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雲慕早就不在乎這層道德倫常的枷鎖。


    在被薑清月背叛之後,他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或許是對人性的失望之後的大徹大悟,他突然覺得外人的眼光不足為道,人的枷鎖都是自己給自己帶上的。


    隻要他不在意,那就沒有什麽可以中傷他。


    他不得不承認,他對花殷,早非師徒之情。


    說他心思齷齪,他也認了,但如今,他並不想控製這份感情。


    隻想隨心所欲。


    雲慕恍惚間,雪白的手腕抱住了少年的脖子,衣衫半褪,露出白皙而漂亮的身體。


    少年冰涼的唇如羽毛一般,輕柔的吻,接二連三地落在他肩膀上,胸膛。


    直到他纖長的手指,扣住他的膝蓋,將他修長的腿扣在他腰間。


    雲慕忽而驚醒,睫毛如羽翼般顫著,有些不自然,開口時聲音還是忍不住發顫,“……為什麽我是下麵那個?”


    少年嫣紅的唇湊近他耳邊,笑聲低沉撩人,“師父這副敏感的身子,能有什麽大作為呢?”


    雲慕臉一紅。


    他這是看不起人!


    他剛要說什麽,聲音便變得破碎。


    白皙的指尖微微泛紅,無奈地放在少年胸前做亂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透著幾分溫柔而寵溺的意味。


    聲音低啞,喘息淩亂,“阿殷,別急……”


    …


    雲慕在魔界過了好長一段沒羞沒臊的日子,不知今夕何夕。


    魔界的人都很簡單粗暴,最喜歡的東西,喜歡的人,也是如此。


    雲慕來到魔界便是那出了名的美人。


    他第一次上街的時候,引得好幾撥人為了他大打出手,最後贏的還是一個王族,那人想要將雲慕強行擼進府,若不是最後雲慕的小侍亮出令牌,表明他是魔尊的人,他可能真就遭遇不測了。


    從那開始,花殷就不大喜歡雲慕離開魔殿。


    這次是雲慕在昨天晚上好一番賣力,差點沒把自己折騰散架,才讓他開了尊口,願意讓自己出去玩一圈。


    雲慕走在繁華的街邊。


    很快被角落的一夥人吸引了目光。


    那似乎是個乞丐,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看不清麵容,幾個魔族將她圍起來,拳打腳踢。


    這樣的畫麵並不少見。


    真正吸引雲慕的是,那乞丐的氣息,並非魔族,和花殷有時帶給他的氣息很像。


    那是墮魔的氣息。


    雲慕心裏閃過一絲不忍,便讓手下的小侍救出那名乞丐。


    再這樣打下去,她會死的。


    乞丐很快得救,被小侍帶到他麵前。


    他明顯看到了乞丐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眼裏閃過一絲亮光,很是激動興奮的樣子。


    雲慕感覺她的眼睛有些熟悉。


    之後,乞丐來到他麵前毫不猶豫的跪下。


    痛哭流涕間,露出了他分外熟悉的女孩的聲音,“師父!我知道錯了!”


    居然是薑清月。


    薑清月哭訴她一路來到魔界多麽不容易,就是想要見他一麵,獲取他的原諒。


    她說過去的事情,她已經知道錯了,如果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做那樣的選擇。


    薑清月的修為已經全部被廢,也成了墮魔,她沒有花殷的心性和實力,永遠都隻能做最下等的存在。


    薑清月哭得好不淒慘,看上去似乎真的知錯了。


    雲慕淡淡地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陰鬱。


    如果不是她再度出現在自己麵前,他幾乎忘記了那次被背叛,心寒的感覺。


    可是仔細想想,他又何必在乎呢?


    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雲慕了,現在如果再有一個薑清月倒在他麵前,他不會去救。


    他有他的阿殷一個就夠了。


    雲慕聲音淡然,“別說的那麽好聽,你哪會知道錯,隻不過是如今你選擇的後果,不能讓你滿意罷了,如果最後死的是我,而非白鶴,你恐怕隻會慶幸,當初毫不猶豫背叛我。”


    薑清月臉色慘白,“不,不是的……”


    雲慕不再看她一眼,“走吧。”


    至於薑清月以後的下場,也不難猜出。


    她不是每次都能那麽好運,被人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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