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南蓉分別往慶親王府和宮裏都遞了帖子,想要見二公主和李華雯一麵,自從賜婚的聖旨下來後,母親整日以淚洗麵,日日同父親爭吵,甚至打了幾場,二哥頹廢了幾日後又恢複了正常,還幫著她勸慰母親,但她知道,二哥不是他表現的那樣開心。她就想去問問公主能不能求皇上收迴成命,反正公主之前也不是想要嫁給她們這樣的人家,隻是遞出去的帖子石沉大海,沒有一個人給她迴信。


    等了許久終於慶親王府的人給了迴話,說她家小姐病了些時日不便見客,近日好了些,姑娘可入府探望。


    孫南蓉得了信兒第二日就登了慶親王府的門。


    李華雯沒病,隻是既是同皇上說病了,那就隻能病了,於是這段時日她一直都躺在床上裝病,為了逼真,母妃還叫人迴絕了其他人的邀請,不見外客。她也是才知道孫南蓉想見她這才求了母妃安排人過來。


    孫南蓉被請進了李華雯的閨房,屋子裏隻開了一小扇窗,濃濃的藥味兒撲麵而來,李華雯倚在床頭正抬頭望過來。


    “華雯,你怎麽樣了,我竟不知你病了。”孫南蓉快走幾步來到床榻前。


    李華雯房裏的丫頭搬了一個凳子過來,孫南蓉坐了下來一臉關切的看著李華雯。


    李華雯露出一個清淺的笑來,“不是什麽大事,便沒往外張揚,孫姐姐不必擔心,隻是往後我不做伴讀了,同孫姐姐倒相處的機會少了。”


    孫南蓉關於賜婚的話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她不想擾了李華雯養病,遂隻同她說些家常。


    李華雯卻知道她的來意,直接坦誠的告訴她:“皇上沒有收迴成命。”


    “什麽?”孫南蓉愣住了。


    李華雯拉住孫南蓉的手,“我已經去過宮裏了,還和...”她說著頓了一下,“還和二公主去求了皇上,不過皇上沒有收迴成命,賜婚一事隻怕是板上釘釘了。”


    孫南蓉歎了口氣,“我知妹妹為人,也不說外道話,我也知聖命難為,隻是我母親接受不了,我二哥雖是認命了卻也不甚開心,家裏如今因為這件事鬧得不可開交,家不成家,我看著心裏不是滋味兒。有時候我在想若是當初我沒有被選上做公主的伴讀,如今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


    李華雯不知道說些什麽,這天下是他們李家的天下,他們這些臣子都是聽命的份兒,她也隻能安慰安慰孫南蓉了,隻是想到二公主那性子她還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孫姐姐,大婚之前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孫南蓉不是蠢人,李華雯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她臉色一變,嘴唇抖了抖,她還想問什麽,隻是慶親王妃已經過來趕人了,她隻能匆匆的趕迴府中,一路上腦子裏都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慎妃的父親還是致仕了,隻是臨走時把自己兩個兒子都安排到了縣令的位置上。他要給兒子謀一個職位這事兒沒瞞著李其琛,他自己就先去找了李其琛敘舊情,先迴憶起自己同李其琛走過來的這些年,再說自己人老了也有私心,從吏部尚書的位置上退下來前就想給自己兒子鋪好路,皇上也是父親應當理解他作為父親的心境,總之又是陳情又是請罪的,就盼望著李其琛能夠成全他的拳拳愛子之心。


    李其琛也同意了,代價就是在翰林院庶常館學習的蔡朝直接外放地方做了知縣。要知道新科進士要參加朝考為庶吉士之後方可進翰林院庶常館學習三年,隻有通過庶常館散館考試的才能有機會留在翰林院任職。留在翰林院任職的二三甲進士,其仕途起點同其他人是不同的,就好像同樣是本科學曆,清北的本科和普通二本還是不一樣的。


    蔡朝如今在翰林院庶常館學習,若是以優異的成績通過散館考試他就能留來翰林院任職,如今直接外放做知縣從此再無緣翰林的身份,以後無論他做的在優秀,出身上也會比旁人差一些。


    至於蔡恆打發去地方上做個小小的知縣,以蔡國熙的為人自然會安排人幫著他那不成器的兒子。他也算是全了蔡國熙的心思了,君臣一場,李其琛自認也算是給足了老臣的麵子,至於老臣的這兩兒子做得是好是壞,自有考核製度來裁判,該賞賞,該罰罰。


    蔡國熙迴府後這事兒也沒瞞著,反正任命的文書很快就會下來,秦姨娘也就是蔡國熙的愛妾知道後狠狠鬧了一場可還是無力阻止這件事。


    蔡國熙也不想為了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毀了自己最愛的兒子的前途,可那個孽女竟然叫人抱了個孩子進來,說是朝兒的外室生的兒子,他本是不信自己那內直外方的兒子竟然真的幹出那種蓄養外室縱容外室生下孩子的事情,這樣有損聲譽的事情世家大族有出息的子弟都不會去做,可蔡朝竟然親口承認了,由此他確信她那個女兒是真的什麽都幹的出來,若是不答應她的要求恐怕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到時候玉石俱焚,誰都沒有好處。


    慎妃一聽說蔡國熙致仕了,就叫小太監傳話要見他,蔡國熙擺擺手,對來傳話的小太監道:“我已經完成了你們娘娘的要求,讓她往後安安生生的做她的慎妃娘娘,家裏的事情還是不勞她操心了,我已是一介白身,不便進宮,往後就不必來請了。”


    小太監迴去一傳話,慎妃又氣了一場,竟是又病下了。


    董嬪上次受了風寒,叫了太醫一瞧果真是邪風入體,開了幾貼藥吃著身子漸漸好轉,隻是臨近過年,這事情又多了起來,加之她一心和德妃別苗頭,竟是忙得腳不沾地,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又一次從德妃宮裏迴來後,她歪躺在貴妃榻上由著小宮女給自己按揉著腿腳。


    冬青端著一碗湯藥從外麵走進來,“娘娘,藥來了,您喝了上床歇一會兒吧。”


    董琇瑩皺眉,“本宮的風寒已然好了,怎麽還要喝這苦汁子?”


    冬青笑著將蜜餞端到一旁,“太醫說娘娘的風寒已經好了,這些是鞏固藥效的,要娘娘徹底康複再斷藥。”


    董琇瑩就不說話了,由著冬青一勺一勺的喂藥。


    不知怎的,今日的藥格外的腥氣,她蹙著眉頭忍著喝完了,忍不住幹嘔一聲,撚了一顆酸酸甜甜的話梅放進嘴裏這股惡心的感覺才被壓了下去。


    冬青伺候著董琇瑩漱了口,卸了釵環躺到床上,不消片刻董琇瑩便睡了過去。


    “娘娘近來食欲不振,容易疲憊,想是這段時間累著了,香柳,你去禦膳房吩咐一聲,給娘娘做些滋補的湯羹來。”冬青走到外麵悄聲吩咐道。


    香柳笑著應了一聲是隨後嘟噥道:“咱們娘娘怎麽像是有孕的娘子一樣,食欲不振,容易疲憊還惡心幹嘔。”


    冬青的心裏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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