪兒來的媽?我怎麽不知道!!!


    氣紅了眼的黎父,點開照片,仔仔細細瞧了眼坐在路豐年跟前的年輕女孩。


    老路竟然比自己還不是人???!!!


    有些話,朋友圈不好說。


    於是,黎父翻出黎清言的微信。


    老頭子:你舔著個臉,叫這麽年輕的小姑娘媽,勞資問你羞不羞???!!!


    等了半天,等來黎清言一個表情。


    逆子:[挖鼻孔]


    !!!


    黎父:( `д′ )ノ)`-\\u0027 )逆子,氣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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