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站在一旁,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半天沒說話。


    厲寒舟發燒了,躺在床上也不說話。


    兩人氣氛有些壓抑。


    餘可給厲寒舟煮了一碗麵條,進臥室的時候,見兩人情緒不對勁,小聲開口。“你倆吵架了?”


    厲寒舟有氣無力的拿出體溫計。“39°5你看我還有力氣和他吵架嗎?”


    餘可心疼的摸了摸厲寒舟的腦袋。“先把麵條吃上,你胃裏沒有東西吃退燒藥會難受,聽話。”


    厲寒舟不想吃,哼哼卿卿的想睡覺。


    餘可無奈的哄著。“不吃東西喝藥刺激胃。”


    “難受……”厲寒舟滾了一圈進了被子裏,蜷縮起來,把被子蒙在頭上,不肯吃。


    餘可拍了拍他的後背。


    厲寒舟隻是蛄蛹一下,還是不肯聽話。


    發燒,全身的肌肉都會酸痛,甚至連骨頭都會疼。


    餘可最怕厲寒舟發燒,他以前受過傷,骨頭肌肉深層筋膜都有創傷,一旦發燒,乳酸堆積會讓他比正常人疼百倍。


    見厲寒舟不肯吃東西,餘可隻能小聲威脅。“那我給家庭醫生打電話,讓他不要過來了,我帶你去醫院,住院,讓護士小姐姐給你檢查。”


    住院是厲寒舟的噩夢,護士檢查更是厲寒舟的噩夢。


    他死都不想再去醫院……


    蹭的一下坐起來,厲寒舟蔫蔫兒的吃了那碗麵。


    “你杵我家幹什麽?趕緊去醫院照顧秦川去。”厲寒舟看陳澤有些不順眼了。


    陳澤委屈的紅了眼眶,看著厲寒舟。“那你還和我好不?”


    “……”餘可沒弄清楚情況。


    他倆什麽時候好上了?


    “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好不好的……”厲寒舟差點嗆到。


    “那咱倆還能當朋友不?”陳澤怕厲寒舟……以後就不和他還有陳哲安來往了。


    “你有病啊?和你沒關係,這事兒等我退燒了和你哥聊,你趕緊滾蛋,不留你吃飯。”厲寒舟別開視線。


    如果陳家真的參與了,他恨陳家,可他更怕失去兄弟和陳哲安這個哥哥。


    他已經……失去了太多了。


    陳澤站在原地不想走,怕厲寒舟趕他走了,就是不和他玩兒了,以後就不見他了。


    厲寒舟沉默了片刻開口。“把司寒和陽陽也帶走,我老婆照顧我就夠累了,孩子你看好。”


    陳澤這才使勁兒點頭,拔腿抱著倆孩子就跑了。


    等陳澤離開,餘可才小聲開口。“他怎麽得罪你了?怎麽感覺他突然害怕你了?”


    “他心虛……”厲寒舟把餘可拉到懷裏,用力抱住。


    大概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厲寒舟身上滾燙,連唿吸都是灼熱的。


    “厲寒舟……老爺子去世前告訴我,當年綁架你爸爸的,很有可能不止一個人,這麽多年主謀還沒有被抓到,隻能有一種可能,就是整個海城半壁江山都在保那個人……”餘可拍了拍厲寒舟的後背。


    這可能是一個很殘酷的真相。


    厲寒舟什麽都沒說,隻是唿吸加重了。


    餘可心口有些發緊,他應該什麽都知道了。


    他知道他父親的死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綁架一個內陸頂級富豪,需要涉及的人力物力財力關係網,等一係列……


    “少爺。”醫生來了。


    餘可起身,剛想去給厲寒舟倒杯熱水,就看到韓越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厲總!”


    “厲總……出事了……”韓越唿吸急促,看著厲寒舟。“劉正明……劉正明他入職傅氏集團了,還帶走了……帶走了項目部工程部的核心技術人員!”


    劉正明,這是在老爺子去世後,第一時間挖了東家的牆角,投靠了別家。


    “傅銘禮,正式接手傅氏集團了,傅銘禮和劉正明不知道什麽時候聯手的,傅銘禮從咱們厲氏集團挖走了劉正明和核心人員,傅正業沒有理由繼續壓著傅銘禮了,傅銘禮現算是徹底翻身了。”韓越憤怒的罵著。“劉正明這個白眼狼,傅銘禮就是陰險狡詐的小人。”


    餘可震驚的看著韓越,又看了看厲寒舟。


    劉正明……反水?


    他在做什麽,要做什麽……


    現在看來,傅銘禮確實聰明狡詐,以退為進,如果劉正明真的和傅銘禮聯手,那傅正業確實沒有辦法繼續掌控著集團的話語權。


    可事實真的是眼前看上去的這樣嗎?


    “傅銘禮,劉正明!”厲寒舟情緒徹底失控。


    他憤怒的握著雙手,怒意濃鬱。


    他現在已經將全部的仇恨都放在了傅銘禮和劉正明身上。


    仇恨和憤怒,會影響他的判斷……


    餘可緊張的轉身,她得問問劉正明,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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